沈冥抱著我從浴室大步離開,淡紅色的水滴淌了一路。


    我神誌不清的窩在他的懷中,臉頰靠在他的胸膛,至少這樣,能夠讓我稍微降下火,可這樣降溫的方式對於我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我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趴在他身上,盡最大的麵積去接觸他的身體。


    他眼眸幽深的凝著我,薄唇貼在我的耳邊輕聲道,“敗給你了……”


    略帶曖昧的氣息從我的耳朵鑽進去,我瑟縮了下,軟得更像是一灘水。


    “嗯……”呢喃了下,意識被媚香寸寸吞噬,睜開迷蒙的雙眼,水光瀲灩,純黑色的眸子顯得我更加無辜。


    沈冥高大,縮在他的懷裏隻有小小一團。


    我撐起身體,憑借著醫學生的本能,找到他心髒的位置,伸手輕輕的按在他心髒的位置上,笑得像個孩子,“如果……這裏會跳動就好了。”


    隨後,我輕輕的在他的胸口落下一吻。如同一片羽毛卷過,卻擾亂他的心湖。


    他的雙眸漸漸染上情欲,這世界上,他的身體再也沒有比我更了解的,我對於他也一樣。


    他順勢把我按在牆上,狂躁的吻落下,接吻高手的他這一次沒有選擇用任何技巧來挑逗我,隻是跟隨自己最原始的欲望,一片幹涸的土地渴望雨水滋潤般的吻。


    幾乎站不住腳,雙手自然的抱住他的腰,結實的肌肉在我的掌下輕微的抖動。


    他的大掌扣在我的背上,緩緩往下滑,我的腰自然的往後仰,長發甩出動人弧度,仿佛他再用點力,我的腰便會被他折斷一般。


    一吻畢,他的頭埋在我氤氳濕氣的發間,光聽著他喘著粗氣的聲音,我的心便軟得不行,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臉憋得通紅。


    明明已經不是少女,卻羞得如同初夜一般。


    今天的沈冥,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他眼中的情幾乎要把我溺死在裏頭,明知道他是在透過我看另外一個人,我卻十分珍惜現在擁有的每一秒。


    畢竟,除了沈冥,我真的一無所有了。


    如果,明天會是世界末日,隻要能夠與他在一起,麵對任何的危險,我將不再會膽怯。


    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沒有一丁點的縫隙。


    仿佛這樣可以讓我們兩人的心離得更近。


    再之後,我失去了短暫的意識,醒來的時候,沈冥在我的身上揮汗如雨。


    我咬唇深情的望著他,他察覺到我的視線,俯下身子,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像之前我吻他胸膛的時候一般。


    這一次,持續的時間特別長。


    可能是與我中了媚香有很大的關係。


    我緩緩閉上眼睛,“現在,你心裏想的是我盧青青還是那個使得你把我認錯的攏瀅。”


    沈冥動作一頓,有一滴汗從他的額頭緩緩下滑,流至下巴,最後滴落在我的胸口。


    沈冥是鬼,除了沒有心跳意外,其他與正常人無異,這使得我有一段時間很困惑,如果全天下的所有鬼都和沈冥一樣,豈不是他們學著人類的穿衣打扮,在人群中走著,都不會有人發現他們的異樣。


    我始終沒有睜開眼睛,腦子裏胡思亂想,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怕看到他眼中給我的答案,隻有心是不會騙人的。


    沉默,氛圍變得十分的微妙。


    他再一次運動起來,這一次的他與剛才旁若兩人,每一下都要讓我昏厥過去。


    奈何身體素質太好,怎麽都暈不過去。


    有破碎的聲音都嘴邊溢出,我倔強的咬唇,直到嚐到血腥味也依然不鬆口。


    他冷笑一聲,故意折磨我。


    身體之中的難受漸漸的減輕,睡意襲來,我竟然就這樣沉沉的睡了過去。


    許久沒有做夢的我又一次夢到了她。


    身著紅色嫁衣的她對鏡梳妝,喜婆在一旁臉笑開了花,眼裏是怎麽都藏不住的讚賞,激動說道,“老奴我再也沒有見過比小姐穿紅色更好看的了。”


    我是一個旁觀者,靜靜的看著他們。


    她似乎是要成親了,房間之內張燈結彩,說不出的熱鬧與喜慶。可這份歡喜並沒有感染我,我竟然覺得有些許厭惡與悲涼。


    紅色的嫁衣與血的顏色很接近。


    窗外響起了風鈴聲,一聲又一聲。


    門從外麵被撞開,進來個姑娘,容貌被攏在一層煙霧之中,看著身形姿態,是個美人兒。


    喜婆臉色大變,“今天是你姐姐大喜的日子,你怎麽也穿了一身紅。這是忌諱,趕緊迴去換了。”


    正在塗抹胭脂的她從銅鏡之中望著身後漸漸走近的所謂的妹妹。


    妹妹踉蹌從我身邊經過,身子骨太過於瘦弱,走兩步仿佛就會被風吹走,我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扶她,意料之中的,她的身體穿過我的手。我訕訕的把手收迴,既然從一開始便注定是一個看客,便做好我的本分。


    她身上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


    這是唱得哪一出?


    最近做的夢越來越光怪陸離,就像在看電影一樣,一環扣一環。


    妹妹聲音悲戚,“姐姐,你要嫁給他了,我嫉妒的發狂。”


    喜婆從很早之前便跟在兩人身邊,就像是親身母親一般的存在。


    喜婆擋在兩人之間,防備的盯著妹妹,“說什麽胡話呢!你姐姐今天出嫁,你要高興!這樣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吉時快到了,你趕緊出去,誤了吉時,看你怎麽收場,還有你身上這件衣服,趕緊給我脫了!”


    喜婆說罷,伸手去剝妹妹的衣服。


    妹妹滾在地上慘叫,“我和她都是你看著長大的,為什麽你隻對我一個人惡毒。”


    喜婆動作一頓,慈祥的笑了笑,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你做的那些齷齪事,我都知道。就是看你長大的,我才沒有把這件事捅了出去,要不然,你仔細你的皮。”


    她倏然瞪大的眼睛,讓妹妹瞬間忘記了哭喊。


    姐姐輕歎一聲起身,丟下一句話,“攏瀅,我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平地吹起一陣妖風,身後像是有個吸盤,不停的在吸著我的身體。


    最後一句,那個姐姐叫她什麽?風太大了,沒有聽清,真可惜。


    頭疼欲裂,與沈冥歡愛的情景如同放電影般在我的腦海中虐過。


    想明白發生什麽事之後,我懊惱的一掌拍在額頭上,這都是些什麽事啊。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丟臉,怎麽……能夠對沈冥……說出那樣……的話。


    還一副十分饑渴,八輩子沒有見過男人的樣子。


    我的臉皺在一起,既然已經發生,隻能坦然接受。


    與往日宿夜放縱不同,輕輕一動,有一股暖流流經四肢,最後在丹田匯集,開了天眼內視,金色之外的透明罩子上的裂紋越來越深,隱隱的有破裂的趨勢。


    透明罩子從什麽時候出現的我不知道,上麵出現裂紋是何深意我也想不明白。


    奇的是,從四肢流向丹田的暖流竟然是淡紫色,最後與金色融為一體。


    金色靈力變得強大,透明罩子不停的對它施壓。;他們扭打在一起,誰都不願意讓誰。他們把我的身體當作戰場,受傷的為什麽總是我。


    兩股力量在我的身體裏對決,身體漲得要爆炸。


    手腕的鬼臉動了一下,又是劇烈的鑽心一陣疼,眼前漸漸發黑。等後勁緩過,再開天眼看丹田,透明罩子上的裂縫全部修補好,金色靈力不敢再造次。


    兩方相安無事。


    我樂得自在。


    我翻了個身,直接鑽進了沈冥的懷裏。


    他的睫毛動了下,卻沒有睜開眼。


    我的手在他的胸口畫著圈,“謝謝你,你又救了我一命。”


    他立馬抓住我不老實的手,眯起眼眸瞥向我,我們四目相對,靜靜的不說話。


    我察覺到他手掌上的傷疤,用手指細細的在上麵摩擦,“疼嗎?”


    他甩開我的手,徑直起床,穿上衣服,往門口的方向去。


    我隨意披了件外套,跳下床,追上他,緊緊的從背後摟住他,臉頰貼在他的後背,委屈的說道,“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沈冥身子一僵,大掌包裹住我的手,我以為他要像剛才那樣狠心的甩開我,卻不曾想,他拉著我的手轉身,猝不及防的撞進他的懷裏。


    他的聲音帶著一股不正常的啞,冰冷的不帶一絲情感,“媚香剛解,你身子還虛,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孤等下讓沈華過來照顧你。”


    “那你呢?”我著急的抬頭,微微顫聲。


    沈冥掰開我的手,轉身離開。


    隻覺得胸口劇痛,幾乎喘不過氣來,眼前一昏,整個人倒在冰涼的地上。


    手搭在門把上的沈冥迅速扭頭,把我抱起,著急的喊著,“青青?”


    ……


    眼皮很沉,意識在逐漸清醒,耳邊有低低的談話聲。


    “主上,你不能再如此不把自己的身體當迴事!”溫潤謙虛的他難得的吼人,吼得竟然是沈冥。


    沈冥默不作聲的處理身上傷口。


    “夫人中的媚香,不能以……以……”沈華憋紅了臉。


    沈冥的眸色深冷瞥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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