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s市之後,直升飛機直接降落在沈家別墅的草坪前,鄭叔恭敬的在一旁等著,沈冥一下來,手上便捧著一件披風蓋在他的身上。


    沈冥攔住鄭叔把衣服蓋在他身上的動作,我的肩上一重,抬頭看他,“夜裏風大。”


    我們兩人相視一笑,周圍的一切都成了風景。


    沈華悄悄的往後退了一步,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輕的咳了下。


    鄭叔的眼裏確實複雜許多,沈冥出去一趟,又帶了一身的傷迴來,他從年輕時便陪在沈少爺身邊,現如今已經四十七載了。


    在過去的四十六年中,何次見到少爺受如此重的傷。


    自從認識了盧青青小姐,大小傷不斷便不提了,還動輒就魂飛魄散。


    他的小心髒可承受不了這些……


    碧璽手上捏著一瓶82年的拉菲,當做啤酒一般的猛灌,腳步漂浮,眼神迷離。


    視線在沈冥的臉上停留了兩秒,隨後快速的把手中的酒瓶扔在一旁,工薪階級無法觸碰到的酒一大瓶都喂了花園裏的青草。


    她黑色巨大的裙擺迎風擺開,瞬息便來到沈冥麵前,“你不告而別,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擔心你嗎?”


    “啊,你受傷了嗎?”她快速的拉住沈冥的手,上下看了起來,昂貴的綢緞上是大片黑色的血跡。


    沈冥甩開她的手,眼神幽深,迫人,仿佛也浸了一層霜雪,轉頭問鄭叔,“孤不是命令它們來把她帶走了嗎?為何她還在此處!”


    鄭叔心疼的看了碧璽一眼,說情道,“迴少爺,碧璽小姐說,要聽你親口說,才願意離開……”


    碧璽心中一寒,她始終認為她在沈冥心中是特別的存在,現在對她的所有冷淡,全是因為他被盧青青迷惑……


    沈冥冷冷的撇了她一眼,轉頭摸著我的頭發,“孤有些事要處理,你先去臥室等孤。”


    我乖巧的點頭,跟著鄭叔上樓,走出很長一段距離,依然覺得後背有一道銳利的眼神在盯著我看,即使身上穿著厚實的披風,也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我快走了兩步,拐彎上樓,那道視線才戛然而止。


    鄭叔本是恭敬的站在一旁,在我要踏入房間時,他出聲,“青青小姐,我可以與你談談嗎?”


    我腳步一頓,偏過頭看他,“願聞其詳。”


    “老奴懇請青青小姐主動離開我們主子……”鄭叔直勾勾的看著我的眼睛。


    而我也毫不避讓,迴視他,“恕難從命……”


    愛情不被人看好,心情不失落肯定是假的。


    朱叔早就料到了我的反應,微微扯了下嘴角,“青青小姐,少爺與碧璽小姐很是般配。”


    我歪頭看著他,整個人靠在冰涼的牆壁上,“的確是。”


    鄭叔以為有戲,往前走了一步,眼裏閃著光,“所以青青小姐願意離開少爺是嗎?”


    “我說她們般配卻不代表我要放棄。門當戶對,郎才女貌。那卻不是愛情的模樣,我與沈冥兩情相悅,你們覺得我在物質上配不上他。但在愛情麵前,人人平等。我不會因為你的不喜歡而放棄了我愛的人,未來的日子,我會讓你知道,沈冥選我,是正確的。”


    說了一大長串話,有些口渴,我對鄭叔歉意的笑笑,“鄭叔,真是抱歉,讓你失望了,忙了好多天,我先去休息了。”


    我沒有等鄭叔有反應,便閃身進房間。


    鄭叔的神色在燈光下晦暗不明。


    ……


    一幢青磚白瓦的看房子裏,距離連家別墅並不遠。深夜,走廊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狗吠聲,也是輕微的。即使是夏天,整幢房子依然透出一股陰森恐怖的感覺。


    從地下實驗室緩緩的流淌出


    《there was a hole》的樂聲,隨著卡帶的播放,越發的空靈和詭異。


    穿著白大褂的男子偶爾會跟著應和兩句,嗓音溫潤而平和,與音樂聲截然不同的兩種聲音,竟然意外的契合。


    地下實驗室幽暗,閉塞,彌漫著一股酸臭發黴和灰土的味道,樓道狹窄,連樓梯都是殘破崎嶇的,走起路來像是苟延殘喘的老人,已經在翻白眼了,卻遲遲不嗝屁。


    男子從樓梯上下來,腳步輕盈,像貓一樣閃身到了實驗台旁。


    老舊的鐵桌子,目測有五米長,上麵擺滿了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與醫學用品,他認真的鼓搗起手中的黃褐色液體,嘴裏念念有詞,他習慣性的用右手中指去推鼻梁上的眼睛,卻發現手中空無一物。


    他才反應過來,今天忘記帶眼鏡了。


    他懊惱的輕輕拍了自己額頭一下,又上了樓梯,再下來的時候,兩隻手翹著蘭花指各自捏住金絲眼鏡的兩個腿,戴好眼鏡之後,還細致的用右手中指推了下眼鏡的中部,他這才露出心滿意足的笑來。


    藥水已經配好了……接下來呢……


    他四處張望了下,視線被放在桌角的一個黑色垃圾袋所吸引,他左手小指撩開擋住眼睛的碎發,墊著腳尖向黑色袋子走去,嘴裏念叨著,“小寶貝,我倒還忘記你了。”


    他的身形纖長,瘦削,拖動一個一人高的袋子卻是毫不費力,輕輕鬆鬆把袋子拖到了實驗台旁,“來,讓你看看我們的新家,讓我想想,你有多少年沒有迴來了……四年?五年?管它幾年了,迴來就好……”


    在雜亂的實驗台旁有一個三分之一實驗台的大小的一個鐵床,上麵有一道深深的人形的暗紅色痕跡。


    他眼中泛著幽綠的光芒,穿著白大褂的他與周圍的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他手上的動作隨著音樂的節奏一起,很快便把黑色垃圾袋上的口子打開。


    袋子上有些許暗紅色的血跡,沾染到他潔白無暇的手套上,一直有潔癖的他不高興的皺眉,轉身去實驗台的抽屜上抽出一副新的手套。


    黑色垃圾袋沒有依靠,“哐當”一聲,倒在地上,露出半個人頭,頭發胡亂的粘在蒼白的臉上,眼睛大大的瞪著,隻有眼白,沒有瞳孔。


    男子聽到聲音,迴頭,連柔柔的屍體露出了些許。他心疼的上前查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像是生命中最愛的人,“柔柔,你知道你是我做出來做好的容納怨氣的東西,你怎麽說壞了就壞了呢?”


    透過昏暗的燈光,隨著男子的動作,連柔柔的整個腦袋露了出來,死不瞑目,她平常最引以為傲的臉上有斑駁的痕跡。


    男子溫柔的把連柔柔放在鐵床上,轉身便去旁邊的小洗手池隨意的衝了下手,並且打了一盆水,水盆邊掛著蜘蛛絲,水也是渾濁的,可是他一點都不介意,白淨修長的手伸了進去,把破碎的布揉搓了兩下,擰幹,輕輕的擦拭著她的粘滿血汙的臉。


    在這件事情上,他的神情專注又寧靜,仿佛在創作世上最偉大的藝術品。


    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不變三個小時,她終於把連柔柔的身體收拾幹淨。


    他用擦拭連柔柔屍體的布順便擦了擦自己的額頭,順手按下床邊的開光,頭頂的燈霎時亮了起來。


    不著寸縷的連柔柔,身體閃著瑩白的光。可在她的臉上有一塊青紫色的印記。


    他滿意的欣賞著她的身體,卻在看到青色印記的時候,瞳孔一縮,怎麽會這樣……


    他緊張的拿著手上堪比抹布的手帕不停的擦拭著她臉頰上的青紫,越擦痕跡越大,他所幸把抹布扔在一旁,直接用手去摳,直到把那層青紫色的皮扣了下來,他才停下動作。


    而這一係列事情的代價,便是把她整張臉都扣花了,鮮血淋漓。


    他深吸了兩口氣,把手上的死皮扔在一垃圾桶裏,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皮,男子依然低下頭去,溫柔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我會把你修好的,你再耐心等等。”


    說罷,他起身,從抽屜中拿出針線,一針一線的在她胸口巨大的洞上縫補,,並且從眾多的瓶瓶罐罐中抽了一瓶出來,抓了一個心髒,放在連柔柔的胸腔中。


    他口中念動咒語,不消片刻,原本死氣沉沉的心髒在她的胸腔跳動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他愉悅的站起身,在閉塞的房間中隨著樂聲舞動起來,像是在做什麽恐怖的儀式。


    他的舞蹈被一陣突然想起的鈴聲打斷,他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警覺的往樓梯上方看了一眼。


    迅速的把地下室的燈關掉,脫掉粘滿血的外套,優雅的從樓梯走上去。


    他迴頭又看了一眼連柔柔的屍體,確保萬一一失,才把房門關上,眼中的綠光漸漸散去,金絲眼鏡反射著屋外的燈光。


    小許恭敬的等在門外,如同過去三年中的任何一次一樣。


    可今天的事情又與往常的其他事情又不一樣,他如今已經焦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現在是半夜三點,事情緊急,他就穿著條剛過膝的褲衩就來見了他的老板。


    他納悶,今天的蚊子怎麽這麽多,幾乎全都是陳群結隊的,把他的腳咬了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傷口,再加上心中有事,他焦躁的在門外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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