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崇聖和小飛便一直跟在李思琦身後,對於這小子的心思他們也已經琢磨透了,小師妹孫凝霜便是他的行動綱領,隻要把握住這點,這小子的一舉一動便盡在掌握。


    這個計謀是黃崇聖想出的,當他將這個探尋兇宅的任務交給李思琦時,便已經暗示了女孩子一般都怕黑和鬼,如果趁著這個任務,能將孫凝霜拿下,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李思琦想想這也是個好機會,但借用探案的名頭,用了那句故弄玄虛的名言,說什麽暗中的隱情才是破案關鍵,將人給帶到了這裏。


    不過他們還真的破案了,可惜這個功勞他們卻輪不到,這一切也是黃崇聖的計劃。


    陸家宅案發後,其實這位鎮寇司主事早就來探查過了,而在這個房間裏,他依稀找到了第一任主人的一些蛛絲馬跡,而結合這些器皿和痕跡,他特意調動了情報網,結果找到了教宗的一個分支。


    這是個古老的分支,據說是以血祭的力量來換得財富和運勢,另外需要一個法門迎接神靈入駐。


    這個法門如今便被設置在宅子的大門處,而大門上的紅色也是活人獻祭的鮮血,以及一些三牲的心頭血組成的。


    這些鮮血竟然將原本青色的大門染成赤紅色,形成漿體,可見當年儀式的殘忍和恐怖。


    陸家在那時是豪門大戶,陸世濤為了自己的官運亨通,不惜殘害無辜百姓和路人,這件事終於被捅了出來,而陸家滿門也被一位豪俠也斬盡殺絕,手段堪稱殘忍。


    但這件事在那時卻人人稱快,直言豪俠是除了一個大惡。可惜官方卻為了停息這種言論,故意混淆視聽,弄出兇宅的故事。故事經過一段時間沉澱,便形成了如今的古怪傳說。


    在了解了整個背景後,黃崇聖開始著手調查這次兇案,結果他發現整個宅院的格局就是陰陽互換,五行倒置的局麵,特別是主屋之內的擺設和浮雕,更是充斥著主陰的氣息。


    這樣的房屋和地理環境十分適合某種儀式,而看這家人的死亡狀態和痕跡,便是用作為儀式的祭品了。


    對於作案動機有了把握,黃崇聖便安排無言無語開始調查最近城東的一些人員情況,結果發現本地人並未有多大動靜,而外來者大多都住在城中和城南,東麵本就是比較冷清的地塊。


    表麵看來城東這帶並無異樣,一切顯示這次案件可是隻是隨機作案,或者匪人劫掠,但黃崇聖依然感覺不對勁。


    這次是小飛出馬了,很快他便從戶部記錄中看到,在早先一個月前,有一個來自異域的雜技團進入皇城,而且就住在城東的客棧裏,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一次演出都沒進行,便匆匆出城了,可是出城時的記錄卻十分模糊。


    進出記錄存在疑點,小飛便順著這個方向,結果查出守城軍官收受了那個雜技團的賄賂,並沒有清點物品和人員,而這種事情一般上峰也不會查,這些有點權力的小軍官做便做了。


    但這件司空見慣的受賄案卻偏偏被人關注了,在小飛的手段下,那個軍官便全部招惹了,順藤摸瓜,小飛也就查出這個雜技團的真實身份。


    這些人號稱是西域的,但實際卻是來自海外的忍國,其中首領叫做柳生侍劍,從客棧搬出來後,他們便住進了城東的小巷裏。


    之後沒多久,陸家宅便出現了兇案,雖然那些衙役和仵作都看過,也沒查出兇手的蹤跡,但小飛卻看到了房間的格局問題。


    經過小飛的估算,整個三進房屋的外麵積似乎比內麵積大得多,排除了裝飾構建物的因素,小飛懷疑在某個角落應該還藏著暗門。


    這些忍國人白天便躲在暗門內,等晚上或許會出來,進行某種神秘儀式,當然他們來這裏肯定不會為了促進中原繁榮,不是來掠奪某些東西,便是想要打探什麽情報。


    當小飛將這個消息告訴黃崇聖後,兩人便不動聲色開始謀劃起來,他們需要一個誘餌引出這夥人,而且行動還要在晚上,並且不能讓對方察覺有埋伏。


    這樣的任務黃崇聖交到了李思琦手上,而這個小子確實也完成得不錯,盡管險象環生,但還是將柳生侍劍給引了出來。


    當然有黃崇聖和小飛兩大高手暗中保護,一旦出現李思琦無法化解的危機,他們便會現身。


    柳生侍劍看著眼前突兀出現的兩人,聯想到李思琦和孫凝霜之前說的話,微微一笑道:“兩位應該是鎮寇司的黃崇聖和小飛吧,真是幸會,這個東西果真是兩位的嗎?”


    看著柳生侍劍掌心托起的黑色令牌,黃崇聖點頭道:“這正是鄙人的東西,還請閣下交還吧。”


    說著黃崇聖真的伸出手,想要討迴這個令牌。


    另一邊,李思琦和孫凝霜見到這兩位到來了,心中也算大定,這次任務也不用自己負責了。


    “我說有高人前來吧,你還不信,活該一輩子見不得人。”李思琦依然打著嘴炮道。


    忍者的服飾就是夜行衣加蒙麵,說一輩子見不得人也算惡毒刁鑽,可是柳生侍劍卻毫不在意。


    “這件東西是我從這小子手裏奪得的,你可有什麽證明,這是你的東西?”柳生侍劍的話有些無賴,但他是有底氣這麽說。自己在宅子裏的勾當被人識破了,他還若無其事一般,一定有所倚仗。


    黃崇聖微笑道:“你也說了是從他手中奪得的,他正是鎮寇司的參事,你說還需要什麽證據呢?而且我奉命調查宅子的兇案,諸位涉嫌這件案子,理應跟我迴鎮寇司吧。”


    黃崇聖這是站在公家的角度,此刻現身可以說請這些忍國人迴去審問,也可以說直接拿人,現在證據已經十分充足了。


    柳生侍劍卻還是雲淡風輕說道:“這裏的兇案非我等所為,而我們信奉日照大神,信奉天狗吞陰之變,因此利用這裏的格局祭奠先人,雖有擅闖之罪,但還不足以讓你們審問吧。”


    小飛笑道:“這就可笑了,你們身處皇城,踏足兇案現場,我們憑什麽不能拿人呢?就憑你們是忍國人?”


    柳生侍劍搖頭道:“我不但是忍國人,還是黑月城的幕僚,享受供奉待遇。”


    說罷,柳生侍劍將一塊月形令牌取了出來,而上麵的月亮赫然是黑色的,隱藏在四周七彩祥雲裏。


    這是黑月城最高級的令牌,見令牌如見城主,而這個黑月城主木默然雄踞漠北,手下兵士均是彪悍之士,如果他出兵,將是皇城最大的威脅。


    三大城主中,蔡千洲屬地富庶,人才濟濟,兵士最多,被稱為第一城主。但輪到戰鬥力,卻是黑月城主最為厲害,他手下的兵士每個都能以一敵十,如果在平原作戰,可以碾壓任何軍隊。


    此刻蔡千洲已經歸順朝廷,黑月城主則成了天下之重,他如果執意要反朝廷,那必然是一場災難。


    令牌是沒錯,但為什麽木默然會招攬忍國人,看來他們來皇城的目的也是極不簡單。


    難題交迴到黃崇聖手上,看來黑月城才是柳生侍劍有恃無恐的所在,那麽作為鎮寇司的主事,他又該如何抉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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