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穀。


    靜謐空靈,一輪圓月高高懸著,盡情揮灑。


    穀中,聖巫教諸多高手仍舊四處搜尋著,卻似乎,突然之間,那闖入禁地的二人,就這般憑空消失了氣息,如何也尋不著。


    當然,蚩尤塚,隻存在於傳說當中。


    沒有人,會把它當做真的。


    然而此時的秦川與阿羅葉,卻是已經在這疑為蚩尤塚的洞穴之中,一步步探尋著。越往深處去,石室之中更是變得愈加的危險,不過,卻也開始有了不少石室,蘊藏著諸多天材地寶。


    藥材、珍鐵、亦或是一些說不出名字的法器,數不勝數。甚至有許多,都是秦川從未見識過的。


    如此,更讓他堅信其中有魔嬰花的存在。


    “你們中原人不是都喜歡寶貝麽,怎不見你取?”


    阿羅葉似有譏諷地問了秦川一聲,此刻二人正在一間石室之中,看著堆滿整間石室的金銀珠寶奇材靈器,皆是有些訝然。


    不得不懷疑,這個洞穴,果真是蚩尤後人開創出來的?


    “沒興趣。”


    秦川道了一聲。


    黃白之物,自己從不在乎;而那些法器,想必正是古時西疆人所操的兵器,自己自然也看不上眼;至於藥材珍寶,自己暫時也還不需要,反正已經知曉了此處洞穴,待得需要之時再來取,也不遲。


    “這處蚩尤塚,你可會告知外人?”


    想著,秦川不由問了一聲。


    心中,自然是想把這蚩尤塚據為己有。隻要阿羅葉不宣揚出去,憑著洞外奇妙無比的天魔幻影陣,除了暗黑門不過一掌之數的人物能夠探出端倪,任何人也不可能發現此處空間。


    更何況,聖巫教在此,中原的暗黑門沒事跑這裏來作甚。


    “哼哼。”


    聞言,阿羅葉輕笑兩聲,自然瞧出了秦川的心思,便道,“除了我阿爺,沒有人相信蚩尤塚的存在。”


    “鐺!”


    突然,秦川眸中厲光一閃,龍脊現出手中,殺意漸起。


    “我隻給你兩種選擇,你我二人知曉,或者,隻有我一人知曉。”


    “……”


    阿羅葉笑容一滯,緊緊咬著下唇,眉間浮過幾分畏懼。秦川此話的意思,她當然能夠領會,如果她將蚩尤塚的事情說出去,想必便會馬上葬生此處。也便是說,就連她最親密的阿爺,也不能告知。


    “明白了。”


    應了一聲,麵上浮過幾分委屈。


    她當然也知道,秦川要殺她,隻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


    “那你阿爺,也不是什麽好人,小心被利用。”


    收迴龍脊,秦川輕道了一聲,便也不再管她,返身出了石室,


    這阿羅葉再怎說也算救過自己的性命,出於好意,故而秦川還是決定提醒她幾分。能夠偽裝成一個雙目失明手腳不便的老人,並且在阿羅葉身旁潛伏如此長的時間,那所謂的“阿爺”,定然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什麽意思?”


    聽得秦川所言,阿羅葉厲叱一聲,似乎有些怒意。


    “我師父說他眼沒瞎,你信麽?”


    秦川冷聲道,也並不想與阿羅葉多言。這西疆還是阿羅葉發生什麽事,自己本來也不想管,如此,又道了一句,繼續朝著前方行去:


    “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信與不信,也不關我的事。”


    “你說清……”


    阿羅葉話未說完,突然之間,整座洞穴不知何故劇烈地搖晃起來,片片岩塊從那洞穴頂部掉落而下,原本燃燒著的火苗,也是閃爍不止,片刻之後,瞬間熄滅,整個洞穴,再度陷入了漆黑之中。


    甬道前方,仿佛傳來一聲巨獸的咆哮。


    “吼……”


    隨即,秦川麵色一變,黑暗之中,隻聽得阿羅葉一聲吃痛的叫嚷,似乎被那洞頂掉落的石塊擊了個正著。


    “咻!”


    一式憑虛禦風,秦川心中不忍,憑著感知,一手握著阿羅葉的手臂,身形一動,撤迴了方才的石室之中。旋即一股真元散出,凝成幾道堅韌的壁障,牢牢護在自己二人的上方四側。


    “轟隆隆……”


    整座蚩尤塚,仍在那一身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中,震顫不止。約莫過了半刻鍾的時間,方才徹底平息下來。


    隨後,原本甬道各處的燈盞,再度亮了起來,火苗竄動,卻仍是心有餘悸,搖搖曳曳,晃動不止。


    “唿……”


    此刻,秦川方才鬆了一口氣,撤迴了真元。


    卻見阿羅葉背靠石壁之上,緊緊抿著雙唇,眉間一股痛苦之色。蜷著雙腿,兩手捂著其中一隻腳踝,一片猩紅之色,自指間流溢而出。顯然,被方才洞頂掉落的石塊墜下,傷到了腳。


    “你沒事吧?”


    秦川問了一聲,雙眉微微蹙在一起,有些憐憫之色。


    阿羅葉沒有言語,稍稍放開滿是鮮血的手掌,正欲立起身來,卻又因為傷勢疼痛,一下坐了下去。似乎,傷得不輕。


    “你別動!”


    心中歎了一聲,秦川冷聲斥道。


    隨即卻是蹲下身來,拾起阿羅葉的一隻傷腳,也顧不上男女之別,將她的鞋脫了去。隻見一隻纖纖玉足,白玉一般晶瑩剔透,卻沾滿了鮮血,腳踝之處,還有一道裂口,猩紅的血液混雜著些許泥灰,汩汩流下。


    此刻,阿羅葉臉頰上浮起一抹紅暈,卻依然死死咬著下唇,也不知是因為傷口的疼痛,還是女子玉足因為被男子把握的敏感。


    神情之中,多了幾分少女羞色。


    隻不過,秦川卻沒有心情去想這些了。


    一股真元散出,融合著道法的柔和之氣,源源傳入阿羅葉創口之處,修複著血肉筋骨的創傷。此刻秦川隻能施展融合後的真元,雖比不得純正的道法,但阿羅葉所受的也隻不過是外創,並沒有多大的困難。


    “你別亂動!”


    再度斥了一聲,秦川不由又將手中的玉足握得緊了幾分。


    阿羅葉臉上的紅暈越來越甚,甚至鼻息也因此變得有些急促。秦川在為她療傷她自然知曉,可是那股在她覺得十分奇妙的真元,輕觸著她的肌膚,感覺癢癢的,再加上眼前男子無意中觸碰她的腳趾,就更是癢得難受。


    仿佛,仿佛……


    不覺之間,她想要**出聲,卻又死死咬住牙關,心中一種微妙的感覺,頓時襲入全身每一寸肌膚。


    “你……你別碰……別碰我腳趾。”


    “……”


    聞言,秦川先是一陣詫異,緊接著便是一樣臉紅了起來。


    見得此刻阿羅葉誘人的神情,欲語還休,額間細發沾上些許汗液,臉頰更是紅得如若晚霞。自己,當然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這腳趾,想必正是阿羅葉身軀的敏感之處。


    “誰讓你亂動。”


    故作鎮靜地嗔了一聲,秦川手掌卻也離了幾寸,不再握起她的玉足,隻是讓她自己翹在另一條腿上,自己再繼續治療。


    這孤男寡女,若是過火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


    蚩尤塚中,漸漸恢複了之前的平靜,幽謐的洞穴深處,吹來陣陣冷風,帶著極度危險的氣息,淩人之極。


    過得片刻,秦川二人的心境,也因為這股氣息平靜了下來。


    阿羅葉靜靜地靠在石壁之上,看著眼前的男子,如此細心地為自己療傷,心中,不覺蕩起幾分漣漪,卻如腳踝上的感覺一樣。


    癢癢的。


    她從小便孤苦無依,雖有個阿爺,卻也從未被人這般嗬護過。她悄悄地注視著秦川,這個遠從中原而來的男子,陌生、兇戾,卻又那般強大,此時,更是如此體貼地蹲在自己的身前,小心翼翼地治療著自己的傷勢。


    他,為何要這般呢?


    不覺之間,櫻唇一角,勾起一分笑意。


    “好了,自己把鞋穿上。”


    為阿羅葉徹底修複了腳上的傷,秦川一下立起身來,看了阿羅葉一眼。卻不知心中是什麽想法,仿佛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何管她死活。


    若是她死了,豈不是更無人知曉蚩尤塚的秘密?


    “救了便救了,想這多作甚。”


    搖了搖頭,秦川揚起手來,抹去鬢角的絲絲細汗。


    療傷一事,極其費神,倒不是因為阿羅葉才這般認真,不論做何事,秦川都是極其專注的。隻不過,阿羅葉未必知曉。


    “謝謝。”


    阿羅葉穿上短靴,立起身來踱了幾步,隨即柔聲道了一句。


    瞥了阿羅葉一眼,秦川自也不知曉她心中所想,擺了擺手,習慣性地散出靈識窺探著周遭環境。然而轉瞬之間,眉頭微微皺在了一起。


    “前麵的路,被堵死了。”


    聞言,阿羅葉急忙探出石室,抬頭一望。


    果然,前方甬道不遠之處,洞頂墜落了大量的巨石,封住了前方的空間,縱然秦川能力不小,但想要打通其中障礙,卻也並非那般容易。若是強行突破,恐怕也難免會引起洞穴坍塌,更是不敢妄動。


    “怎麽辦?”


    阿羅葉出言問道。


    過得半晌,卻沒有聽到秦川迴答,猛然迴過頭來,神色一怔。


    卻見秦川緊盯著原先石室之中的一麵石壁,雙眉微蹙,仿佛在窺探著什麽。一股能夠讓阿羅葉感覺到心神壓迫的力量,正從秦川的身體之中,源源地衝擊著那麵石壁,隱隱之中,空氣有著些許暴躁不安。


    “這一麵,也有一個石室。”


    秦川輕聲說道,不知何時,龍脊已經在一道光芒弱去之後,出現在了手中。一股真元急速匯聚,劍身震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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