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起來了,你們這群懶蟲。”


    這麽想著,他立刻裝作一副沒事人一樣走過去,拿出了自己慣用的手工刀,瞄準著程笑笑像排球一樣誘人的胸部就摸了過去。


    但這一次,顯然劇本有點偏離他的預料之外。


    手還沒接近,程笑笑就仿佛捕鼠夾一般突然發力,把他的手別了一個詭異的弧度,更可怕的是,一瞬間他還沒感覺到疼痛,看到程笑笑的眼睛居然都沒睜開。


    媽的,你是黑暗鐮魔嗎?


    腦海裏剛剛閃過了這句話,便因為劇烈的疼痛額頭流汗昏厥了。


    “怎麽迴事?!……聽到有槍聲!”剛醒過來的程笑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一邊抓住了那個朝自己偷襲過來的金絲眼鏡男的手使勁把他折成了十八段,一邊迷迷糊糊的揉眼睛,這正是她在女兵營裏麵特訓出來的,即使是在睡夢中,隻要對方接近自己到一定距離,她都會在對方還沒有來的及偷襲的時候就把對方弄死。


    也幸好金絲邊眼鏡心急直接伸手去抓了,要是他再靠近一點,恐怕就不止是斷手那麽簡單了。


    “怎麽迴事?魔獸襲營?……”


    “怎麽迴事!”


    她手裏一邊抓著一團極為詭異的爛肉爪,一邊緊張的四處張望,讓周圍人都感覺到從尾椎上上升起一股寒意。


    程笑笑顯然是個怪物……


    她即使剛剛醒過來,身體也會比大腦更快的給她下判斷,程笑笑沒有睜開眼,隻是感覺有十幾股不同的氣息在不遠處,又沒有聽到迴答,隻好把這群敵我不明的家夥全部當成了魔獸,一瞬間就將腿上的蕭文磕在地上,然後坐在了蕭文身上,警戒的擺好了招架的姿勢,朝著那十幾股不同的氣息呲了呲牙。


    這樣的話,即使魔獸來襲擊自己,自己也可以憑借本能招架,讓那些魔獸根本無法接近蕭文。


    蕭文,也似乎清醒過來了,


    其實他一早就醒過來了,在金絲邊眼睛男對自己產生殺意的一瞬間,他就一個激靈的醒轉。


    他看到金絲邊眼鏡框男走過來準備偷襲程笑笑的時候,更是睡意全無,本來也是準備親自出手,隻是誰知道笑笑的反應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用一雙芊芊素手一瞬間就把那眼鏡男的手擰成了十八段,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蕭文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哦,老天,還好,被那雙手摸著自己的摸了一晚上都沒有把頭擰碎,自己真是太幸運了。


    周圍不少人嚇了一跳後才迴過神來,趕忙叫道:“別打!自己人!”程笑笑這才停了下來。


    魔獸的咆哮在外麵越發響亮起來了,


    感覺彈藥已經快要到了危險線上,大家都沒時間管程蕭二人那個軍師之間的事情,隻是催促著二人趕快走,再走就來不及了,程笑笑才將眼睛揉開,頓時間看見那個倒在地上的金絲眼睛男臉就黑了下來。


    “操,這家夥為什麽要殺我啊!難以理解?”


    “不知道!總之先逃吧。”


    蕭文一挺身從程笑笑圓潤挺翹的屁股下滾了出來,隨即牽起了笑笑的手,兩人開始跟著隊伍一路狂奔。


    從高空上俯視地麵,整個小隊就像在荒廢的世界裏駐紮的難民,在被一群瘋狂的野狼所包圍。但是因為擁有者強大的火力,這些怪物都很少能湊過來給人類造成傷亡的。


    畢竟,這些野狼狀的怪物比人類強,但沒有人類團結一致。


    他們必須防止著自己中彈,否則一旦中彈實力就會大降,然後周圍的同伴就會把它們生撕了,也因此,即使這個小隊不開槍,也沒幾頭魔獸敢上前。


    小隊的彈藥量也不多,兩方不由得都陷入了苦戰之中,魔獸越聚越多,而隊伍卻因為軍師這個拖油瓶的存在,移動速度卻略顯緩慢,這就是普通人和能力者的差別,如果這一隊伍人都是能力者的話,完全就可以衝進魔獸群裏殺個痛快。


    “把他丟了吧!”


    隊長下命令了,國字臉中年人隊長永遠是一副無喜無悲的嚴肅表情,大家也都看慣了生離死別,當即,扛著那個金絲眼鏡男的大漢就立即把眼鏡男扔到了魔獸堆裏,魔獸一擁而上,而隊伍也趁機逃了出去,撒上了強烈氣味的樟腦丸後,終於也把這些魔獸的追蹤斷絕了。


    安全!


    隊長大叫了一聲,大家鬆了口氣,隨即國子臉隊長就嚴肅的望向了程笑笑:“新人,為何要害死軍師?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大家也都臉色不太好看的看向了程笑笑和蕭文。


    蕭文的臉隱隱有點嚴肅,如果對方突然出手,自己和程笑笑是很難逃出去的,畢竟那個國字臉想必也是個實力相當的能力者,還有那個女人。


    這對夫妻倆如果突然出手,程笑笑固然是可以逃出去,但是她肯定會被自己牽連到,畢竟能力者帶人瞬移可是很累的事情,瞬移的距離也遠遠沒有子彈的距離和速度要快。


    正當他想該用些什麽方法抹平這場尷尬局麵時。


    程笑笑突然笑了出來……


    “哈哈,隊長,原來你們也不知道,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隊長你派來暗殺我的,看到你的眼神之後我就大概知道這件事情和你沒什麽關係,我可以放心了。”


    眾人一愣,隨即便有個大漢上前怒斥道:“小丫頭你在說什麽呢!”


    “不,沒什麽,就是有樣東西想讓你們看看。”


    程笑笑從手中拿出了兩截指骨,外帶著這指骨中間夾著的一把小刀。


    眾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是,……這是高遠的刀!”突然,隊伍裏一個和高遠很熟的大漢出口解釋道:“雕刻刀!”


    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的了解一點,這是高遠鑰匙鏈上隨身攜帶的手工刀,平時他非常愛惜這把刀,無論是切肉還是殺魔獸,他都不舍得把這把刀拿出來,反而是總喜歡拿著這把小刀用樹木雕刻一些奇怪的小雕像出來。


    “對了,這就是高遠那廝的小刀,不瞞大家說,我在軍隊裏學的是心理恐怖術和殺人術,一開始其實就是用來鎮壓各地那些被稱為暴民才演練出來的一種兇殘的格鬥技法。”


    “我打起來是沒有章程的,基本全靠野獸的直覺,而在這種直覺中,我可以感受到敵人的殺意並在熟睡遭襲時予以反擊。”


    “大家肯定也都看到了,我在睡覺,而高遠前輩卻準備用刀刺我,我隻是下意識的反擊才使得高遠受傷了而已,高遠是我的前輩無可否認,所以我才冒著被他另一隻手斷頭的危險,收迴了幾分力氣,並沒有下手殺掉他,但是他死在隨後的魔獸口中就不關我事了,你說是不是?”


    程笑笑一番話說的在場眾人都無言以對,畢竟確實除了當時還在抗槍阻擊魔獸的4個人以外,其他人都看到了當時的場景,有個有良心的大漢看了看國字臉的臉色好像微微有點好轉了,便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解圍道:


    “是啊!隊長,俺也看到了,雖然看的不是很仔細,不過好像確實是這樣!”


    “高遠確實是想要殺掉她。”


    “對啊!不過高遠為什麽這麽做?……”


    人群中傳出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談話聲,隻見那個國字臉無喜無悲的咳嗽了兩聲,然後摸著自己下巴道:


    “原來如此,事情是這樣,我知道了,有沒有那個眼力好的告訴我當時發生的情況?我和夫人剛才在東南收拾你們這群混蛋留下來的槍幫你們斬殺獵物並斷後,誰知道你們轉眼間就給我出了這樣一檔子事,真是氣死我了,”


    國字臉的威嚴看起來相當根深蒂固,立刻眾人就噤若寒蟬,良久,一個和隊長比較親近的親信就畏畏祟祟的開口了:


    “事情……事情是這樣的,我看見早上程笑笑和蕭文躺在一起,姿勢非常的……嗯,不雅觀。”


    程笑笑的臉紅了紅。


    蕭文的臉也紅了紅,但隨即遭到了一個爆栗,痛的蹲了下來。


    “哈哈哈哈……”眾人都輕輕捂住嘴無聲無笑了,緊張氣氛突然鬆散了開來,那個親信也有勇氣繼續說道:“然後我就看見高遠軍師,他看見兩人睡在一起的樣子臉都黑了半邊,然後把手伸進口袋裏這樣說著:‘起來了起來了,你們這群懶蟲。’”


    “之後高原軍師就走了過去,又重新把手從口袋裏拿出來,雖然袖子太長蓋住了沒有看清,我也不知道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什麽,現在想十有八九應該是掏刀子了。”


    “然後軍師就照著程笑笑的脖子就伸了過去。”


    “之後我聽見一聲慘叫,高遠軍師的手就被突然醒來的程笑笑扭的不像樣了,程笑笑的眼睛還沒睜開,高遠軍師一直在慘叫,好像叫了一下她也意識到了那是高遠了,沒有進一步朝他出手,隻是鬆開了手,一直在叫著‘怎麽迴事?’‘魔獸來襲了?’並像母牛護犢一樣,拚命的揉眼並把蕭文壓在了身下,除了從高遠手裏奪走了一把刀,之後就沒有再和高遠有任何接觸。”


    “因此,我覺得,高遠肯定是和程笑笑有什麽衝突,趁著對方熟睡伺機報複,結果被掰斷了手,這件事情委實不能怪人家程笑笑,反而應該給程笑笑壓壓驚才是。”


    “嗯……”聽完了屬下的講述,國字臉臉上冰封的冷意好像也有所釋然了,他向程笑笑道了聲歉,然後道:


    “這次的事情算引以為戒,高遠這小子下卑鄙手段陰隊友,畢竟是很不能原諒的罪名,可以直接處死了,現在他死在魔獸嘴裏,也算自食苦果。”


    “不過,我倒是還有點不能釋然,你們覺得這高遠究竟有什麽仇恨才會這麽動生動死的?”


    眾人的大腦一瞬間腦補了很多東西,苦苦思索,卻都沒有想出答案,卻是那個冷冰冰立在國字臉身邊的夫人指著蕭文,冷冽的眼神青光一閃,像個名偵探一樣道:


    “會不會是爭風吃醋?”


    爭風吃醋?眾人也是很少聽見國字臉的冰山夫人說話,平時這個夫人總是像機器人一樣侍立在國字臉兩旁,這次一開口,頓時間有種空穀迴響的驚豔感,想必說的很有道理。


    “高遠喜歡蕭文,所以看到蕭文被程笑笑占有,恨意驅使他對程笑笑動了刀子,可是最終耽美還是敵不過萬惡的異性戀,將感情深藏在心中,以至於狂亂到扭曲的高遠,毅然決然的為了愛情發動了一場實力懸殊注定失敗的挑戰。”


    “噗!~!”


    眾人險些把隔夜飯都噴出來了,國字臉一手十分陰沉的捂住臉,一手伸旁捂住了自己家冰山夫人的嘴:“同時我注意到了,蕭文的衣服大體上是藍的,而高遠是紅的,自古紅藍出cp,啊嗚~……”


    “……你們什麽都沒有聽見……”


    眾人皆是一副忍笑而又不敢笑的表情。


    “我們什麽都沒有聽見!”


    蕭文聽完之後默默的把自己的藍白相間的校服給脫了,然後抱起程笑笑狂親了起來,最終他當然也得到了程笑笑一頓瘋狂到恐怖的連環爆栗,成功的在頭上培養出了很多大包,但是這些疼痛比起10幾秒暫時忘卻一切鬱悶的幸福倒也不算什麽了。


    這支隊伍,重新又恢複了往日的融洽。除了迴城後隊長需要在死傷人員名單上,填上一個微不足道的名字以外,某個叫‘高遠’人的一切都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蕭文似乎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當隊伍都快到淘汰城的時候,蕭文才突然意識到,流蘇鎮還有一個實力可怕的古丈屍王。自己當初信誓旦旦說好了要救流蘇鎮。不知道為什麽,竟然不小心忘記了。


    瞬間,他的腳步停下了……


    隊伍也跟著他的步伐停下而停下。


    “走啊?蕭文!你怎麽不走了?”


    此時整個隊伍已經到了流蘇鎮的邊境線,一個垮掉的朱紅大門和掉在地麵,上麵寫著七個大字‘流蘇人民歡迎您’。


    這個大字招牌喚醒了蕭文今日以來,不小心遺忘掉的記憶,而此時,站在鎮子的出口,隻要走出那道出口,他就可以離開危機四伏的流蘇鎮,迎接光輝萬丈的未來,熬過2天後他就能化繭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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