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就是矯情!”李無錫揉揉眼睛,忍無可忍怒罵道,“怨這怨那,怨天怨地,還不是你兄妹自作孽不可活!說我李無錫擋了你二人發達之路,豈不是天大笑話!就算沒有我李無錫,憑你這蛇蠍心腸、惡毒手段,道門就會從了你?真當天下道門都是白癡麽?”


    話沒說完,身邊的紫梧突然身上白色光華四放,隱隱透出一股白蓮的樣子來,這白色光華無形無質,卻又威力非凡!


    “轟!”


    卻是紫身和張筱雨被白光震飛了數十丈遠。


    紫梧這才睜開雙眼緩緩站立起來,當下高宣道號,衝李無錫深施一禮:“與這等惡徒分說甚麽,紫梧如今浴火重生,殘身無用,隻多謝無錫真人替昆侖留下了這點香火!”


    “好說好說,紫梧真人神功大成,無錫心下著實欣慰。”李無錫抬眼看這紫梧,居然隱隱進入升舉末期巔峰修為,隻差一步便即踏入地仙境界,心下暗道這闡教果然是有兩把刷子,雖然昆侖這在人間的道統如今隻剩紫梧一人,但瞬間領悟的六神合體*仍然是不容小視!


    “你這是什麽鬼把戲,你是誰,你絕對不是紫梧,昆侖何時有了如此怪異的功法?!”實力相差太多,被白蓮光輝震倒在地的紫身登時便動彈不得,驚怖地指著紫梧道。


    “切,青葉紅花白蓮藕,三教本來是一家!我闡教玉清白蓮聖火的威能,豈是你這宵小叛教之徒識得的!”


    紫梧如今蒙門人犧牲,得悟道法玄機,儼然一派仙風道骨的樣子,竟然比當日的紫霞和紫樞都要淡定不少,一揮手,一道罡風便向紫身和光著屁股的張筱雨卷去。


    他被兩人害的派滅人亡,自然心下大恨,這一道罡風便是存了將兩人立斃當場的心思,但罡風還沒挨到紫身的袍子邊和張筱雨的凝脂肌膚,場中卻是又生陡變。


    “嘩!”


    一道濃稠腥臭的血霧衝著罡風直直漫卷而來,“轟”地對了上去,僅僅相持了不到一秒鍾的時間,便卷著這罡風倒飛向紫梧,去勢淩厲無匹!


    “不好!是長生老祖!”


    李無錫大驚之下,顧不得祭出法寶,雙掌齊出,無邊真氣洶湧澎湃化作兩道青龍,直直撲向血霧,卻是情急之下使出了剛剛祭練完整的“無極心法之青龍遮天訣!”


    “吼吼!”


    兩道青龍氣帶起的音爆如同巨吼一般,將紫身和張筱雨當場震得九竅血流不止!至於是哪九竅,張筱雨光著屁股,看官不問可知。


    那濃稠的血霧被青龍氣一觸即分,飛快地退了迴去,卷起紫身和張筱雨就上了穹頂。


    李無錫抬頭一看,正是徐福和張哲立在上麵,定定地望著下方。


    “我說徐福老兒,你也太沒創意了吧,在鳥窩就是這個範兒,怎麽?你有體育場情節麽?是不是覺得在體育場打架很high?!”李無錫瞪著長生老祖,嘴裏嘲笑著,心中卻為沒有留下紫身和張筱雨懊惱,自己和徐福的水平果然還是天差地別。


    紫梧一聽這俊美的年輕人就是長生老祖,不由得心下大驚,此人深不可測啊。


    徐福則哈哈一笑道:“我這次就是來帶人的,沒工夫跟你鬥嘴,加上這三個,我血尊七殺已經各就各位,你就等著三日後乖乖束手吧!”


    說罷竟是看也不看李無錫,一扭頭就帶著張哲三人施施然遁了開去。


    “靠!”


    李無錫心下怒火無處釋放,兩道青龍氣狂暴地衝著滿場亂轟,不到一分鍾,上千名跟隨紫身反叛的暴徒一個不剩全被轟成了渣滓!!


    怒氣衝天!!


    一怒,張哲紫身張筱雨,釜底抽薪幾乎是將昆侖連老根子都給鏟除了,自己這邊本來人手就不夠,這下更是捉襟見肘!


    二怒,末日之下人心醜惡,這千餘名小門派和昆侖叛徒幾乎都是自己帶著闖出來的,不思團結對敵,對自己人動手倒是爽快地很,一時間讓他對人性更加失望,怒火無處發泄。


    三怒,徐福這一手,比自己高明了不知多少倍,三日之後自己果真能鬥得過他麽?血尊七殺,聽他的口氣,竟是一種無比厲害的手段,若不是自己修為不敵,怎會讓他將張哲等帶走,集全七殺!!


    這衝天的怒氣幾乎讓他喪失了理智,將場中設備和叛徒轟殺地昏天黑地,雙目之中都是血紅的怒火在沸騰!!


    “無錫真人何必如此動怒。”紫梧眼見他如此躁狂,伸手一道白光,在他眼前一刷,將那血色之氣盡皆刷了一空。“屍魔天魔血魔,雖是厲害,但皆為外魔,何足道哉,若是真人心魔一聲,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一旦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啊。”


    李無錫經他這麽一勸,立時便清醒了過來,當下鄭而重之地稽首拜謝,幽然道:“我與昆侖本是恩恩怨怨,施紫銘死於我手,紫樞敗於我手,紫身和張筱雨又各自成仇,但紫霞真人又與我有大恩,如今見貴派隻剩道長一人,我心下也是不忍,還承蒙道長相救,實在是……”


    “無錫真人這話卻是不必再說了,現在昆侖隻剩我一人,道門大劫在即,與你恩怨便算一筆勾銷吧,紫梧便得不死,還要興盛昆侖,有許多事要做,還要請道門無錫統領多行方便!”紫梧雖然生性木訥,但重生之後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卻是應該的,天色不早,我看我們還是迴到基地,好好籌劃一下三日後的決戰吧!”


    “正有此意!”


    紫梧和李無錫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聯袂向西北而去。


    一入基地,便有莫自知帶人接了紫梧去,自然是百般安撫不提。李無錫心下煩躁,草草與眾人敘了話,便即口稱疲憊告罪休息了,主席和總理見天色也是晚了,各自分派了值守的人員,也令眾人早早休息,明日一早起身議事。


    李無錫關上房門,方待寬衣調息,突然聽得“咚咚咚”輕聲敲門的聲音,便即開門一看,原來竟是風璟沅站在門外。


    “是你?”他有些意外。


    “怎麽,有些意外?”風璟沅目光並不躲閃,直直地盯著他問道,“難道不歡迎我進去麽?”


    “不不,歡迎歡迎,請進吧!”


    李無錫臉上發熱,心中微微忐忑,閃身一讓,風璟沅飄然而入,他又在門外左右看了看,走廊中無人,方才放心地關上了房門。


    昏黃燈光下,兩人對麵端坐,一時相顧無言,雖然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兩人的關係也從一開始的橫眉冷對,微妙地轉圜到了千絲萬縷的曖昧,但這麽近距離單獨相處還是第一次,一時間都是頗覺尷尬,不知道說什麽好的養自己。


    李無錫抬眼偷看風璟沅,時令已是初冬,她上身套著一件米黃色的連帽呢外套,大大的帽子上,拚接的毛毛看上去手感極是柔軟,竟然有些溫暖的感覺,衣領處的褐色牛角扣也可愛至極,下身內搭一條雪紡蕾絲裙,隱隱露出裙擺的花邊,光著的兩條腿緊緊地並在衣角之下,讓他大跌眼球。


    這還是那個淩厲霸氣的風璟沅麽,怎麽就像是個鄰家女生的樣子?剛剛被紫身和張筱雨刺激過,尤其是張筱雨光著屁股的樣子在腦中揮之不去,他望著風璟沅的目光也有些異樣起來。


    “哎你!”風璟沅看見他發呆的樣子,不由得伸手在他眼前晃動,“你沒事吧?”


    “啊,沒事沒事!”他趕緊收迴自己的目光,尷尬地望向旁邊。


    “聽紫梧說,你今天又遇見徐福了,又沒占到便宜?”風璟沅被他尷尬的樣子也弄得不好意思起來,當下開門見山問道。


    “恩。”聽風璟沅問起這個,李無錫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思,又變得煩躁起來,這長生老祖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無論何時提起來都紮得人心慌。


    “我今晚來就是擔心你心態不好。”風璟沅看見他煩躁的樣子,心下也是擔心,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怕你的心態影響三日後的決戰,所以有些話今晚要來和你說個明白!”


    “我……”李無錫一個宅男,何曾有女神這麽親近對待,當下更是心慌口幹,看在風璟沅眼中,還以為他對徐福的忌憚如此之深。


    “你我都是修道之人,如今也就不要再扭扭捏捏了,”風璟沅微笑道,“我兩人心意兩相知,你有什麽擔心還不能對我說麽?”


    “我……”李無錫被她這麽一激,更加窘迫,擦擦擦,我想的場景不是這樣的啊!這特麽就是被表白了麽?!果然是*絲宅男無人權,連表白都被她搶在了前麵。


    當下李無錫的臉刷的就紅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丫對我師叔祖說上門迎親的話不是挺爺們兒的麽,怎麽我一說話,你就結巴了,你到底是慫啊還是慫啊還是慫了啊?”風璟沅怒道,心說老娘麵子都不要了,你丫還猶豫個屁!


    “誰說我慫了!來十個徐福我都不怕,我還怕你!”李無錫被她激得一下子跳了起來,抓起她的雙手道:“既然你都不怕,我又怕個什麽?!管他世界末日!管他大道坎坷!我李無錫今對天發誓——


    大道路上,你我同為道侶,但論李無錫,便有風璟沅!”


    “這才對嘛!這才是我認識的李無錫嘛!”風璟沅心願得償,當下也是哈哈一笑,摸著他的手笑嘻嘻地摸個不停,“來,我們夫妻倆來好好研究一下與徐福決戰的事兒。”


    李無錫被她一句“夫妻倆”叫的心中發癢,被她摸得雙手發燙,怎麽看她都有一種奸計得逞的樣子,不由得一陣惡寒——


    我這到底是上的寶船,還是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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