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仙仙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塊白玉,以藏閬十幾年修煉華夏武術的根底居然毫無察覺,好似憑空出現,他張嘴欲言,不過想到有些不合適,就接過白玉握在手裏。


    說也奇怪,他毫無動作,那玉就在他手裏發出五色毫光來,旁邊的詩詩見狀大喜,張口就要說些什麽,吳仙仙卻伸手製止了她,示意她靜待下去。


    那五色光芒漸漸地的不再發亮,反而慢慢微弱下來,吳仙仙歎了口氣,看著藏閬的眼神有些複雜,同情,還有……藏閬也說不清這眼神中的情感。


    沉思良久,她道:“詩詩,你哥哥的是五行靈根,可以修煉修仙功法,但是需要極大的付出才能築基,至於更高的境界,我也不欺瞞你們,如你哥哥這般靈根資質的自古至今都難有成就,我建議藏閬你還是專心仕途吧。”


    聞言,藏閬先是皺眉,忍不住有些悵然失望之意,心中微微一歎,後又怕妹妹傷心,於是展眉露出淡淡笑容。


    這時李詩詩已是懸淚欲滴,她紅著眼睛問道:“師傅,哥哥槍法很厲害的,村裏麵打獵比武沒人比得過,你就收下哥哥吧?”


    吳仙仙無奈苦笑著歎道:“詩詩,師傅看得出來,你哥哥應該練有世俗鍛體之術,但是這與靈根並無牽連,這些武術之道隻適合凡人打鬥,與修仙相比就如人與螞蟻的差距,你哥哥的五行雜靈根隻能說,隻能勉強說具有靈根,但凡修士宗門都不會承認,更何況收入門下?這些事你早晚都會知道,我也實話跟你們說吧,五行雜靈根在修士界又叫廢靈根,其修煉難度是常人百倍千倍之多,據說曾有大宗掌門之子以此靈根修行,最後受不了壓力自縊而亡……”


    李詩詩聽道如此說法,有些不甘心苦著臉道:“師傅……”


    藏閬怕妹妹再如此纏下去會在吳仙仙心中留下不好印象,急忙打斷她道:“謝謝仙子幫我測試靈根,詩詩她與我自小一起長大,我們雖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卻也感情更深,一時接受不了離別之苦也是人之常情,等到了宗門修煉一段時間就會明白仙子的苦心了,我對修仙也並不是非常向往,再說還有父親在,若能在朝廷任個官職更有利於以後的生活,相信以我的學識一定能達成所願,相比虛無縹緲的仙道,還是眼前的榮華富貴更讓我心動,何況家裏又有詩詩在貴宗修煉,若有凡俗解決不了事情還可以找她嘛。”


    說完這番話,藏閬摸著詩詩的頭,強抹去心中的不舍,囑咐她道:“詩詩,好好跟著仙子修煉,要好好聽你師父的話,等你修仙有成了,把爹爹和哥哥都接到仙人的世界去,不是有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嘛’,哈哈,去吧!”


    “哥哥……我舍不得你們,要不我不……”


    李詩詩抱住藏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泣不成聲,精致的小臉頓時成了花貓樣,藏閬趁其不注意悄悄抹了把眼淚,在她後頸某處經輕一點,使她暫時陷入昏迷,然後示意吳仙仙趕快帶詩詩離開。


    “保重!”


    吳仙仙感激的對著藏閬點頭道別,她也不過二十幾歲的大姑娘一個,隻是自小修煉才有了如今的築基修為,對這些生離死別之事還真有些感傷,何況詩詩一直哭個不停,好好的修仙大業讓她感覺有種拆散他人家庭的愧疚!


    送別了李詩詩,藏閬迴到家裏看望義父,平日裏他都住在河邊小院裏。


    那是他十二歲那年突破化勁時獨立打造的靜修之地,潛意識裏,他不願讓人知道修煉之事。


    因為他也說不清這套自小就莫名知道的修煉方法從何而來,就如他知道自己應該叫藏閬,卻不知為何,僅僅是下意識的行為,就像是本應如此!


    安慰了義父李才行好一番,終於讓他從女兒別離的傷感化為萬裏挑一入選仙門的喜悅,藏閬又與他小酌了幾杯,這才以備考的名義迴到了自己的小院裏。


    大宇帝國科舉製度嚴厲,根本不會發生作弊徇私之事,從童試到秀才,舉人,然後就要麵見皇帝,由皇帝親自麵試考核,而後劃分出三六九等,最後派下官位職務。


    十天之後,藏閬就要參加這決定他仕途的重要考試。


    藏閬對此毫無壓力,他自小讀書便是一目十行而且過目不忘,隻要他看過的東西,聽過的聲音,無論畫麵文字,亦或人物風景,他都能在腦海裏再次還原如初,就像在觀看一場電影。


    電影?這好像是他剛剛發現這能力時腦海裏跳出的詞語,這種能力可謂近乎於妖,所以除了他自己,就連最親密的妹妹~詩詩都不知此事。


    ………………………


    十天之後,大宇帝國,仁政殿裏,藏閬終於見到了當今世俗第一人李天罡,說來也巧,這位皇帝十八年前登基為帝,正好就是藏閬出生之前半年,按帝國公布的年齡,他十八歲那年就掌管了偌大帝國的最高權力,同人不同命,而今正值青壯之年,帝王之氣縈繞整座皇城。


    這讓藏閬很是感慨,命運,果然是最強大的力量!


    李天罡坐高高的龍椅上,俯視著滿朝文武百官,當他視線掃過藏閬時不禁露出笑容,作為今年的狀元,藏閬才不過十八歲,與他登基歲數相仿,而且兩人都姓李,說來也怪,兩人的容貌也居然有幾分相似,若非他是皇帝,早就開口收了藏閬當義子,想起藏閬的資料,他心中莫名的念叨著其中一句:“獵戶李才行於十八年前在皇城外樹林撿到…………”


    “宣:新科狀元李藏閬,才高八鬥………………吾皇聖恩,特賜其官位八品,掌青玄州陽成縣縣令………”


    李天罡心裏雖然想著事情,但也沒因此斷了新科狀元的封賞儀式,他對身側微微擺手示意,身邊的太監立馬高喝唱諾,藏閬趕忙接旨謝恩。


    殿下大臣們卻是心中奇怪起來,這往年的的狀元可都是九品起步,為何今年變了?不過對這些大人物來說,真可謂是些許小事,一笑而過,隻做為猜測皇帝心思的一個小小依據罷了。


    藏閬於此時卻感覺到不一樣了。


    “這是怎麽迴事?做官還有這種好處?提升對天地靈氣的感應能力?雖然隻有百分之一那麽一點點,可這感覺是實實在在的增加了啊!”


    這一接旨,藏閬立刻發覺自身有了一些變化,他也說不清是什麽變化,但他心裏有種感覺,似乎從接了官位封賞開始,身心頓覺一陣清爽,四周那些從不搭理他的天地靈氣變得友善了許多,好似冥冥中一些更重要事物也有了好的變化,卻不知具體是何物。


    但是就感應到天地靈氣這一點,他已經覺得這官做的值,雖然當時與吳仙仙交談時嘴裏說的無所謂,可其心裏也是有著凡人都有的長生之望!


    “或許當我的官職升到一品時,能夠改變我的靈根資質,開啟我修仙之途!”


    藏閬心裏樂得嘀咕一句,繼續觀看其他人的封賞,就他琢磨自個兒身體變化的那會兒,這儀式已經臨近結束,沒待多久,最後一位也接了封賞旨意,然後他就隨著新近封賞的眾人一起退出大殿,在殿門處領了職司證明,大家夥打著官腔套著近乎出了皇宮。


    “諸位!諸位同窗,諸位同僚!本人劉啟黁,在此有一提議,希望大家能夠聽我一言!”就在眾人道了別要散開的時候,一個微微有些發福的青年開口喊住了大家,藏閬記得這人,不是因為他在眾人中獨一無二的福相,而是這劉啟黁剛剛進入大殿拜會了當朝左相劉衢,不是普通的拜見,而是子侄之禮!


    藏閬有心在官場走的更遠,那就不可避免的要有幾個說的上話的同僚朋友,他有些自己的想法,可不會像那邊幾個低頭不聞徑自離開書呆子。


    於是,就在劉啟黁開始覺得有些尷尬要走時,藏閬張口迴道:“啊,劉兄有事請講,你我有同窗之誼,今後也將有同僚之情,我們本該好好親近,劉兄有事,我們自然要幫襯一二,大家說是否這個道理?”


    “對!李狀元說的有理,有理!”


    “狀元郎說的在理,劉兄請講!”


    “有理………”


    藏閬這番話一說,本要走的書呆子也留下紛紛迎合,不管是要走的還是留下的瞬間熱情洋溢。


    劉啟黁深深的看了藏閬一眼,點點頭表示謝意,接著道:“諸位,我等初入官場,對為官之道都不太了解,以後難免會有些磕磕碰碰,在此,我想由我做東,請大家到東海閣聚上一聚,也好互相熟識一二,希望諸位能夠捧場!”


    “好,劉兄這話真是深得吾心,在下也本有此意,奈何囊中羞澀,再有對皇城也不甚熟悉,此番正好沾了劉兄的光,如此藏閬就卻之不恭了,還望劉兄不要見怪。”


    “藏閬兄弟說笑了,為兄求之不得,同去,同去!”


    兩人這一唱一答的,眾人也提起了熱情,紛紛附和起來。


    “好!大家同去,也好交流一二!”


    “對,正要交流一番,寒窗苦讀二十載,今朝拜首臨欲別,怎麽能不去!同去!”


    這劉啟黁確實有心,見眾人都應了,他對著遠方一揮手,四架馬車就噠噠的到了近處,不多不少,在此眾人乘坐那是恰恰相好,諸人來自五湖四海,這一路天南地北的聊著,都感大有收獲,到了地方都未發現。


    席間,眾人一番介紹,藏閬心中大吃一驚,頓時有種眾人皆醒我獨醉的錯覺,且從這東家劉啟黁開始。


    劉啟黁端起酒杯開口道:“套用一句俗語千裏有緣來相聚,大宇萬裏疆域,我等也是有緣才能聚於京城,才能聚於此間,請允許在下先自我介紹,在下劉啟黁,祖居永豐州,隨家父劉衢在皇城生活至今,各位今後若來皇城,在下一定掃踏相迎!請!”


    這劉啟黁剛一說完,眾人都直愣愣的看著這小胖子,心中驚唿人不可貌相,他居然是左相的公子?


    藏閬以手扶額,心道:“看走眼了,兩個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的人,居然會是父子?莫不是……撿來的?”


    這時,輪到一位手拿折扇的風騷公子哥,隻見那人啪的合上扇子,站起身來,手舉酒杯緩緩出口道:“尊上可是左相劉衢大人?失敬失敬,在下張晨和,家父唉~”他歎了口氣接著道:“家父張凱楓,無官職在身,會幾手把戲,在老家收了幾個徒弟,還算過的去吧。”


    “呀!原來是張兄,在下遊華,家兄在武體宗一位長老門下修行,在下對張宗主的威名早有所聞,往後還請少宗主多多關照。”


    這位名叫張晨和的武體宗少宗主尚未坐下,對麵一麵容憨厚的樸素青年遊華已站起身來,他連連拱手做輯敬酒,這位真是一語驚醒眾人。


    眾人這一番介紹,家裏人除了當官的就是修行中人,當然,普通人家的也有一少部分,卻是聊聊介紹一下,就被忽略不計,這一番介紹完畢,大夥都喝得有些醉醺醺的,


    此時到了藏閬介紹,幾輪杯籌交錯,此時他已經臉色通紅,搖搖晃晃的起身,大喝一聲道:“諸位哥哥,小…小弟…李……藏閬,自小被………被……義父……”


    旁邊劉啟黁見他喝高了,急忙攙著他坐下,代他介紹道:“我藏閬兄弟有些醉了,我來給大家介紹,大家都認識李藏閬,新科狀元,藏閬兄弟自小被義父收養,大家以後可要和我這兄弟多多親近!”


    “啟黁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以後大家多多照顧。”


    張晨和接過話頭應聲,先是拱手一禮,麵色嚴肅語氣鄭重,不似一般的附和之聲,眾人聽來,這李藏閬好像真成了他的兄弟。


    “一定一定,大家互相照顧。”


    “對,各位同窗,我們要互相幫襯,也好走的更遠。”


    附和之聲一片,也不知道幾人真假,但有些機靈的就在心裏猜測起來,莫不是這李藏閬有什麽深厚背景?要不怎麽會讓皇帝打破往年之例授了八品,這劉啟黁和張晨和家世雄厚,看來是知道些什麽,不會錯了!定是這樣,看來要好好結識一番。


    這些人中大多是從小耳聽目染,早已習慣了官場的作風,對於這種事情寧為人先不落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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