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湖州的來客,旁邊的這位人開始想了起來,一時間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又想不出個名堂。湖州離此處甚遠,尋常隻有客商來到此處,但是他實在是不知道究竟有什麽貴客來到寧州城,能夠讓陳相元步步緊逼,將寧州李家差點都喘不過氣來。


    湖州水網密布,物產豐饒,很多富甲一方的豪門貴族都不會輕易離開湖州,畢竟一些常人看來十分掙錢的生意,卻難以入得他們的法眼。若是值得他們親自跑一趟的,那肯定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這位旁邊之人想了想,還是十分謹慎的問道:“湖州的來的貴客,莫不是那幾位吧?”說書先生消息靈通得很,在隆國境內走南闖北,對於一些外州之事十分清楚,因此對於湖州的那幾位大人物可謂是銘記在心,此時的他開口問著,便是隱隱約約猜到了此人究竟是誰。


    先前的說書先生打了個哈欠,舉起了一杯酒,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哈哈,不可說,不可說,讓你老小子猜中了可沒有意思了。寧州城的陳相元能夠隱忍不發,但是這次在明麵上卻是動起來,能夠讓他這般的,還能是湖州城的誰呢?”


    兩人相視一笑,吃完碗中的鍋貼,朝著店鋪的掌櫃扔了一個碎銀,隨後垂頭喪氣的離開了,或許到了明早,這兩位就會一路北上,或是一路南行,在一處繁華的州城之中繼續拿著自己的驚木,找到一處茶館,又能靠著自己肚子中積攢了幾十年的奇聞異事討得溫飽。


    秦川聽著兩人的對話,有些無趣的搖了搖頭,自己現在對於寧州城都不甚至清楚,何況是遙遠的湖州城呢?這操心的事情太多,怕是覺都睡不好,好不如吃飽喝足早些休息吧。秦川將小菜又添了一碗,覺得小菜酸中帶甜,倒是別有一番風味,甚至可以和青州城那家專門賣小菜的掌櫃對比一下了。寧州城當真是臥虎藏龍之下,一個小小的粥鋪攤子,竟然能夠做出如此可口的小菜,當真是粗鄙之物,也能做成人間的美味。


    沈淩秋早就放下了碗筷,十分戒備的看著四周,以往十分熟悉的寧州城,如今對她來說已經是兇險萬分,稍微一個不留神,便是將小命交代在此處。她出生於寧州的大家族,知曉豪門巨閥的一些手段,將一個人永遠的消失在世間,有時候比眨眼還要簡單。不過此時的沈淩秋已經化妝成漆黑之人,在夜色之中並不明顯,而且此時的她打扮破舊,就算是在旁邊吃飯的那些小商小販都不會多看她一眼,最起碼在今夜來說,她是安全的。


    秦川見著沈淩秋和枝姨已經吃飽,一時間覺得有些無聊的問道:“這初來寧州城,兩位若是想做東,除了讓我飽餐一頓,還得讓我見識一下寧州城的繁華啊。”


    枝姨見到秦川想要遊覽寧州城,不時的在皺著眉頭,其實秦川的這個請求並不是無禮之舉,但是如今的寧州城不同於往日,被寧州陳家把持住,城中到處布滿了他的眼線,若是隨便在寧州城中晃悠,恐怕到時候要出什麽岔子不可。自己的這點通感境界的修為,在寧州城的四大家族之中來說並不突出,而且寧州陳家還養了一批武道江湖的悍匪,這樣一來,逃婚的沈淩秋更是那些人的討賞目標。而且不知道秦川的武道修為恢複到了什麽地步,枝姨一時間有些為難,對著秦川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或許是看出了枝姨的困境,秦川低著聲說道:“枝姨你放心,我比誰都怕死。如今是我來寧州城的第一日,你好歹帶我熟悉一下城中的環境,免得以後逃跑的時候,都不知道往哪裏跑呢。不過你也知道,這城中危險重重,咱們看一會就走便是。”


    沈淩秋聽到之後,也是並不拒絕:“我看秦川說得對,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來到寧州城中可以小心翼翼,但又不是作為老鼠一般生活,見不得天日。秦川,在寧州中,每到十五月圓之夜,城中的一些豪門巨戶便會請一些手藝人遊花燈,可比往常熱鬧不少,咱們待會好生看下周圍的情形,隻要小心一些,倒也應該沒有什麽大事。”


    枝姨見到拗不過,隻能無奈的答應下來:“咱們可得提前說好,若是遇到不對勁的事情可得趕緊跑,切記不可與人發生衝突,哪怕是別人欺負到脖子上都要忍著,萬萬不可逞一時之快而暴露了身份,別忘了我們來寧州城的目的。”


    三人之人將馬車丟在鍋貼鋪的前麵,勞煩店家照顧一二。秦川一人吃了三人的鍋貼,店家笑得合不攏嘴,連忙的點了頭去,對他們說小店半夜才打烊,讓他們不必過早的迴來。


    從鍋貼鋪從朝著州堂那邊走去,一路上燈火如晝,周圍的店家全部看得一清二楚,不時的有幾麵寫著姓氏的花燈隊伍走了過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挺直了腰杆,臉上的欣喜之情都快溢了出來。將花燈全部用右手托著,上滿包裹著不少的鮮花、茱萸等物,將它放入到州城的內河之中,照耀得河底的小魚都清晰可見。


    寧州城的花燈起先是各大家族為了祈福,將對於後輩的寄托以及家族的夙願寫在紙上,跟隨著城中的內河一路東行,最後匯入到了運河之中。久而久之,每到月圓之夜,寧州城的百姓都會湧到內河旁邊,想看看這個月的哪家豪門大戶混得風生水起。就這幾次的情形來看,寧州陳家已經穩居上風,每次來放花燈的人眾多,而且用料極其講究。反觀之前的寧州李家,近幾個月來放花燈都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寧州城的百姓都說換了天了。


    秦川與沈淩秋此刻正在一幅書畫鋪前停留,有個篆刻的印章讓秦川覺得眼前一喜。雖說不是什麽名貴的材質製成,但是秦川覺得這雕刻之人應當也是一位行家,四個字的印章,竟然是一筆構成,而並非是分布著,這在印章的雕刻之中十分罕見。


    “怎麽了,喜歡這個印章,買下來便是了。反正你今天取了一些不義之財,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將它花掉,免得今晚羞愧的睡不著覺。”沈淩秋在旁邊打趣的說道。


    秦川搖了搖頭,當時隻是覺得這印章有些好玩而已,並未想過真正的買迴去,自己雖然書法尚可,但是對於篆刻卻是一竅不通,就算買迴去,也隻能是暴殄天物。


    正在這時,身邊的人群之中出現了一股嘈雜的聲音,秦川盯著沈淩秋的後麵,心中暗自說了一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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