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看過去,秦川不由得感覺頭皮發麻,剛剛才和她吵完架,想不到在同福客棧的門口又碰到了她,聽著冷冷的語氣,依舊是對青州城的讀書人十分的不屑,但是她又為何來到牆角,一起看著白鹿書院的告示,按理說白鹿書院已經日落西山,是難以入她的法眼的。


    關朗隨著秦川的目光看過去,發覺是一位身材曼妙的姑娘,不由得開始流下了哈喇子,特別是看著她露出的腳踝,更是增添了別樣的風情。


    “姑娘,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要罵我?”關朗一臉的無辜,不明白這位姑娘為何要喊他小色胚,雖說他這也曾經被別人喊過很多次。


    住在隔壁間的那位姑娘卻是指著秦川:“本來我說的是他,但是看著你們相熟,肯定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青城城的風氣,可是差得很啊。若是白鹿書院要了你們這些人,那才是真的自降身價。”


    關朗聽到是罵著秦川,不由得有些狐疑的在其旁邊耳語:“哎,我說,你這又是在哪裏惹的冤家,我看著一身的穿著打扮不似青州人氏,特別是那腳踝,嫩得像剛出鍋的雪白鵝腸。不過,看著她怒氣衝衝的樣子,我也有一些發怵。是不是你曾經看過她沐浴,又或者是你曾經占過她的便宜?你可別跟我說,你與她根本不相識。”


    秦川頗為無奈的迴道:“她與身後的婦人住在我隔壁,隻不過認錯了人,以為是先前挑夫的妻女,因此眼前的這兩位咄咄逼人,看著我甚至不爽。隻不過她們看不起咱們青州城的讀書人,說我們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絕無任何的可造之材。”


    本來說罵著秦川,關朗卻是並不在意,心中反而是有些竊喜,想著這小子肯定是幹了缺德事被人發現,因此才這麽不受人待見。當聽說到眼前的兩人對青州城的讀書人不屑時,關朗開始有些怒氣了。近些年來白鹿書院雖說不如昨日輝煌,在隆國文壇的地位驟然下降,但是關朗總覺得自己能入主太學院,為天下萬民請命,因此才花費了不少的銀錢買得白鹿書院的考題。


    哪怕再曼妙的姑娘,如此的蔑視青州城的讀書人,管她是不是王侯將相的女兒,她說的每句話都如刀子般割在心上,這對於關朗來說並不可忍,因此眼前的這位姑娘,再也沒有第一眼看到的那般舒服。


    “我不知道秦川如何惹怒了你,這是你與他事情,我才不想理會。但是你蔑視青城州的讀書人,這我可不能接受。在下關朗,雖無學富五車之識,但是詩書禮樂,想與姑娘討教一番。”關朗此刻挺直了腰板,因為氣憤而脹得彤紅,若是不知曉的人看來,以為吃了十串腰子的緣故。


    聽到關朗的話,旁邊看著告示的讀書人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甚至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學究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瞪著那位姑娘,恨不得一口唾沫將她淹沒。


    枝姨看到旁邊圍著不少的人,知曉這一切都是秦川弄的鬼,於是趕緊出來打著圓場說道:“各位切莫誤會,我們說的是這兩位讀書人,可沒有膽量說整個青州城。況且白鹿書院名聲在外,太學院有不少的教習皆是與此處有淵源,我家小姐這次便是來參與白鹿書院的春試的。”


    聽到枝姨這樣講,那位圍觀之人眼中的敵意才漸漸消失,雖說白鹿書院已經大不如前,但是隻允許青州城的讀書人開罵,外人可不能隨意詆毀,否則就是與整個青州城的讀書人為敵。


    秦川由上到下掃了眼前的姑娘一眼,突然見到她的腰間掛了一個香囊,上麵繡著沈淩秋三字,秦川猜想這應當是她的名字,想了一會開口說道:“沈淩秋,你先前在同福客棧裏麵,還與我爭論一番,說白鹿書院徒有虛名而已,難登大雅之堂,近些年來也未曾在太學院裏麵見到白鹿書院的學生,怎麽,說的這些話都不敢承認了嗎。”


    那位姑娘有些詫異,想不到秦川竟然知曉她的名字,那豈不是知曉她的家世?倘若真是如此,自己跋涉數百裏路程,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不錯,我就是沈淩秋,你應當是我二娘派來的吧?想不到跟狗皮膏藥一般,跟了我這麽久,她必定費了不少的銀錢吧?”沈淩秋爽快的承認,但是眼神裏麵卻是充滿了怒氣。


    旁邊之人聽到二娘等字眼,不約而同的散了過去,肯定是哪家豪門大戶的恩怨,他們可不想摻和進去,還不如趁著此時間,好好的與白鹿書院的教習套些近乎。


    秦川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根本不認識你所謂的二娘,隻是你既然要來考白鹿書院,那便是不能侮辱青州城的讀書人。畢竟他們輝煌的時候,你可未曾見過。誰也不敢保證,青州城的讀書人會不會東山再起,在都城的太學院占據一席之地呢?”


    並非所有的讀書人都可以去都城大考。對於一些文風較盛行之地,要想進入都城參與大考,得要在當地書院出類拔萃,甚至是千名取其一。但是對於青州城則不一樣,畢竟底蘊深厚,太學院給予的名額也較多,因此在別處需要前三甲的名次,而在青州城隻要前列即可。隻不過今年白鹿書院的前三甲由太守資助路程,而之後的幾位得要自己掏銀錢。


    因此秦川看的非常清楚,沈淩秋不遠百裏到青州城,就是為了入都城的名額而來,先前在同福客棧聽到她的古琴,在青州城這般民風剽悍之地,已經算是爐火純青,鮮有敵手。


    沈淩秋突然笑了一下,當真是初春綻放的花朵令人心曠神怡:“你既然知曉我此行的目的,我希望到那時也能看見你,希望不僅僅是嘴上說說,更是有真才實學。”話音剛落,沈淩秋拉著枝姨,朝著東城之處走去。


    關朗看著陽光下的背影,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一時間愣住了神,忽然忘了沈淩秋之前還開口罵過他。


    “差不多得了。這等女人,便是蛇蠍心腸。從他處來青州城搶占入都城大考的名額,心裏卻是看不起白鹿書院,這不是吃飽了罵廚子嗎?”秦川在旁邊憤憤不平的說道。


    關朗甚是得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示意他從黑市買來的考題就放在裏麵,且讓秦川放寬心。


    正在這時,旁邊圍著幾位富家子弟打扮之人,正在一起竊竊私語討論著什麽,不時的傳來白鹿書院、考題等字眼。


    關朗裝做路人經過,躡手躡腳的瞥了幾眼,想偷偷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不多時關朗垂頭喪氣的迴來。


    “怎麽了?”秦川關心的問道。


    “那些人是青州城的富家子弟,我剛看到了,他們手中拿的是白鹿書院的考題,與我從黑市之中買的全然不同,看來我是上當了。”關朗歎了一口氣,將懷中的折紙拿出來,撕了個粉碎,也將最後的一點願望熄滅。


    哀莫大於心死,悲莫過於無聲!靠著關朗的天賦,怕是難以考入白鹿書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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