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世間美酒在此,卻無盡興之事,實在是人生一大憾!


    秦川本意不想喝酒,但是經不過老道的慫恿,略微躊躇之後,還是喝了一口當年月,初始未覺得不同,隻是比平時的美酒覺得更加輕柔一些,並無辛辣滋味,然而在嘴中抿著,發覺更有一份淩厲之氣蘊含其中。秦川不敢托大,一口咽了下去,用空山、丹海二處感當年月,想要運用天地靈氣經由脈絡排出。然而還未等秦川發力,這股酒意突然消失,隻覺得空山、丹海二處些許暖和起來,渾身開始燥熱起來。


    還未等秦川好好迴味當年月,老道又倒了另外一杯黃色酒壺裝的美酒,放在鼻子下狠狠的吸了一口酒味,慢悠悠的說道:“此酒名為春風裏,取暮春之時的露水製作而成,中途更是加注了一些難得藥材,據說先是百壇釀十壇,而後是十壇釀一壇,你別看就這一壺酒,極容易上頭,因此這酒勁稍大,你可得小心,不可貪杯。”


    秦川點了點頭,滿不在乎。畢竟有空山、丹海二處,不行就運用天地靈氣強行逼出以。於是秦川拿起酒杯,將春風裏一口吞下。


    初始有萬物生長之意傳來,有春風拂麵之感,又見冰雪消融之景,有鶯飛燕舞,有綠柳絲濤,然而片刻之後露水凝結成溪流,而後又匯聚成江水,波濤洶湧,朝著東邊奔流不息,之後可見樹木枯黃,大雁南飛,似乎是四季輪迴。


    “有意思,想不到這酒中還有如此的境界,這釀酒之人,境界不會太低吧?”秦川喝得有些過多,卻是十分盡興。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但是隨著梨碳燒得更旺,酒香更加濃鬱。


    勿過多時,秦川覺得昏昏沉沉,酒意上來有些招架不住。


    見此情形,老道略微心疼的又將另外兩壺酒遞給了秦川,聞著空氣中彌漫的酒味說道:“這兩壺酒,一壺稱為過大江,一壺稱為八千裏。此中的味道,你好生體味。”


    拿過酒,秦川又是一口下去,忽然覺得有江水從天上傾灌而下,隨後夾雜著破軍之勢一路向前。而後又拿起另外一壺酒,發覺一步可行十裏,可見邁過山川河流,叢林荒野,之後一步邁過百裏,隻留下嗚咽風聲。


    大夢一場,初醒!秦川喝完這四種酒,已經有了不同的感悟。此刻的他大汗淋漓,似乎在熱水中出來一樣,在麵具之後的臉上,此刻有細微的白氣蒸發出來,黑色袍子也有些許黏在後背之上,按理說在秋風涼涼的深夜,出了如此多的冷汗,應當是有些著涼才是,然而秦川隻覺得通體舒暢,經脈活躍,空山、丹海二處也開始豐盈起來。


    “這不是普通的烈酒吧?我越喝著,越覺得裏麵有不少天地靈氣的存在,這難道說釀酒之人也是武道修行的大能嗎?你先前說打鐵能入道,莫不是釀酒也能入道?”


    老道看到秦川將酒喝得差不多,將四個酒壺拿到身邊,搖搖晃晃幾下,將最後的幾滴喝完才心滿意足的說道:“當然,寫字入聖,誦經成佛,打鐵入道,這有何不可呢?你先前喝的幾種酒,若是單喝其中一種,肯定是大醉一場。隻不過這四種烈酒融合一起,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看著繁華如晝的酒樓,來來往往的修行者,有人如同醉生夢死一般,走路不穩的出門而去,有的氣定神清,卻又口吐狂言的走著,世人眼中的修行者,想不到是這番模樣。


    隻不過這酒館背後的主人究竟是誰,能夠下此銀錢,在如此破敗之地搭建酒館,而且能夠將各國的美酒運用至此,若是單論地位,恐怕不低於大家宗派的宗主吧。


    就在此時,一群穿著各色袍子武道修行者走了進來,對著酒館的夥計要了幾壺酒,見到秦川與老道在桌子上坐著,那其中一人指著老道與秦川方向說了一聲什麽。隻見那其中一人拿著一柄短槍走了過來,開口說道:“就是他們兩人嗎?”


    等到秦川看到此人,心中也是破口大罵:“好你個白長元,先前在鬼市的落腳之處沒有折損你麵子,想不到你如今竟然是帶著同夥找上門來。若不是今日小爺我沒有邁入武道修行者之列,我必將打得你認祖宗。”


    來者正是白長元一行,看著這模樣,似乎這群人的領頭者是那位拿著短槍之人。


    先前白長元在鬼市外城的地攤之上淘著寶物,等到了鬼市的內城之後,慕名到這三清酒館之中,看到牆角的兩人十分熟悉,不由的氣惱上頭,將先前與這兩人的糾葛如實說來,這群人正好無事,瞅著天亮尚早,準備趁著人多,給這兩人好看。


    這些人裏麵有方圓千裏的宗派山門中長老的關門弟子,也有不少世家大族的青年俊秀,若不是白長元的家族每年敬獻了不少的物品,才能與這些人混得臉熟,否則他一個人必不會來到鬼市之中,以白長元的秉性,肯定要被仇家尋上門來。


    白長元身材瘦弱,但是卻眥睚必報。先前被秦川折損了麵子,受盡了其他修行者的嘲笑。一位通感境界的武道修行者,對付一位普通的武者,竟然使出了鴛鴦雙刀還對其無可奈何。雖然當時在場的人知曉秦川並不是普通的武者,但是三人成虎,有人說白長元竟然不戰而退,這在鬼市之中成為最大的笑話。


    若是遇到此機會不能一雪前恥,這些隨行的宗派山門、世家俊秀都看不起自己,到時候與自己漸漸遠離,這家族每年的供奉那可是白花了。於是白長元和旁邊的眾人解釋道,隻是因為那位少年旁邊有一位高手,因此白長元當時隻是切磋而已,點到即止。


    見到秦川與老道之後,白長元對著旁邊之人說道:“等下生死場之時,你們穩住旁邊那人,少年交給我便是,放心,一個通感境界都沒有到的廢物,我殺他如同殺雞一般簡單。”


    那位拿著短槍的少年,帶著青色的麵具,對著秦川與老道說道:“今夜有幸見到兩位,我這兄弟相與你們切磋一番,還望移步生死場。”


    然而聽到生死場,料是秦川不知道為何處,看著眾人的眼光也知曉為何處。


    這時候旁邊喝酒的眾人,雖是酒意正酣,但是聽到生死場之後,也是十分清醒的說道:“這三戰全勝的白長元,竟然要和一位少年交手,也不怕被別人說以大欺小,就算贏了又如何。”


    旁邊的一位隨行者,似乎當時在場,於是說道:“可別小瞧這少年,邪乎得很,隻是不知道他敢不敢接了。”


    秦川看著白長元一行如此囂張,但是心裏卻十分冷靜,並不想理會白長元。


    然而老道卻是對著白長元說道:“廢話少說,要打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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