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打人了!打人了!”一直站在王二柱媳婦兒身後的婦人忽然開口大喊,並一屁[和諧]股坐在了地上,雙手不停地上下拍著地,嘴中嚷嚷著:“這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啊!這公然的打我女兒,殺人了啊!”


    “胡鬧!胡鬧!都給我迴去!迴去!”王老伯實在是忍不住了,卻憋了半天也隻憋出這麽一句話來。


    紫衣徹底的怒了,她走至那婦人身邊,小手猛地掐住了婦人的脖子,冷聲道:“嗬——你說我殺人,那我可得落實了這罪名!不然,豈不冤枉的狠!”


    那眸中的狠戾與話語的陰毒,讓婦人生生的住了口。


    被紫衣掐著脖頸憋得滿臉通紅,婦人竟然發現自己這一身的肉都是白長了!


    任憑她怎麽使勁兒的想要掰開紫衣的手,都是徒勞。


    婦人的眼中露著驚恐!她就說不要惹這些個有錢有勢的人,人命在這些人的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麽!


    早知道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她絕對不會管她家的那個死丫頭!


    斜著眼睛瞟了瞟自己的女兒,婦人絕望的發現自己的女兒正一步步的向後退著,試圖逃出人群。


    “你——這個——死——死丫頭!——給——老娘——滾——滾迴來!”唿吸都已經困難,婦人卻依舊張大了嘴巴罵道。


    紫衣這才注意到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女人,鄙夷的輕哼一句,小手一鬆,那婦人就跌坐迴了地上。


    “你自己養的好女兒。”


    沒有再多說話,紫衣大踏著步上了馬車,車輪滾動,紫衣撩開簾子,看著村內圍觀的一幹人等,輕笑道:“我們雖不是什麽名門,卻也容不得人如此小覷。斬妖除魔我們做得來,殺人一樣也可以!若是有事情求於我們,我們樂得服務,若是無理取鬧欺壓到我們頭上,也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語畢,馬車飛快的馳騁,不多時,便將這一幹自私自利的村民及落後的小山村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馬車直至天色全黑才進了京,將紫衣送到宮門前,銀瞳便獨自離去了。


    紫衣用輕功避過了宮門守衛,遠遠的,紫瑤殿的燈亮著,門前卻沒有一個守衛。


    晃了晃由於疲憊而有些暈乎乎的頭,紫衣推開紫瑤殿的大門。


    端木薰正微眯著雙眸,坐在大殿中,而殿中,也隻有端木薰一人。


    “迴來了?”端木薰的嘴角掛著笑。


    “額?恩。”紫衣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迷茫的應了一聲,才繼續道:“我這殿中的人呢?”


    “貴妃長期不在殿中,朕給他們都放假了。”挑了挑眉頭,端木薰的嘴角掛著好看的笑。


    紫衣縮了縮脖子,她深深的體味到了端木薰那笑容背後的不懷好意。


    “我給你留信了——”猶豫著開了口,紫衣就站在紫瑤殿的大門前,與端木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她總覺得這端木薰就像一隻盯著獵物的狼,隨時可能撲過來將她吃幹抹淨骨頭都不剩。


    “恩,朕看到了。”端木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不變,隻是站起身,向著紫衣走了過來:“字好看多了。”


    “嗬嗬——嗬嗬——”紫衣搖晃著小手,一步步的後退,端木薰卻大掌一揮,紫瑤殿的大門“砰”的一聲便關上了。


    門外,翠兒和碧兒偷偷的從遠處探出腦袋,翠兒抓著碧兒的手,一雙大眼此時眯成了一道縫,那縫中卻閃爍著精光,勾了勾唇角,翠兒輕聲道:“碧兒姐姐,你說皇上會怎麽處置娘娘?”


    “你個小丫頭!竟學些壞東西!”碧兒嬌嗔一聲,伸出手指戳了戳翠兒的小腦袋,繼續道:“等明兒我將這事兒原原本本的告訴娘娘,到時候有你的苦果子吃!”


    翠兒吐了吐舌頭,有些不舍的被碧兒拉著迴了屋。


    而此時,紫瑤殿的正殿內,紫衣已經被端木薰逼至角落,滿臉堆著討好的笑:“這不是有生意上門嘛——你不至於要跟我生氣吧?”


    “朕的樣子像是生氣嗎?”端木薰雙手撐著牆,將紫衣圈禁在自己的臂彎中,一成不變的笑容讓紫衣覺得背脊一陣陣的冷風。


    “你沒生氣,沒生氣,嗬嗬——”紫衣努力撐起一個笑容,卻難看的叫端木薰好些憋笑到內傷。


    “你將朕自己一個人丟在這冰冷的深宮大院中,與其他男子去外麵逍遙快活。”忽的,端木薰臉色一遍,那俊俏的臉上竟帶了一抹委屈。


    “我不是說了嘛,我是去做生意!做生意!”


    “哦?那你賺到什麽了?”端木薰挑眉,對著紫衣伸出手,道:“將你賺的東西給朕瞧瞧,也算是撫慰了朕受傷的心。”


    “這——”紫衣忽然才意識到,她這一趟出去,雖然也談不上多兇險,可是畢竟也算是風餐露宿!末了末了還被那討人厭的婦人糾纏了一頓!


    可是竟然兩手空空!


    如果真說賺了,那也頂多是又看了個美男子,美男子又答應她將來有事可以找他幫忙。


    不過這種話她可不敢跟端木薰說。


    “這——”猶豫了半天,紫衣認命一般的閉上了眼睛:“我忘了收取報酬。”


    “噗——”


    這次,端木薰再也忍不住了,嘴角一勾,便笑出聲來,他一把將紫衣攔腰抱起,走入內殿,坐在床榻上,讓紫衣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大手輕輕的刮了刮紫衣的小鼻尖兒,道:“沒見過比你更糊塗的生意人!”


    “那老頭家看起來也是窮困潦倒的,在那麽一個窮鄉僻壤裏,我也不好意思跟人家要什麽啊——”紫衣不滿的嘟噥著嘴,她才不要承認她做了賠本的買賣:“我這不是為了給自己打打名氣嘛!”


    “嗬嗬,打名氣?你就跑到那麽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去給自己打名氣去了?”端木薰聽到紫衣的辯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丫頭,有的時候比誰都精明,有的時候又比誰都單純!


    他真擔心,若是有一天這丫頭犯起了傻,估計哪天被人賣了,還得替別人數錢。


    “你不生氣了?”紫衣仰著小腦袋看著端木薰那光潔的下巴,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幹嘛要跟你生氣,隻是——你走的這兩日,我可快要被那些個朝臣和母後煩死了!”


    “不然,你就隨便立個皇後吧——”抿了抿唇,紫衣說道。


    不過是立個皇後而已,那些個人想要立,那就立唄!


    隻要不是沒事兒找她茬的人,就行!


    心中忽然想到一人,紫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薛家剛剛沒了小女兒,薛家人又世代耿直忠誠,不如——你就立那薛雪為皇後,這樣,她今後也不會被人欺負了去,更不會來找我的茬!你看怎麽樣?”


    端木薰略微的皺了皺眉頭,看著紫衣道:“你就那麽不願意當皇後?要知道,這可是全天下女子夢寐以求的位置。”


    皇後,那是他端木薰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隻想要留給紫衣一個人!


    如今紫衣雖貴為貴妃!


    可是再怎麽說,到了尋常人家,也頂多是個貴妾而已。


    “不要不要,我不要當!每天穿著那麽厚重的衣服,帶著滿腦袋的東西,叮叮當當的難受死了!還要沒事兒就處理這些個女人的糾紛,要什麽什麽母儀天下,讓皇帝雨露均沾!這種勞心費神還不討好的事情,我才不要做!”


    紫衣的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最重要的是沒了自由吧?”端木薰眸中帶著深意。


    既然紫衣不願意,他也不勉強。


    隻是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後宮,也不可一日無主。


    薛雪。


    他不是沒考慮過——


    隻是以薛雪的性格,隻怕是她即使當了皇後,也難以立足於後宮,到時候再成了他人的眼中釘,處之而後快。


    若是這薛雪再出了什麽事情,那他也真是太對不起薛家那些為國效忠的忠臣們了。


    低頭看著紫衣的眼睛,端木薰輕笑一聲:“既然你不想當,我就再想想吧。至於薛雪——我想,我應該去問問她自己的意見。”


    “女人啊,心中若無所爭,那麽便是一座木頭美人。隻能看,不中用。可是這女人的心中一旦有了計較,那麽,你也不要小瞧!也許那就是人中鳳。”


    紫衣明白端木薰的想法,隻是憑借她女人的直覺,薛雪這些日子眼中的變化,她看得一清二楚,隻怕,現在的薛雪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不爭不鬥,不搶不奪的淡然女子了。


    失去親妹的痛苦,隻怕已經讓她的心中蒙上了一層仇恨,而這仇恨,針對這後宮中的每一個女子,也包括端木薰。


    其實,紫衣想要讓端木薰立薛雪為後,也不過是為了安慰一下她的心,希望她不要為此走上不歸路而已。


    她能做的不多,剩下的路,也隻能由那薛雪自己來選擇。


    “哼,就你知道的多!明日我便去她那裏問問,若是她肯,這後位便給了她,若是不肯,到時候再說吧。”


    “對了,思思最近怎麽樣?”忽的想起小思思,紫衣的心裏湧起一股愧疚。


    思思本是在太後那養的好好的,如今被強留在了紫瑤殿,她又一連出門幾日,也不知道這小丫頭過得好不好。


    “放心,好得很。時候不早了,睡吧。”端木薰的眼中現出了疲憊,這幾日,他真的是快要被那些元老們磨到崩潰。


    紫衣心疼的小手撫上端木薰的麵頰,又順著麵頰勾住了端木薰的脖頸。皇帝並不好當,除了憂心各種事情外,每日的睡眠也難有充足。


    看著端木薰疲憊的樣子,她很是心疼的道:“睡吧,你是不是又好久沒有好好的睡過了?我去洗個澡,你先睡。”


    “我等你。”端木薰露出一抹笑意,鬆開了手,任由著紫衣站了起來。


    “好。”紫衣對著端木薰甜甜一笑,便轉身走向裏間。


    紫瑤殿的裏間是一間巨大的浴室。


    浴室有著一汪水池,池中的水無論何時都是溫熱的。


    褪去衣衫,紫衣走入池內,溫暖的水將她緊緊的包裹著,一直緊繃著的肌肉也鬆弛了下來。


    輕輕的閉上眼睛,紫衣的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意。


    再次迴到寢殿的時候,端木薰已經換好了衣服,躺在床榻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紫衣蹲在床前,看著那熟睡的俊顏,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填滿了心窩。


    能夠就這麽靜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的睡顏,竟然也是一種幸福。


    不知道發呆了多久,直至雙腳失去了知覺,紫衣才輕手輕腳的扶著床沿站起了身,爬上床,躺在端木薰的身側。


    一夜無夢。


    第二日一早醒來,紫衣隻覺得渾身清爽。


    喚了碧兒進來梳洗打扮,碧兒將一封信交到紫衣的手中。


    用過早膳,紫衣將那信封打開,是銀瞳寄來的。


    大概的意思是說,又有了新的買賣上門,問她要不要去看一看。


    紫衣很快便迴了一封信,命碧兒派人給銀瞳送了迴去。


    大致意思是要來者在府中小住幾日。


    才剛剛迴了宮,她還不想那麽快再出去。


    而端木薰的辦事效率也很是快,一大早下了早朝,便宣了薛雪進諫。兩人在養心殿內不知道說了什麽,隻是小德子見到薛雪出來的時候,薛雪的雙眼通紅,眼中卻帶著堅定。


    第二日,這聖旨便頒了下來。


    大致是說這薛雪蕙質蘭心,賢惠端莊,要立為皇後,而立後大殿定在五月中旬,一切事宜交予了各個宮去酌辦。


    紫衣撇嘴,雖然她不稀罕那後位,可是真的見到這聖旨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小鬱悶的。


    畢竟,立後大典,就是端木薰的又一次洞房花燭。


    雖然知道端木薰不會做什麽,隻是那隆重端莊的“婚禮”,還是讓紫衣有些小小的羨慕嫉妒恨。


    在宮中呆了三日,便又收到了銀瞳的信,大致是說那來人有些焦急,想要盡快見到紫衣,將事情處理。


    紫衣看信的時候,端木薰剛好也在,而定下了皇後的事情,國泰民安,他這幾日也算是清閑,便讓紫衣迴了信兒去,說明日,便出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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