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什麽?放心,我真的隻是想要將我這些年受過的苦,討迴來而已。”聽到紫衣的話,納蘭妃兒收住了笑聲,忽然間又撲朔著大眼,眼神甚是天真。


    “你簡直就是瘋了!”紫衣氣急,如果此時能動,她真的想上前狠狠的給納蘭妃兒一巴掌。


    “我瘋了?對,我本來就是瘋了!那淩紫眸發現我並不適合做她的軀體後,便想到了你。她用這些刺青控製著我,你知道我的痛苦嗎?我以為她終於死了,沒想到她死了鬼魂還要糾纏著我!我人前風光,人後的痛苦又有誰知道!”


    “若不是你當年覬覦端木薰,如今你完全可以與端木柒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做個柒王妃又有何不好!一切的一切,追其根源都是你自作自受!”


    紫衣閉上眼睛,努力的讓自己鎮靜下來。她知道,她現在隻是在夢中,這裏是納蘭妃兒在夢中營造的幻境!如果隻是幻境,那麽隻要精神力夠強,便一定可以突破出去。


    “哈哈哈哈,別妄想了,淩紫衣,你逃不掉的!如若不是那場大雨,你根本不可能逃出我的幻境!這裏是夢境,你休想再逃掉!”納蘭妃兒的手撫上紫衣的臉龐,那冰冷的指甲刮的紫衣緊皺眉頭。


    就在紫衣真的將要達到絕望的邊緣的時候,忽然刮起一陣大風。


    “淩紫眸!你休想再在這夢中阻撓我!”納蘭妃兒被這大風吹得後退兩步,厲聲大叫:“死女人!”


    隻這一瞬間,紫衣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動了,她飛快的跳離原地,而那風,竟然漸漸的變成了紅色,將她包圍在了裏麵。


    “淩紫衣,你休想逃出去!”納蘭妃兒見狀,急忙衝了上來,卻被那護體的紅風遠遠的彈了開去。她憤恨的爬起來,一次次的衝向紫衣,又一次次的被彈開。


    紫衣很想逃,卻又不知道該向著哪個方向逃。她看了看四周,養心殿的房角,遠遠的呈現。


    不再細想,紫衣拔腿向著養心殿跑去。她總覺得,那裏有她在乎的人,有在乎她的人,隻要到了端木薰身邊,就不會再有危險。


    納蘭妃兒在紫衣的身後緊追不舍,紫衣細心的注意到自己周身的紅氣似乎正在慢慢減淡。


    “曹蘭蘭,拜托,一定要再堅持一會兒!”紫衣在心中默念著,養心殿的大門眼看著越來越近。


    腳底疼痛劇烈,一個踉蹌,紫衣撲倒在地。


    納蘭妃兒也趁機,繞到了紫衣前端:“受死吧!”


    黑色的指甲離紫衣越來越近,而紫衣周身的氣體已經透明到幾乎看不見。紫衣心底焦躁,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這裏!


    若是被納蘭妃兒占據了身體,那後果簡直不堪想象!


    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紫衣低頭,躲過了納蘭妃兒的攻擊,向前猛地一衝,腦袋直直的撞在了納蘭妃兒的身上。


    “哎喲——”


    “娘娘,娘娘!”聽到紫衣的輕唿,碧兒急忙跑出來。原本睡在搖椅上的紫衣,此時正狼狽不堪的趴在地上,一隻腳還掛在椅子上,模樣甚是好笑。


    “紫衣,朕難得抽空來看你,怎麽就這副模樣。”還不待碧兒上前去扶,端木薰已經從樹後走了出來。


    剛剛,他隻是想躲在樹後惡作劇的嚇唬紫衣一番,卻不曾想這個丫頭竟然一頭栽了下去。


    “啊——皇上。”碧兒的目光剛剛隻在紫衣身上,顯然沒有注意到端木薰,端木薰這一出聲,便將她嚇了一跳,急急行禮。


    “免了,下去吧。”揮了揮手,端木薰扶起紫衣,卻發現紫衣兩眼空洞,似乎還沒有徹底清醒,不覺眉頭微皺,輕喚道:“紫衣?紫衣?”


    “嗯?”紫衣迷茫的抬起頭,下意識的迴應,盯著端木薰的臉看了好久,眼中才再次出現焦距:“我醒了?”


    “你啊,睡覺也不老實,從搖椅上摔下來還不醒?”端木薰好笑的刮了刮紫衣的鼻尖兒,將她頭頂剛剛沾到的落葉拂去:“朕好些日子沒來了,你怎麽越來越笨了呢?還有啊,這初春天寒,怎麽睡在外麵?”


    “哼,還不是想看看,你沒事兒老跑到宣柔殿去做什麽!”終於清醒過來,紫衣將小手伸到端木薰的懷裏,狠狠的捏了一把,冷哼道。


    “嘶——”端木薰吃痛的倒吸一口冷氣,臉上帶著壞壞的笑:“我去那宣柔殿,自然是要做正經事兒。”


    “我呸你一臉黑!你去找涪梓晴能有什麽正經兒事兒做!”見端木薰並不避諱,紫衣才算稍微安了心。女人,就是如此,永遠告訴自己要無條件的相信,卻又永遠無法控製的去懷疑。


    “自然是為了納蘭妃兒,可惜,我在涪梓晴那兒呆了這麽多日子,卻一點兒線索都沒有!還是紫衣這裏好,沒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味道。”端木薰說著,忽然摟著紫衣在他的臉上蹭了蹭,這模樣,分明就是在撒嬌!


    “如果我告訴你,我有線索的話,你會不會獎勵我?”紫衣嘴角帶笑,眸子中閃過一絲狡黠。她握著小拳頭在端木薰的眼前晃了晃,壞壞的口氣道。


    “哦?紫衣有線索?”端木薰的表情忽然認真了起來。這些日子,他日日呆在宣柔殿,納蘭妃兒一日找不到,他便一日無法安心。


    心底隱隱的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就要發生一樣。


    而那涪梓晴,這些日子真是將他折磨的夠嗆。每日變著花樣兒的勾[和諧]引他不說,還日日在那殿中點些奇奇怪怪的熏香,熏的他整個人都不好了,更是無法集中精力去思考。


    實在是熬不住了,他才想要來這紫瑤殿逛逛,好些日子不見紫衣,心裏想念的很。


    “嗯,剛剛她才來找過我。”提到那個可怕的夢,紫衣撇了撇嘴,“若不是曹蘭蘭在夢裏護著我,怕是你就要見不到我了!”


    將端木薰推開,紫衣用表情與行動告訴他:自己很生氣!


    “到底發生了什麽?”聽到紫衣的話,端木薰的心也提了起來,心底的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了。


    紫衣將夢裏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給端木薰,此時午時已過,紫衣的小手冰冷,端木薰心疼的將那雙小手裹入大掌中:“紫衣,我忽然發現,也許淩紫眸與納蘭妃兒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你。”


    端木薰語氣凝重,他一直以為,納蘭妃兒與淩紫眸是想要找他報複,毀了這洛暮王朝,隻是如今,按照紫衣幾次來遭遇的事情來看,她們似乎隻是想要奪得紫衣的身體。


    將紫衣攔腰抱入室內,放在床[和諧]上,“給我看看你的腳。”


    褪下鞋襪,端木薰眉頭緊皺,果然如同他想的一樣。紫衣腳下的傷口,本就不算太深,這些日子也好的基本差不多了,可是如今,那腳下的傷口紅腫,隱隱的竟然還向外甚者血絲。


    剛剛紫衣還未感覺到什麽,如今端木薰一提,紫衣才發覺自己的整隻腳都已經疼的發麻了。


    “小德子。”端木薰對著門外輕喚,小德子恭順的走了進來:“皇上。”


    “小德子,去叫人將太醫傳來,另外,讓人去傳涪陵涪大人。”


    小德子聽了吩咐,急急的去了。


    “紫衣,你是如何逃離那幻境的?”端木薰迴過身,看向紫衣。


    “不知道,我隻是向著那納蘭妃兒撞了過去,然後就醒了!對了,為什麽納蘭妃兒說,當年是你將她推下了懸崖,而那時候她又是有了身孕?!”


    忽然想起了什麽,紫衣一把抓過端木薰的衣領問道:“這麽不人道的事情,不是你做的吧?”


    “是我。”提到這件事,端木薰幽幽的歎了口氣:“隻是,我是無心的。”


    “到底怎麽迴事!為什麽你之前不說?!”紫衣聽到端木薰的話,心底終歸還是有些不舒服。不管怎麽說,那也是一個未成形的孩子,也是一條生命。


    而不能生育對一個女人來說,尤其是這封建的古代,將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情。


    她終於有些理解納蘭妃兒了,理解她為何如此偏激,為何如此憎恨端木薰。


    “那日,她找到我,告訴我她懷了身孕,並威脅我要將此事宣揚出去。那會兒,父皇身子已經不太好了,而在我之上,還有兩位皇兄,對皇位虎視眈眈。”端木薰說著,挪了挪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好,將紫衣抱在了懷裏:“若是這兩位皇兄品行良好的話,我想,誰做了皇帝都是可以的,可是大皇兄偏偏軟弱無能,卻被她身後的女人教唆,二皇兄又生性暴力,手段狠辣。當時,父皇身子弱,而我與柒又不在宮中,現在想想,也許父皇當初將我們送出宮,也是為了保護我們二人。”


    “那後來呢?”紫衣好奇的抬起頭,見端木薰似乎沉浸在迴憶裏,開口問道。


    “後來,大皇兄終究還是鬥不過二皇兄,慘死宮中,而二皇兄的行徑也徹底激怒了父皇,最終被父皇軟禁。那時候,是父皇剛派人來消息召我迴宮,納蘭妃兒便來找了我。我跟她說那孩子不是我的,她卻不信,隻是不斷的威脅我。後來,我一怒之下欲甩袖離去,誰知她卻撲了過來,就這樣撕扯間,她腳下一滑,便從山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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