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抱不好,大伯母還是你抱著吧!”恬雅看著軟乎乎的孩子,很是怕,她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也要有孩子,也會這樣,每次完事後,蘇長君盯著她的肚子看,都會讓她瘮的慌。


    白氏笑嗬嗬的接過孩子,還打趣恬雅,“四娘怕什麽,以後你總是會有的,欣雅,你說是不是?”


    欣雅此時一臉滿足,“就是,大哥和四娘都是相貌這樣出色的人,以後不知道生的公子會是怎麽樣呢!”


    如此這番,恬雅陪著白氏吃完飯,恬雅才迴屋,而白氏母女則憂心忡忡,特別是欣雅,她一臉決然,完全沒有剛才見著親戚朋友那般滿足的模樣,而是向白氏說道,“娘,我的兒子卻要拱手送人,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滿意的,可是如今我們勢單力薄,且還有宗法在,女兒怕是守不住了。”


    白氏抱著欣雅,喊了一聲我苦命的兒便沒再說什麽了,隻是想著如何從這裏找出最大的得益者,既然事實已經成定局,不如保持著如何撈好處罷了。


    蘇長君幾乎是新婚三天後就迅速投入自己的工作中,恬雅則開始整理大房的院子以及管理,蘇家長房許多人都是老太太在的時候留下的人,應該說幾乎都是,這些人很是守規矩,而且挑不出一絲錯兒來,就連紫英都是老太太留下的人,這些人與恬雅並不是一條心,這個時候也不能隨意動他們,是敵是友還不知道。


    “四娘,今兒天兒挺好的,不如出去走走吧?”胭脂建議道,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恬雅竟然完全不愛出門,每日便是在家裏做著針線活。


    恬雅淡淡一笑,“把那笑林傳記給我看看吧,每日走來走去也是累的慌。”她什麽都不怕,因為為她時間還長。年紀還小,而那些老人們老的快,她丈夫又是個那樣的人,她如今也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蘇長君頗為不喜南安公主,恐怕也不希望女子太出格了。


    胭脂歎了一口氣,水粉倒是在旁邊支招,“不如在咱們院子裏建一個秋千,小姐不是最愛蕩秋千嗎?”


    恬雅隻稍稍動了一下心,便搖了搖頭,胭脂水粉也不再說什麽了,畢竟主子都不發話了,隻是這二人都很心疼恬雅。畢竟恬雅在家裏是無憂無慮,到了這裏反而更加拘束起來。


    等到晚上蘇長君迴來,恬雅便伺候他吃飯,蘇長君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可卻一直克製著。他與恬雅吃完飯後便去了書房,恬雅歎了口氣,自己洗完澡,穿了寢衣,便先睡了,她的丈夫非常寡言,新婚的三天說的話稍微多一點。其他的基本上就是問候幾句,恬雅有一種深深的孤獨感。


    眼淚刷的就流下來了,一直都睡不著,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等早上起來的時候蘇長君已經不在了,去上衙了。胭脂與水粉對視了一眼,“四娘,早上廚上做了你最愛吃的醬肉包,趕緊起來吃吧!”


    恬雅淡笑著應了,然後由著丫頭們打扮完後。才坐下去慢慢的吃著早餐,欣雅還沒有出月子,她倒是熱心的很,早上還讓下人送了一盞雞湯過來,說是給恬雅補身子,恬雅看也沒看便讓下人倒掉了。


    墨香跟在身邊報告恬雅一些事情,“如今已然過繼了,五奶奶恐怕也是知道了,聽說是要”外放了,這次是咱們大爺幫著謀的外放,要去揚州呢?也因為如此,五奶奶便如此示好。”


    原來是如此,恬雅對欣雅印象一般般,不過卻不太喜歡她這樣的,若是自己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換兒子的。


    中午蘇長君突然迴來了,恬雅正在躺椅上小憩,見著蘇長君迴來,依舊幫著他脫外裳,蘇長君依舊默默的吃飯,他吃完飯看恬雅懶懶的,話到嘴邊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了,隻端坐在房中,胭脂水粉讓下人撤退下去,房裏隻剩下恬雅和蘇長君,恬雅托腮不知道如何跟蘇長君說話,她覺得和蘇長君根本就沒有共同話題,這也是包辦婚姻的不好之處,完全不認識,背景也不相同的兩個人,能夠說什麽話題,而且蘇長君是那種很沉默的人。


    “我明日要去直隸……”蘇長君突然說了一句。


    恬雅聽了這話,看了他一眼,見他也正好望過來,她垂下眼,默默起身,“那我幫你準備東西吧!你要去幾天呢?”


    她明顯有幾分不高興了,蘇長君心裏疼了一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才短短幾天便會有這種感覺,他不能太在乎兒女私情,否則和自己爹爹一樣,以後還是被女人背叛,也因此隻冷冷的說了一句,“大概十天左右。”


    “恩,那我幫你去準備了。”恬雅頭也不抬的應了。


    蘇長君站起來,看了看恬雅,恬雅也沉默著,他覺得兩個人的關係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


    蘇長君第二日就走了,而恬雅則迎來了第一個客人,旁支二房老太太鄭氏,她旁邊還跟著一個姑娘,看那模樣,比自己年紀還長幾歲,但是氣質特別好,見自己的時候,聲調不疾不徐的,非常從容,隻是穿的十分素淨。


    “長君媳婦,今兒我帶了個人給你認識認識,這是我的侄孫女蔣氏漁舟,現下守孝期,以前你是不認得的,她還伺候過我們老太太,後來家中有事便迴去了,現在漁舟在我這裏,煩勞你以後多照顧著。”鄭氏笑著介紹道。


    恬雅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麽這蘇長君近日對自己不冷不熱,明明新婚才過去幾天,原來是老情人找上門,這可真是憋屈,還有這鄭氏湊什麽熱鬧,簡直就是見不得旁人好一樣,麵上還是溫溫的笑著,“蔣小姐好。”


    “你們年輕人多聊聊,我老婆子可是老了。”鄭氏笑眯眯的在旁邊打盹,過了一會兒,又說去找童氏說話去。


    “蔣小姐是什麽時候來東京的?”恬雅笑著問道,她今日穿的一身橘紅色的妝裙,刺繡精致的恨不得令人上去摸一把,而她的人更是美麗非凡。


    蔣漁舟臉上掛著淡笑,“剛剛來東京,家裏父親去了,母親跟著也去了,幸得表姑婆垂憐,接了我過來。”


    “是我不好,倒是提起蔣小姐的傷心事了。”恬雅覺著要是不知道蔣漁舟那事,說不定和蔣漁舟關係會很好,畢竟蔣漁舟這個人是個非常容易親近,而且看著她坐在那兒就是一副仕女圖。


    蔣漁舟搖頭,“這與大奶奶有什麽關係,說起來我倒是羨慕大奶奶,這世上有父母疼的孩子都是最幸福的。”


    這話說的妥帖的很,恬雅拿出那遊記,指著一處對蔣漁舟道,“萊州多潮濕,而蟲草頗多,不過瓜果鮮美,是也不是?”


    蔣漁舟笑道,“正是,萊州這個地方最是潮濕,平時我們家的房子都是斜坡的,不像東京的屋頂都是平的,不過那裏的西瓜,鳳梨都是異常鮮甜。”


    一來一往倒是說了好些有關萊州的風土人情,蔣漁舟這才告辭,恬雅淡淡的放下遊記,然後獨自坐在屋裏發呆,她越來越覺得,嫁人很辛苦。


    恬雅有幾分胸悶,連續好幾天蔣漁舟都過來這裏,長房許多舊仆都認得她,蔣漁舟也態度非常好,她雖然避免和紫英說話,可是和那些管事媽媽們聊的開心,還送了許多從萊州帶過來的特產,墨香覺得有些不妙了,“四娘,您打算如何?”


    恬雅吩咐道,“明兒做一桌素菜,我也請蔣姑娘一頓。這些天忙活了這麽多,總要見見正主兒才是。”


    墨香有點驚訝,“這……”


    “鄭氏不過是想惡心惡心我,可他是怎麽想的,我不知道,即使再有想法,孝期還在,看得到吃不到不是更痛苦。”她心裏突然越來越恨蘇長君了,從成親來,就沒有一刻是快樂的,可是她不好過,他也別想好過。


    蘇長君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正在馬車上坐著,雲壽從馬車後箱拿出一個灰鼠貂衣遞給蘇長君,“大爺穿上吧!”蘇長君披上這衣裳,頓時覺著暖和了,傅伯耘打趣道,“哎呀,這是你那媳婦做的,我可就沒你這麽好了,我如今是沒人擔心惦記了。”傅伯耘的妻子李氏,大學時李讚的女兒,卻從小在外祖家顧家長大,又嬌寵的厲害,竟然從來沒學過女紅,針線活,也因此傅伯耘如此說。


    蘇長君不愛說些兒女情話,傅伯耘卻拉著他道,“都羨慕你呢!怎麽樣?你這休沐日也太少了,我與李氏成親都有個把月的時間,新婚夫妻真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在一塊兒。”傅伯耘與蘇長君關係不錯,說起這些話來,也是有傅家老太太在旁邊打邊鼓。


    蘇長君但笑不語,可迴到家時,便看到屋子裏坐著兩個人,恬雅見他迴來,連忙笑道,“今兒可真是巧了,你迴來了,而蔣姑娘也來了,論起來,蔣姑娘還是你的表妹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嫡妹難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miss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miss魯並收藏嫡妹難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