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村,因為村頭有一條澄澈的小溪自山上流下而得名,溪水澄澈,清晰可以見底。


    蘇毅和趙煜州停在了清溪村村頭那條小溪的對麵。


    蘇毅駐足看向前方的汩汩溪流,小溪對麵溪畔有幾名女子剛剛浣洗完衣服,鶯聲燕語,嬉笑而歸。


    眾女子中,有一青衫女子,最為清麗俊俏,秀美客人。即便她穿著樸素,一件翠綠色的粗布衣裙,但在茫茫人海中,也會讓人忍不住第一時間就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蘇毅不是那種看到美人都走不動道的人,但此時他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在她臉上多停留了幾息,蘇毅不禁暗道一句,有一美人,清揚婉兮,莫過如此。


    那名女子似乎察覺到了蘇毅的目光,靈動的目光掃了過來,也不怕生,對著蘇毅二人微微一笑,接著就轉過身,跟上其餘女子一同離去。


    蘇毅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收迴視線,提議道:“趙兄,你我今夜在此借宿一晚如何?”


    趙煜州笑嘻嘻的問道:“蘇兄莫非對那位姑娘……”也不待蘇毅爭辯,趙煜州繼續道:“那位姑娘姿容豔麗,有如清水芙蓉,讓人眼前一心,蘇兄又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在我看來,倒也不失為一對佳偶。”


    蘇毅急忙爭辯道:“趙兄誤會了。”


    趙煜州調侃:“莫非那位姑娘還入不得蘇兄的眼?”趙煜州平日裏也不會如此調笑他人,此時調笑蘇毅一是他把蘇毅當做了好友,另一點就是那名女子美的實在驚豔,以趙煜州的身份和閱曆,能讓他都感覺驚豔的女子,可想而知,這才抱著撮合的心思,試著讓蘇毅追追那女子。至於自己嗎,沒能到達虛神期,他是不迴去考慮這些的。


    蘇毅道:“沒有的事,但是我已經有心儀的女子。”


    趙煜州麵露好奇之色:“說來聽聽,我倒想知道是什麽樣的女子能讓蘇兄為之傾倒,就連如此佳人在前還對她念念不忘。”


    蘇毅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剛要講話,趙煜州卻突然喝道:“什麽人,滾出來。”


    蘇毅話到嘴邊,隻好停住,四下打量著周圍,最終將目光在一塊不遠處的一棵巨樹上,沒猜錯的話,巨樹後麵應該有人。


    一名穿著黃白相間衣衫的男子從樹後走了出來,來人身材高大,體型壯碩,也隻有那棵巨樹能擋住他的身體了,男子看到蘇毅二人,不耐煩地叫嚷道:“城主府辦事,識相的就給老子滾開。”


    剛才那名男子鬼鬼祟祟的躲在樹後,現身後目光還不時向小溪另一邊的女子那裏瞟去,看到那幾名女子的身影越來越遠,男子惡狠狠地瞪了蘇毅二人一眼便不再理會,快步向前跟去。


    正當男子從趙煜州身邊擦身而過時,蘇毅和趙煜州對視一眼,趙煜州便伸手攔在男子身前。


    男子停下腳步,看著趙煜州,目露兇光道:“小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毅和趙煜州都是看了出來,這人鬼鬼祟祟出現在這裏著實不像什麽好人,即便是和趙煜州說話是目光也時不時地向那幾名女子離去的方向看去,尤其是那毫不掩飾的貪婪的表情,看上去就令人生厭。


    趙煜州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是厲家的人?”


    男子驕傲地笑道:“既然知道老子的身份還不滾開,誤了老子的好事,老子要你們好看。”


    趙煜州聞言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笑問道:“請問閣下如何要我們好看呢?”


    男子也是知道蘇毅二人不會讓路了,本來還想先去追上抓住女孩,獻給厲源公子,現在嗎,隻好先解決眼前的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小子了。男子雖然看出來蘇毅二人衣著華貴,不似尋常人家,並且以他的修為也察覺不出蘇毅二人修為,最後把蘇毅二人當成學了些武功就出來到處行俠仗義的無知小子了。


    男子一口一個老子,蘇毅聽著也是心下盛怒,早就想上去揍他一頓了。不過趙煜州既然出手攔截,蘇毅就知道自己看戲就行了,不過一會兒那人被趙煜州教訓一頓後自己一定要上去補上兩腳,以泄心頭之氣,蘇毅惡狠狠的想著。


    畢竟以不管是蘇毅還是趙煜州,沒有外出之前那個不是被師父寵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能讓這樣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家夥一口一個老子來羞辱。


    男子臉色寒了下來:“找死。”說話間,男子的手掌上就已經覆蓋上薄薄的一層靈力,刀削般的從趙煜州腰間上切去。


    蘇毅眉頭一挑,沒想到男子下手這麽狠辣,男子已經是引氣期三層的修為,從他出手的方向和力道上看,若對麵是尋常武夫的話整個左半邊身子怕是會被他生生切下去,看來這人也是為非作歹慣了。


    蘇毅旋即輕笑出聲,男子對麵要真是尋常人他就可能得手了,但他現在要對付的可是趙煜州呀,怕是有苦頭吃了。


    蘇毅雙手抱胸,就這樣戲謔的繼續看下去。


    趙煜州搖了搖頭,隻見他輕輕地一側身,輕巧的錯開了這一掌,然後反手一掌抽出,打在男子臉上,直接將男子打飛出去,這還是趙煜州留手了,不然他會直接被趙煜州一掌扇死。


    男子倒地後,腦子還嗡嗡作響,好半天才清醒過來。他也反應到,這次遇到硬茬子了。


    男子也是驕橫慣了,雲翼城乃是雲州大城,修為比他高的外來修士大有人在,但那又如何,在厲家的地盤上誰敢撒野,遇到他不還是要叫一聲王哥。


    隻見男子站起身,聲色俱厲道:“你們這是要與城主府為敵嗎,要與雲州厲家為敵嗎?”


    雲州厲家在這雲州可是霸主級的存在,教訓一個外門弟子事小,得罪厲家事大。外來修士到這裏哪怕受到欺負大多會忍下去,哪敢和厲家作對。


    不過蘇毅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再說還有趙煜州在這裏,厲家聲勢再大,能大得過再興城嗎?


    蘇毅上前走了兩步,戲謔道:“你說呢?”


    男子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旋即懊惱,自己竟然被嚇退了,挺了挺身子來壯壯聲勢,恫嚇二人道:“我們厲家家主可是化神期巔峰的修士,厲家光是化神期修士就不下十人,你們現在道個歉,跪下磕兩個響頭,給老子磕高興了,老子就不追究你們的失禮了。”


    趙煜州搖頭失笑,不同於蘇毅,他常年在外曆練,這樣的人他見多了。


    世間不是所有地方都像再興城或是藏鋒閣那樣風氣正的,許多地方的一些外門弟子仗著點修為就胡作非為,這樣的內門弟子也比比皆是,像藥王穀這樣的大門派的傳人也是這樣,想到這裏,趙煜州心中一陣鄙夷,王傑一代人傑,日後也不怕被一個無知小子葬送了名聲。


    趙煜州嘲笑道:“你一個引氣期三層的小子,有什麽值得厲家重視的,再說,現在我們在這裏殺了你,又有誰知道是我們做的。”


    男子悚然一驚,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平時誰敢不給厲家幾分麵子,不過他也忘了,平時都是在雲翼城內,他們囂張跋扈對方也無可奈何,打了他就會引來他們身後倚仗的厲家內門弟子,弄不好就會牽扯出厲家坐鎮城主府高層,不同於藏鋒閣這種成立時間尚短,化神期修士不多的門派,附屬於厲家的幾個大城鎮內都是有化神期修士坐鎮的,所以外來修士大多都會退讓一步。


    但這裏離雲翼城還有一段距離,要是自己被這兩人殺死,然後他們向北就出了雲州,厲家哪裏會為自己一個外門弟子報仇,想著想著,男子額頭上冷汗直流,手臂微顫。


    男子還是嘴硬強撐著:“最近厲源公子來到雲翼城城主府坐鎮,要是晚上查人時發現我不見了定會派人來查,厲源公子的麵子你們不會不給吧?”


    蘇毅看向趙煜州,笑著問道:“厲源是誰?我還真沒聽說過?你聽說過嗎?”


    趙煜州搖了搖頭,笑道:“沒聽說過,不過前不久撿到一隻小狗,正愁沒什麽好名字呢,這個名字挺好的,正好用上。”


    蘇毅聞言笑了出來:“趙兄英明,這可真是個好名字。”


    蘇毅沒聽說過是真,趙煜州以前也來過雲州,對這厲源倒是有所耳聞,在民間全是罵名,什麽不學無數,什麽胡作非為,什麽好色成性,都是這般的評價。


    好色成性,趙煜州猛地一驚,厲源來到雲翼城,雲翼城城主府的弟子自然要投其所好了,剛才溪畔的浣衣女那為青衫女子姿容俏麗,說是有沉魚落雁之姿都不為過,當時連趙煜州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看來那青衫女子就是男子此行的目標了,想到這裏趙煜州神色一凝。


    趙煜州對自己要求甚高,欲學古人所言,養浩然之氣,成君子之風,最看不慣此類行徑。


    男子看蘇毅二人無視他的威脅還有說有笑的,心下盛怒。但他現在哪裏還看不出來,自己看不出麵前二人的修為,現在可不會傻傻的認為對方是無知小子了,看來修為遠在自己之上呀。


    “現在形式比人強,隻得再想辦法與這二人周旋一番,到隻要了雲翼城,管你什麽修為,都得給老子跪下磕頭認錯。”男子在轉著漆黑的眼珠,心中暗自盤算著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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