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乘著天明就要離開,出門一看,陽光射下來,很是溫暖,陣陣清風拂過,留下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蘇毅突然感覺很是舒適,連心情都放鬆下來。


    蘇毅認為畢竟隻是一次外出,還是不要大張旗鼓讓大家送行的好。


    不過他這些小心思誰都沒有瞞過。一道身材高挑,身姿曼妙的倩影就站在蘇毅門口,笑靨如花,晶瑩的眸子有著難掩的溫柔,柔情如水,她就等候在蘇毅小院的門前,靜靜地看著蘇毅走出來。


    “你怎麽來了?”小心思被發現,蘇毅抓了抓頭發,走了過去問道。


    “這不來送送你嗎,要是晚些就趕不上了。”慕容驚鴻話語裏有些埋怨。


    “我不是要瞞你的。”蘇毅有些著急的解釋,他不喜歡那種分別時的失落感。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熱鬧,就沒有告訴其他人。”慕容驚鴻善解人意。


    “謝謝。”迎著慕容驚鴻的目光,蘇毅溫柔一笑。


    “你我之間說著幹什麽。”慕容驚鴻捂嘴笑了出來。清風吹來,撫起慕容驚鴻的長發,不知是發絲還是不遠處的柳絲被清風浮動,奏起了和諧的樂章,看著麵前的佳人,蘇毅怔怔的有些出神。


    二人也沒有過多的交談,就這樣並肩向著外麵走去。


    一路上,蘇毅猶豫了好久,幾次伸手都收了迴來,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拉起了慕容驚鴻的手,慕容驚鴻感覺到蘇毅的小動作,也沒有抵抗,低眉頷首,嬌羞無限,任由蘇毅拉著自己走去。


    手如柔夷膚如凝脂,感受著手中的溫暖傳來,蘇毅突然想到了這樣兩句。


    蘇毅起得很早,是以藏鋒閣小徑上還沒有多少弟子,二人也就慢慢地走著,清晨的陽光射下,將二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俊男美女,朝暉小徑,構成了一幅美妙的圖案。


    不知不覺便到了藏鋒閣的大門口,守門弟子也是剛剛換崗,看到二人走來恭敬地問了聲好,但看到二人緊緊拉在一起的手,很是識趣的移開了目光。


    出了大門,看著遠方無垠的碧空,蘇毅有些不舍的說道“就送到這裏吧。”


    慕容驚鴻縮迴手,低首含羞,滿臉紅霞,輕輕地嗯了一聲,像是囈語。


    蘇毅手打法決,長劍飛到身前,就要離開。


    慕容驚鴻輕柔的話語聲傳來:“一路保重。”


    蘇毅重重的點頭,千言萬語盤桓在嘴邊,最終卻了一抹微笑,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間的心靈溝通是再多言語也無法企及的。


    丹房外,羨兒正在打點藥草,有些呆呆的她在這方麵可是能手,不遠處,衛閑坐在丹房門外的石階上,目光方向遠方,久久不語。


    西首一間小院內,慕容靖望著蘇毅離開的方向,沉思良久,陷入了迴憶,最終低語了一句:“琛弟,毅兒和你真的很像呢。”


    ...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玉鸞峰由藏鋒閣而得名,那離陽峰之聞名就離不開離陽宗了。


    離陽宗,在藏鋒閣成立之前在這定州南部就是一方之雄,宗主丁解以化神期的修為在這定州南部威名赫赫。


    離陽峰上翠木成蔭,其上更是山精走獸無數,山腰處玉宇樓閣,一片仙家景象。隻不過與藏鋒閣比起來,這裏多了一份奢華的氣息,少了一份出塵的味道。


    曾經風光無限的離陽宗宗主,此時獨立在一處山頭,望著遠方,目光有些迷離,思緒紛雜,也不知他失神了多久,最終輕輕一歎。


    玉鸞大比,現在做為藏鋒閣長老的丁解自然不能缺席。讓他惱火的是,自己最為寵愛的小兒子這次參加玉鸞大比,憑著引氣期六層的修為,竟然被同為引氣期六層的南宮癡輕鬆擊敗,止步八強。


    丁曉的母親是丁解外出救下的一個凡間平民女子,當時眼見如此美豔的少女就要被山賊欺淩,丁解路見不平,救下了此女。英雄救美,在任何時候都會被奉為美談。再有丁解雖然四百餘歲,但身為化神期修士的他,即便這個年齡也依舊俊朗,無疑,少女對丁解一見傾心了。


    丁解自然而然的將那名女子帶迴了離陽峰,少女作為丁解的侍妾,開始走上修仙之路。哪知那女子修煉資質極佳,連丁解也要自歎不如,若是僅此還好,時日久了,不知那女子從何處學得一手不錯的房中術,把丁解迷得神魂顛倒,丁解也漸漸疏遠了他的妻子和侍妾,獨寵她一人。


    後來,那名女子懷了身孕,老來得子的丁解自然是不勝歡喜,取名丁曉,對他寵愛有佳。這一母一子在這離陽峰都是被當做祖宗來供著的。


    在丁曉還很小的時候,丁解就忍不住開始對丁曉傳授修仙功法,丁曉也沒有辜負丁解的期望,在修仙一途表現出不錯的天賦。隻是這天賦比起玉鸞峰上的那幾位卻差了不少。


    丁解在高台上看的分明,且不說蘇毅和衛閑修為超然,就拿同樣是引氣期六層的慕容驚仙和南宮癡來說,比起丁曉強了太多。


    慕容驚仙所修習的法決比自己傳給丁曉的威力相差無幾,但慕容驚仙對法決的運用比丁曉強上了許多,再有慕容驚仙手中的那把雙劍實在神異,單是那把雙劍就使得她能在築基期之下無敵,南宮癡雖然在半決賽上對抗蘇毅毫無優勢,但丁解看的出來南宮癡和丁曉那場,南宮癡八成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才放了水,不然丁曉會敗的更快。


    丁解迴身看了看後山,丁曉自從玉鸞大比迴來就迴到後山練功,已經快一個月了,雖然丁解看到丁曉努力很欣慰,但還是苦笑一聲,丁曉資質不錯,但比起玉鸞峰上那幾個妖孽實在差了不少。


    不僅是丁曉,他又何嚐不是呢,丁解不禁想起來一些往事。


    當時藏鋒閣成立不久,而且離得離陽宗著實不遠,丁解眼見定州南部乘著丹聖門衰落之際不少小門派紛紛現世,毫無對老牌勢力的敬畏之心。


    丁解心下不滿,打算殺雞儆猴,打壓一番,剛成立的藏鋒閣就成了丁解眼中的那隻“雞”。


    丁解派出的弟子叫童一雷,乃是丁解一小妾的族弟,平日裏仗著丁解的名聲胡作非為,丁解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這種事最適合讓他前去。


    隻不過,慕容靖的強硬出乎了丁解的預料,慕容靖殺了童一雷使得丁解在各門各派前丟了麵子,麵子這種東西,對於離陽宗這種大門派來說最為重要。


    當時,丁解的確沒有正眼看過藏鋒閣這個新成立的小門派,丁解可是化神期修士,化神期修士什麽概念,整個定州南部不過五人,除了整日閉關的鄧充是化神期中期的修為,丁解和其餘三人皆是化神期初期的修為,再有鄧充向來不爭,隻要不去打玉鸞峰的主意,這四人幾乎是定州南部的主宰。


    當丁解帶著兩名離陽宗長老前去藏鋒閣尋釁的時候,丁解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的意思。


    當時的經曆,丁解一生也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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