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的布局頗為規整,正方形的城池,分為南城和北城兩大部分,北城是居民區,城主府也是在北城,南城則是交易區,除了日常用品交易區之外,在南城還有一個修士專用的交易大廳,交易大廳並沒有一個統一的機構管理,而是為修士們提供一個專門的交易地點,而且冰城並沒有拍賣大會。


    李墨三人正在城中閑逛的時候,那個白甲衛士匆匆的進了城主府。冰城的現任城主叫做孟堅,是一位開靈境後期的修士,出身於流冰宮,他的修為在宮中不算高,但擅長處理各種事務,所以宮中派遣他坐鎮冰城。


    孟堅身材高大,看上去氣度不凡,此時他端坐在城主寶座之上,眉頭微皺,在他身前不遠處,那個白甲衛士躬身而立。


    “張放,你可看清楚了,真是長老令?”孟堅向白甲衛士問道。


    白甲衛士張放點了點頭,道:“小的看的清清楚楚,確實是長老令,而且是七長老的令牌!”


    “七長老的令牌?”孟堅雙目一凝,接著陷入了沉思之中。


    見城主正在思考,張放行了一禮,然後退了出去。


    “此事事關重大,必須馬上向宮中稟報!”片刻之後,孟堅長身而起,然後清嘯一聲,一頭巨鷹唿嘯而至,孟堅身形一閃,便到了巨鷹背上,巨鷹雙翅一展,便不見了蹤影。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巨鷹在一座大殿之前停下了,這座大殿修建在一座山峰之上,氣勢恢宏,殿門之上寫著三個大字,“天樞殿”。孟堅從巨鷹身上下來然後向著大殿走去,大殿之前立著兩個青衣少年,兩個青衣少年見了孟堅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然後問道:“孟師兄可是有事求見師尊?”


    孟堅點了點頭,道:“勞煩兩位師弟通傳一聲。”個頭較高的那青衣少年道:“師尊今日正好在殿內,師兄稍待,我去給你通傳!”然後向殿內走去。剩下那個頭較低的青衣少年嘻嘻一笑,道:“師兄好久不見,冰城最近可發生了什麽有趣之事?”


    孟堅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冰城最近無事,隻是馬上要招收新弟子了!”


    青衣少年眼珠一轉,道:“那師兄有的忙了,不如我去幫你怎麽樣?”


    孟堅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雲飛,你又想偷懶了,你和雲鵬要好好修煉,陸師叔門下的李袖兒和莫師叔門下的衛襄都已進階開靈境中期,你和雲鵬莫要懈怠,我天樞殿身為六大殿之首,你們莫要墮了名頭。”


    青衣少年苦著臉道:“雲飛曉得了,我和雲鵬師兄一定用功修煉,爭取在年底的測試中取得好成績!”


    孟堅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己這兩個小師弟,資質上乘,就是玩『性』大了點,以後得經常敲打敲打。


    此時那個個子稍高的青衣少年從殿內走了出來,向孟堅道:“孟師兄,師尊他老人家讓您過去!”


    孟堅點了點頭,道:“麻煩雲鵬師弟了!”然後向殿內走去。


    殿中一個中年男子盤膝而坐,相貌清瘦,氣度灑然,正是流冰宮七大長老之首、天樞殿的殿主秦元。秦元是洗髓境後期的修士,也是七大長老之首,在宮內也是權力最大。


    孟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口中道:“弟子參見師尊!”


    秦元點了點頭,道:“堅兒,你求見與我,可是有事?”


    孟堅道:“流冰宮收徒之日馬上就要到了,弟子不久之前發現一名少年持有七長老的長老令前來拜師,特來向師尊稟報。”


    “穆師弟的長老令?”秦元微微一驚,然後道:“難道那少年是穆師弟選定的接班人,穆師弟難道已經隕落?”


    孟堅想了想,然後遲疑道:“據守衛張放所言,那少年並不知道手中令牌是長老令,把它誤以為是玄冰令了。”


    秦元點了點頭,道:“那少年叫什麽名字,修為如何?”


    孟堅道:“姓李單名一個墨字,修為在真元境後期。”


    “李墨。”秦元念了一遍,然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孟堅思考了一下,道:“是否要把此事報給其他六位師叔,或者把李墨接入宮中?”


    秦元輕輕一歎,道:“穆師弟離宮近百年,他的開陽殿也荒廢日久,開陽一脈的資源盡被我六殿瓜分,這李墨來曆不明,修為太低,貿然進宮也不妥,師尊他老人家又不知所蹤,我還是親自見見他再說,好了你退下吧!”


    孟堅應了聲是,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此時已是深夜,冰城陷入一片寂靜之中,迎賓閣更加的沉寂了。李墨也進入了夢鄉,連日趕路積累下的疲憊彷佛一下子釋放出來,李墨這一覺睡得很沉。清冷的月光照在李墨的臉上,李墨的臉上竟然變幻出許多表情,時而憤怒時而高興,時而憂傷時而喜悅,彷佛在訴說著自己的生活。


    李墨的窗前立著一個白衣中年人,相貌清古,正是流冰宮大長老秦元。


    秦元看著李墨臉上不斷變幻的神『色』,臉上『露』出幾分了然之『色』,片刻以後,他右手輕輕一拂,李墨臉上『露』出一絲平和之『色』,睡得更沉了。秦元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


    李墨好像做了一個悠長的夢,近幾年的記憶彷佛重新從腦海中調了出來又迴放了一遍,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腦袋隱隱作痛,前所未有的疲憊。想了許久也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李墨盤膝而坐,開始修煉起來,雖然他不用參加入門測試,但他不會因此而放鬆對自己的要求。


    就在李墨修煉的時候,流冰宮五大長老,也就是五大殿主都收到了大長老秦元的召集令。流冰宮宮主徐靈子之下設七大殿,分別是天樞殿,殿主秦元,是大長老,修為在洗髓境後期;天璿殿,殿主林慕岩,是二長老,修為在洗髓境中期;天璣殿,殿主是三長老木劍秋,修為是洗髓境中期;天權殿,殿主是四長老莫寒,修為是洗髓境中期;瑤光殿,殿主是五長老陸靜語,修為在洗髓境初期,玉衡殿,殿主是六長老袁輕舟,修為是洗髓境初期;開陽殿,殿主是七長老穆離,修為在開靈境後期,隻是七長老穆離出宮後便不知所蹤,開陽殿這一脈便暫時中斷了。


    片刻之後,五大殿主陸續而至,齊聚流冰宮的主殿—冰靈殿。秦元身為大長老,坐在主位之上,其餘五個殿主分列兩側坐下。秦元揮了揮手,殿內的閑雜人等便退了出去,隻剩下六大殿主。


    相貌粗豪的天璣殿主木劍秋『性』子比較急,剛一坐定便問道:“秦師兄,召集我等到底有何事?”其餘四個長老眼中也帶著一絲疑『惑』,畢竟六大長老好久沒有齊聚了。


    秦元掃了一眼眾人,道:“此次召集諸位師弟師妹,確實有要事,昨日孟堅稟告我,說是一個叫李墨的少年持有穆師弟的長老令來到冰城,要加入我流冰宮。我昨晚親自查看了下,確實是穆師弟的長老令,而且我對李墨施展了魂夢引,得知他確實是穆師弟的傳人,而穆師弟三年前就已隕落!”


    “穆師弟已經隕落?是何人幹的!”瑤光殿主陸靜語麵『色』微變,不禁脫口道,他看上去不過三十許,相貌極美。其他幾位殿主也是目光閃動,等待著秦元的下文。


    秦元冷哼一聲道:“羅天宗的羅立覬覦穆師弟的無名功法,用詭計傷了穆師弟,然後穆師弟強行運用秘術滅了羅立,最後受到反噬而死,臨死之前,穆師弟收了李墨作為弟子。”


    “羅天宗欺人太甚,我流冰宮怕他不成!”木劍秋冷哼一聲,道。


    玉衡殿主袁輕舟冷笑一聲,道:“宮主早就立下禁令,我等長老不可離開極北冰原,穆師弟深入北玄大陸之地,也難免為他人所乘。”


    “哼,照袁師弟這麽說,穆師弟是咎由自取了?”木劍秋冷聲道,他『性』子急躁而強勢,一向對氣量有些小的袁輕舟看不順眼。流冰宮七大長老之中,秦元、木劍秋、陸靜語和穆離是宮主徐靈子的親傳弟子,其他的長老都是上任長老的徒弟,所以秦元等四人關係最為親厚,其他三位長老則有意識的走在一起。


    “木師弟言重了,袁師弟不是這個意思,但穆師弟違反宮內戒律也是事實,但逝者已矣,咱們還是討論如何善後吧!”林慕岩沉穩的聲音響起。林慕岩身材高大,氣度不凡,是除了秦元之外威信最高的一個長老。


    “羅立已經被穆師弟擊殺,和羅天宗的恩怨暫且記下,當務之急是討論一下李墨的問題!”秦元道。


    “還討論什麽,把姓李的小子叫上來讓大家瞧瞧,開陽殿已經空置多年,該有一個主人了。”陸靜語道,穆離和她同為宮主徐靈子的弟子,而且穆離在同門之中年紀最小,在流冰宮時就極受她的疼愛,她對穆離身後之事也最關心。


    秦元臉上微現尷尬之『色』,道:“李墨現在還是真元境呢!”眾長老一陣無語。


    袁輕舟嗤笑一聲,道:“既是如此,那還討論什麽,把那姓李的小子收入外門便是,待他開靈之後再做定奪。”


    木劍秋冷哼一聲,道:“李墨既然持有長老令,就是我流冰宮的長老,豈能把他當做尋常弟子?”


    袁輕舟哼了一聲,道:“萬一那小子開不了靈呢,那我流冰宮豈不是有了一位開靈境之下的長老,難道讓他像穆師弟一樣成為笑柄?再說一個黃口小兒和我等並列,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木劍秋反駁道:“我可沒有說立即給李墨長老之位,但也不能把他當做尋常弟子看待,穆師弟的眼光我是信得過的!”


    “穆師弟怎麽了?穆師弟可沒有對不住流冰宮的地方,袁師第莫要忘了,你玉衡殿可是占了不少屬於開陽殿的資源!”陸靜語也忍不住反唇相譏。


    “夠了!”秦元輕叱一聲,“吵來吵去像什麽樣子!”頓了一頓,秦元掃了一眼眾人,接著道:“我有一個折中的法子,大家聽一聽,李墨雖然持有長老令,但他修為著實太低,年齡也尚小,不適合立即擔任長老之位,昨日我觀他資質上乘,想來日後開靈不是什麽難事,咱們就以三年為期,三年之內李墨若能開靈,我便親自收他為弟子,待他修為足夠之後便給他長老之位,如若他未能在三年之內開靈,咱們再做定奪。再這三年時間裏,大家也可以觀察一下他的心『性』如何,大家意下如何?”


    林慕岩率先點了點頭,道:“秦師兄之言甚是有理,小弟同意。”


    袁輕舟也點頭表示同意,之後木劍秋、莫寒也點了點頭。


    陸靜語想了想道:“小妹同意秦師兄的辦法,隻是這三年之中該給開陽一脈的資源不能再分給各殿了。”


    秦元道:“這個沒有問題,相信諸位師弟都沒有意見!”說罷看了一眼袁輕舟,袁輕舟訕訕一笑,道:“小弟當然沒有意見。”


    秦元點了點頭,道:“對了,為了使考驗更加公允,暫且不要把令牌的真相告訴李墨,你們也不要私下裏接觸他,特別是木師弟和陸師妹。”


    陸靜語和木劍秋對視了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


    秦元擺了擺手,道:“好了,散了吧!”眾人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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