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結果,當真是如此,也就一盞茶的功夫,那馬竟然好多了,已經能慢慢的站起來了。


    “你可真是神醫啊!”


    “德安大君的誇讚,草民可不敢當,不過是給馬兒看的多了,這才知道怎麽醫治。”


    這幾招,說白了都是之前從冷無塵那學來的,與冷無塵前往幽南山的路上,就遇上這麽一迴事,隻不過,那迴是真的馬有病。


    而今個呢,則是誤打誤撞的,索『性』他記得從冷無塵那學來的這幾招,就是馬沒病也沒事。


    都是老天爺在幫他,今個的馬還真是有這個病。


    德安大君本來就對自己的這位救命恩人很是崇敬,這下更好了,在他心裏徹底成神醫了。


    “王府尹!”


    王府尹聞聲,轉過身,低頭作揖迴道:“德安大君!”


    “你那馬兒你那般真心待著,可你府上看管馬匹的人到不怎麽盡心啊。”


    “是是是,德安大君說得是,迴去下官便懲治了那些貪婪之輩。”


    “這人不錯,瞧他也算是有點本事的,依我看,你就留他在你府裏看管馬匹,日後,我出王宮開府,你也好把他帶來,將來看管咱們兩家府裏的馬兒。”


    王府尹一聽,這話不就是在暗示自己嘛!


    那王府尹雖不是極其聰明,可也不傻,自然聽懂了這話,就是明擺著告訴他,他德安大君挺看重這個會給馬治病的人,現下他又不能帶迴宮去,索『性』你王府尹先把人收歸在府尹府裏使喚。


    不過,等著日後殿下讓自己出宮開封了,他再帶著去他的府上。


    照顧兩家的馬!那人能是一個月裏啥也不幹,就這麽兩個地方來迴跑。


    這意思就是在說,他以後會有機會迴漢陽當官,明顯就是要幫自己升官嘍。


    王府尹聞言,當即就答應了。


    並且,似乎還開始對這個給能給馬治病的人,有了一絲另眼相看的意思。


    而李墨也算是成功混進了府尹宅邸,隻是,這王府尹當真隻讓他在馬棚裏看管馬匹。


    這還得終日與馬和馬糞、馬飼料作伴,李墨也是快瘋了。


    這一忍就是好幾天,一直頁未曾能有機會再靠近王府尹。


    直到,有一天,李墨對著府尹府的地形徹底『摸』透了,也對王府尹的一些生活規律『摸』得差不多了,才開始準備著下一步計劃。


    李墨去了德安大君的屋子,剛走到門口,就瞅見那小子要死不活似的趴在了桌子那,腦袋來迴的晃悠。


    “你是得有多無聊啊!”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德安大君的反應極快,蹭的一下子就抬起了頭,一看是李墨來了,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跑上前。


    “你今天怎麽才來啊!”


    “伺候馬唄!”


    一提這話題,李墨就這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兩隻胳膊一交叉,衝德安大君一臉嫌棄的說道:“你也是,你可真是實在人,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啊!”


    德安大君眨巴著眼睛,完全沒有聽懂李墨的話是在說什麽。


    “李墨,你說什麽呢!”


    李墨從未聽過德安大君這麽叫自己,突然這麽一喊,李墨還有點不適應了。


    “你小子,敢直唿我名字了!”


    李墨完全把德安大君當成了是自己的弟弟,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自從那次救了他之後吧!


    跟德安大君說話交流的時候,李墨從沒有感覺到‘等級’和身份上有什麽不同。


    也可能就是因著李墨的身份已經到達了一個頂點,所以,麵對同樣是貴族的德安大君時,他忽略掉了國與國的鴻溝。


    李墨關了門後,與德安大君兩個人走道桌子邊,席地而坐。


    “我還得求你個事。”


    “你是想讓我跟那個王府尹說,給你換個差事?”


    “不是,是……”


    李墨勾勾手,讓德安大君湊上前來,在他耳畔嘀咕了幾句話。


    隻見德安大君皺著眉頭有些為難似的,李墨看他那個樣子,又突然覺得,自己這麽找一個孩子辦這些事,是不是不太好?


    “李墨,你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啊!我一開始不問,是我相信你,可你今天的這個是不是有些……”


    “這個……”


    “事能幫你辦了,不過,我真的很好奇,我相信你,你要做的一定不會是壞事,可是我……”


    德安大君沒說完,頓在那,撓著後腦勺,李墨輕輕拍拍德安大君,笑了笑說道:“算了,就當我沒說過,你別在意,這事我自己再想辦法。”


    一聽李墨說了這話,德安大君還以為李墨不高興了,急忙解釋著:“不是不是,李墨,你聽我說,我不是不幫你,我是覺得我明天就要迴漢陽了,估計好久都不能再見你了,所以,我心裏難過。”


    看著德安大君那個小樣,李墨忍不住笑了。


    “來日方長,還有機會再見的,你又不是去很遠的地方,不就是迴漢陽嘛!這離漢陽也不遠,幾日的功夫也就到了。”


    “那以後沒事,我能時常來看你嗎?”


    李墨愣了,不知道為何,看到德安大君方才的眼神,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是這孩子再也見不到自己了一般。


    次日,德安大君與慶慎公主離開了。


    德安大君走後,李墨便吩咐德安大君臨走去留下的護衛,讓他按照自己說的去做。


    這人是德安大君的心腹,李墨到不擔心會不會出賣自己。


    隻是擔心,這段時日裏,這護衛在府裏呆了有段時間,裏出外進的,那王府尹怕是也熟悉了。


    但願,穿上黑衣後,遮住嘴、鼻後,能不被王府尹認出來。


    這都入夜了,也不知誰還會給王府尹送信。


    “大人!”


    管家一邊說著話,一邊往裏走著上前遞給王府尹一個信封。


    王府尹接過那封信後,便擺擺手打發了管家退下。


    “你們都退下吧,本官要一個人忙朝政。”


    “是,大人。”


    管家離開了,這書房別院的下人們都離開了。


    整個小別院,隻剩下王府尹。


    王府尹在屋裏看著什麽人送來的信件,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都已敲響了子時的梆子,他『揉』了『揉』眼,抻了抻身子,正打算離開書房迴自己的屋子就寢。


    忽然,碰地一聲,窗戶被人破開,一團黑影從窗外竄了進來,王府尹仔細一看,一個全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蒙麵人出現在房中。


    “你是誰?”


    王府尹喝問道,同時擺出一個驚恐忘記退去的姿勢。


    黑衣人沒吱聲,徑直向他撲來,身形極快。


    王府尹慌了神,趕緊往旁邊躲,黑衣人的身字又往側麵一閃,衝著王府尹撲去,嚇得王府尹連喊救命都能給忘了。


    這躲開了直撲後,急忙就連滾帶爬的往屋子逃去。


    突然,外麵電閃雷鳴,像是要下雨一般,電閃之間王府尹心下咯噔一聲。


    結果,黑衣人,上前就會使勁一揪,往上那麽一提,隨後就用另一隻手,順勢那麽一劈,劈在了王府尹的頸動脈竇上,王府尹直接昏睡了過去。


    而這黑衣人正是李墨安排的那位,黑衣人從後腰拿出那個麻袋,套在了王府尹身上,就這麽扛著又蹭蹭蹭的衝向別院的牆邊,一個縱身就翻了過去。


    這府尹宅邸這麽大,怎麽會沒有護衛,隻可惜,這老天爺就是愛幫忙,那突然一陣的電閃雷鳴後,就是嘩啦啦的嚇著傾盆大雨。


    再加上,這位王府尹,竟然不大聲喊叫,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李墨混進這府尹府後,卻隻被打發去了馬房當差,要先接近王府尹,哪有那麽簡單,這不得以才想了這麽個法子。


    用了這麽一招,當然,擄走王府尹,是為了一會上演一出忠肝義膽救主的好戲。


    這王府尹是防人心有了,卻沒有能識人心的本事。


    果不其然,王府尹被黑衣人帶至離府尹府並不遠的一處地方,而李墨正等在那裏。


    黑衣人將王府尹拋在地上,衝李墨一低頭示意,然後就離開了。


    李墨解開了麻袋一頭的繩子,把王府尹的腦袋給『露』出來了。


    隨後,便賞了他幾巴掌,見著那王府尹似有些『迷』『迷』糊糊的樣子,趕緊後退了幾步,佯裝著剛追來的樣子,一邊跑著一邊喊著:“你別跑,你別跑,快放下我家大人。”


    大雨傾盆,王府尹本就『迷』『迷』糊糊剛睜開眼,又突然被雨水滲進了眼睛裏,一下子眼睛不舒服的很,哪裏顧得上看向李墨指向的方向。


    李墨跑上前,一邊拉扯著王府尹身上幫著的繩子,一邊假惺惺的關心道:“大人,您沒事吧!”


    王府尹一看,竟是那醫治馬匹的小子。


    “本官沒事,就是……”


    王府尹一邊說這話,一邊從麻袋裏往外鑽,一邊伸手『揉』著還有些疼痛的脖子和肥實的臉蛋。


    下著這麽大的雨,李墨趕緊攙扶起王府尹,又從一旁隨手抓了個什麽東西,替王府尹擋雨。


    “大人,咱們迴去吧!”


    王府尹拖著疼痛的身體,一瘸一拐的跟著李墨往宅邸走。


    路上,也剛好瞧見了,發現王府尹不見了而尋出來的管家與護衛、下人。


    一群人,護著王府尹走了,把李墨一個人孤零零的撇在後麵不予理會。


    李墨看著那群人,微微斜嘴,擠了一抹大功告成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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