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宇文氏站在那猶豫著,停了一會後跪地說著:“皇後娘娘,請一並責罰臣妾吧!”


    “本宮為何要罰你?你好端端的什麽規矩也沒觸犯,本宮憑什麽罰你?”


    “臣妾身為長樂宮主位,是一宮之主,照祖宗規矩,身為西配殿溫慶殿的妃嬪有錯,一宮之主也責無旁貸。”


    宇文氏的話音剛落,一旁的莞貴人紀氏,便也跪地說著:“皇後娘娘,臣妾也有罪,身為後宮妃嬪,大家理應該像一家人,都是自家姐妹,臣妾未能及時提醒姐妹,實屬不該,也請皇後娘娘一並責罰臣妾吧!”


    莞貴人也說自己有錯,那身後的惠貴人也跟著跪地喊著:“臣妾也有罪!”


    瞬間三位妃嬪像是十分齊心一般,一同喊著:“求皇後娘娘成全,將臣妾一並責罰吧!”


    皇後先是微微一笑,然後又恢複了那本來嚴厲、冷酷的表情。


    “那好,本宮就成全你們……才恩吉雅帶她們一同去思過房吧!”


    璐貴嬪宇文氏和莞貴人、惠貴人,被帶往那小黑屋,走在迴廊裏,宇文氏看了一眼角落裏抹著眼淚的貴人莫氏,瞧了瞧她正在走的石子地,然後微微一笑。


    小黑屋裏,那幾位妃嬪吆喝得差不多了,見也沒人搭理她們,一個個就跟放棄了似的,垂頭喪氣、淹頭搭腦的,靠在門窗邊,有氣無力的拍打著門窗。


    門突然被打開了,一道光明照『射』進屋子,她們幾個還以為是要放自己出去了,可結果……推進來三位妃嬪後,門又被關上了。


    宇文氏一進屋子,先是感覺一陣煙霧彌漫,捂著鼻子,卻突然又感覺有些不對勁,便鬆開了手,順著那濃鬱的味兒飄來的方向『摸』索著走過去,然後仔細的聞著,此時,她再次微微一笑。


    正殿那邊,鳳椅上的皇後,看了一眼一旁香爐裏的香,然後又轉過頭看著自己的手,無聊之餘擺弄著。


    而此時,離皇宮遠在千裏之外的一處山峰上,一對師徒得了朱允炆登基為帝後,正欲為後續事情做出準備。


    冷無塵走上前,十分恭敬的行禮道:“無塵拜見師父。”


    這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羽淩霄淡淡一笑,撫了撫自己的白胡須喚道:“無塵,你即刻收拾行囊,準備下山。”


    “師父要徒兒下山去何處?”


    羽淩霄拿出一封信遞給冷無塵,無塵恭敬的上前接過那封信,仔細的看著,暗暗欣喜,可還是故裝嚴肅。


    “他真的做了皇帝!”


    羽淩霄站起身,緩緩轉過身,看著遠處群山皚皚,祥雲繚繞,淡淡的笑著,說道:“重八果然沒有誆騙我,不枉我當年助他得了這天下,宋家的人,他亦未趕緊殺絕。”


    無塵心中竊喜,不想一別十三年,終於可以再見他了。


    皇宮內……


    這世上不是沒有不透風的牆,而是……沒有封得住的嘴,乾清宮那位,這個時候及時趕來營救他的後宮妃嬪們,以及那位他的女神美人兒。


    皇後抬頭看著眼前站在那,歪著脖子打算先用氣勢營造吵架氣憤的李墨,然後她柔柔一笑,站起身,用柔情似水的眼神盯著李墨看。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起李墨隻覺得雙腳不聽使喚,為什麽自己在不自覺的往後退,她每往前走一步,自己的腳都往後退一步,李墨心裏在給自己打氣,李墨!加油!你是皇帝,輸人不輸陣,這個時候,可不能輸啊!


    “皇後,朕此來是……”


    “來救你的美人兒們的!”


    皇後盈盈一笑,看著李墨。


    “對!朕是來讓你放了她們的,皇後,你太……”


    “本宮太過分了是嗎?”


    “是!你太過分了!皇後,你……”


    李墨這迴不說了,瞅著皇後半天,然後說:“你這會怎麽不搶著說了?”


    “因為你沒詞了!”


    “你……我……朕……”


    皇後隻覺得這會眼前的李墨,可愛的讓自己想笑,她嘴角上揚,轉過身走迴鳳椅之上坐下。


    “皇上!你還是迴去吧!”


    “不行!你不放她們出來,朕就不走,朕跟你死扛到底了!”


    “皇上,大明祖製有訓,帝王除選妃、晉升、獎罰妃嬪之外,對於皇後治理後宮……不得『插』手!”


    李墨沒聽過這麽個祖製訓示,往後倒退了幾步,學著周董托著另一個胳膊肘,然後捂著嘴巴小聲問著小蟲子:“蟲子,趕緊告訴朕,老祖宗說過這話嗎?”


    小蟲子不知所措了,咽了一下口水,小聲的‘嗯’了一聲。


    “才恩吉雅,把太祖皇帝的話,和那些事說給咱們這位皇上聽聽!”


    才恩吉雅衝著皇後柔婉一笑點了頭,然後碎步向李墨走了幾步,李墨頓時有種壓迫感,身子自然的向後傾斜著。


    “這都是前朝後宮遺留的教訓,所以太祖皇帝警示後人,前朝順皇帝五年三月十四日,順皇帝德妃馬氏,觸犯宮規,皇後關氏降其位分,罰於英華殿跪拜悔過,順皇帝得知,甚為大怒,強行帶走德妃馬氏,廢其皇後關氏。孝承嘉貴太妃得知此事,怒罵順皇帝,一月之餘,德妃馬氏恃寵若嬌,變本加厲,加害皇子,順皇帝諸子皆殤,後繼無人,順皇帝痛不欲生,悔不當初,抑鬱而終。順皇帝九皇弟登基,隱皇帝元年二月三日,孝承嘉貴太妃頒下懿旨,凡大宋帝王均不得幹涉皇後治理後宮,後宮之事除帝王自行選秀、選妃、晉升、獎罰妃嬪之外,皇後治理後宮之所有行為,帝王均不得『插』手,後輩帝王如有違者,皆以忤逆祖宗論為大不敬之罪。太祖稱帝後謹記前朝這些教訓,便頒布了一道旨意,皇上若是不信,大可讓大臣去查文書。”


    才恩吉雅說完了,李墨咽了一下口水,傻眼了,舉著右手伸出大拇指,指尖衝天順時針轉動了180°,然後扭頭就走了,小蟲子也灰溜溜的給皇後行禮之後跟著走了。


    這手勢皇後和才恩吉雅等人都沒看懂,巴雅爾在一旁問著:“主子,皇上剛才那是什麽意思?”


    皇後得意的笑著,掩嘴說道:“本宮怎麽知道,反正不會是什麽好意思!”


    一旁的烏恩看了一眼香爐裏的香,然後喊著:“主子,時辰到了!”


    皇後點點頭說:“才恩吉雅,去把門打開,把本宮先前跟你說的話傳下去。”


    “是!”


    才恩吉雅先是來到貴人莫氏那,行了禮後說道:“莫貴人,皇後娘娘說,您可以迴去了!讓您別忘了日後,每月逢七請安便可!”


    莫貴人淚眼汪汪的拚命點著頭,在宮女的攙扶下迴到了自己的宮裏。


    小黑屋的門被打開了,裏麵可以說,就跟被抄家了似的,一片生靈塗炭的景象。


    “各位妃嬪,皇後娘娘有旨,待日落西山方可迴宮,若……各位妃嬪不願在這屋子裏呆著,便到龍鳳殿正殿殿外候著,待日落西山後,進殿請安方可迴宮。”


    才恩吉雅說完便行禮告退,而這次還是那麽個狀況,唯有璐貴嬪宇文氏、莞貴人、惠貴人留在小黑屋裏,等到日落西山。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等到了日落西山,殿門外的妃嬪,一個個灰頭土臉的進了正殿,給皇後請安。


    “知道你們自己錯哪了嗎?”


    眾妃嬪答著:“臣妾知罪!”


    “那好!你們都知道了,也長了記『性』,本宮便不為難你們了,行了,今個就先這樣吧!往後你們幾個也可以和璐貴嬪她們一樣,每月逢七請安便可!”


    “臣妾謝皇後娘娘體恤。”


    這些妃嬪都往各自的宮裏走去了,而那小黑屋裏的三位妃嬪,也來正殿給皇後請安。


    “行了,你們也累了,迴去吧!日後還是每月逢七請安便可!”


    “是!皇後娘娘!”


    莞貴人和惠貴人剛轉身準備走,璐貴嬪宇文氏便行禮道:“臣妾,謝皇後娘娘恩賜!”


    皇後看著宇文氏淡淡一笑,莞貴人和惠貴人聽了璐貴嬪這話,愣了,不明白這璐貴嬪為什麽會這麽說,皇後讓她們兩個先迴去了。


    巴雅爾走了過來稟報著:“皇後娘娘,靈犀殿那邊已經備好了!”


    “恩!……璐貴嬪,走吧!你不是還有話沒說完嗎?咱們去靈犀殿那邊說。”


    靈犀殿的寢殿裏,中廳處有一個很大的炕榻,這炕榻隻有北元那邊時興,大明根本沒有。


    “是炕榻?”


    璐貴嬪小聲說著,皇後邊招手示意讓她坐下,邊問著:“怎麽?你竟知道這個?”


    “臣妾兒時,隨表親去北元辦貨,見過這炕榻。”


    “難怪!”


    “臣妾不光見過這個,還見過許多皇後娘娘的新鮮玩意!”


    “哦?比如說?”


    “不巧,臣妾那位表親辦的貨,正是『藥』材……所以……剛才思過房裏的……”


    皇後看著璐貴嬪,淡淡一笑道:“難怪!你會一直呆在裏麵沒有出來,原來已經被你知道了!”


    璐貴嬪掩嘴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後說:“還有那石子地……臣妾聽聞莫貴人時常涇溲不利,皇後娘娘這迴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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