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第一局比賽之後, 大白、二白和老鐵雖然離場離的很快, 但走到自己戰隊的休息室門口卻都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 有一種『迷』之恐懼支配著情緒不高的三個人, 上、中、野一起求助的迴身去看主公和小喬,然而那二位走得慢慢悠悠的, 距離他們似乎還有一萬米遠那麽遙遠。


    其實如果隻是離得遠他們也不是不能等一等, 但關鍵問題是他們家下路兩人怎麽看怎麽像兩隻手在組隊呢,如果這個時候去打擾那二位, 估計小綿羊會讓他們知道什麽才是毀天滅地無敵恐怖,比屋子裏的四月恐怖一萬倍那麽恐怖。


    指望不上隊霸和隊寵來壯膽, 白寂隻得朝著老鐵使眼『色』,那意思是你行你上啊?


    老鐵擺出一副這有什麽的表情, 嗤笑一聲抬起腳,然後連退了三大步,慫的白默簡直不忍直視想扭臉, 白寂看了看自己弟弟, 覺得畢竟長兄如父啊,還是歎了口氣自己握住了門把手, 白寂小心翼翼的將門推開了一個縫隙,十分謹慎的將頭擠在縫隙處看門裏的狀況。


    休息室裏傳來蔚藍中氣十足的喊聲,“大白你又作什麽妖呢,滾進來。”


    得了召喚的大白強作鎮定的用力推開了門, 第一時間就去尋找四月, 結果在休息室裏根本沒看到四月的身影, 鬆了口氣的白寂問道,“月嫂呢,不會被氣死了吧?”


    蔚藍目『露』同情的看著白寂,相言也是一臉糾結的伸手指了指門後的位置,察覺到一絲不妙的白寂僵硬的扭頭去看門後,隻見四月捂著額頭走了出來,他皺著眉說道,“你開門那麽大力氣幹嘛?”


    白寂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崩潰的內心,隻是動作僵硬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四月。


    四月不明所以的在鼻子處『摸』了一把看了看,然後就看到了一手的血。


    訓練室裏一片寂靜,還是無聞最先反應過來,扔下了自己的單反相機拿了紙巾去給四月捂鼻子,四月倒是沒什麽過激反應,隻是皺著眉嘀咕了一句難怪覺得鼻子有點酸,這個時候主公和小喬也迴來了,主公進門看到這一片詭異的情形,看向白寂問道,“你打人了?”


    白寂一臉無辜的用力搖頭,主公又看向白默,還不等他開口白默也立即瘋狂搖頭,老鐵開口解釋,“大白開門太用力,四月剛好在門後。”


    小喬同情的望著白寂,用口型說了句保重。


    主公將休息室的門關好,本來還想囑咐白寂一下以後不要這麽『毛』躁,但沒等他開口卻是四月先說話了,四月捂著鼻子走到喬牧身邊坐下,又看向幾個隊員說道,“抓緊時間,我們講一下上一局比賽你們存在的問題,再討論一下下局怎麽打比較好。”


    白寂簡直欲哭無淚,他上一局前期帶崩了上路,中期『迷』之送頭,該打節奏的時候連續死了三次,迴來還懟了戰術分析師一臉血,是真正的一臉血,這個時候電視直播了還傳來了流觴賤賤的聲音,“我覺得現在gg戰隊的畫風一定是這樣的,來人啊,把白寂抬下去,再把相言給我抬上來,能坐在那兒當個人擺著就行。”


    白寂怨念的看著電視裏的流觴,相言也是嫌棄的嗤了一聲,蔚藍拿起遙控將比賽直播調成了靜音,他覺得流觴這貨也是個人才,家裏五金店的刀片估計全靠diss選手騙來的。


    因為中場休息時間有限,大家並沒有再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一個五金店老板身上,幾個隊員全都聚在了喬牧和四月身邊,四月看著還挺平靜的,就是鼻子上塞著紙巾的模樣有些辣眼睛,喬牧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他開口說道,“首先我要和你們道個歉,這局比賽我的bp存在很大失誤,所以才讓你們後期找不到翻盤點,你們能堅持不放棄的努力到最後一秒,雖然輸了,但我仍然很開心。”


    蔚藍在一旁同相言說悄悄話,“本來當初喬牧花大價錢買主公的時候我還覺得不值,畢竟lpl的好adc有的是,那可是創了轉會記錄的超高轉會費,但現在我才覺得是真值啊,喬牧這個老狐狸。”


    剛被解說流觴懟了一波的相言順便也懟了蔚藍一波,“主公帶給戰隊的東西絕不僅是成績上的,買他當然值了,俱樂部裏智商與工資不登對的隻有你一個而已。”


    蔚藍想還口,考慮了一下這位官博君的姓氏,以及戰隊經理的注冊名字,默默的忍了,戰隊經理名字寫喬牧不是很好麽,喬牧為什麽就不同意呢,喬牧不同意相予為什麽不考慮一下他蔚某人呢,搞個親戚來作威作福多過分,害得他現在看見相言就莫名矮三分。


    這邊蔚藍和相言在那兒小聲嘀咕,另一邊芝麻包隊長卻是對喬牧的道歉拒不接受,小綿羊『迷』弟表示比賽前期沒能拿掉防禦塔是他們的責任,喬牧將戰術安排好了,是他們沒有執行出來,這不能把責任怪在教練身上。


    眾所周知喬牧在小喬眼中是自帶聖光的,小喬堅定表示教練沒有有錯,其他人對小喬的態度也沒什麽異議,畢竟確實是他們沒將戰術落實好,而且選人的時候喬牧也是挨個征求過他們意見的。


    這些隊員們紛紛搶著背鍋,倒是喬牧又說了一句,“即便是你們前期沒打出優勢,但沒考慮到這種情況會發生的我才是應該負主要責任的人,我連一個可用的翻盤點都沒給你準備過,最近戰隊戰績不錯,是我傲慢了,以至於讓你們經曆了一場這麽艱難的比賽,我向你們道歉,也保證以後努力不再犯類似的錯誤。”


    其實大多數的戰隊輸了比賽,大家先會去互相指出別人存在的問題,然後會有爭吵、有討論、有妥協、有自省、有進步,但到了gg戰隊這裏,中間步驟全省略了,直接一群人搶一口鍋,不管你們做的怎麽樣反正我肯定有錯,麻煩把鍋給我背一下謝謝。


    官方攝影師無聞在一邊感動的鼓掌,“哎呀,多麽高素質的一個團隊啊,多麽感人的一個場麵啊,可是你們知道中場休息時間很短嗎?”


    眾人:……


    想到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喬牧和隊員們終於放棄了對黑鍋的爭奪,喬牧看向四月,四月點點頭舉著記錄比賽詳情的小本子說道,“太細節的東西我現在就不說了,我們迴去再慢慢摳細節,大體上就是不要『迷』、不要分心、不要上頭,你們對線如果是被conter的英雄,要學會慫著打,不要硬剛,看看vip戰隊的adc蘿卜,打不過但穩得住,你們的『性』格就是太不吃虧,非要去補那一個兵,非要去換那一點血,對『操』作太自信導致了自大,最後『露』出破綻就很容易被擊殺掉。”


    大白狗腿的點頭,老鐵也是虛心的點頭,下路淡定的點頭,倒是打中單位置的白默有些不以為意,他確實是一個天才型的選手,『操』作強悍反應也快,就算是英雄劣勢也總是能靠著『操』作將劣勢彌補迴來甚至反壓,他覺得他的打法沒問題,他殺出去比慫在塔下更能為戰隊創造優勢。


    喬牧看出來了白默的想法,他開口說道,“白默,打職業,不止是在打『操』作、打手速,也是在打策略、打戰術,該慫的時候慫一下不是示弱,而是積攢能量為了在更適合的時機真正爆發。”


    聽了主教練的話,白默想了一下,勉強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和白寂在外人看起來好像很不好管教,但其實他們倆卻是除了老鐵外最聽話的兩個,gg戰隊真正不樂於被人管的是下路那二位,好在那二位很自律,也不用別人管什麽。


    在說完白默的問題之後,喬牧和四月又講了講幾個人決策失誤的地方,但他們兩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小喬提出要投降的事情,這件事主公已經教過小喬了,按照小喬的通透『性』子也一定是懂得了的,所以他們也沒必要再多說什麽。


    討論完上一局的情況,喬牧又開始安排下一局比賽的事情,他開口說道,“等下我們先把中單艾克ban掉,八兩拿到艾克太難處理了。”


    在上一場的比賽中,八兩的艾克大殺四方所向披靡,然而和他對線的白默卻並不服氣,好多人以為喊白默小八兩是一種誇讚,但以白默的傲氣卻非常討厭這種說法,他本來想要在和八兩對線的時候碾壓對手證明自己,可惜他使用的肉盾英雄讓他沒辦法秀『操』作,但白默對八兩依然是不服氣的,他覺得如果能拿到一個能秀的英雄,八兩的艾克他也是不怕的。


    “喬哥,”白默開口問道,“能不能不ban艾克?”


    一個百分之百勝率的艾克究竟有多強悍,八兩在上一局的時候已經很好的告訴給gg戰隊眾人了,然而現在白默卻提出不想把敵方的這個大殺器給ban掉,白默在想什麽在場眾人都清楚,畢竟大部分都是打職業出身的,誰還沒有年輕氣盛過。


    主公開口說道,“bp環節的存在,就是為了趨利避害,上一局你還抱怨為什麽不ban艾克,現在決定ban了不是更好麽。”


    白默覺得不好,一點也不好,他沒被艾克把對線打爆之前ban,和他被艾克支配之後ban,這是完完全全的兩迴事,白默以沉默不語來表達自己想和八兩的艾克一較高下的那顆心,大家本來還想勸一下,卻是喬牧淡定的說道,“那我們就把艾克放出來好了。”


    白默驚訝的看向喬牧,喬牧溫和的說道,“既然你想打艾克,那就放出來打,你想用什麽英雄就用什麽,與其心不甘情不願的比賽,那不如痛痛快快打一場,反正我們現在戰績還算可以,就算今天萬一輸了,不出意外的話季後賽還是能進的。”


    蔚藍在一邊提醒,“我們還沒打風繁他們呢,今年的複聯更可怕,至今一場沒敗,迴到同組對抗還要再打一次三道彎,你確定季後賽穩進嗎,你們不再想想?”


    “就這麽定了,”喬牧『露』出一絲笑模樣,開口答道,“想撞南牆現在撞,不試試怎麽知道撞不破呢。”


    喬牧是一個溫暖而強大的人,他的篤定和堅定感染了一旁的隊員們,白默暗自和自己說了聲加油,其他人因為輸比賽而有些低落的情緒也都被調動了起來,恰好這個時候工作人員來通知戰隊眾人可以迴到賽場了,大家手摞著手喊了三聲加油,便豪氣衝天的跟著工作人員走了。


    白寂是走在最後麵的一個,他臨出門的時候聽到四月喊了他一聲,白寂迴頭看向四月,四月嚴肅的說道,“今晚你來我房間。”


    大概是精神受到了驚嚇,白寂直接撞在了門框上,他扶著門框驚恐的看著四月問道,“什麽鬼,簽合同的時候沒說打得不好要賣/屁股啊。”


    四月靜靜的看著白寂,就像在看一個智障,相言在一邊冷笑,“比賽打成那樣,還想睡戰隊管理,你怕不是有病吧。”


    蔚藍特別想『插』話,那個,你的意思是,比賽打的好就可以睡戰隊管理嗎,我簽合同的時候也沒說當領隊還要出賣貞/『操』啊……


    白寂並不知道蔚藍在胡思『亂』想什麽可怕的事情,他看向相言,又委屈的伸手指向四月,“現在是他讓我晚上去他房裏。”


    官方攝影師無聞在一邊樂嗬,“放心吧,你的小菊花很安全,他是要和你談你今天比賽幹過的那些蠢事,喬牧剛才說戰隊管理要體諒隊員的麵子,不能當著大家的麵出言指責和擺臉『色』,所以四月才決定找個夜深人靜沒有外人的地方讓你感受一下老實人小宇宙爆發後的滔天怒火。”


    白寂覺得他那個打印著“荊”字的a4紙扔早了啊,他委屈巴巴的說道,“寶寶不想打比賽了,寶寶心態崩了。”


    四月依然是一副沒有表情的模樣,他開口答道,“如果你這局打好了晚上可以不去,自己看著辦吧。”


    白寂欲哭無淚,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恐嚇後無助的孩紙,他恨不得立即飛奔到賽場上去找裁判申訴,裁判啊,我被我方戰術分析師恐嚇了,你管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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