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午不屬於隊員訓練時間,所以容喬木是在sss吃完中午飯才迴gg基地的,他見訓練室裏沒人就去餐廳想問問主公吃完飯要不要一起打rank,沒想到餐廳裏除了四個隊友還坐了一個不認識的陌生少年,少年因為過於消瘦一張臉上仿佛隻剩下那麽一對大眼睛,即使染了一頭略顯桀驁的白發看著還是挺正太的,少年感受到容喬木的目光抬頭看向他,很隨意的揮了揮手說道,“嗨,你是小喬吧,我是相言。”


    白寂和白默同相言坐在了餐桌的對角方向,都努力保持著和對方的最遠距離,白默見相言說話,立即抓到機會一般的嘲諷道,“小喬,這人是走後門來的新官博。”


    白寂補充,“知識點,走後門。”


    相言不屑的瞥了白寂白默一眼,嗤笑著說道,“你們倆除了b/b還有什麽本事?”


    白默挺了挺身子,“我們還會打人。”


    白寂一言不發的作勢捏了捏拳頭。


    “哦,”相言懶洋洋的開口,“我堂哥是相予。”


    白寂白默忽然有一種抱頭痛哭的衝動,這個王八蛋,互懟還帶開掛的,動不動提家長算什麽本事。


    小喬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鬥嘴一點也沒有想參與進去的意思,主公和老鐵顯然也不想搭理這三個智障,主公將吃完的飯碗一推,起身朝著小喬走過去,順便把兜裏的手機遞給了小喬,因為之前他們幾個到處找小喬耗費了不少時間,主公有些麵『色』不鬱的問道,“你上哪去了,手機也不拿。”


    小喬看了看主公的臉『色』,順從的接過手機和主公一起並肩往訓練室走,擺出一個愧疚的表情開口解釋,“我沒和我哥哥分開這麽遠過,我想他了,就起早去看看他,對不起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和gg基地院牆相隔不足十五米的sss基地裏,容寥亮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他吸了吸鼻子一臉困『惑』的『摸』了『摸』自己額頭,嘀咕了一句沒發燒啊難道是有人想我了,然後繼續倒水喝去了。


    聽到小喬想哥哥的話,主公胸腔裏那個名為同情心的東西忽然就動了動,他麵『色』瞬間緩和下來,連語氣都不自覺的帶了些安撫,“也沒什麽麻煩的,就是下次記得帶手機,方便聯係。”


    小喬乖順的點點頭,“嗯,好。”


    主公忽然覺得心很累,一群刺頭網癮少年中間混進來個乖寶寶,肯定是個小白花玻璃心,有這麽個輔助,是捧在手裏好還是擺個鼠標鍵盤供起來好,萬一以後比賽輸了坐在賽場上哇哇大哭怎麽辦,以後比賽口袋裏要不要塞兩包紙巾,思緒已經飄到十萬八千裏外的主公煩躁的擼了一把頭發,旁邊一言不發的小喬默默看了一眼,心說還挺帥的。


    吃過午飯幾個隊員都去了訓練室裏打遊戲,連相言都給自己搞出來了個專屬位置,相言忙著連外設的時候白默又在一邊找事,“這裏是選手專門的訓練室,麻煩閑雜人等自覺自重,不要仗著走後門來的就不遵守戰隊規章製度。”


    主公差點被白默逗笑了,“呦,你還知道規章製度。”


    白默嫌棄的答話,“別添『亂』,沒你事,哎那個白『毛』,說你呢。”


    主公繼續說接話,“白寂、白默、白『毛』,你們仨結拜了?”


    “你總跟我抬什麽杠,”白默怒視主公,“你分不分的清形勢,訓練室神聖不可侵犯!”


    白寂順便還把容喬木拉下水,“隊長呢,幹活了,踢出去。”


    相言在嘰嘰喳喳的廢話聲裏淡定的裝好了自己的外設,然後坐在舒適的專業電競椅上將椅子一轉看向白寂白默,“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還順便給你們打替補,萬一你倆缺胳膊斷腿的不能打比賽了,我至少能上去湊齊五個人。”


    白默嚷嚷,“我們憑什麽缺胳膊斷腿!”


    相言嗤笑,“衝你們倆這張嘴,估計那天也不遠了。”


    “我不服,憑什麽你當替補,你遊戲英雄認全了麽,”白寂挑釁的問,“敢不敢和我solo?輸的那個去隔壁戰隊門口學狗叫。”


    solo在英雄聯盟裏就是指兩個玩家1v1單挑,規則十分簡單,獲勝條件三選一,推掉敵方一座防禦塔,或者補滿一百個小兵,再或者直接將對手擊殺,solo非常考驗遊戲玩家的基本功和對遊戲的理解,不僅要有紮實的補刀和對線功底,還要根據solo的規則和對方的應變選取最適合的裝備,沒有過人的實力是很難取得solo勝利的,白寂作為一個『操』作不錯的職業選手自然敢叫囂,沒想到相言居然也應戰了。


    白寂和相言兩個人國服的號都是艾歐尼亞的,白默和老鐵站在白寂身後,而主公和容喬木則是好奇的站在了相言身後,容喬木看著相言熟練的登陸了遊戲,然後他看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遊戲id——我慫。大家在一個區段位差不多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容喬木遇見過不少次這個叫我慫的玩家,如果要評價他的話,容喬木隻能說,這個人是真慫啊,他從來就沒見我慫動過殺心,哪怕對方隻剩一絲血了我慫也要抱著防禦塔長相廝守,這個人從來不會站出來carry(carry:掌控全局的核心作用)隊友,當然也永遠不會走出防禦塔送頭讓對方carry,就像個可有可無的混子,唯一的閃光點大概就是真的穩,補刀紮實走位謹慎,沒有個兩三個人一起越塔休想幹掉他或者他的塔。


    主公低聲問小喬,“你猜誰會贏?”


    小喬悄悄伸手指了指相言,主公詫異的看向小喬,小喬貼著主公耳朵低聲說道,“踏踏實實的不殺人肯定是白寂『操』作更好,但白寂的脾氣估計會越塔殺他,貼吧有人說我慫這個玩家就是防禦塔精化成了人形,想1v1越塔殺他的那些人,如今墳頭草都有白寂白默那麽高了。”


    主公看了看那兩個傻大個附和,“那還真挺高的。”


    相言一邊邀請了白寂進入遊戲,一邊不停嘲諷激怒白寂,而白寂也暴躁的瘋狂還口,主公同情的望了望白寂那在他眼中已經十分悲涼的背影,覺得的確勝負已分,畢竟『操』作可以補救,但智商是天生的。


    事情按著小喬所說的劇本一路鋪展開來,相言十分猥瑣,嘴上嘲諷、遊戲裏打字嘲諷,連走位和技能都帶著滿滿的挑釁和嘲諷,白寂本來隻要靠著穩定的補刀肯定會率先殺滿一百個小兵獲勝,但是因為相言一直在激怒白寂,導致白寂早就動了殺心想要拿到相言的人頭,於是當相言故意賣了個破綻勾引白寂的時候,他果然踏入了圈套,十分暴躁的直接越塔想要強殺相言,然後他就沒有然後了。


    情勢急轉痛失好局,白寂在被防禦塔擊殺那一刻不甘的哎呀了一聲,而背後還傳來相言涼冰冰的聲音,“承讓啊。”


    雖然相言是靠著小聰明贏了白寂,但在場的幾個人都看得出來他意識很好基本功也紮實,白寂站起身望著相言別別扭扭的開口,“喂,你雖然耍小聰明,但其實是也還湊合,好好練練趕緊滾去別的隊做主力,別在這兒混吃混喝。”


    相言活動了活動肩膀,懶洋洋的答道,“努力打比賽追求夢想什麽的那是你們年輕人該幹的事,我已經是二十四歲的老人家了,打不動了。”


    相言個子不高人又消瘦,再加上一張正太臉,怎麽看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連那一頭白『毛』都是十分符合中二的人物特征,大家都沒想到原來他已經二十四歲了,比隊裏最小的容喬木足足大了七歲,連主公這樣在lpl混跡多年的老將還比他小四歲,他這個年紀在電競圈確實已經是老人家了,在場的幾個人愣了愣,白寂忽然激動的指著相言叫喚,“你都這把年紀了還跟我們較真,你好意思麽你!”


    白默在一邊幫腔,“你簡直是為老不尊!”


    相言此時終於『露』出了這麽長時間來的第一個笑容,一個十分不懷好意的笑容,“我特別好意思和你們較真,願賭服輸,記得去隔壁戰隊門口學狗叫,我到時候錄下來幫你在官博上宣傳一下。”


    白寂當場耍賴,“你又沒說什麽時候去,我明早六點再去他們門口叫。”


    相言『露』出一個懶得計較的表情,將椅子轉迴電腦那邊刷微博去了,小喬默默掏出手機在sss戰隊的微信群裏發了一條消息——明早六點,你們門口有人學狗叫,記得起來看。小喬剛發完消息,nir□□a就問誰啊是不是主公,中國字打的比另外幾個中國人還快,小喬正想迴話,卻看到喬牧和蔚藍一起過來了,兩個人懷裏還各自抱了幾件紅『色』的衣服。


    白默神情肅穆的說道,“喬哥,冒昧的問一句,你懷裏那紅豔豔的東西不會是我們的隊服吧?”


    喬牧點點頭說了聲是,一旁主公表情從不可置信變換到生無可戀隻用了一秒鍾的時間,白寂和白默滿臉糾結,連一向好說話的鐵擇希都不由得默默退後了一步,蔚藍按照隊服上的名字將每個人的隊服都塞進了物主懷中,邊塞還邊說道,“年輕人做什麽總選那些死氣沉沉的顏『色』,紅『色』多好,顯眼還喜慶。”


    主公終於忍不住開口,“那你怎麽不叫蔚紅,叫什麽蔚藍。”


    本來還沉浸在隊服可怕顏『色』裏的幾個人全被主公逗樂了,蔚藍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們討厭不討厭,看看小喬多乖巧。”


    小喬淡定答道,“穿紅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全隊連教練和替補在內顏值都突破天際的gg戰隊,硬要選出一個最醜的人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情的望向了領隊蔚藍,相貌本來還挺周正的蔚藍悲憤的罵了一句,“媽/賣/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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