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的門口擠滿了人山人海,扁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拉著扁德的手,挽留著不讓他迴天山。而任璿兒則是含笑看著扁德那張啞巴吃黃連的表情,很不意氣的忽視他投來的求救的眼神。

    “5555~~~阿德啊,你再多留些日子吧,不知道我們姐弟倆這一別,又要多久見不著麵了~~”扁蓮邊說還很配合的用‘濕’巾抹了抹臉上的眼淚,一隻手死死抓著扁德的衣襟不放。

    “姐姐,你別這樣啊,我又不是不迴來了。”扁德尷尬的說道,他就知道!肯定沒那麽好脫身,叫了這麽多人來參觀,算什麽事啊?再說了,他都那麽多天沒合眼的為她研製出了她要的東西,她也該放過他了吧?

    “555~~你怎麽這麽沒良心啊?我們爹娘死得早,我們姐弟倆從小就相依為命,姐姐我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大。現在你翅膀硬了,就不管姐姐的死活了嗎?5555~~天理何在啊?”眼淚又成河了。

    一旁的林逸軒小心的拉拉扁蓮的衣袖。“娘~~~”

    扁蓮哭的正起勁,卻被林逸軒給打斷了,所以就每好氣的說道。“幹什麽拉?沒看到人家在哭嗎?”說完還真啜泣了幾聲。

    “我是好意提醒你了拉,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不是喂大拉。”林逸軒小心翼翼的開口,哪怕扁蓮一個不願意,把他當成發泄的對象。

    不過,早在他阻止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那麽做了。“怎樣?我願意這麽說,你管得著嗎?你是不是也想氣死我啊?5555~~~我這是做了什麽孽啊?攤上你們這種弟弟和兒子?”說完就用‘濕’巾捂著臉哭了起來,其實肚裏早就笑翻了,眼尖的她瞥到丈夫林天也想開口,就搶先說道。“是不是連你也要和我作對啊?555~~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我,我,我死了算了~~~”說著很配合的想要往門柱上撞去。

    一群人連忙拉住欲要‘尋死’的她,林天趕緊安慰著,那怕她再做出什麽‘傻事’。他怎麽會不知道她是在演戲呢?但是,他就是沒法子去揭穿她啊,他早就被她吃定了拉。

    任璿兒看了看天色,這要是再不走,就要露宿荒野了,她可不幹。再說了,這戲也看夠了,是該散場的時候了。走到扁蓮的身邊,笑著說道,“好了師姑,您別傷心了,您還有璿兒啊。璿兒保證,一定會很快迴來看你的。”沒人看見,在她說話的同時,塞了個紙條到扁蓮的手裏,還對她眨了眨眼。

    扁蓮果真擦幹淚水,扁扁嘴,不舍的說道。“還是璿兒對我好,你一定要迴來看我哦。”

    “恩,一定!”任璿兒說完就拉著扁德和樂飛,走向在一旁乘涼已久的馬車旁,然後在眾人不舍的目光下,馬車緩緩向通往天山的道路前進。

    “好了,大家都迴去吧。”在看不到馬車的影子後,扁蓮一聲令下讓看戲的人都散了。拆開紙條,看完裏麵內容然後哼著愉快的旋律,對林天和林逸軒說。“我去店鋪裏瞧瞧去,今晚不用等我迴來吃飯拉。”說完就丟下兩人,徑自走了。

    留下的父子倆對視了一會兒,很有默契的說出一句話。“原來如此。”怪不得會那麽容易就放人,原來得到了新的保養處方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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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上,扁德一瞬不瞬的盯著任璿兒,貌似想從她身上看出什麽來。過了一會兒,任璿兒才不耐煩的開口說道。“你盯著我看幹什麽?我臉上有字嗎?”

    “你怎麽讓她放行的?”扁德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問。根據他對他姐姐的了解,應該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

    “哦,你要我說我就說,那我不是很沒麵子。”任璿兒得了便宜又賣乖的說道,哼,她就不說鱉死他!

    “你!哼,我也懶得知道。”氣死他了!他當初怎麽就沒發現她這種脾氣呢?真是悔不當初啊~~~

    任璿兒見他不問,倒也樂得輕鬆。把頭伸出車窗,看著外麵的形形色色的人和攤子。“停車!”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件似的,大叫了一聲。待馬車停下後,便在樂飛和扁德驚訝的眼神中跳下了馬車,往一個攤子跑去。

    “璿兒!你去哪裏啊?我去追她,扁大夫我們在城門口會合。”樂飛見狀趕緊跟著跳下馬車跟了上去,還不忘迴頭向扁德交代道。

    任璿兒穿過人山人海,走進了一家布莊,巡視了一遍布匹,然後笑著走到自己中意的顏色前。“嗬嗬~~~果然沒看錯。”然後走到櫃台邊,問正在算賬的老板說道。“老板,有沒有這種布料和顏色的手絹啊?”

    “這種布料很少有人買的,所以我沒怎麽注意,先讓我想想。”老板說完就在那裏苦思冥想了一會兒,然後拍手欣喜的道。“對了,本店好像是賣過。但後來因為價錢太貴,就沒賣了。不過,我記得好像是還有一條吧,客官你等等,我幫你找找看。”

    看著老板忙碌的身影,任璿兒暗自感歎他的盡責和善良。這時,追尋任璿兒的樂飛也進了布莊,語氣擔心地對任璿兒說道。“璿兒,發生什麽事了嗎?知不知道剛才那樣跳下馬車有多危險啊?”

    “奶爹,你也來拉。嗬嗬,剛才對不起嘛。你也知道,我那條藍色的手絹丟了,到處都找不到那種布料的,剛剛看見了,所以就心急了點。”任璿兒歉疚地說道,她真的好不小心,竟然把風翼交給她的手絹給弄丟了。

    “好了,奶爹不怪你,別自責了。”樂飛安慰著她,心裏想著她多久沒表現出這麽脆弱的一麵了?

    正當這時,布莊老板的聲音插了進來。“找到了!找到了!客官,您瞧,是不是這樣子的?”

    任璿兒接過手絹,高興的笑了起來。“是啊,就是它了。謝謝你啊,老板,這要多少錢啊?”終於找到了,真好。雖然不是原來的那條,但這樣已經很好了。

    “這手絹要是客官不買,我看也隻能被遺忘。我就算便宜點,五文錢賣給你好了。”老板笑哈哈的說。

    任璿兒對著樂飛高興的擺弄著手絹,把手絹舉到眼前觀看著,然後轉身對老板說道。“好啊,謝謝老板,那,五文錢。”她不知道,這個轉身的動作,讓她錯過了一個人。

    或許,世間就是有那麽多的巧合和無奈。就在她轉身的瞬間,風翼的身影從布莊門前經過,走進了隔壁的客棧。付完錢後,任璿兒收好手絹,和樂飛雙雙走出店門,去和在城門口等待的扁德會合了。

    風翼走到客棧的櫃台,開口詢問道。“掌櫃的,請問是否見過四位男子來貴客棧投宿?”

    掌櫃的嗬嗬笑道。“這四位男子來投宿倒是常見,不知客官是找哪四位呢?”

    “哦,是我糊塗了。我要找的是其中三人年紀和在下差不多,另外一位,則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十七八歲左右。不知掌櫃的可有映像?”風翼先是陪了個不是,然後細心的說道。

    “哦~~原來客官你找他們啊,二樓最左邊的一間就是了。”掌櫃的聽完的恍然大悟,然後查看了一下賬本說道。

    “謝謝掌櫃的了,告辭。”風翼說完就直奔二樓,卻隱隱聽到掌櫃的說。‘唉~~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居然有人帶著狼來投宿。’帶著狼?難道不是他們?遲疑了一陣,決定還是去看看得好。

    “叩叩叩。。。”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屋內的四人警惕的拿起桌上的劍。月魄沉靜的開口問道,“誰?”

    “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門外的人淡淡的迴答道。

    門內四人聽了都把武器放迴原來的位置,月魄也走到門邊打開門,沒好氣的說。“來了也不通知一聲,想嚇死人啊?怎麽就你一個人啊?璿兒呢?”不是去接人的嗎?人呢?

    風翼走到桌邊倒了杯茶,搖頭歎著氣。“門童說是出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什麽時候迴來。本想等下去,但我看到信號彈,就趕過來了。溟兒,你沒事吧?”

    “沒事,讓風叔叔擔心了。”

    “沒事就好。”風翼笑著說道,卻瞥見他身邊跟著兩隻狼。“溟兒,它們。。。”

    冷世溟就把事情再說了一遍,不過,他省略了手絹的事。聽完故事,風翼點點頭,然後對他說。“溟兒,接下來有什麽打算?你殺了戴麟最器重的手下,他應該是不會罷休的。”

    冷世溟不答,隻是撫摸著狼崽子。沉默了好久,才頭也不抬地動動嘴唇。“我想迴雲霧崖一趟。”簡單的一句話,卻隱含著濃濃的哀傷。

    四人對視了一眼,最終決定讚同。“好,我們陪你一起,反正也好久都沒去看看了。”

    冷世溟淡淡地道了聲謝,就繼續摸著狼崽子的銀色毛發。風翼見狀,起身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看開些,都過去了。”

    是,事情是過去了,但是瘡疤永遠都在。看開些?要他怎麽去看開?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拋棄,而理由就是保護他,守護他們的愛情。為了愛情就可以拋棄他了嗎?他不在他們的情感裏嗎?為了愛情,就可以不顧他的想法了嗎?如果,那就所謂的愛情,他冷世溟寧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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