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堂的某一院落中,一位五歲的小女童坐在秋千上,靜靜的仰望著前方。任由些許雪花飄落在她的頭上,單薄的身子在風雪中是那樣的孤寂與脆弱。

    她,任璿兒的實際年齡十五歲,二十一世紀的天才少女,五年前為了救一位老婆婆,而喪生於車禍中。本以為必死無疑了,沒想到自己居然大難不死。可是,醒來後一切都變了,沒有了那些有關二十一世紀的一切,唯一不變的隻有自己的心智。不過,她很快就接受了現實,她是個孤兒,無論在哪裏生活於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區別。在這,她享受到了風翼無微不至的父愛,奶爹和奶娘噓寒問暖的照顧。雖然,她沒有因難產而死的任秋心的母愛,但她臨死前溫暖,慈愛的眼神,卻讓她感動到永久。

    風翼很愛任秋心,他一直無法從任秋心的死亡中走出來。直到身體承受不住無夜無日的不吃和不喝的折磨,終於病倒了。奶爹和奶娘怕他醒來後繼續折磨自己,所以把她送到還是頹廢不已的風翼麵前,任由她和風翼自生自滅。幾天後,風翼終於覺醒了,他抱著已然奄奄一息的她去救治。在她醒來的時候,風翼哭了好久,跟她講他和任秋心的點點滴滴,她就靜靜的聽著。

    發泄過後,風翼沒有再提起過任秋心,因為在他心中,任秋心永遠都在,陪著他到永久。而她的名字風璿兒,也因為他的癡情,而從娘姓。經過五年的時間,她的輕微自閉症也好了,邊的活潑開朗。一年前,奶娘死了,在奶爹,風翼和她傷心的眼神中入土了。奶爹並沒有像風翼當年那樣自暴自棄,而是接替了奶娘的工作,更加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很多人都說他無情,冷血,但她和風翼知道他不是。時常,在他幫她整理衣物的時候,楞了好久。因為那是奶娘每天都要做的事情,迴過神後,眼眶都會有些微紅,然後繼續一聲不吭地整理。

    一件大衣披到了正在沉思中的她的身上,不用迴頭很自然的道了聲謝。“謝謝你,奶爹。”抓緊了大衣,感覺好暖和。

    “外麵天冷,出來也不知道多披件衣服,著涼了怎麽辦?”奶爹故意板起臉教訓著任璿兒。

    任璿兒聽了,完全沒有悔改的意思,還笑臉盈盈的看著他。“有奶爹幫我加衣服,不怕。”

    “你啊~~走吧,先進屋喝碗粥,暖暖身子。”奶爹說完就抱起任璿兒往屋裏走去。

    粥?“是不是奶爹熬的啊?璿兒隻想吃奶爹熬的粥哦。”想想就流口水啊,奶爹的粥吃了簡直讓人上癮!

    “是啊,小讒貓。”奶爹放下任璿兒,自己也蹲下身子,拂掉任璿兒身上的雪花,懲罰似的輕捏了她的小翹鼻。

    “咯咯~~~奶爹的粥好吃嘛。”任璿兒趕緊使出撒嬌計,搖晃著奶爹的手臂。“我們現在就去拉,璿兒肚子好餓啊。”

    “璿兒。”風翼笑容滿麵的走過來,見到女兒的他,完全忽視後麵的三個人。

    任璿兒一看見風翼的身影,就立刻跑到他那裏。“爹,你迴來拉。”

    “是啊。”風翼順勢抱起任璿兒,笑著問到。“有沒有想爹啊?”

    “當然有了。”任璿兒勾住風翼的脖子,開心的說道。“爹啊,我們進屋吃粥吧,奶爹熬粥了哦。”

    “真的?”見任璿兒點頭,然後有開心的說道。“那爹真是有口福啊,走吧,我們去喝粥。”然後邁開腳步打算往屋裏走去。

    “恩。”任璿兒眉開眼笑的點頭,卻看到風翼的後麵站了三位和他年齡差不多的男子,他們還朝她招手。“爹啊,他們是誰啊?”

    風翼被任璿兒一說,才迴想起花魂他們的存在。“你不說我還真忘了。”然後風翼為他們一一的做了介紹。

    “三位叔叔好。”任璿兒有禮貌的叫了花魂他們。

    “璿兒好乖啊~~”雪羽伸手捏了捏任璿兒的臉頰,非常開心的笑道。

    這時候,奶爹的聲音傳了過來。“嗬嗬~~大家夥快進屋裏坐,把小孩子凍壞了可不好。”

    “是啊,走吧。”風翼附和著奶爹的話,然後率先往屋裏走去。其餘的人見了,也都紛紛的跟了進去。

    夜,將花魂三人送走之後,風翼和平常一樣陪任璿兒玩。不過,今晚的他二秘有和平常一樣露出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凝重。任璿兒知道肯定有什麽事發生,所以就不動生色的等待他開口。終於,在不知沉默了多久後,風翼終於開了口。

    “璿兒。爹希望你。。。和飛(奶爹的名字,樂飛)一起去天山學醫。”風翼低著頭,把話說完。

    任璿兒聽了,手中的動作先是一頓。然後才迴答道。“好,我聽爹的話。我和奶爹會去天山的,我也會聽奶爹的話的,我一定好好的學。”

    “璿兒。”風翼抬起頭輕叫了聲。心裏想:“對不起,送你去天山是為了保護你,心兒已經走了,我不希望你重複心兒的路。畢竟,我不知道接下來的這戰,會有什麽結果,或許我會死。但是,你不能死,你還是這麽的幼小,還沒享受過人生的意義和樂趣。”

    “爹會來接璿兒的,對不對?”任璿兒抬起淚眼,努力的不讓眼淚往下落。

    “璿兒。”風翼把任璿兒抱到懷裏,輕拍著她的背部。對不起,他無法做出任何的承諾。閉上微紅的眼睛,細細的眷戀著這份親情的味道。

    而站在門外的樂飛看著他們,欣慰的笑了。然後轉過身迴屋,不去打擾這溫馨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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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幽溟教的山腳下,三道人影神出鬼沒的閃了幾下,進入了一個帳篷內,沒有在雪地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chua,chua”三人剛進到帳篷內,就迎麵飛來一把飛刀。不過,這飛刀好似隻針對其中一人。隻見那人快速的移動了一下身形,利索的接下飛刀,然後嬉皮笑臉的對坐在首座的居純芬說道。“哇,嶽母大人,你就這麽狠心啊?想讓冰兒守寡啊?”來人正是冷幽然一家人。

    “呸~~冷幽然,誰是你嶽母啊?不要敗壞我的閨譽啊。別以為我成全了你和冰兒,就可以在我這無法無天了。”居純芬站起身子白了他一眼,雙手插腰,大有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

    冷幽然自知理虧,連忙陪笑道,還特意把每句話中的您字咬的特別清晰。“是是是,‘您’說的對。知道‘您’疼冰兒,我這不是帶他們來看‘您’來了嗎?”然後就自己找了個角落,自憐自艾去了。

    “算你識相。”居純芬朝冷幽然輕哼了一聲,然後像變臉一樣,臉上笑的比花還燦爛地牽起顏語冰坐了下來。“冰兒啊,這幾年過得還好吧。師傅我好想你啊,都不來看看我。”

    “冰兒不孝,沒有在師傅身邊陪伴師傅,冰兒對不起師傅的一片栽培。”顏語冰說完就咬著下唇哭了起來。“冰兒還壞了門規,冰兒。。。。”

    居純芬見她如此的自責,連忙安慰道。“冰兒,師傅沒有怪你的意思。況且,你也沒有犯了門規的。其實,我們七巧宮不像外人說的那樣無情的。七巧宮的每一份子,都可以隨時離開,就算聖女、宮主都是一樣的。江湖中人的傳言都是假的,你也是知道的啊。”

    “可是,自七巧宮創建以來,沒有任何人像徒兒一樣,自動離開門派的。”她還是好自責啊~~~

    “傻瓜,那是因為你比她們幸運,遇到了值得你為他離開門派的人。所以,以後不許你再自責了,知道了嗎?”居純芬笑著為她擦掉眼淚,真是個幸運的傻瓜。

    “可是,師傅既然不怪我了,為什麽還要來參加這次的‘誅魔大會’呢?”顏語冰說出了心中的疑問,難道師傅隻是嘴上說不怪她,心裏還是在意的嗎?

    居純芬尷尬的張張嘴,又什麽都沒說出來。“呃。。呃。。其實。。。我。。。”這要她怎麽說嘛?她總不能說她是呆在七巧宮裏太悶了,所以出來湊湊熱鬧吧?算了,隨便編個理由吧。“其實是我。。想你了嘛,你。。你都不來看我,我當然自己來看你了。嗬嗬~~~~”

    “這都怪徒兒,沒去看您。”

    居純芬暗自鬆了口氣,唿,終於混過去了。然後看見一旁的冷世溟,就把他拉到自己身邊來。“冰兒啊,這是溟兒吧?長的真好看啊,長大後肯定是個迷倒萬千少女的美男子。”

    “那是,也不看看他爹我是誰。”不甘受冷落的冷幽然自吹自擂的加入話題。

    “切,跟你有什麽關係,關鍵還是我七巧宮的徒兒長得美若天仙。”居純芬不客氣的誇獎著自己的徒兒,然後又轉向冷世溟。“溟兒乖,叫聲姥姥來聽聽。”

    “姥姥。”冷世溟笑著叫了聲。

    “真是乖啊,等等啊,姥姥送你一樣見麵禮。”居純芬說著就從衣袖中掏出個玲瓏剔透的玉佩。“衲,這個給你。”然後又俯首在冷世溟的耳邊嘀咕了一會兒,然後還眨著眼對冷世溟說道。“這是我們的秘密啊,不要告訴任何人哦。”

    “恩。”冷世溟不自在的應了一聲,臉微微的泛紅。

    “你們到底說了什麽呀?”

    “沒什麽,沒什麽。”居純芬含糊的說了聲,然後叉開話題。“對了,你們來的時候,沒被其他門派的人發現吧?”

    “那是,我的輕功還用得著說嘛?”冷幽然自戀的說了聲,然後一群人就這樣東拉西扯的開始閑聊了。直到天邊的第一道曙光升起,冷幽然才帶著顏語冰和冷世溟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返迴山上去了。

    天空中,雪勢已經開始減弱了。直到溫暖的太陽灑出萬道的光芒,照暖了無數人的心。然而,宿命的輪軌也悄然地轉動了,誰也無法讓它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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