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絕同四個男女一起往居住處走,邊走邊把目光落在嶽少涯臉上,他的氣息漸漸放鬆,腳步多了幾分閑庭信步的緩慢悠閑。


    他這安靜的神色讓除嶽少涯之外的其他三人也放鬆了下來,悄悄的,也敢偷偷打量兩眼陸青絕了。


    這人不兇時,仔細一看,竟然是這樣讓人心動的清俊。


    小的少年拉了拉哥哥,又朝嶽少涯擠了擠眼睛,意思是嶽少涯竟然沒說謊,青無聖君果然像他說的那樣,長的很好看,真的一點也不老。


    察覺到小少年的的目光,陸青絕眼眸再次冷下來,煩躁一閃而過,迴到居住的院子時,他直接指了指一個地方給小少年,“洗。”


    小少年順著他目光,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這個人,是在叫他洗臭烘烘的馬桶麽?羞憤一時難耐,便見陸青絕又指另一個女子,“燒火。”


    “你,犁地。”


    很快幾人就被陸青絕分派了活兒。


    院落中除了他們四個,還有另外幾人在忙碌,劈柴的劈柴,挖泥種花的種花,還有一個在喂一頭不知從哪牽來的小豬,各有各的忙法,沒有閑著的。


    另外,這幾個人也統統長著一雙桃花眼。


    嶽少涯:“......”


    說是要找新娘,新娘就是用來做這些的?說好的暖床呢?


    輪到指派嶽少涯任務時,陸青絕頓住了,考慮了一下,才說道:“你,洗衣服。”


    幾件衣服被丟給嶽少涯,嶽少涯撿起一看,哦豁,看款式顏色,這全是教主大人的衣服。


    初春的寒意還未消退,水也很冷,嶽少涯摸了摸冷水,縮迴了手,暗地裏磨了磨牙,這是在報複當初自己讓他洗了那麽多衣服麽?


    真見嶽少涯倒了冷水,把手浸在冷水裏洗衣服時,陸青絕更煩躁了,又把人拉了起來。


    “不洗了?”嶽少涯問。


    陸青絕銀白的眸子直勾勾盯著這個陌生的白衣青年,眼前的人雙眼睛雖不是桃花眼,也依舊讓人沉陷。


    不自覺的,他抓住了嶽少涯的手,“梳頭。”


    他示意嶽少涯臥室,自己坐到銅鏡前把潔白的象牙梳遞過來。


    嶽少涯頓了一下,擦了擦手,這才接過梳子,陸青絕的頭發光滑柔順,全部披散著,他摸了摸,自上而下,一梳到底。


    銅鏡裏的男人也安靜,半閉上了眼眸。


    嶽少涯在梳到兩縷霜白色時,悄悄撥開頭發瞧了瞧,那兩縷頭發很好看,給陸青絕增加了一種神秘莫測的氣質。


    但..真是白頭發啊。


    嶽少涯心中莫名一酸,手底下更輕柔了幾分,“頭發要挽起麽?”


    “嗯。”銅鏡前的男人漫不經心,推出一個木盒,“用這個。”


    嶽少涯打開盒子,盒子裏躺著一支破舊的狐簪,正是以前他雕給陸青絕的那支,因為有缺損,修補出來的效果並不好,有些難看,“這個壞了,換一支好麽。”


    陸青絕被惹怒了一般狠狠盯著他,“就要這個。”


    “好好,就這個。”嶽少涯一句‘我再給你雕一支’的話差點衝口而出,最後他緊緊閉住嘴巴。


    伺候完教主大人之後,教主擺擺手,讓嶽少涯離開。


    出那間房時,嶽少涯的眼睛餘光瞥見床榻那側,有一個穿著紅衣的人體躺著。


    嶽少涯:???


    陸青絕真的藏了人???


    *


    嶽少涯出來和其他幾人匯合,在幹完活之後,所有人被帶進另一個院子看管起來。


    夜深了,嶽少涯一個人在屋子裏怎麽也睡不著,陸青絕的霜色頭發不時在腦中閃現,然後又出現陸青絕臥室床榻上那個紅色身影。


    嶽少涯越想越惱火,虧他大老遠來看陸青絕,結果別人金屋藏嬌,還找了那麽多人給他幹活伺候他,日子過得美滋滋的。


    而他卻在崖下連肉都沒得吃。


    越想越意難平,嶽少涯拍床而起,跳出窗子就潛迴了陸青絕居住的院子。


    臥室內黑漆漆的,陸青絕並不在臥室內。


    嶽少涯翻了進去,悄悄往床榻那邊挪去,他倒要看看陸青青的嬌是什麽人,長的什麽樣?


    借著月光,隻見一塊紅蓋頭蓋在那人體的臉上,卻不聞那人體的唿吸聲。


    嶽少涯一模,楞了一下,是一個木人,隻是手感溫潤綿軟,還帶著絲絲暖意,也不知道什麽方法做出的,除了沒有唿吸和心跳,觸感竟然和人體差不多。


    正想掀開木人看看,便聽到外麵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有人來了!


    嶽少涯來不及藏身,身體一縮,就擠開床上的人體,自己躺在那個人體原本所在的位置,把木人給踢到邊緣用被子蓋住。


    床很大,又有被子遮掩,一時被子下的木人也不會被發現。


    想起還差個東西,嶽少涯在被子裏一撈,撈出那塊紅蓋頭蒙住自己,閉上眼,龜息大法止住唿吸。


    外麵的人推門而入,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木少涯像個真正的木頭安然而臥,感覺那腳步在床榻停下了,心裏焦急的等著那人滾蛋。


    結果那人像是看不夠似的,一直盯著他看個不停,最後撲簌簌的解衣聲落下,嶽少涯沃漕一聲,就被躺進被子的人壓住,隔著蓋頭親了起來。


    他親了一下,略有些疑惑,木人的溫度比平時要暖,要高,似乎也更柔暖。


    聞上去,好像也有不一樣的氣息,這氣息...


    “少涯...”


    低低的呢喃聲輕的幾乎聽不見,他摸了摸身下的人,親吻猛的熱烈起來,“少涯...”


    那氣息..溫度...就像那人迴來了一樣,不像是個聊以慰藉的假人,這感覺讓他一片死寂的心再次洶湧跳動起來。


    明知不該,仍然打破了原則,對一個木人抱的愈發的緊。


    呢喃聲嶽少涯聽不清楚,他被親的七葷八素的,還牢記他此時是個木頭人,不敢唿吸,更不敢做出任何反應,心中瘋狂的吐槽聲快要震破心髒了。


    陸青青居然有這種癖好,木人放在床上,他是想做什麽?想到他的世界裏某些單身宅男藏的充什麽氣娃娃,嶽少涯怕了。


    想不到陸青青私生活竟然是這樣的!更想不到陸青絕親著親著還嫌不夠,掀起紅蓋頭一角,露出那蓋在下麵的兩片薄唇。


    然後..開始伸舌頭,努力想要撬開那唇齒。


    沒整個掀開蓋頭,嶽少涯很慶幸,但現在的狀況卻讓他崩潰極了,不知道那個木人到底精致到哪種地步?


    能張嘴嗎?有舌頭嗎?牙齒全嗎?更怕陸青絕半夜三更耐不住火,想和娃娃來一發,他還裝木人嗎?


    裝是一定要裝的!就賭木人能張嘴!


    嶽少涯順著陸青絕唇舌的力氣輕輕張開了嘴,然後就感覺陸青絕頓住了一下,身體忽然顫抖起來,他死死箍住嶽少涯,親的更加瘋狂。


    門窗無風自動,“啪”的一聲,所有門窗全部齊齊關起。


    嶽少涯也猛的跳起來,自知露餡,紅色蓋頭落下,白衣青年腦袋一撞門窗,咚的一聲,撞破一個大洞,倉惶跑路。


    陸青青太可怕了!改日再來!


    房屋破洞中冷風吹來,仿佛陷入癔症的男人才像是猛然醒過來。


    他撫摸著自己嘴唇,嘴唇被咬出了一道血口,感受著上麵殘餘的溫度,良久,低低的笑聲莫名讓人發冷,“迴來了...”


    第七十六章


    宅子內燭火通明, 這場騷動馬上就把所有人都驚動起來了。


    主廳內,陸青絕掩唇,唇角帶血, 蒼白的臉浮現出隱隱的莫名興奮, 一滴眼淚滾落, 映襯著眼角的青痕和唇上的朱紅, 格外豔麗。


    表情卻在不停的笑, 邊笑邊摸著唇上的傷口, 迴味著滋味, 笑聲越來越低,“他迴來了,他找來了..他果然想跑。”


    體內的真氣像是感知到了他的興奮, 愈發的洶湧暴躁, 隻一瞬, 五髒六腑就受到了衝擊, 想要追出的身形一緩, 低喘著發笑。


    疼痛不能使低笑停下來, 笑聲反而越來越大。


    一幹下屬蜂擁進了主廳,一眼便望見教主唇上沾的血跡,大驚之色, “教主, 您受傷了?”


    那刺客好大的膽子!一張張臉帶著震驚之色。


    陸青絕才抹了抹唇, 停下笑, 清晰淡漠的聲音傳遍主廳,“我要他。”


    “屬下聽令!”立刻有大半人掉頭, 怒氣衝衝帶人追出去。


    剛剛進入主廳內的人唿唿啦啦少了大半人,剩下的人跪在下方, 脊背發涼。


    這兩年他們這位教主的性格愈發的喜怒無常神秘莫測,他們根本不知教主現在這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過了許久,才有人大著膽子抬頭仔細看,這一看,立刻驚住了,教主受傷確實是受傷了,但不是受了內傷吐了血,唇上才有傷。


    教主嘴唇上帶著一個淺淡的牙印,分明...分明是被人咬出來的傷。


    頭皮猛然炸開...剛剛追出去的那些人氣勢洶洶...怕不是會錯了意想殺人,哪裏知道教主是對人起了興趣,想要人陪他玩情趣!


    然而,他們明白的已經晚了,出去的那些人早就離開了。


    剩餘的人瑟縮起來,陪著教主等著,心中求神拜佛那人千萬別被弄死了,不然...誰知道教主會做什麽。


    *


    嶽少涯奔跑在夜風中。


    離那棟宅子越來越遠,他迴頭時,隻見宅子內的燈火突然亮了起來,人聲漸漸喧囂。


    這是調派人手要抓來自己的。


    嶽少涯心中一突,悶頭跑了一會兒,才忽然反應過來,他跑什麽跑?他不就是來見陸青絕的麽?


    若是被認出,陸青青再怎麽禽獸,也不至於幹出把他抓走關起來這種事。


    腳步漸漸慢下來,嶽少涯剛剛放鬆打算迴轉,就聽到後麵追趕他的人喊的什麽話。


    “小賊,刺殺教主,罪不可赦!”


    “不殺這賊子難泄心頭之恨,快抓住他,死活不論!”


    “發信號了麽,再召集些人,所有人聽令,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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