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陸青絕以為的吻。


    嶽少涯咂咂嘴迅速爬起,“...別貪,你氣海被破,交換給你多少真氣都會溢散出來,撐一撐,我們馬上就出去。”


    不是貪修為。


    陸青絕壓下目中的暗色,說道:“不錯,第一次見麵時,你是用扛的,現在到溫柔許多。”


    “我感覺你在嘲諷我。”嶽少涯撇撇嘴,拿出包在防水布裏的鬥篷給陸青絕披上,他還沒忘記前一次陸青絕受傷淋雨後發燒的事。


    來時就從係統商城裏買好的防雨鬥篷,這鬥篷的樣式比照這個世界,看起來並不會太奇怪,外層防雨,內層還保暖加絨。


    他給陸青絕穿好,把人背在身後,“準備好了,我們走!”


    耀目的金色再次旋轉,圍繞兩人周身守護,嶽少涯一拍陸青絕的手,沒從原路的水路走,反而從正門衝了出去。


    他進來的那一頭是水路,現在過了這麽久,那邊等著他的人也許比禁地正門外還多,索性直闖正門。


    禁地外,一見有人從那裏出來,外麵的人就圍了上來,不問究竟,按照命令直接攻擊。


    金燕飛舞,如同在跳一支輕靈的舞蹈,連天幕的雨都無法落進來,禁地外的人猶如看到死亡宣告,但凡靠近的敵人,沒有一個能囫圇。


    “擋我者死”


    嶽少涯喊的口號響亮,和電視劇中一毛一樣,也覺得自己現在帥的堪比空中飛人。


    “不但背叛本教還潛入禁地,你到底什麽有什麽目的”


    前方受阻,一隊嶽少涯沒見過的陌生魔教人士和另一些明顯不是玄陽教的江湖人攔路,其中就有那個讓嶽少涯上次成功溜掉的華庭派天極境宗師禹城。


    這些人中除了禹城還有另一個天極境宗師,嶽少涯這個這個武學境界不高的‘叛徒’怎麽可能能勞動這麽多高手前來。


    感覺其中那些陌生的魔教高層的目光有意無意往自己背後瞧,嶽少涯冷笑一聲,把鬥篷和兜帽遮住了大半的陸青絕又遮的嚴實了一些,“我的目的當然是來帶我的人走。”


    “不用問他,把人拿下就是。”


    不知是誰先開口的,原本混亂成一片的場麵更加混亂了,幾個外來的有些自持身份,拉不下臉和人圍攻一個小輩,但那些從未見過的陌生魔教高層就沒那麽顧忌了。


    圍毆也不能製止嶽少涯此時酸爽的感覺,“這麽多人打我,從這裏出去後我是不是也能名揚江湖了?從魔教的圍攻下成功脫身,飄然而去,你說帥不帥?”


    陸青絕隻看著嶽少涯一次次從危險邊緣避開,還有那個唯一下場的天極境宗師禹城,眼神看嶽少涯尤為痛恨。


    “你肋下怎麽了...”陸青絕輕輕問。


    嶽少涯轉動身體時,側邊明顯不太靈活。


    “沒什麽,之前肋骨斷了兩根,已經處理過了。”嶽少涯把目光看向禹城。


    陸青絕同時也看向禹城,把這個人記在心裏,嶽少涯三天前從聖元洞出去時,所遭遇危機的恐怕絕不會下於他。


    禹城再次出手,打算把上次這個讓他丟盡了臉的嶽少涯給拿下,洗刷當日被逃脫的恥辱,卻猛然感覺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視線盯著他。


    那人伏在嶽少涯背上,微微抬頭,殺意毫不掩飾。


    禹城心一顫,隨即憤怒更甚,嶽少涯辱他,現在連嶽少涯背上這個明顯氣息不暢病的要死的家夥也不把他放在眼裏,他一個老牌天極境宗師雖然不如最頂尖那幾位,但何曾被人這樣看不上。


    他手上原本打向嶽少涯的一掌轉了個彎,轉頭朝陸青絕去了。


    “你打誰”嶽少涯察覺這人的目標轉為陸青絕,比要打自己還生氣,轉身一念山海就殺個迴馬槍反擊,硬是如魚得水再次滑出去。


    暴雨下。


    禹城一掌落空,帶起的風卻吹亂了半邊陸青絕鬥篷的兜帽,露出半張側臉。


    驚鴻一瞥,那張臉和青無聖君麵具下露出的冷峻線條沒有半分相似。


    這人不是青無聖君,那是誰?原本篤定的人頓時不淡定了。


    “你背上是何人?”那些個沒動手的人驚疑。


    “瞎嗎,長這麽好看,肯定是我養的小白臉,你們以為是誰?”


    嶽少涯張口又給教主送了一頂綠帽子,並認為自己說得有道理,陸青青一直吃他的喝他的還睡他的,又長的挺白的,不是小白臉是啥。


    陸小白臉:“......”


    其他人:“......”


    發覺這些人不想把玄陽教內亂的事暴露出來,嶽少涯又開口,“至於到底什麽人才是叛徒,我說的不算,你們說的也不算,不如等你們聖君迴來,讓他判定”


    “你果然知道他在”


    “閉嘴。”一個玄陽教長老怒眉毛一揚,喝止了他。


    不同尋常未完的對話讓原本客座的其他邪道門派之人怔了怔,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但邪道門派向來以實力為尊,若是青無聖君真出事了,沒準他們可能還會更高興。


    “幹看著做什麽,去高手,快把這個胡說八道的叛徒拿了。”


    這一次下了格殺令,不惜一切代價拿下嶽少涯,一些沒下場的人見搞不定,也紛紛下場。


    玄陽教內外仿佛隔著一重怎麽也到不了的山,嶽少涯不曾放棄,金燕令用的越來越熟練,雨水連同血水慢慢在身前三尺彌漫起了一層淡淡血霧。


    陸青絕在背上,血霧中嶽少涯的頭發淩亂狂舞,發絲不斷甩在他臉上,護著他的是從第一天眼瞎把他搶走時,就拍著胸大言不慚自不量力說以後會保護他的嶽少涯。


    而他現在竟然真的在被這個少年保護,荒謬的感覺讓他有些想笑,擦著他臉過去的不知是血還是其他東西...


    鬥篷內很暖。


    嶽少涯也並未讓任何攻擊落在他的身上。


    鬥篷和兜帽遮住了陸青絕眼底深處逐漸溢出瘋狂的興奮,這個人是他的,整個玄陽教、玄陽教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這個人重要。


    斷了筋脈的雙手動了動,緩慢抬起,最終還是違背常理的箍緊了嶽少涯,把頭埋在少年脖頸後,貪婪汲取那幹淨的氣息。


    “是我的。”


    陸青絕和魔念幾乎完全相同的話低低響起,語氣中的認定的熾烈讓嶽少涯耳朵一麻。


    第四十八章


    “你抱那麽緊幹嘛, 沃漕你不是手上筋脈斷了麽?是怎麽違背常理抱人的?用意念憑空控製雙手嗎?”嶽少涯眼神極亮,身體在動,腦中不斷計算方位, 還有餘力分心嘀咕。


    陸青絕聽到了, 伏到他耳邊, “你猜。”


    嶽少涯:“別再我耳朵邊說話, 癢!”


    陸青絕輕輕說道:“離開聖元洞那天是不是脫身的很不容易?你怎麽還敢來...”


    我不來我上哪再找一個陸青青, 嶽少涯迴嘴, “我把你找出來, 再交出去換好處,當然敢來。”


    “你不會。”陸青絕神情不變,但眼眸深處的笑意彌漫開來, “少涯與這世上的旁人都不同, 你是幹淨的, 不會為利益所動, 隻要認定的事就會去做, 既然你說了, 也一定能做到。”


    到底是哪裏令你誤會的?嶽少涯聽著都覺得臉發燒,“你說的那是我麽?我還挺缺錢的,多給些錢沒準我就把你賣了。”


    “是你。”陸青絕唇角一勾, 低低歎息, “你對任何人事物的好奇大過其他, 並沒有據為己有的心思, 為什麽?”


    這不是旅遊觀光麽,又帶不迴自己的世界, 嶽少涯羞愧,“因為我不會利益所動, 是個高大上的人。”


    斷斷續續的私語聲中,金燕令的速度似乎慢了一些,嶽少涯不慌不忙唿喚係統,“係統,是三天的激活時間到了麽?再給我換一次。”


    還剩下四百多的積分,足夠他再換兩次。


    係統沒能如他的意,【主人,係統商城每周隻刷新一個激活道具,下一個將在七天後刷新。】


    外掛這就暫時不能續費了?嶽少涯低低罵了一聲,不敢再浪,轉守不攻全力以赴灌注了說走就走的輕功。


    夜幕降臨時,暴雨更大了,隱隱夾雜著一陣陣轟鳴,似是山洪爆發。


    嶽少涯趁著所有人色變停頓時,終於在金燕令徹底不能用前消失在夜雨中。


    迴過神的魔教眾人不肯放棄,嶽少涯遠超常人的耐力和能力遠遠超出估計,令人不得不正眼對待。


    “搜山,這麽久,隻要他還是個人,也該氣空力盡了。”


    *


    玄陽教內燈火通明,火光不滅,也在進行搜查,連帶原本教內之人都要接受巡查,尤其是玄陽教高層,像是怕教內有人窩藏什麽人一樣。


    宋醉香那裏自然不能避免,前來搜查的人把宋醉香居住的院子給翻了個底朝天,見實在沒有什麽可疑的,才離去了。


    等人搜查完,宋醉香才不住望向窗外,不知從這裏離開的嶽少涯是不是見到了想見的人?


    想起嶽少涯離開時的模樣,宋醉香撐起一把傘,不知不覺又走迴前兩天嶽少涯棲身的那座廢棄的破屋。


    那破屋已經倒塌一半,隻有屋簷下能棲身,嶽少涯之前就躲在這裏,而此時,這裏又有了人聲。


    油紙傘停在麵前,宋醉香一眼就就望見屋簷下靠在一起休息的兩人,雖然不言不語,那兩人神態中仍然自有一股旁人融不進去的親密。


    不知為何,宋醉香心裏一酸,有些失落,猶豫了一下才道:“...這是教主嗎?”


    嶽少涯一頓,看看披著鬥篷的陸青絕,陸青絕不知是不是從嶽少涯的神情中看出,這人不是敵人,眼神很平靜望了宋醉香一眼。


    於是嶽少涯摸了摸鼻子,“前兩天就是宋姑娘幫了我。”


    他沒介紹陸青絕,默認陸青絕的身份了。


    宋醉香一顫,估計陸青絕見死不救的事情在心中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她喊了一聲教主,就低下頭不敢亂看。


    她根本想不到教主的真麵目是這樣一個清俊脫俗的男人,更想不到那個似乎毫無感情的冷漠教主能這麽親密的和人靠在一起,那人還是嶽少涯。


    宋醉香說起嶽少涯要她幫忙的事,“信我幫你送到了。”


    “多謝,我們休息一下馬上就走,不會久留給你帶來麻煩。”嶽少涯笑了笑,宋醉香就住在附近,他要是在這裏被找到,宋醉香那裏可能會被找麻煩。


    宋醉香被嶽少涯那熠熠生輝的桃花眼一望,有些手足無措,“不要緊,這邊已經搜查過了,你們還需要什麽嗎?”


    嶽少涯:“姑娘能否再提供些幹淨的水?”他們兩人的傷都要清洗處理一下。


    “好,我馬上就去。”宋醉香答應後急急離開。


    陸青絕望著宋醉香走遠,才忽然開口,“她害過你,你那麽信她?”


    “青青啊,做人不要太片麵,前兩天她每天都來給我送吃的,告訴我一些情報,我看她還是挺好的。”嶽少涯說道。


    聽到嶽少涯誇宋醉香好,陸青絕神情忽的一冷,“是,她待你好,我欺負你,使喚你,騙你,還想過要殺你,待你不好。”


    “不是,你待我挺好的”嶽少涯打斷。


    好不好要那要看是誰,以反派日常的作風來看,陸青絕對他好的絕對堪比菩薩顯靈,獨一份。


    嶽少涯特別誠懇並且感激,還準備替陸青絕解釋,剛開口,就被清冽的氣息欺身上前,壓在了牆上。


    陸青絕的唿吸有些燙人,噴灑在他的脖頸上,立時就讓嶽少涯的皮膚起了一層顫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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