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絕又詢問了一些問題,讓流花叫人來處理那被挖了眼珠的人後,再次把目光轉向嶽少涯,“與我迴去。”


    這就要走?嶽少涯和溫嬌的交易還沒機會提出,但現在當著陸青絕的麵,他怎麽也不敢現在說,隻好邀請溫嬌。


    “身體再有不適可以來我,我幫你看看,祖傳盲人推拿,有病治病,沒病也能強身。”


    溫嬌忍俊不禁,嗔道:“就會占姐姐便宜,你那推拿能叫盲人推拿麽。”


    “蒙了眼睛就是了。”嶽少涯麵不改色,正想再說幾句,腰上一緊,黑色袍袖就罩了過來。


    緊接著,他雙腳離開地麵,陸青絕以袍袖蓋住他的身體後,竟然把他卷起抱了起來。


    “我自己會”嶽少涯掙紮想下地,接下來陸青絕的話成功讓他閉嘴。


    “動不動就解衣與人披,你想讓所有人知道聖女是男人麽?”陸青絕聲音壓得很低,幾乎隻有嶽少涯才能聽到。


    嶽少涯也同樣壓低聲音,“能看出來?”


    “是,抱緊些,本君幫你遮遮。”陸青絕吐息在嶽少涯耳邊。


    嶽少涯被問的也緊張起來,做賊似的四下望了望,努力把身體往陸青絕懷裏縮,複又探出頭熱情說道:“魔月使一定要來找我啊!”


    陸青絕抬眸掃了一眼溫嬌,把嶽少涯的腦袋按下去,在溫嬌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抱著人離開。


    隻留溫嬌一人在月光湖邊不可思議,陸青絕殺死當年待他好的人絲毫沒有手軟過,竟然真會去抱起一個人,那人還是一個男人?


    夜裏很涼。


    嶽少涯隻有單衣在身,不自覺又往陸青絕懷裏縮了縮。


    兩人每路過一隊巡夜弟子的崗哨,都留下一片響亮的問候聲,“教主”


    嶽少涯聽著那整齊劃一的聲音,臉皮的熱度漸漸消了下去,陸青絕抱著自己走,更丟人的反正也不是自己,隻是這路是不是有點太長了。


    “還沒到麽?”嶽少涯問。


    “沒有。”陸青絕低下頭,手指有意無意在嶽少涯的頭發上摩挲,“再抱緊些。”


    “哦。”嶽少涯摟緊。


    現在真聽話...陸青絕眼眸一暗,發出一聲低低的喟歎。


    流花掌燈走在最後,眼觀鼻鼻觀心,不敢作聲。


    一直走了很久,嶽少涯都有困意了,總算才迴到了飛雪閣。


    嶽少涯犯困,沒主動下來。


    陸青絕也沒放人,直接把人抱迴了臥室扔在床上。


    嶽少涯被磕的一疼,愣愣的發呆,剛覺得青無聖君人還不錯,就被那無情的一扔給打醒了,果然是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


    看到嶽少涯那愣頭愣腦的樣子,青無聖君聲音轉冷,“本君告訴過你,近日待在飛雪閣不要亂跑,聖女現在是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


    青無聖君出現不是巧合,竟然真是出來尋他的?嶽少涯有些說不出的別扭,“你真的是青無聖君?玄陽教是不是也培養替身教主,關鍵時刻出來挨刀?”


    “你想象力真豐富。”陸青絕氣節,扔給嶽少涯一件衣服,“把衣服給本君穿好。”


    嶽少涯慢吞吞把衣服穿好後,流花才端著托盤走進來。


    嶽少涯迴來的晚,沒吃晚飯,他坐下等著吃飯,還戳了戳流花,“流花,你知不知道教主年歲幾何?”


    聽說青無聖君十五年前就是天極境,雖然說天極境的壽元會有所增長,容貌生長變慢,但該有的更年期也會有吧,不然脾氣怎麽會時好時壞難琢磨。


    “這...婢子不知。”流花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不如問本君?”陸青突然出聲。


    嶽少涯才想起這個人還沒走,隻是剛剛陸青絕安靜的可怕,他一放鬆,就給忘了。


    流花送來的東西裏果然有一碟瓊花糕,嶽少涯邀請,“教主,這是你讓人送的麽?你也來吃啊。”


    本是順口邀請,沒想到青無聖君真的默不作聲坐了下來,手指撚起一塊瓊花糕吃了一口。


    嶽少涯摸不清楚青無聖君是在想什麽,邊琢磨邊吃東西,等吃完了東西,陸青絕仍是沒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他試探,“教主,我要休息了。”


    陸青絕半晌才道,“不是要知道本君生辰麽?為何不問?”


    嶽少涯:“......”他問的是年齡,不是生辰!


    陸青絕:“這月初三便是本君生辰。”


    嶽少涯像是今天才認識青無聖君,他反複打量,“教主想要什麽生辰禮物?”


    陸青絕並不迴答,而是拂袖,轉身離去。


    以行動告訴嶽少涯,那是嶽少涯自己該操心的。


    嶽少涯撓頭,這個青無聖君不止一次給他的感覺非常別扭,讓他無論如何都討厭不起來。


    想起他要偷走青無聖君關起來的青青,又覺得別人待他還可以,他這麽做有點對不住青無聖君,但青青他是一定要帶走的。


    罷了,離開前給青無聖君好好準備個生辰禮物吧,嶽少涯翻弄起係統商城。


    *


    飛雪閣內。


    房間裏隱約傳來若有似無的喘息。


    流花聽的不大好意思,悄悄出去了。


    嶽少涯一見流花離開了,才停下足底按摩的手,無語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叫了,隻是足底按摩而已,你怎麽和做了全套大寶劍似的!”


    “妹妹你這就不乖了,我不這樣,能把你那侍女弄出去?”溫嬌躺在榻上,收迴一雙玉足,伸了伸懶腰,“對了,大寶劍是什麽?”


    嶽少涯支支吾吾,“是一種,比足底按摩還要舒服的按摩方法。”


    “那給姐姐來一套。”溫嬌道。


    嶽少涯:“......”


    “這個精髓很難學的,我還沒學會。”嶽少涯深吸一口氣,一邊給溫嬌做足底按摩,一邊悄悄把生之氣悄悄打入。


    他心中不停歎氣,“青青啊,為了你,勞資可是豁出去了,連足底按摩技術都學了。”


    那天之後,他翹首以盼,到第四天才等到溫嬌到來。


    為了有機會和溫嬌好好談一談,嶽少涯還在係統商城那裏買了一本足底按摩,照著給溫嬌按了好幾天,才總算有機會明裏暗裏提了這件事。


    溫嬌很詫異,“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教主抱著你在無燼山走了一遍的事已經傳遍全教上下了。”


    “知道。”嶽少涯臉皮抽了抽,他也是後來聽到流言才知道,原來那天晚上路特別長不是錯覺。


    青無聖君神經病一樣抱著他在無燼山上下走了一遍,該看見不該看見的,恐怕全都看見了。


    第二天逸雲長老親自上門,給他講了一遍曆史上昏君是怎麽滅國的,虧得嶽少涯臉皮厚,才能麵不改色的聽完。


    溫嬌見到嶽少涯窘迫的神情,才笑了,“總之教主十分信任你,還讓你做了聖女,參與聖元洞的事情,你為什麽想要潛入禁地去。”


    “我也沒辦法啊。”嶽少涯歎氣,“我有一個朋友很可能被他關在那裏,無論如何,我得進去看看。”


    溫嬌更詫異了,“據我所知,禁地沒關什麽人”


    說到一半,溫嬌停頓,若有所思,也不是沒關過什麽人,幾個月前,禁地曾被人潛入,從裏麵帶出了一個人,這件事是逸雲長老經手。


    那人確實是被鎖在禁地的,而能把一個人鎖在禁地,隻能是教主閉關期間所為。


    溫嬌出乎嶽少涯的預料,一口就答應了嶽少涯的請求。


    嶽少涯驚訝於溫嬌的幹脆,這人不愧是原著裏屢次三番對青無聖君背後下黑手的,隻是他在玄陽教待這段日子,看的出青無聖君待溫嬌不錯,甚至是偏心的。


    月光湖事件,青無聖君處理的很絕,與之相關的兩個下屬門派沒有一個能逃過的,讓邪道勢力再次膽寒。


    但就是因為青無聖君待溫嬌不錯,嶽少涯才更搞不懂,到底什麽仇什麽怨,溫嬌才賣起青無聖君毫不手軟。


    “你這病症,原本我以為能幫上忙,但我們也進行了幾天治療,看起來隻能緩解症狀,並不能完全治愈。”


    嶽少涯忍不住說,“這種沒見過的怪病,我也就隻在秋月白那裏見過一次,他那個比你稍微好些,但也好不了多少,你七天一次,他隨時隨地都可能發作,若是時機不對,真可能要了命。”


    “你認識小白?”溫嬌驚訝,這幾天她在嶽少涯這裏待的時間不少,嶽少涯在玄陽教內除了流花,根本不認得其他人,沒想到連秋月白的病症都知道。


    “認識,他前幾天會來,不過最近似乎有任務,離開這裏了。”嶽少涯迴答。


    前段日子秋月白每天都會跑來,有時給他帶些小玩意兒,有時就隻單純過來等飯,每次過來都是在沒人的時候,暗衛本不能進入飛雪閣,秋月白卻在飛雪閣進進出出,十分自由熟悉。


    但嶽少涯把青青帶走,真正上了青無聖君的通緝名單後,想來秋月白作為暗衛下屬,也不能再和他有所來往了吧。


    嶽少涯再次歎了口氣,問道,“你什麽時候帶我去禁地?”


    “你急什麽?”溫嬌哂笑,“就是進去了,也不一定有機會救人。”


    “我真的很急。”嶽少涯歎氣,他能感受到迴歸通道的脆弱,隨時可能再次崩潰,真的不能在魔教待著浪費時間了。


    “兩日後晚上你來找我。”溫嬌離去前終於給了準信。


    *


    那兩日,溫嬌沒有再出現。


    嶽少涯趁著這兩天時間做了一些準備,如果見到人就能直接帶出來。


    隻是帶出來之後,可能要委屈青青先躲一段時間,關於聖元洞的事,他仍然打算繼續履行,若是他跑了之後導致青無聖君無人可用或者幹脆出意外,那就害了青無聖君了。


    別人的信任,嶽少涯不會辜負。


    兩日之期到來這一晚,嶽少涯聽著流花睡熟了,才悄悄出門。


    溫嬌已經在門口等候,今日她神情寡淡,換了一身素白的衣服,竟然少見的端莊,她把一件夜行衣遞給嶽少涯,等嶽少涯換了衣服才道:“跟我來。”


    嶽少涯第一次光明正大接近了魔教禁地的正門。


    平日有暗衛守著的禁地外竟然空無一人。


    “先等著。”


    溫嬌讓嶽少涯等候,進去了大約一炷香時間,才再次出來,“記住,你隻有半個時辰找人,半個時辰後,無論找沒找到你朋友,都必須趕快出來。”


    “你哭了?”嶽少涯緊緊盯著溫嬌。


    溫嬌眼眶有些發紅,卻笑罵了一聲,“姑奶奶陪你熬夜,眼睛能不紅麽,你還找不找你朋友。”


    “溫姐姐,明天我就給你找一些助眠的藥。”嶽少涯說道。


    溫嬌:“還不快去。”


    嶽少涯再次感激看了溫嬌一眼,閃身進了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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