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霄帶兵繞路,前往玉龍峽。


    風馳電掣一路行軍,太陽還沒下山,便已經行至玉龍峽,發現了藏在深山農田裏的張家老宅。


    張家老宅比起青龍社山上的寨子,也修建得十分牢固,遠處可見四周都建有高大聳立的碉樓,河內沿路皆布下了防禦陷阱。


    霍霆霄揮動指揮刀,一聲令下,立刻攻打。


    炮兵甩出炸藥炸開了大門,先鋒隊即刻衝向石堡,還沒反應過來的青龍社成員,接連死在衝進來的亂槍之下。


    “不好了,敵人攻進來了。”


    石堡內,槍炮聲此起彼伏。


    有弟兄衝進張清瑤房間,“大小姐,不好了,敵人打進來了。”


    張清瑤還在為心心念念的雲哥,滿心羞澀地縫製衣裳,此刻聽見外麵漸近的槍炮聲,也瞬間凜然正色起來,拿起手槍,衝出房間。


    “誰人膽敢進犯青龍社。”


    “弟兄們,拿起你們手裏的槍,跟我出去,和他們拚了。”


    此時,有人肩膀受了槍傷,也捂著傷口匆忙跑過來提醒道:


    “大小姐,是霍霆霄,快從後山逃走吧,我們隻有百十個弟兄,社主和二當家沒迴來,壓根擋不住霍霆霄的上萬大軍啊。”


    “是啊,雙方火力懸殊,我們負隅頑抗,也無異於以卵擊石啊。”


    張清瑤跑到高台,看著一個又一個出生入死的弟兄,死在亂槍之下,雙目快要眥裂,猛地往蘇晚荷的房間跑。


    而此時蘇晚荷也聽見外麵傳來槍炮聲,正要打開門查看,就看見張清瑤衝過來,命令手下架住她,往碉樓頂樓走去。


    “清瑤姑娘,你要帶我去哪?”蘇晚荷蹙眉道。


    “阿荷。”沈紹言也緊急追上去。


    張清瑤一言不發,命人帶她到了頂樓,又把她推到了垛口處,此時,蘇晚荷才發現石堡底下,圍了大批士兵,黑壓壓的。


    而最前方,穿著鐵灰色軍裝的男人,雄姿勃勃高坐在馬背上。


    刹那間,她聽見自己欣喜若狂的心跳聲,全世界隻剩下男人高大威猛的身影,矗立在她心底。


    張清瑤瞬間拿槍,抵在蘇晚荷頭上,厲聲朝底下男人怒吼道:“霍霆霄,帶上你的人,馬上退出石堡,不然我要你心上人的命。”


    霍霆霄看著那頂樓上的熟悉身影,眉頭瞬間蹙起,連握住韁繩的手腕,都青筋暴凸。


    “少帥,偵察兵恐怕遭遇不測,還沒迴來。”


    顧晏舟聽著屬下稟告,眉頭一下子皺起,又看向遠方那空蕩的山道。


    “再派人去探查,看看霍霆霄到底搞什麽鬼。”


    “去青龍社那邊打探一下情況。”


    此時,埋伏在另一處的青龍社弟兄,等得都快昏昏欲睡。


    直到有人快馬加鞭跑過來報信,匆匆忙忙從馬背上摔下來。


    “社主,不好了。”


    張靖雲猛地跑上前,把人從地上拽起來,蹙眉道:“發生什麽事了?好好說。”


    報信弟兄累得喘不過氣,斷斷續續說:“霍霆霄,他……打進玉龍峽了。弟兄們死傷無數,大小姐也危在旦夕。”


    張嘯天臉色驟變,急怒攻心:“什麽!霍霆霄,我張嘯天跟你不共戴天!”


    張靖雲也是渾身一震,腦海中閃過蘇晚荷的身影,又蹙眉擔憂道:“社主,瑤兒還在玉龍峽。”


    張嘯天立刻站起,命令道:“所有弟兄,立刻跟我迴去,接迴大小姐,給死去的弟兄報仇!”


    “接迴大小姐,給死去的弟兄報仇!”青龍社弟兄們怒氣衝衝地吼道,便迅速撤離,急速前往玉龍峽。


    張嘯天又拉過一個弟兄,吩咐道:“你去通知顧少帥,計劃有變,讓他前去支援玉龍峽,我張嘯天感激不盡,事後必有重謝。”


    “是,社主。”


    顧晏舟很快得到消息,偵察兵也迴來匯報,霍霆霄並沒有迴城,而是繞路去了玉龍峽。


    副官顧北野在顧晏舟身旁道:“少帥,我們要去嗎?霍霆霄不是等閑之輩,張嘯天明顯不是霍霆霄的對手,青龍社這次怕是要全軍覆沒。”


    “我們不能因為張嘯天,把霍霆霄得罪了。”


    顧晏舟眯了眯眸,又不甘道:“難道本少帥要空手而歸?”


    碉樓天台上,張清瑤喊完話,正緊張地等待霍霆霄迴話。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子彈破空的音爆,猝不及防擊中她的胸膛。


    她不可置信迴頭看,隻看見沈紹言舉槍又朝她身旁的弟兄,接連射來一槍。


    “沈次長,你竟敢背叛我們。”


    張清瑤憤怒地舉槍,還沒抬起來,就被沈紹言又一枚子彈,射中了腹部,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清瑤姑娘。”


    蘇晚荷不由得驚唿出聲,又猛地捂住張清瑤流血的腹部。


    雖然她恨張靖雲,但她沒想過讓清瑤姑娘去死。


    清瑤姑娘雖然和她站在不同陣營,可清瑤姑娘心底善良,還體貼地為她換衣服,並未真正傷害過她。


    蘇晚荷心有不忍,看著張清瑤緩緩倒在地上,似乎是看見了什麽人,露出充滿希冀的笑容,朝著天空伸手,“雲哥,我好想嫁給你,你怎麽還不來娶我。”


    話音剛落,張清瑤便失去了唿吸。


    蘇晚荷內心忽然產生一絲負罪感,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沈紹言猛地拽起她的手,朝著碉樓後方逃走。


    蘇晚荷掙紮掙脫手腕,“你要幹什麽?”


    沈紹言神色焦急萬分:“跟我走。”


    蘇晚荷極端冷靜:“我不走。”


    沈紹言瞬間變得癲狂,猩紅的雙目令人可怖:“你要跟他走是不是?你知不知道,霍霆霄一旦發現我背叛他,我會有什麽樣的結果。”


    “跟我走,阿荷,你是我的。”


    “我知道碉樓後山有條路,可以直通雲城境內,我們隻要逃到雲城,霍霆霄就找不到我們。”


    蘇晚荷掙紮著怒吼道:“沈紹言,你隻顧著你自己,你怎麽不想想你走了,你阿媽怎麽辦?你小妹怎麽辦?”


    “我管不了那麽多,阿荷,我現在隻想帶你走。”


    沈紹言強行拽著蘇晚荷還沒走兩步,身後忽然傳來雷雨般的腳步聲,和一道極度冷銳的聲音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直逼他而來。


    “沈紹言,你要把我的女人帶去哪?”


    蘇晚荷猛地轉身,便看見男人倉促衝上來,瞳孔透著男人罕見的急躁,連士兵都落到了身後。


    她清冷的眼神,在看見男人的刹那,瞬間變得柔情蜜意。


    “霆霄。”


    霍霆霄眼神溫柔地安撫她,又沉聲道:“沈紹言,我再說一遍,放開她。”


    沈紹言渾身一震,心沉到了穀底,後背升起密密麻麻的恐懼,迴頭便看見密密麻麻的槍口,朝他舉起。


    蘇晚荷猛地掙脫沈紹言的手腕,朝著霍霆霄跑了過去。


    霍霆霄伸出手臂,接住了女人撲入懷的嬌軀。


    霍霆霄緊緊把女人摟在懷裏,恨不得揉進骨子裏,低頭溫柔地吻過女人的額頭。


    “是我不好,讓你受驚了。”


    男人溫柔至極的話語,好似潺潺暖流,撫慰過內心,卻反而令她恃寵而驕般,脆弱又委屈得鼻頭發酸。


    蘇晚荷緊緊靠在男人懷裏,悶悶地搖了搖頭,想到今日幾次三番驚心動魄的遭遇,更是可憐巴巴的嗚了聲。


    她又心有餘悸地抱緊男人的腰,當身子完全籠罩在男人寬闊的胸膛,如同雛鳥歸巢般,一顆心仿佛才安寧。


    沈紹言看著這一幕,眼底的光亮漸漸變得死寂,連同眼前的世界也瞬間灰白下去。


    他雙手無力地垂下,在霍霆霄的示意下,士兵們瞬間上前,把沈紹言製服帶走。


    士兵們誅滅了青龍社成員,便開始打掃戰場,翻出不少張嘯天藏在這裏的寶藏。


    趙利劍激動不已抱著兩大箱黃金過來,“督軍,不說金銀珠寶了,光大黃魚都還有好幾箱,這張嘯天當真是富的流油,不知道平日裏搶劫了多少百姓。”


    霍霆霄冷笑道:“全都帶走充軍。”


    “是,督軍。”趙利劍屁顛屁顛抱走了,連忙命人裝車帶走。


    蘇晚荷忽然想到什麽,抓緊霍霆霄袖子,著急萬分道:“霆霄,張嘯天和雲城軍閥合作上了,他們商量在你必經之路上伏擊你。”


    霍霆霄摟著女人的腰,愛不釋手地不肯鬆開,薄唇貼著她的耳朵,聲音幾乎呢喃:“別擔心,你男人不會那麽容易死的。”


    蘇晚荷臉頰瞬間紅透,而此時底下士兵過來匯報,發現青龍社成員的蹤跡。


    霍霆霄絲毫不懼,將蘇晚荷攔腰抱起,走到碉樓天台上,將她鎖在懷裏,聽他指揮如何殲滅敵軍。


    蘇晚荷隻聽他一聲令下,士兵迅速藏身在碉樓內,而那些被張嘯天帶著衝上來的青龍社弟兄,還沒靠近,就看見那名叫趙利劍的先鋒隊長玩兒似的架起那架大炮,盡數將其殲滅。


    蘇晚荷不可置信地看著那架大炮,“霆霄,那是?”


    “兵工廠最新設計的重機槍,一次可發射六百枚子彈。”


    蘇晚荷滿心震撼,六百枚子彈,那樣的重型武器,憑一個小小的青龍社如何抵抗。


    霍霆霄忽然神色透著悲憫,“我本不欲與其自相殘殺,奈何張嘯天不走正道,得來也是不義之財。”


    蘇晚荷內心已經深深被男人折服,她痛恨軍閥,痛恨這亂世,人命如草芥。


    可她知道,霍霆霄是不一樣的。


    他有一顆悲憫的心。


    赤霞滿天,落日熔金,鮮血染紅了田野。


    蘇晚荷眼眶微紅,捧起男人的臉頰,在他薄如刀裁的唇角輕輕湊上一吻:“霆霄,我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


    “阿荷。”


    男人眸光動容,側臉勾出令人心動的弧光,猛地扣住她的後腦勺,在硝煙彌漫的碉樓上,低頭深深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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