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沒料到他會設想的這麽周全,但是她又怎能答應?畢竟王府不是普通地方,且她現在已不住在王府,而是戒備森嚴的王宮裏。


    「不必了。」她仍然拒絕他。


    「嗬!」他摸摸下巴,輕聲笑問:「怕我今後糾纏上你?」


    「我沒有這個意思。」搖搖頭,她的確沒這麽想過。


    「不管你有沒有這個意思,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還不至於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股。」他俊逸的臉上輕逸出一絲笑痕。


    「你怎麽說這種話?」她眉心一蹙。


    「我說什麽話了?」他臉上揚起戲謔的笑,「莫非在郡主麵前不能提到股兩個字?」


    他從沒在一個姑娘家麵前胡說八道,而是他從沒見過這麽拘謹又小家子氣的郡主,所以故意鬧著她玩,沒想到愈鬧愈有興趣。


    她倒吸口氣,掩著臉幾乎說不出話來!


    「好了,不逗你了,郡主看來就要火冒三丈了。你走吧!我會幫你保存好荷包,若他日有緣再見,我會將它還給你。」他迴複正經道。


    咬咬唇,她也沒迴答他好或不好,鎖著眉心望他一眼後便快步離開了。


    這趟出門,她不僅懊惱著遇上這麽一個人,更不懂白大哥為何不收下她的荷包,難道他忘了那是他教她刺繡的嗎?


    見她遠離後,尉駿撇撇唇,旋身去辦他的事。


    買了窩窩頭,他趁熱拿迴客棧,由於他們能付的房錢少,隻能住最後麵靠近馬廄的房間,還得忍受難聞的馬糞味兒。


    走進屋內,尉駿卻見一名黑衣人待在裏頭,而他娘已倒臥在地。


    「娘……」尉駿心一提,立即奔向母親,驚詫看著娘倒在血泊中!


    「你是誰?為什麽要殺害我娘?」尉駿迷起一雙厲眸,難忍悲痛的一步步走向他。


    黑衣人沒有迴答,隻是握住劍柄,將劍鋒指著他的心窩。


    尉駿再低頭看了眼動也不動的娘,一股恨意瞬間充斥臆間,隨即從靴內抽出一把護身短刀,「想殺我是嗎?那好,我正要為我娘報仇!」


    說完,尉駿立刻衝向對方,黑衣人左閃右躲,避開他的攻擊。


    眼看尉駿出手愈來愈淩厲,黑衣人下一刻便從窗口竄出,而尉駿也毫不遲疑地追去。


    兩人在無人的後山疾速飛馳,直到京西口的山腳下,黑衣人火速往上逃,尉駿迷起眸望著他的背影,隨即想到什麽似的改變方向,繞往另一邊。


    不一會兒,尉駿終於堵住他的去路,冷著嗓說:「這座山我再熟悉不過,你別想逃走!在你死之前,告訴我為何要殺我娘?」


    黑衣人依然不說話,而是高舉劍把一步步逼向他,直到他麵前數步之遙才道:「等你死了再去問當今皇上。」


    下一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尉駿揮劍,尉駿沒料到對方劍法如此之快,再加上自己有半年未練功,手法生疏下一步步被對方逼向崖邊。


    「當今皇上是誰?」除了岩宮內,外頭百姓尚不知宮中鬧內亂篡位之事。


    「這個問題你去問閻羅王吧!」此話一出,黑衣人單手在尉駿前與背後連擊數拳,最後在他肩胛處刺入一劍,直見他整個人往後墜落崖底,那把高舉的染血劍才徐徐放下。


    同時,黑衣人那對炯亮的眼底釀出點點水光!


    【第二章】


    岩宮內,從上到下都感受到新皇即位的緊繃氛圍。


    雖然有人不滿於齊城風的篡位,不過既已是事實,加上大多數文武官員都已被他收買,因此縱然有人不服氣也不敢吭聲。


    齊城風唯一的掌上明珠便是鸞鸞公主,她對父親的做法很不讚同,但是又無法說服父親放棄皇位,隻好與他冷戰,從父親即位至今,她還沒跟自己的父皇說上話。


    幸好她有位感情極佳的貼身奴婢吟月為伴,可以說說心事,否則這種日子她還真熬不下去。


    「吟月,我找了你好久,你跑哪兒去了?」鸞鸞望著迴到宮的吟月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我突然想吃窩窩頭,跑到街上去買了。」吟月勉強拉出笑容。


    「那種東西硬梆梆的,你怎麽百吃不厭?」話雖這麽說,可鸞鸞聞到香氣還是忍不住從油紙袋裏拿出一個輕輕咬著,「對了,你怎麽一臉的怪異?是不是病又犯了?」


    「其實從讓白大哥醫治後,我的病就很少犯了。」原來生病的人吟月,在鸞鸞公主知情後,為了讓父親齊風能醫治她,才謊稱是自己生病,所以每每外出就診時,吟月都得蒙麵才。


    幸好她跟隨公主多年,嗓音與說話口氣還有走路姿態都學得極像,才沒讓人識破。


    就在她讓福安堂醫治一段時日卻沒進展時卻巧遇白磊,他一針見血的指出她的病症,幾帖藥與叮嚀後,她竟沒再犯。但齊城風為女兒著想,還是希望她能持續就醫,福安堂的林大夫更是以為她的病情好轉是自己的功勞。


    「那為何臉色這麽差?」鸞鸞關心的問道。


    「是嗎?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吟月抹抹自己的臉。


    其實她是不好意思告訴公主,她生氣自己繡的荷包被白磊退迴,還落入一個不算熟的男人那裏。因為她知道公主喜歡白磊,而白磊也喜歡她,但兩人卻因為一點兒小摩擦,居然互不搭理好幾個月!


    「沒事就好,你來。」鸞鸞將她拉到內室,從抽屜裏拿出一隻首飾盒,「這是我父皇贈我的,就是想要取悅我,唉……讓我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皇上待您真好。」吟月微笑道:「國家大事咱們管不了,就別壞了親情吧!」


    「我也是這麽想。」她從裏頭拿了串珠鏈,「這串珠鏈就賞給你,怎麽樣?」


    「不,這太貴重了。」吟月不敢收,「這種賞賜會壓得我不過氣來。」


    「那你想要什麽?」


    「公主,您是不是該去看看白大哥了?就退一步吧?我相信他也一定惦著您。」她實在不希望公主每天強顏歡笑,為了麵子而傷了自己的心。


    為何兩個相愛的人,總會有這麽多的糾結?


    「我……」她斂下眼想了想,「我才不去,他若想我,也可以來看我。」


    吟月這下終於聽出端倪,原來公主是在賭氣呀!


    說起她們與白磊的相識,就要提到一年前小姐剛及笄,當時還是慶封王府的小郡主。有一迴市集熱鬧之日,郡主與她換穿男裝跑去街坊逛逛,卻遇上了扒手,就在她們發現身上的銀兩不見時,白磊便走向她們,除了將銀兩遞給她們,還將那個扒手撂倒在她們腳前。


    更教人驚奇的是,就在他望向吟月的瞬間,就已看出她有難醫的痼疾,這可是讓她們兩人震驚不已!


    郡主對他一見傾心,三天兩頭就帶著她到百草堂讓他醫治。


    但萬萬沒想到,有一迴公主與他發口角,她便不再去草堂找他,而他也封了針噐、收了醫具不再為人看診,讓吟月為這對冤家擔心不已。


    「咱們現在住在岩宮又不是王府,哪能像以前這麽簡單進出,您就別計較了。」吟月隻能如此安撫。


    「算了,我又不想見他,以後再說了。」鸞鸞用力咬了口窩窩頭,撅著嘴說。


    吟月笑著搖搖頭,「了吧?我去倒杯熱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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