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雲微微鬆開她,黑色襯衫前散開兩顆扣子,露出裏麵白皙梆硬的鎖骨,月亮剛剛有方寸唿吸之地,還未來得及欣賞月下美男的景致,又被他俯身侵占、掠奪不休。


    「你還要!」


    「沒咬你。」


    月下,一對璧影耳鬢廝磨,唇舌—交纏。


    一旦抱緊她,他就開始失控,失控的時候,根本不識得她。


    月亮為防下滑,雙手緊緊的摟著他的沈腰,順著腰身又攀上骨骼分明的肩胛,感受那裏極致的鋒利和性感。


    他雖清瘦,身上卻有一股子致命的吸引力。


    或許正是這股子吸引力,像磁石一樣,第一次見麵就沒放過她。


    月亮在想,到底是什麽鑄造了這股吸引力,是他兩下極端的性格,還是他本身?一個人表現出來有多涼薄冷漠,內心就有多熱烈瘋狂。


    「還說沒咬,你看我的嘴。」


    他微微垂眸,從情動中拔出來,漆黑的眸子像淬了夜,她的唇瓣紅的似身後海棠花,看的他瞳孔都與夜色融為一體,俯身,重重碾上,啃噬,像失了智。


    「餵——」


    月亮一聲哀嚎,什麽鬼?她不是在求同情的嗎!


    她就說,陸景雲這廝是個超級抖s!


    「……記得看清自己的心哦~」


    花枝騎在浩瀚身上,嘴角勾勒著邪笑,一副要糟蹋良家婦男的色女模樣,可事實,她俯身,唇隻是印上去,身子倒到了一旁,然後沒了。


    她醉了過去。


    可浩瀚卻如遭電擊。


    男生雙目失焦,靜靜的望著無邊無際的天空,一股子細細密密的電流,順著唇角流竄至四肢百骸,入侵大腦,在心髒位置狠狠的撥動了一下心弦。


    這種感覺,讓他想到了在校車上,她睡著時,歪在自己肩上的模樣。


    乖巧,純真,又漂亮。


    像一株安靜的睡蓮。


    符合了所有男人喜歡的條件。


    讓人心一動,就慌亂的不成樣子。


    一陣輕盈的河風吹過,料料峭峭拂起女生裙擺,有鉚釘金屬類的東西刺撓的打在他的臉上,像是要勾迴他的神智。


    浩瀚後知後覺,幾分鍾過去了,他居然還沒有推開她,隻任由她一直躺在自己身上。


    心髒的位置,好像有人在裏麵打籃球,一會一個三步上籃。


    緊張、激烈,卻不討厭。


    應該是他最喜歡的……賽場的感覺。


    花枝以前經常說他是渣男,他承認。


    從小到大,他確實沒怎麽認真喜歡過一個女孩,錢倒是花了不少,可從沒走過心,多半是看人家漂亮或者乖巧、懂事又恰巧無聊,清純的、妖艷的,內向的、潑辣的,什麽類型他沒玩過,隻是一兩個月一過,新鮮感就沒了。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認真喜歡一個人,應該是高一初開學,遇見了月亮。


    但他也不確定,那是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隻覺得自己目的很單純,很心動,不像對別的女生那樣,上去就看臉看身材,懷著齷齪心思,這種感覺反而就像……小學時遇到鯨魚一般。


    畢竟那樣聰明的人兒,聰明的隨時隨地都可以把你玩弄在股掌之間,優秀到可以讓你忽略掉她外貌本身是那麽美,每一刻都會給你帶來新東西,然後你就一門心思的盯在上麵了,能不令人心動嗎?


    男生一般說喜歡比自己弱的女生,都是瞎扯淡,完全是為了照顧自己的大男子主義,保留男人的尊嚴,才編造出來的藉口。


    但凡是人,誰不喜歡聰睿、美麗、獵奇、神秘。


    所謂淺嚐輒止的外貌,歷久彌新的內涵,指的不就是這些。


    隻可惜,還沒等他真正確定自己心意呢,就被鯨魚掐滅在了搖籃之中。


    比起鯨魚對月亮做的那些變態事,他的喜歡,簡直像過家家,況且一個女人而已,退出就退出了,誰都抵擋不住鯨魚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其實更多的是……月亮壓根看不上他,就像他說的,誰不喜歡更優秀的。


    時至今日,他仍然很喜歡月亮,可現在……


    誰能告訴他,喜歡到底有幾種?為什麽麵對花枝,他的心會跳的這麽厲害?


    花枝一直是攻擊性的長相,美,很美,美的讓女生嫉妒,讓男生傾慕,可看久了就不覺得有什麽了,準確的說美的有些庸俗,經不住考驗。


    況且這個作風剽悍的女漢子,連男生在她麵前男子氣概都遜色三分,膽子更是大的無法無天,仿佛燒了閻羅殿,都有人幫她殿後,什麽男生會喜歡她這樣的,彎的還是欠虐的?


    不過……有時候濫用成語還挺可愛的,有時候還會天真的詢問一些問題,也並沒有她表麵那麽大膽、裝懂,就像她現在恬靜的睡顏一樣可愛。


    這才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欸,老夏,你剛才聽沒聽見,那邊好像有點動靜?」


    彼時,校西操場一側,一道成熟的男性嗓音忽然響起。


    汪夏伸頭望了眼烏漆墨黑的操場,「能有什麽動靜?體育班夜跑?感覺有動靜咱們就過去看看唄。」


    「行。」


    蔣寒握了握手裏的聚光手電筒,嚐試開了一秒,迅速關上,然後朝著塑膠操場內走去。


    周五,是汪夏和蔣寒校安巡查的日子,現下又臨近高三高考、高二小高考,是最重要、也最特殊的日子,學校嚴抓翻牆上網的學生,責令兩名老資格教師,晚間學校的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一旦抓住,絕不輕饒。


    「唔——」


    月亮正閉著眼睛承受男生的侵略,不料,卻被一股強勢力道倏忽拉到了身後的海棠花叢。


    她驚訝的睜大眼睛。


    「陸景雲,你不會是來了興致,想在這裏辦了……」


    「噓。」


    男生輕聲,捂住了她的嘴,一雙深沉欲眸裏透出幾分銳利的光澤。


    月亮警惕心一起,極快的反應了過來。


    有人。


    陸景雲掏出手機,夜間模式下,給浩瀚發送過去一條消息。


    浩瀚正呆呆的躺在操場上,此時兜裏手機一震,掏出來一看,臉上登時大驚失色。


    有老師來了!


    他下意識望了眼身上的花枝,這下完了,這要是抓到了,有嘴也說不清了。


    得趕緊跑!


    「有人嗎?」


    距離足球架十來米的位置,蔣寒試探的朝操場內喊了一聲。


    浩瀚拉開身上的花枝,拔腿就要……


    他轉臉,又看了眼安靜睡著的女生。


    如果被老師捉到兩個人的話,肯定會解釋不清,一個人在那裏,最多是借酒消愁。


    可是他現在跑開了,老師是捉不到他,但她的名聲……


    他不能走。


    『嗡——』


    此時,手機又傳來細微的震動,浩瀚像看到了救星,拿起來仔細看一眼後,背起了花枝。


    「站住!」


    「站住!」


    他還沒想走一步。


    身後便響起了蔣寒和汪夏嚴厲的聲音。


    浩瀚將花枝的身子朝上搡了搡,停下了腳步。


    「哪個班的?」


    「叫什麽?」


    「把身上的女生放下來!」


    蔣寒的嗓音陡然嚴厲了起來,剛想過去暴力製服,汪夏麵色不太對勁的拉住了他,「我怎麽瞅著這身影這麽……浩瀚?」


    被點到名字,浩瀚身形怔了一下,隨即滿臉哈巴狗笑著轉過了臉,「嘿嘿~老師你們怎麽在這啊?」


    汪夏一見真是他,像吃到了一個蒼蠅似的,臉色都變了。


    「嘿嘿你個頭,大半夜怎麽在操場背著一個女生!」


    「完了,你們班學生這是要惹事啊。」


    蔣寒那痛心疾首的語氣,聽得汪夏更慌了。


    這浩瀚大半夜的背著個女生在操場,難道是……


    「不是,老師,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不出浩瀚所料,兩個老師果然用『捉姦在操場』的眼神看著他。


    「你小子,你小子……」


    蔣寒鐵青著臉,手指顫抖的指著他,剛想打開聚光手電筒,察覺不妥,用手機去照他背上女生的臉,「花枝?」


    「什麽?!」


    汪夏驚得差點沒站穩。


    誰不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男生們個個血氣方剛,腦子裏不想學習淨想著那糟心玩意,又有一個生的漂亮同桌,這深更半夜,女生還昏迷不醒,不傻的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蔣寒一腳狠狠踢上了浩瀚的膝蓋,男生腿一軟,差點跪下了。


    「不是!老師,老師你真誤會了!」


    鯨魚這傢夥,不是說讓月亮過來解圍的嗎?人呢!


    「誤會?」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老蔣,趕緊看看花枝怎麽樣了,怎麽還暈過去了?」


    海棠花叢中,濃鬱香味環繞,月亮強忍著想打噴嚏的衝動,支起耳朵聽那裏的動靜。


    「陸景雲,蔣寒和汪夏怎麽來了?你也有馬失前蹄,失算的時候?」


    小女生戳了戳麵前男生堅硬的胸膛,要不是指尖殘留了些許溫度,她沒準會以為這是一堵牆。


    一堵牆沒說話,月亮繼續聽著。


    待聽到浩瀚故意裝出來引她前去的哀嚎時,連連要掙脫陸景雲的懷抱。


    不料,摑在她腰間的手臂更緊了。


    『欸?』


    她奇怪的看著他,唇形微動,借著淺淺月光,月亮看到男生麵容涼薄而平淡,仿佛一點兒也不急。


    『繼續。』


    『繼續什麽?』


    他俯身告訴她繼續什麽。


    『喂喂餵——』


    這個不正經的,自己兄弟正水深火熱呢,他還有這旖旎心思,浩瀚可真是交友不慎啊。


    『讓他留點傷。』


    『?』


    『你跟浩瀚真有仇吧?』


    陸景雲眯了眯眼睛,因為她差點就有了。


    『花枝是什麽樣的人?』


    『花枝?』


    月亮一愣,摸不著頭腦的奇怪他忽然問這個幹什麽?


    然後,小女生怔怔的看著他深邃眼窩,一切好像都明白了。


    情侶之間,有時候默契的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傳遞出一種意思,讓彼此都心領神會。


    花枝:刀子嘴豆腐心,紙老虎,愛哭鬼,死鴨子嘴硬,容易感動……


    很明顯,陸景雲是想用苦肉計,讓浩瀚留點傷,這樣花枝第二天看到就會心懷愧疚,哪裏還會再換位?


    本來還以為他是真心要撮合他們倆的,搞半天還沒忘了自己的終極目的。


    像陸景雲這麽心思縝密的人,在策劃整件事的時候,怎麽可能會不注意到今天是汪夏和蔣寒值班,搞得她以為是偶然事件似的,原來一切都在計劃中。


    「怎麽還有酒?」


    「浩瀚啊,浩瀚,老師對你太失望了,這次……老師也保不住你了!」


    「不是,不是老師你稍安勿躁!」


    「老夏,別急,當務之急是把花枝送到醫務室,誰知道這孩子有沒有中迷藥?」


    浩瀚,「……」他這是造了哪門子孽,難道平時給老師留下的印象都是這樣的?


    「浩瀚,浩瀚,我來了,你怎麽還沒……咦?老師?」


    此時,月亮一臉風風火火的跑到足球架前。


    汪夏和蔣寒轉過身去,齊齊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月亮?」


    浩瀚靠在足球架上,長唿一口氣,終於沉冤得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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