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春菁醒來後,滿華才命人將布下的菜撤了下去。


    今日裴言卿應該會歇在楚惜那裏,滿華讓春菁服侍她梳洗。


    而在此時,楚惜的寧秋院中。


    這邊楚惜與裴言卿用完晚膳後,裴言卿便起身要往外走。


    楚惜立刻站了起來,拉住裴言卿的衣擺,撒嬌道:“主公這是要去哪?”


    裴言卿似安撫地道:“今晚孤本應歇在四夫人那,你早些歇著吧。”


    楚惜一愣,為何今日裴言卿會去滿華那裏,雲歌不是報來今日裴言卿會去戚禾雨那裏的嗎?


    她楚惜還沒有落魄到要和一個沒有任何資本的妾來爭寵。


    楚惜的張狂或許讓她忘了她的身份也是一個妾,而林喻萱隨時可以用主母的身份壓製楚惜,隻看林喻萱願不願意這樣去做。


    楚惜思及此,心下對雲歌很是不滿,但麵上對著裴言卿卻還是維持著完美嫵媚的微笑,柔聲對裴言卿道:“原來主公是要去妹妹那,那……明日主公可要來妾身這裏。”


    裴言卿用手指寵溺地刮了刮楚惜的鼻梁,似是默認地道:“乖乖歇下吧。”


    說罷,裴言卿便帶著總管走出了楚惜的寧秋院。


    但終究裴言卿也沒有給楚惜一個口信,到底他明日來不來楚惜的寧秋院。


    而楚惜沒有那個閑工夫管裴言卿是如何迴答的,她今日的所作所為就是在搶滿華的寵,這讓楚惜覺得很沒有麵子,有失她楚惜的身份,於是裴言卿前腳剛走,楚惜就將雲歌喚了進來。


    雲歌一進房門看見楚惜明顯不悅的神色,便立馬跪了下來,道:“請夫人恕罪。”


    楚惜瞥了一眼雲歌,沉聲道:“既然知道自己錯了,那你應該知曉怎麽做了吧。”


    雲歌顫抖著,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扇著自己的耳光,雖然雲歌並不知曉自己做錯了什麽,但雲歌相信自己不問比問清楚的懲罰要少。


    雲歌將自己扇得頭暈眼花,耳朵都有些聽不清了,臉就更不必說,早就高高地腫了起來。


    她的麵前似乎又浮現出了雲舞死時七竅流血恐怖場景。


    雲歌和雲舞都是楚惜的陪嫁到裴府的娘家丫鬟,而雲舞已經死了快一年了,屍體被隨意地扔到了城外的亂葬崗,連自己的爹娘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雲歌看著高高在上的楚惜,視線模糊,她每日在楚惜麵前都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生怕自己走了雲舞的那條不歸路。


    楚惜看著時候差不多了,雲歌的嘴角已經開始滲血,用唇微微抿了一口茶,悠悠的聲音卻如冰一樣寒冷,楚惜道:“好了,下去用冰敷著,明日不要讓別人看出來。”


    說罷,楚惜便叫另外一個丫鬟進來服侍她更衣。


    雲歌趕忙應下,也不管身邊剛剛進來的那個丫鬟擔憂的眼神,急急下去找消腫的法子,她不能給楚惜惹麻煩。


    而梳洗過後躺在床上的楚惜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為何今日裴言卿要撇下她楚惜轉而去滿華那裏?平常她搶林喻萱和戚禾雨的寵時,裴言卿不也順了她的意?難道裴言卿同情滿華的處境?


    楚惜想到這,腦海裏又浮現出戚禾雨麵對外人時那楚楚可憐的眼神,冷哼一聲,心中不屑。


    都是同樣的貨色,裝可憐來博得男人的同情,這樣又怎能抓住男人的心?裴言卿寵愛楚惜,像她楚惜這樣的才是裴言卿喜歡的,其他女人又算什麽!


    雖是如此,但是楚惜心中依舊有一股莫名的不安。


    同樣是今夜,撫春院內。


    春菁扶著滿華正準備歇下,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滿華向門口看去,正對上了裴言卿的目光。


    春菁見也抬頭看見了裴言卿,對他請安後便退下了。


    滿華心下訝異,但麵上依舊平靜,翻身下床,跪安道:“阿華見過夫君。”


    裴言卿將滿華親自扶起的時候便將她帶進懷中,嗅著滿華身上讓他感覺舒服的味道,裴言卿感覺很放鬆。


    滿華輕輕靠在裴言卿的懷裏,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裴言卿將滿華放開,兩人一起坐在床上,裴言卿摸著滿華順滑的黑發,低聲道:“孤有東西想要送給你。”


    滿華撲閃撲閃地眨著眼睛,水盈盈的眼眸看向裴言卿,似是無聲地向裴言卿問道:“那是什麽?”


    裴言卿愛憐地摸了摸滿華的臉,將總管喚了進來,總管向二人行禮後便將一個精致的長盒子遞給了裴言卿,之後又跪安退下了。


    裴言卿又將滿華攬入懷中,他的大手將滿華的手握住,用滿華的手輕輕打開了那個盒子。


    裏麵是一支簪子,簪身是金製的,簪頭上是兩朵木槿花,相互依偎著,用琺琅料彩繪的花瓣,在房中暈黃的火光下,流光四溢,看起來很是華美。


    裴言卿側著頭看滿華的表情變化,在滿華耳邊低語道:“喜歡嗎?”


    男人在耳邊吐露的熱氣引起滿華輕微的戰栗,於是裴言卿將她抱得更緊,滿華麵色羞紅,聲音細小,道:“隻要是夫君送給阿華的東西,阿華都珍視並喜歡著。”


    滿華和裴言卿的身影漸漸倒在了床榻上,裴言卿低低的聲音醇厚性感,他道:“這裴府裏還有一個景色不錯的地方,阿華明日可願意與孤一道去看看?”


    滿華聽言心下疑惑,這裴府裏還有什麽地方是她滿華沒有注意到的嗎?


    不過既然裴言卿願意帶著她去,滿華又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滿華主動地親上裴言卿薄薄的唇,二人唇舌交纏一陣後,滿華喘息道:“阿華願意。”


    裴言卿親吻著滿華的脖頸,留出空隙的時候對滿華道:“明日晚膳過後,到孤的書房門口候著。”


    滿華麵色潮紅,裴言卿借著床帳外透過的光線看著滿華的神情,他的身體也開始熱了。


    媚眼如絲,絕色尤物,想必說的就是此時沉浮在*裏的滿華。


    真真是勾人而使人不自知。


    裴言卿非常喜歡這個時候的滿華,實在是太漂亮,讓人心甘情願沉淪。


    床帳內鴛鴦交頸,言語曖昧,月亮羞得都隱進了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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