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帶著我穿過秘境來到了那座小茅屋裏前,我們卻沒有在茅屋裏找到劉欣慈。這裏的風景這麽好,她不一定呆在屋裏不出去啊!


    後來我們在湖邊見到了她,劉欣慈正坐在湖邊釣魚,表情淡定而悠閑,一點也不像被人擠出村子的模樣。


    丫頭對劉欣慈說明了一下,劉欣慈抬頭看了看我,示意丫頭退下吧!她指著旁邊說道:“那裏有魚竿和魚食兒,有興趣陪我釣魚嗎?”


    我有事要跟她說,就走過去拿起魚竿弄了點魚食兒,然後投入了湖裏。其實我這人不怎麽會釣魚,關鍵是我心性太急,讓我一動不動的坐著等它上鉤,實在有些困難,但現在為了配合劉欣慈,我也隻能壓著性子坐了下來。


    這裏微風徐徐,不冷不熱,空氣也很是新鮮,真是一個修養身心的好地方。我看著劉欣慈問道:“沒想到你還喜歡釣魚?”


    劉欣慈並不看我,而是盯著湖麵聲音放的很輕,似乎怕打擾了即將上鉤的魚兒,她說:“其實我沒有這個耐心的,小的時候我娘教我,說一族之長就要有這種魄力,既要雷厲風行,又要能忍會忍,隻有忍耐這兩個字最能考驗人心,我落到今天這地步才想起我娘的話,我娘以前很喜歡釣魚的!”


    說到最後她終於看了我一眼,我笑道:“你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這些日子住在秘境裏,真的鍛煉了劉欣慈的心性,她不像以前看起來那麽強勢了,骨子裏柔軟了許多,怎麽說呢,她更像是一個女人了。


    劉欣慈道:“你找我什麽事呢?”


    我這才想起來,就說道:“昨天村子裏鬧鬼了,你知道嗎?”


    我想劉欣慈應該是知道的,丫頭總有辦法弄到村裏的情況,她若是知道一定會告訴劉欣慈。果然,劉欣慈聽我說後一點也不驚訝,而是淡淡的問道,知不知道是什麽鬼?


    她連見鬼都見的如此淡漠,可見釣魚真的能鍛煉人的心性啊!


    我搖了搖頭,“我要知道就不來問你了。”


    “哦?這麽說你是來問我的?”劉欣慈這才有了興趣。然後,我就把村子裏這兩天發生的事向劉欣慈說了一遍,先是從迷惑周強那個鬼開始說,然後又說到早上的時候叫住我的那個小女孩。


    雲娘說春姨的孩子七八年前就死了,所以她的結論是我見到的那個小女孩,要麽就是我產生了錯覺,把春姨看錯了,要麽就是……是鬼!


    如果連那小女孩也是鬼的話,那老子得衰成什麽樣啊,兩天之內三次見鬼?臥槽,這種情況要是給算命先生一瞧,肯定也說你名不長久了。


    我定定的看著劉欣慈,等著她的答案,劉欣慈凝眉思考著,並不急著迴答,我卻有點坐不住了,大聲道:“你倒是說話啊,你說我是真的產生了幻覺,還是太點背了,屢屢見鬼呢?”


    劉欣慈壓低聲音:“噓——小聲點,你把我的魚兒都嚇跑了,要是釣不到魚,我們中午吃什麽?”


    “你少來了,我都快成殺人犯了,哪兒還有心情吃飯!”我沒好氣的說道。


    劉欣慈見我如此沒有耐心,卻笑了笑,又問我:“你是說那小女孩叫住了你,讓你去村外摘節節草,然後春姨就死了?”


    “是啊,你說我跟那個春姨沒仇沒怨的,我為什麽要殺她?可是,若說我說的是實話,卻也沒有人信,一來屋子裏並沒有找到那個小女孩,二來,就算有小女孩,她也不應該害自己的母親啊。”


    “所以呢,你懷疑你看見的也是鬼咯?”


    “呃……我不知道!”我情緒十分低落,連帶著魚兒也不光顧我,坐了半天一點動靜也沒有。劉欣慈想了想,說道:“其實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雲娘說的不錯,春姨的女兒七八年前就死了,從那以後,她整個人就瘋癲了,日日關在屋子裏,很少出門,就算出來見了人也是瘋言瘋語的,村裏的女人大多不跟她打交道,她很孤僻。”


    “那,她女兒是怎麽死的?”我問劉欣慈。


    劉欣慈十分爽快的迴答了我的問題,春姨的女兒據說是病死的,似乎是得了傳染病,當天夜裏就死了,那一夜還下著大雨,春姨連夜跑出村子將她女兒埋到了後山,估計是悲傷過度,春姨暈倒在了女兒的墳頭上。


    第二日老妖婆帶著人將春姨找了迴來,不過,老妖婆並沒有把春姨送迴家,而是帶進了古堡,在古堡裏一連呆了三天,三天後老妖婆把春姨送迴了家裏,可是,她卻瘋了。


    我驚愕道:“老妖婆把春姨帶進了古堡?然後送迴家的時候她瘋了?”


    “你什麽意思?你懷疑石婆婆把春姨弄瘋了?”見我神色訝然,劉欣慈問道。


    我急道:“這有什麽不可能的,老妖婆心腸歹毒,她哪裏有那麽好心去墳頭把春姨找迴來?再說,找迴來不送迴家裏,卻帶到古堡裏,這不是很奇怪嗎?”


    “何沉啊,你真是不了解石婆婆,她雖然對你不好,但那是因為你是村外人,還是個男人,石婆婆身為村中的掌權者,她自然是要管村裏女人的死活的,再者說,石婆婆位高權重,她有什麽理由去害春姨呢?”


    “呃……”我說不上來了!也許是我神經太過敏感,反正一提到跟老妖婆有關,我總覺得沒好事,總覺得她在其中沒有起到什麽好的作用。


    劉欣慈繼續道:“不過我倒是有點同意雲娘的說法,你接連兩次見鬼,是不是神經出現了問題,所以才將春姨本人看成了她的女兒?”


    我笑了笑:“我看不是我神經出問題,而是你們,就算我想把春姨看錯,可是你們都說她女兒死了七八年了,我又怎麽會知道她有一個女兒呢?我怎麽不把她看錯成別人呢?”


    劉欣慈被我一語問到,她也說不上來了。其實這根本解釋不通嘛,我來村子才多久,若不是她女兒真的出現過,我又怎麽會知道她有個女兒。


    我又問道:“春姨的事情說不清楚了,那媛姐你總知道吧?說說媛姐吧!”


    我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準備著劉欣慈聽到這個名字後,也會出現異常的反應,可是這一次我失望了,她隻是輕輕歎了口氣,仿佛迴憶一般敘敘的念著:“啊,媛姐……”


    “是啊,就是那屋子的主人,我聽雲娘說她也是幾年前病死的。”


    劉欣慈點了點頭:“嗯,是和春姨的女兒是同一年,似乎,隻比她女兒晚了幾個月。”


    “她們是同一年死的?”我吃驚道。會不會這麽巧合啊,兩個人居然是同一年死的!而且現在同時出事,說二者之間沒有關係都讓人無法相信。


    既然劉欣慈不避諱媛姐的事,我就讓她將媛姐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講給我聽,果然如我預料的那樣,身為族長的劉欣慈並沒有迴避這件事。


    劉欣慈說,當年媛姐去世在村子裏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因為她沒病沒災的忽然就死了,而且,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這麽容易死去。


    我聽劉欣慈提起媛姐的身份,好奇的問她媛姐什麽身份?雲娘告訴我她不過是村子裏一個普通的女人啊,難道雲娘騙了我?


    劉欣慈緩緩道:“其實,媛姐是巫師家族的人,確切的說,她是一個護法。”


    “護法?”我吃了一驚,巫師家族有四大護法,芙蓉和香菊這兩個是經常出現在雲娘身邊的,還有兩個默默無聞,不攙和任何事,有跟沒有一樣,我壓根沒有注意過那兩個。


    但是現在怎麽又出現一個護法?難道原本村子裏有五大護法嗎?


    劉欣慈很快否定了我這個答案,她說巫師家族向來隻有四大護法,媛姐是東大護法,也是四大護法之首,四大護法中媛姐的巫術最高,媛姐做護法的時候,芙蓉還是個不經世事的孩子呢!


    後來媛姐死了,巫師家族才又選出一個來填補她的空位,可選出的這個卻是個膿包,什麽事也不敢做,也不扛事兒,最後這東大護法卻落到了四大護法最末尾的一個,倒是讓後來居上的芙蓉撿了個便宜。


    我隱約記得,芙蓉和香菊,一個是西大護法,一個是南大護法。她們成日跟在雲娘身邊出謀劃策,另外的北大護法和填補了媛姐之位的東大護法壓根都說不上話。


    我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你還記不記得媛姐是怎麽死的?難道也是得了什麽傳染病嗎?”


    “不,她的巫術高深莫測,什麽傳染病能傳染了她?其實,媛姐是死於……”劉欣慈頓了頓,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起來,她壓低聲音,仿佛冒著多大危險似的對我說出了幾個字。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也不由得為之一愣,身子跟著抖了抖,隻覺得一股涼氣從後背爬了上去。要是放在以前我是不信這些的,可劉欣慈此刻的表情無比嚴肅,卻讓我不得不信了起來。


    她說,媛姐是死於一場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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