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把我好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給驚到了,陳斌扭頭就朝帳篷裏跑,我和寧波也跟了過去。就見趙陽手舞足蹈的在床鋪上亂抓亂叫,抽風一樣。


    “趙哥,趙哥你怎麽了,趙哥?”陳斌急忙上去按住他的身體,讓他安靜下來。


    無奈趙陽力氣挺大,也不管是不是自己人,拳打腳踢對著陳斌就去了,這樣鬧騰也不是辦法,我對寧波使了個眼色,要他上去。


    寧波點了點頭,我倆左右夾擊,一個猛撲,將趙陽撲倒在地,然後三個男人按死豬一樣,將趙陽五花大綁捆了起來。


    折騰完這一切還不行,寧波順手拿起旁邊的抹布塞進了趙陽的嘴裏。


    日,你小子真夠絕!


    寧波拍了拍手坐下來和陳斌要煙抽,陳斌立即翻包尋找,抽出一盒遞給寧波,他自己點了一支,其餘的扔給了我。


    我順手也點了一支,寧波吸了幾口,不禁皺起眉頭。他這是嫌人家的煙不好抽啊,不過他也沒說什麽,這時候,有總比沒有強,還嫌棄個什麽勁兒啊。


    被我們捆綁之後的趙陽不停掙紮著,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寧波倒是不心疼,感情吃抹布的不是他。


    我問陳斌:“他一直都這樣嗎?”


    陳斌點了點頭:“這幾天都是,就睡著了安靜,睡醒了就鬧。”


    我便不再說話了,陳斌問:“你們進村的這幾天有沒有找到什麽線索?趙哥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啊。”


    我抬頭看了寧波一眼,怎麽說呢,說我們掉進一個壇子裏困了好幾天?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再說,這些事一句半句也說不清,誰也沒功夫跟他解釋。


    寧波似乎被人崇拜上了癮,擺擺手對陳斌道:“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有我們在呢,保管他能好。”


    聽了這句,我真想一磚頭拍死他丫的!保管?你來保管?壇淵折騰了一圈兒,命都少了半條,這貨居然還說大話。


    寧波知道自己失言了,尷尬的看了我幾眼,嘿嘿問道:“老何,你說咋辦?”


    “你問我?我問誰?”見我語氣也不好,寧波有點下不來台,給我使了個眼色,“你這不是存心不給我留麵子麽!”


    我歎了口氣,對陳斌道:“走一步看一一步吧,總會有辦法的。”


    陳斌默默的點了點頭。


    趙陽折騰了一會兒就累了,歪在椅子上睡了過去,我和寧波早就累的夠嗆,找了個地方也睡覺去了,陳斌一個人獨自坐在椅子上抽煙。


    ……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山裏的空氣格外清新。休息一晚後,精氣神十足,我走出帳篷,選擇了一塊平坦地開始練功。


    腳下步法劃動,手指捏起,聚氣,念決。將大自然元氣容納體內,轉化為自身動力,如此一來,吸收精氣就可為己用。


    我這一聚氣,隻覺得體內真氣湧動,如泉水噴湧,浩瀚不止。奇了怪了,我雖然跟著橫眉道長學習了一段時間道術,也跟著天降虎練習了拳腳功夫,但自己幾斤幾兩我還是有數的,每次聚氣,體內勉強才能生出一絲真氣,而且不一會兒就幹涸一般,難以再續了。


    但是現在,怎麽就跟開閘放水似的,洶湧不止了呢!


    我試探著打出一道真氣,直擊眼前的樹木。


    砰的一聲,那樹木搖晃了幾下,嘩啦啦啦的落葉紛紛,緊接著,哢嚓一下,樹木折斷了。


    我勒個去,嚇了我一跳。我忙跑過去查看,確實斷了,斷麵新鮮,真的是我打斷的啊!我懵逼了,眼前這棵樹不算太大吧,也有手腕粗細,以我平時的功力,怎麽也不可能一掌劈斷啊。


    我正雲裏霧裏的時候,就聽寧波嚷嚷著跑了過來:“怎麽了,怎麽了?打雷了嗎?”


    寧波揉著睡眼,不清不楚的問我:“老何,一大清早的你蹲在地上幹嘛?拉屎的話遠一點。”


    “滾,你才拉屎!”我站了起來。


    寧波也不迴嘴,他現在還沒睡醒的,光顧著打哈欠:“行了,你小聲一點,我再去睡會兒。”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我一把將他拉住:“你過來,看看這個。”


    我把他拉到斷樹跟前,寧波低頭一看:“怎麽啦?你砍的啊?咱們的柴火不夠用了嗎?”


    “你是不是豬腦子,你仔細看看,這是我一掌劈斷的。”我說道。


    寧波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聽清楚了,不由得笑道:“行了,大早晨的別開玩笑了,你那兩下子我還不知道?一掌劈斷,做夢了吧你!”


    說完後,他起身,迷迷糊糊的向帳篷走去。


    我有點生氣,聚氣,對著他身邊的小樹幹又是一掌,隻聽哢嚓一聲,樹葉搖晃,樹幹緩緩的倒了下來。這倒下來的方向不太好,直接朝寧波頭上下來了。


    還好這樹幹折斷的時候並不是一下子斷掉了,倒下的速度不快,要不寧波肯定被砸蒙了。他這才醒悟過來,急忙用肩膀扛住倒下來的樹幹。


    “老、老何,真、你真的……哎呀,你……”寧波急的胡言亂語起來,他索性將樹幹往地上一扔,朝我走了過來。


    “不是吧,我沒看錯吧,真的是你劈斷的?”寧波不敢相信。


    我點了點頭:“我也覺得奇怪,你說我怎麽忽然之間有了這麽大進步?而且,我覺得體內有使不完的真氣。”


    寧波一樂:“哎,不會是那壇淵傳來的副作用吧?我也試試。”


    說話間,寧波聚集真氣,朝一旁的小樹打了過去。


    “嘿,嘿,嘿嘿嘿!”他使出全身力氣,發出幾道屁大點的真氣,連一片樹葉都沒撼動。


    寧波失望了,看著自己的手掌:“為毛我就覺得自己體內沒什麽真氣?”


    “沒有嗎?”我愣了愣,轉念一想,難道是那個奇怪的夢?


    逃出來之前,那個似夢非夢的畫麵,陸山對我說的話,他說,我注定要走上修道這條路,因為在我出生以前,青陽道長就早已替我安排了命運。


    我的降生,是青陽道長生命的延續,他要利用我,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


    難道,我繼承了青陽道長的天賦?


    為了避免我太容易獲得成功,從而斷送了自己的前途,青陽道長並沒有直接讓我繼承他的道法,而是將法術封印在了我體內。


    我必須通過自己的努力,將法術重新修習一遍,當然,對於原本就有道法的我來說,學習起來要比寧波這白癡容易太多了。


    我將自己的推測說出來後,寧波一臉不忿:“神馬?這也太偏心了吧?我就說了,師父對咱們,根本不是一視同仁,上次他還偷偷的,叫天降虎教你了呢!”


    我無比惆悵的拍了拍寧波的肩膀:“這都是命,得認。”


    “哼,憑什麽?憑什麽你輕輕鬆鬆的就能學會,我就不行?”寧波耍起了小孩子脾氣。


    我搖頭笑道:“我的前世是青陽道長,這輩子的所得,都是上輩子花了幾輩子的努力得來的,你不要心裏不平衡。”


    寧波想了想:“說不定,我的上輩子也是個什麽厲害人物呢!不行,我的找師父問問。”


    這貨說風就是雨,直接跑到帳篷裏,將《清靜宗秘法》拿了出來。他要唿喚橫眉道長現身,這次,我沒攔著他。


    在壇淵的時候,無論我們怎麽唿喚,橫眉道長都無法出來,現在離開了壇淵,我迫切想知道他是否恢複了法力,是否可以出來見我們了。


    寧波將《清靜宗秘法》放到草地上,找來幾塊石頭壘在秘法前,形成了一個山形。我一把將石頭推倒了:“你這是幹嘛?這又不是上墳。”


    寧波不樂意的嘀咕道:“反正師父也不是活人,和上墳也沒差!行了,我去找點野果子來。”


    說完,他起身走到不遠處的一顆野棗樹下,跳著腳摘來三顆野棗,放在了秘籍跟前。我白了寧波一眼,這貨不高興了,做什麽事都沒精神。


    看那小氣的樣兒,請師父出來,就奉上三顆野棗?哎,罷了罷了,總比石頭強。


    我倆跪在地上,對著秘法念念有詞。


    不一會兒,一股青煙飄了出來,虛影淩空而立,一身青衣,拂塵飄逸,怎一個仙風道骨了得。


    “師父,你可以出來了?真是太好了。”我喜不自禁。


    橫眉道長點頭道:“我收迴了法力,自然可以現身了。”


    我道:“這麽說,在壇淵裏的時候,真的是師父幫助了我們?”


    “那壇淵都是村子裏幾百年巫術煉化所成,期間有千人記憶,厲害無比,憑你們兩個是逃不出來的,為師隻能用道法控製了壇淵,將你們帶入我的記憶,然後再尋找機會解救你們罷了。”


    “原來真的是師父!”我畢恭畢敬的說道,“師父,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您。”


    橫眉道長點了點頭,我問道,“從一開始,您是不是就知道我的身世?”


    橫眉道長微笑道:“是,我的魂魄之所以沒有離開南道村,就是為了等你出現,我師父曾經囑咐我,一定要找到他的托生,助他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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