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他,他和我們一樣,也進入過南道村。”


    寧波一聽,臉色大變:“你是說……他老人家,也去睡了女人?”


    我沒有迴應,不過,我確實是這麽猜測的。


    寧波驚唿道:“別他媽胡說,這怎麽可能?你這是侮辱師父,他可是修道之人,怎麽會被女色迷惑?”


    “可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別的可能了。”橫眉道長沒有死在南道村,可是他的記憶卻留在了村子裏,我覺得唯一的解釋就是,某個女人趁機抽取了他的記憶。


    這種推測放在一般人身上,那是順理成章的,但是放在橫眉道長身上,就不免叫人不相信了。他不是一般人,而是道法高深的修道之人。


    他有本事,有涵養,早就摒棄紅塵俗世,他來南道村本來就是降妖除魔的,又怎麽會被那些女人所迷惑呢!


    這似乎不太可能。


    不管怎麽說,橫眉道長的記憶出現在壇淵裏,並且控製了此刻的時空,他將這一幕展現在我們眼前,是不是也想說明什麽呢?


    這次的壇淵之行真是太冒險了,在這裏,我們看到了許多原本不了解的事,南道村的過去,和橫眉道長的過去,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些什麽。


    身在其中,我有點擔心外麵的事了,進入地下迷宮之前,我並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困住,曾經交代李斌要照顧好趙陽,等我們迴去,如此看來,迴去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


    我答應每天幫美玲緩解蠱毒,此時卻不能兌現,不知道她會痛苦到何種地步,要是逼急了,會不會狗急跳牆,去向劉欣慈或者老妖婆告狀?


    如果被巫師家族或者族長家族知道了我和寧波掉入壇淵,她們會采取什麽樣的措施呢?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我們會被封印再此,永遠也出不去了。


    這和死了,又有什麽分別?


    寧波這個一根筋的腦袋,顯然沒有我想的這麽多,他隻擔心一件事,怎麽逃出去。至於圍繞在我們身邊的危險,他完全看不到。


    我當然也想逃出去,但就現在的情況看來,機會渺茫。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我有一種預感,橫眉道長的出現,似乎就是某種機會。他是不是想利用這種辦法,幫助我們逃出去呢?


    此刻,橫眉道長從屋裏走了出來:“二位小兄弟暫時留住在此,貧道有要事在身,要離開數日。”


    “啊?師父,你去哪兒啊?”寧波這個認死理的,張口閉口的還叫人家師父。


    起初橫眉道長還有耐心跟他辯白幾句,什麽小兄弟認錯人了,貧道不是你師父之類,到最後,寧波打死不改口的做法,也著實讓橫眉道長無奈起來。


    他索性什麽也不說了,權當沒聽見。


    “貧道要去山上采些草藥。”


    “采藥?道長您生病了嗎?”我問。


    橫眉道長笑道:“不是,那食人蟒得天地所成,十分難對付。它對人氣很是敏感,隻要有人靠近,它就會有所提防,我采藥就是為了對付它。”


    “師父,你為什麽非要對付它啊?”


    “師命在身,不敢違抗。”


    哎,真是一個聽話的好徒弟。


    橫眉道長與我們告別後,就起身離開了木屋。我和寧波依舊住在這裏,在環境變化之前,這個地方還是比較安全的。


    寧波看著遠去的橫眉道長,扭頭對我說道:“老何,我有點相信你說的話了。”


    “什麽話?”我問。


    寧波笑道:“就是咱師父和南道村那事兒!”


    我恍然大悟,這貨一向將男女之事說的如此淫蕩,看他嘴角勾起的笑容,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我氣道:“不是你說我那是侮辱師父麽,他一個修道之人,怎麽會!”


    “你沒發現麽,師父的眼睛,眼帶桃花,他現在,一定有個相好的。”


    “滾!”橫眉道長傳授我們道法,幾次三番救下我們性命,我絕對不允許寧波這樣侮辱他。


    雖然這種預感是我先提出來的,說完後我就後悔了,真想狠抽自己嘴巴。


    寧波愣了愣:“你先別罵我,這話雖然不中聽,可是,我是有理論依據的。”


    “你什麽依據?”


    “我是男人!”


    我等著他繼續往下說,他卻不說了。我就嗬嗬了,這叫什麽理論依據?你是男人,合著我不是?


    寧波笑道:“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咱以前的師父你看看,眼神清澈,有如天地寬,可容納萬物,那才是真正的得到高人,你在看看現在的師父……”


    寧波將死去的橫眉道長的魂魄,稱作以前的師父,將眼前的年輕道長,稱為現在的師父,虧他想得出來。


    “現在的師父怎麽了?”


    “他眼神雖然也挺清澈,不過,卻有著太多的羈絆,要我說,他肯定還沒有參透呢!”


    我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出來。寧波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的,以前的橫眉道長年紀那麽大了,他用一輩子時間修道,參悟出一些人生道理,這是很正常的。


    可是眼前的橫眉道長,才二十幾歲,你要他達到某種程度,確實有些不太可能。他沒有全然忘卻紅塵俗世,也在情理之中。


    要不,他的師父怎麽會要他出來降妖呢,一來可以練習他的道法,二來,也算是一種曆練。


    我正分析著,寧波忽然大叫一聲:“糟糕!”


    “怎麽了?”


    “老何,我怎麽沒想到呢,咱師父這輩子是被老虎給吃了,你說他現在要去抓那大蟒蛇,會不會被那蟒蛇給吃了?”


    我一怔:“放屁,他要是現在被吃了,之後還能被老虎再吃一次嗎?”


    寧波點點頭,吸了口氣:“這我就放心了,不過還是不對呀,要是他連蟒蛇都能鬥得過,怎麽就鬥不過老虎呢?”


    我記得橫眉道長曾經說過,他之所以被老虎給吃了,是因為這輩子隻修行了道法,並沒有修行武學,而對於實實在在的老虎,隻能拚體力了,他自然不是對手。


    那蟒蛇應該是修煉後的妖物,有妖力作祟,橫眉道長也會用道法對抗,這就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道法可以克製妖法,卻不能殺死猛虎,畢竟在死之前,天降虎隻是一隻普通的林間動物而已。


    這也隻是我的分析猜測,是不是這麽迴事,鬼才知道。


    年輕的橫眉道長一去數日,這些日子,我和寧波就住在小屋裏,哪裏也沒去。說來也怪,這幾天天空平靜無波,並沒有記憶奪取時空的事件發生,似乎這一段時間,橫眉道長的記憶控製的相當穩妥。


    還是修道之人厲害啊,他不讓位,別人休想霸占。


    第五天一早,橫眉道長終於迴來了,身後的背簍裏裝滿了各式草藥。我和寧波開心無比,隻要再看見橫眉道長,我們心裏都覺得很踏實。


    “師父,我來幫你!”寧波很殷勤的幫著拿下背後,收拾草藥。


    我們倆幫忙將草藥清洗幹淨,橫眉道長又仔細揀選了一些比較好的,用刀子切碎後,放到外麵曬幹。


    “道長,您說這些草藥就可以對付那蟒蛇麽?”我一邊幫忙一邊詢問。


    許是命中注定的淵源,橫眉道長對我和寧波都十分好,他點頭迴答說:“是的,我將這草藥製成粉末,撒在空氣裏,就可以影響它的嗅覺,還可以讓它暫時失明。”


    “這麽厲害!”寧波驚歎道,“對了師父,我聽說道士都會煉丹,吃了可以長生不老,你有嗎,給我一顆唄!”


    橫眉道長笑道:“道士也分很多種呢,貧道隻降妖,不煉丹。”


    “啊?這麽說,不能長生不老了?切,抓妖怪有什麽用。”


    “小兄弟,降妖可以使世間太平,人民安居,這才是大道之成啊,縱使吃了仙丹可長生,世間有妖孽作祟,又能活到幾時?”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道長所言極是。”


    看著他忙碌的身影,我不由得佩服起這個道士來。他如此光明磊落,為蒼生著想,又怎麽會深陷紅塵呢,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肯定是我和寧波的胡思亂想了。


    兩日後,我們將曬幹的草藥收迴來,橫眉道長又開始配藥,將幹掉的草藥研成粉末,我和寧波在旁邊打下手。


    這樣的日子過的十分平靜,我幾乎有些留戀起來,覺得要是這麽生活下去,也沒什麽不好。一時間,我居然忘記了這並不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製藥成功之後,橫眉道長決定再去蠻荒山,這次,他一定要將食人蟒收服。我提議要跟他一起去,寧波驚訝的看著我:“老何,你沒瘋吧?”


    我低聲道:“我們也跟著師父學習了那麽久道術,如今,又怎麽能讓他一個人去冒險?”


    寧波別的不行,義氣還是有的,他對我如此,對橫眉道長也是如此,凡是對他好的,這小子都會記在心裏。


    他點頭道:“行,一起去。”


    橫眉道長說道:“二位小兄弟的好意貧道心領了,隻是那食人蟒兇殘無比,二位還是不要去了。”


    我堅定道:“在下不才,也曾經跟隨一個高人學過道術,此時說不定能幫上道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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