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眉道長捋著胡須想了想,這裏的巫術太盛,他又是一縷幽魂,他的道法在壇子裏根本施展不開,所以,他也無能為力。


    我徹底絕望了,連橫眉道長都沒辦法的話,我和寧波怎麽逃出去?


    見我倆如此垂頭喪氣,橫眉道長說道:“你們也不用灰心,這地方道法雖然行不通,可是,意誌力卻是極其重要的,要知道,這裏的一切,都是人的心智幻象,決心決定一切。”


    擦,沒有能力,光有決心有個屁用?


    橫眉道長說道:“雖然掉入壇淵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過,塞翁之馬,焉知非福。”


    “師父,您這是什麽意思?”


    橫眉道長微笑道:“如果我看的不錯,你們找到了南道村巫術的根基,就是在這裏。這個壇子,是幾百年前,南道村的祖輩埋藏在這裏的,曆經百年,巫師家族的人一重一重的巫術建造,全部基於這個壇淵,所有死在這裏的男人的記憶,也都堆積在這裏,隻要毀壞了這個壇淵,巫師家族的巫術,也就毀於一旦了。”


    我大吃一驚,原來這個壇子,還有這麽大的能力?


    寧波也頓時充滿了希望,我們拜謝過橫眉道長,就打算憑自己的能力逃出去。道法雖然不能施展,功夫總應該可以吧?管它什麽樣的迴憶,我和寧波就打算擼起袖子大幹一場。


    贏了就能贏取一切,輸了就一敗塗地,這樣快意的人生又有幾次呢!


    我收起《清靜宗秘法》,和寧波靜坐於地,等待著時空變換。下一時刻,不知道控製壇淵的思維會是什麽樣子的。


    隻見頭頂的水波不斷湧動,翻雲覆雨,猶如滄海桑田的變化。寧波大氣不敢出的盯著周圍的環境,他忽然拍拍我:“老何,老何你快看,變了,變了。”


    眼前的山清水秀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處古代村莊。


    我發現一個問題,每次環境變化,頭頂的水波就會發生大的湧動,伴隨著轟隆之聲,波濤洶湧,直到它逐漸平靜下來,周圍的景致方可以穩定。


    此時,我和寧波正坐在村外的空地上,我們眼前出現了十幾座茅屋,村裏進進出出的,男女老少,還有三四個孩童,快樂的踢著毽子。


    寧波不由得站起來:“老何,你看這村子是不是很熟悉?”


    我也發現了,這裏的布局,還有我們身後的山景,這分明就是幾百年前的南道村麽!


    寧波驚歎道:“原來幾百年前,這個村子是有男人的?”


    是啊,原來這個村子是有男人的,此時來看,它和普通的村落沒有什麽不同,一樣的質樸,一樣的平靜。


    那這個記憶又是誰的呢?橫眉道長說過,這個壇淵裏的記憶,是那些鬼挺屍所有,那我們看見的,是外來的男人,還是原本就屬於南道村的男人呢!


    我隱約覺得一件大事就要發生,關於南道村的神秘麵紗,就要被我們揭開了。


    “小朋友,這裏是南道村嗎?”我走過去,對著一個正在踢毽子的小女孩問道。


    小女孩迴頭看向屋裏:“娘,娘有人來了!”


    屋裏走出一個女人,年紀約莫二十五六歲,身材嬌俏,麵容姣好。她笑盈盈的向我們走來,上下打量著我和寧波,“二位公子是從哪裏來的?”


    “我們是……”寧波剛想指著頭頂上方,卻被我及時製止住,我迴道,“我們是從外麵來的,經過這裏,請問大姐,這個村子可是叫南道村?”


    “是啊,原來二位公子是從山外來的?”女子點頭微笑,她迴頭對村裏吆喝一聲,忽然間,全村老少都跑了出來。


    這些人十分好客,帶著我們就要進村。一個村長模樣的男子拉著我的手,絮絮叨叨的說著話,什麽他們這裏很少來客人,他邀請我們在村子裏多住些日子,好叫他們招待一下。


    看著這些好客的人們,我怎麽也無法想象,幾百年後,他們的後人會是那些使用巫術的狠毒女人。這個村子究竟發生過什麽?


    就這樣,我和寧波被他們帶進村子,老村長名叫耿大悔,是個很憨厚的男人。他個子不高,四十來歲,能說會道的,很讓人喜歡。


    這是一個有人格魅力的男人,我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了,聽著他侃侃而談,你會覺得時光過的飛快。


    我們在村裏吃了晚飯,就在村長耿大悔家住了下來。聽耿大悔講,這個村子有個傳統,就是實行所謂的走婚製度,他們這裏稱作“阿夏”。


    村裏的男女都沒有固定的伴侶,而是等到夜深人靜,男子去女子家敲門,如果女子同意和他同房,就打開牆壁上的一扇窗戶,用籮筐吊下來一壺酒,男子喝了,就從窗戶上爬進去,和女子同房。


    生活在這個村子的男人是幸福的,他們每晚都有不同的新娘,每個女人的滋味不同,男子可以享受百般。


    我不由得問道:“這個村裏經常有外來的男子麽?”


    按照耿大悔的說法,如此美妙的生活,應該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如果村子的習俗傳播出去,一定會有許多慕名而來的色狼。


    我和寧波不就是如此嗎?


    耿大悔笑著搖了搖頭:“不,這個村子不接待外客,村裏的女人隻可以和村裏的男人實行阿夏,外來的男人,可沒有這個待遇。”


    寧波十分不忿的問道:“那是為啥?”


    我扭頭看了一眼寧波,我早知道他怎麽想的,進村後他的色眼就看中了一個女子,吃飯都沒有離開過人家,這貨一定想晚上就把那女人給辦了,現在聽說人家不接待外來客,他一定十分不悅了。


    耿大悔作為男人,一眼就看出了寧波的心思,不過,他並不生氣,而是笑道:“女人懷孕所生的孩子,都是歸村裏所養,並不計較父親是誰,全村都是一體的,為了防止紛爭存在,所以,村裏的女人是不會接待外來客人的。”


    原來如此,隻要女人生的孩子都是屬於這個村子裏的,自然不會去計較,但如果女人生了外麵男人的孩子,還讓村裏來養活,大家肯定不樂意。


    這個規定也是為了村裏的團結著想吧。


    寧波無比失望起來,自顧自的喝著酒。我和耿大悔聊了很多,從中也聽到了很多。原來,幾百年前的南道村還十分正常,他們雖然也實行阿夏製度,卻不排斥生孩子,也沒有所謂的神明至上的信仰,這隻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村子了。


    看著村民臉上和藹的笑容,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裏的人們,也會使用巫術麽?


    我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耿大悔對我解釋道:“我們村裏有一個家族,他們專門研究巫術,這個家族的人,都會使用很神秘的巫術,不過,村民們大多是不會的。”


    “家族?是巫師家族?”


    耿大悔愣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立即正色,“哦,我是猜的,是你說會巫術,又是一個家族,我就這麽胡亂一說。”


    耿大悔點了點頭:“不錯,就是巫師家族,你們也不用擔心,他們雖然會巫術,卻不常用,更不會用巫術害人,這個家族的人都很好的。”


    “那族長家族的人呢?”寧波脫口而出。


    耿大悔更加納悶起來,皺著眉頭:“族長家族?本村從來沒有這樣一個家族啊!”


    寧波看了看我:“沒有族長家族?”


    “沒有,我就是這個村裏的村長,如果說有的話,隻有一個村長家族,哈哈,那就是我的家族了。”


    耿大悔笑著說道,看他的樣子並不像說謊。原來南道村自古就有巫師家族,而族長家族,卻是沒有的,女人掌權,消滅男人,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才使得一個村子,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我們在院子裏聊到半夜,耿大悔才吩咐一個年輕的女子帶我們去休息,他早就要人安排了房間,我和寧波一人一間。


    這個女子年約二十歲,長得十分俊俏,她叫春桃,聽說她今年也到了實行阿夏製度的年紀,隻是由於害羞,還沒有接待過男子。


    她把我們帶到一座茅屋前,春桃推門讓我們進去:“請吧,這就是我家。”


    “春桃,你怎麽把我們帶到你家裏來了?”寧波問。


    春桃笑道:“我家裏地方大,隻有我和我奶奶住,這裏還空著兩間屋子,所以,你們就住在這裏吧。”


    我點頭向她道謝,春桃低低的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春桃遠去的背影,寧波久久收不迴眼神:“老何,你有沒有發現,那丫頭對我有意思?”寧波很不要臉的說道。


    我迴頭看了他一眼,罵道:“你沒發燒吧,怎麽看誰都對你有意思?”


    “真的,她剛才出去的時候,臉都紅了,不是對我有意思是什麽?”


    “我看,是你對人家有意思吧?一進村你就看上這丫頭了,對吧?”


    寧波的心思被我拆穿,他並沒有不好意思,而是厚顏無恥的笑道:“呀,怎麽被你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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