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陳斌的痛苦才逐漸減輕,他已經痛的死去活來,折騰的體力全無,當疼痛消失後,他居然一下子昏死過去。


    看著眼前的陳斌,寧波問我:“老何,他怎麽迴事兒?怎麽比我們那時候嚴重多了呢?”


    我略微一沉思,對寧波說道:“還記得你說過嗎,他和趙陽,一晚上要去好幾個女人家裏,他們不會留戀任何一個女人?”


    寧波點了點頭:“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如果他們中了蠱,又怎麽能每天換女人呢?”


    “除非,他們中的蠱,和我們的不一樣。”


    寧波大驚:“不一樣?”


    “看似他們不會留戀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每天晚上去不同女人家裏,看似他們沒有中蠱,其實,他們中的蠱應該更為嚴重,他們留戀的,是全村,所有的女人啊。”


    寧波聽完,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嘴裏念叨著一句,娘的,老子中了一個女人的骨蠱,就難受成這樣,他中了全村女人的蠱,還不被折騰死啊。


    我實在想不通的是,當初我中了雲娘的蠱,小倩便不在和我那個,她完全可以也給我下個蠱啊,但是,她沒有。


    當時的她們,似乎受到了某種限製,男人一旦被其中的女人下了蠱,這個男人就是那女人的私有財產,其他女人是不能動腦筋的。


    但是此刻,情況卻完全不同,眼前的陳斌,他居然中了很多女人的蠱,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他睡過的女人,都給他下了蠱吧。


    嗚,真是個可憐蟲!


    看著沉睡的陳斌,寧波問我怎麽辦,我擺了擺手,對寧波說道:“別管他,叫他睡會兒吧,我們也能安靜一下。”


    寧波點了點頭,繼續坐下來和我聊天。


    陳斌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他頭昏腦漲的看著我和寧波,問我們怎麽迴事。寧波道:“你不記得發生了什麽嗎?”


    陳斌仔細一迴憶,這才驚道:“我不是要離開村子嗎,我怎麽又迴來了?”


    說完,他起身又要走,寧波一把將他拉住:“你別折騰了,你中了蠱毒,根本走不了的。”


    聽寧波這麽一說,陳斌才想中午的事,自己被折騰的生不如死啊,他再也不敢盲目行動了。此時,陳斌看向我,默默的問我:“哥,我中毒了,是嗎?”


    我點了點頭:“是蠱毒,村裏的女人幾乎都會下蠱。”


    “那就是說,我這輩子都走不了了?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陳斌連最後的希望都破滅了。


    寧波看著他,說道:“你也別灰心,總會有辦法的。”


    “有什麽辦法,說的好聽,中毒的也不是你們!”


    寧波一聽,就急了,大罵道:“你他媽沒良心的,要不是老子把你抬迴來,你早就疼死了,現在,還如此不識好歹!告訴你吧,老子中蠱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寧波擺出一副資曆深的樣子,教訓起陳斌來。我就嗬嗬了,你牛逼什麽,你中蠱,也變得如此了不得了?


    陳斌當真被寧波嚇到了,呆呆的問道:“你也……中蠱了?”


    “新鮮,你以為我是那些女人的二大爺?她們不會害我?”


    “那……那你……”陳斌走到寧波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身體,意思是問,那你現在沒事兒吧?


    寧波被陳斌摸的全身起雞皮疙瘩,他一把推開陳斌,說道:“去去去,老子命大,蠱毒早就解了!”


    陳斌大驚:“還能解?大哥,那你救救我,那你救救我吧!”


    陳斌說著話,直接給寧波跪下了,不住的磕頭,寧波被他這麽一弄,也不好意思起來,趕忙將陳斌扶起來。


    這一下,在陳斌眼裏,寧波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無比崇拜的看著寧波,心裏一定想著,這個男人有本事,有辦法,我必須要依靠他。


    就這樣,憑借著寧波的吹牛本領,順利的俘獲了陳斌的芳心。他如神明一樣崇拜著寧波,滿眼欽佩,以往一口一個哥的喊我,如今開始喊寧波了。


    寧波擺了擺手:“好說好說,隻要我活著,就不能讓你死了,你放心吧!”


    陳斌看著寧波的眼神,猶如看救世主一般,他萬分感謝,萬分激動。


    見他們一唱一和的鬧了這麽久,我終於忍不了了,對寧波說道:“你夠了,不吹牛能死?”


    寧波連忙跟我使眼色:“哎,你,你給我留點麵子行嗎?我這好容易收了一個崇拜者,你別給我搞沒了。”


    “崇拜者?嗬嗬,你小心被拆穿,更沒麵子。”


    “你這——”寧波瞪著我,“老何,你太沒勁了。”


    我也不想理他們,自己走到一邊,去逗我的小白——自從我和寧波搬到帳篷來住的時候,我就去夏彤家把小白也帶來了,關在籠子裏的小白,如今看起來溫順許多。


    它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毛色純白似雪,別提多漂亮了。


    我不知道它還認不認得我,它的思想裏,還有沒有粉兒的影子,如果有,它應該知道,曾經和我有過一段多麽與眾不同的快活時光。


    “小白,小白?”我拿了一根長長的青草,挑逗著它。


    它開始和我玩鬧,精神頭十足,雪白的小爪子撲著我的青草,眼睛圓鼓鼓的盯著我看,我笑道:“小白,你到底還認不認識我?”


    小白忽然就停止了動作,用小爪子抓著鐵籠,似乎是想要我放它出來。


    我笑道:“不行啊,小白,大山裏很危險的,你要跑丟了怎麽辦?”


    它似乎很急迫,就是想要出來。大概被關太久,狐狸也會有鬱悶的時候。我見它很是可憐,想了想,對它說道:“那好吧,我答應放你出來放放風,不過,你不許亂跑。”


    它似乎聽懂一般,不在鬧的那麽兇了,我將鐵籠打開,把它放了出來。


    這貨實在不聽話,明明答應的好好的,一被放出來,全然不顧了,直接向遠處跑了去。我大驚失色,急忙跑過去追它。


    “小白,你別跑,你別亂跑!”我邊追邊喊,那貨居然不聽我的。


    寧波和陳斌發現情況,全從帳篷裏出來,看見這種情況,寧波不禁對我喊道:“老何,你搞什麽?你怎麽把它放出來了?”


    “我他媽怎麽知道它一出來就亂跑,你趕緊跟我抓住它!”別說,養了這麽久,我還真舍不得小白了,要是它跑丟了,我可就心疼了。


    寧波和陳斌也顧不上許多,全部跟隨我追了去。寧波不禁大聲對我責備道:“你明知道它不是普通的狐狸,你還如此相信它的話!”


    我這會子算是看透了,狐狸精,狐狸精,沒有誰比它更精明的了。為了欺騙我放它出來,它裝出一副可憐巴巴,沒有食欲,幾乎要得抑鬱症的表情,我一心軟就放了它,哪裏想到,獲得自由後,它的精神頭一下子就來了。


    “小白,你別跑,你給我迴來!”


    我們三個向它追去,我以為它會向大山深處跑去,不料,它居然向南道村跑了去。


    這是我料想不到的,這隻白狐似乎有目標一般,直接跑進了村子。我們不敢怠慢,也跟著跑了過去。


    小白並沒有跑進村裏,它站在村口,立在巨大的木架子下麵,抬頭仰望著青青,它就那麽遙望著她,眼神裏居然有淚水湧動。


    “別動,都別動!”我攔著寧波和陳斌。


    我們三個也不敢靠近了,就站在遠處,看著小白的反應。


    這隻狐狸似乎充滿了人性,她眼含熱淚,心生情愫的看著青青,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像一個久別重逢的故人,原來,它欺騙我,想要我放它出來,就是要來見青青的?


    我被這一幕打動了,心裏無比酸楚起來。


    此時,青青也看見了小白,她低著頭,輕問道:“你是——”


    小白不動,隻是仰頭看著青青。


    “老何,你說,這狐狸難道認識青青?”寧波問我。


    “青青從來沒有離開過南道村,按理說,她們不應該見過麵啊?”


    “可是你看,她們那表情,我都要感動的哭了!”


    我們這邊正談論,青青忽然認出了那隻狐狸一般,對她說道:“你是,你是……”


    小白默默的對青青點了點頭,我大驚失色,這隻狐狸不但能聽懂青青的話,還能跟她如此溝通,她居然如此通曉人性!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青青嗚嗚嗚哭起來。


    那狐狸也哭起來,如果允許的話,我想,她們恨不能抱頭痛哭。隻是現在不可能,她們一個被高高的吊起,另一個隻是一隻平凡的小狐狸。


    “這些年,你還好嗎?”青青問道。


    小白點了點頭,仿佛和青青說話一般叫了幾聲,當然,它的叫聲我們是聽不懂的,但是青青卻可以理解。


    要知道,青青的體內,有一半狐狸的血液啊。


    青青說道:“我犯下大罪,才被吊在此地,我已經沒救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小白又仰頭叫起來,聲音哀傷,聞著流淚。


    青青哭道:“今日一見,我死而無憾,隻是父親他的屍身還被關在石婆婆的古堡裏,還請救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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