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很多事讓我明白了,強力的反抗並不能達到目的,隻有裝傻充愣,將責任推給別人,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才能保全自己。


    屋裏上演著一場大房毒打二房的戲碼,丫頭被幾個女人拖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她哭喊求饒,“族長,不是我,不是我,是她強迫我的!”


    “強迫你?他已經醉成那個樣子,若不是你勾引,如何強迫你?”劉欣慈大聲斥責道。


    丫頭搖頭:“他裝的……”


    “你可是我身邊的人啊,你就那麽想男人嗎?村裏的男人你和誰不行?偏偏搶我的,要知道,他可是族長家族的延續人,你明知道今天晚上,我要做什麽,你居然敢如此不把我放在眼裏。”


    “丫頭不敢,丫頭不敢啊!”丫頭跪在地上,赤/身裸體的哭著。


    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強大的,往往這個時候,她們就失去了一切分析的能力,隻信眼前,隻信是別的女人勾引了自己的丈夫,劉欣慈也不例外。


    劉欣慈憤怒的扇了丫頭幾個耳光:“族長家族的血脈,怎容得混淆?丫頭,你知道你這麽做的下場是什麽嗎?”


    丫頭早已哭的泣不成聲。


    “來人,將她拖下去!”劉欣慈一聲令下,就有鬼挺屍從外麵進來,不管不顧的將赤/裸的丫頭拖了下去。


    我不知道她們要把她帶去哪裏,今後的事,也跟我無關。我繼續裝睡,劉欣慈走到床邊看了我一眼,她也沒心情和我做什麽了,氣唿唿的甩手離開了房間。


    這時候我才坐起來,看著眼前的一切。啊,我的犯罪現場啊!


    ……


    ……


    第二天一早,又有丫鬟給我送早飯,一般做這種事的都是丫頭,今天換了別人。


    我笑嘻嘻的裝傻道:“姐姐,怎麽今天是你,丫頭姐呢?”


    這個女人低著頭,一張黑臉看著我:“你不知道嗎?”


    我一愣:“我應該知道嗎?”


    “昨天發生了什麽,你真的不記得?”


    她這麽一說,我開始裝起失憶,我捂著腦袋想道:“啊,頭怎麽這麽痛,我還納悶呢,我是怎麽迴的劉府呢!”


    這女人搖了搖頭,歎著氣離開了,她並不想和我多說。我嘿嘿一笑,尼瑪,以前都是你們撒謊騙我,把老子唬弄的一愣一愣的,現在,也讓你們嚐嚐被騙的滋味。


    這個丫鬟剛退出去,沒多一會兒房門又被打開,鬼奴盧天寶端著茶水送了進來。他低頭忙著做事,並不敢直起身子看我。


    我低頭想去看清楚他的表情,無奈他身子太低,我試了幾次都失敗了。這個男人佝僂著身子,放下茶水後,就想要轉身離開。


    “喂,這裏又沒人,你不能跟我說句話?”我叫住他,我覺得我們之間不應該這樣,畢竟我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盧天寶轉過身子,終於看抬頭看我一眼了,他低低的說道:“昨天晚上的事……”


    我想知道他要說什麽,沒想到,盧天寶搖了搖頭,“沒事,沒事了。”


    他又轉身要走,我叫住他:“你到底想說什麽?昨天晚上怎麽了?”


    “你昨天晚上做的事,是要害死人的。”


    我冷笑一聲:“她們害的你人不人鬼不鬼,你還挺好心,擔心我害死人?”


    盧天寶道:“你害死的,是你自己。”


    “你這是什麽意思?”


    盧天寶直起一些身子,朝外麵看了一眼,見旁若無人,這才跟我說道:“劉欣慈留下你,是要和你生一個孩子,你的身體必須隻屬於她,可是現在,你和她的丫鬟……”


    “那個女人自然要死,我隻是擔心,劉欣慈不會放過你啊!”


    我冷笑道:“她早就沒打算放過我,早死晚死都要死!”我之所以不驚慌,是因為此時我不想繼續被她們玩弄於鼓掌之間了,我要反抗。


    對,我已經拜橫眉道長為師,我要努力學習巫術,我要反抗,絕對不能任人魚肉。


    盧天寶說道:“我隻是提醒你,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許是我的反抗精神真的讓他意外,盧天寶居然用一種敬佩的眼神看著我。我覺得他的擔心並不多餘,畢竟人家是過來人。


    我現在之所以好好的,是因為劉欣慈對我還有希望,如果哪一天我對她沒用了,恐怕她也會用蠱術控製我。


    盧天寶認真用眼神打量著我,問道:“你是否見過橫眉道長?”


    “你怎麽知道?”


    “我看你身上有一股道家真氣,這種氣息,我曾在橫眉道長身上見過。你真的見過道長?”


    我點了點頭,盧天寶頓時大喜:“沒想到,道長還在,如此說來,我們都有救了啊!”


    我尷尬的笑了兩聲:“對不起,他不會來救我們的。”


    “為什麽?道長慈悲為懷,當初對我這麽一個陌生人都會出手相救,他要知道我們受到這般苦楚,一定會救我們的。”


    “因為道長,已經不在人世了!”我話一出口,盧天寶就驚呆了,整個人仿佛陷入無比的絕望,他喃喃自語著:“什麽?不在人世?不在……道長他怎麽會……”


    盧天寶激動的搖晃我的身子,我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告訴他,就在他萬念俱灰,想要問個明白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


    我忙安撫他的情緒:“有人來了!”


    盧天寶變化還挺快,立即止住喊聲,彎腰弓背,安分的侍立在原地。他強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雙手握成拳頭,身子微微發抖。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劉欣慈。


    這次她是一個人來的,沒有帶任何侍女。昨晚暴怒的劉欣慈已經恢複了平靜,她上下打量著我,對鬼奴盧天寶揮了揮手,那家夥很識趣的走出門外,將門關了起來。


    劉欣慈一直盯著我,很久,才發問:“酒醒了?”


    “醒了!”


    “你可知,昨天晚上你做出了什麽事?”


    被她這麽一問,我自然要裝上一裝,我慢慢拍打著腦袋,裝出努力迴憶的樣子,劉欣慈不等我自己想起來,就大聲說道:“你強bao了丫頭!”


    “啊?我、我、我強……”我裝的大驚失色,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哼,我不管你有沒有印象,這件事要怎麽辦,你自己說吧?”


    “你這麽說,我怎麽知道怎麽辦?誰知道是不是真的,還是你故意嫁禍給我!”我這麽說,可把劉欣慈氣壞了,她氣唿唿的瞪著我。


    “我嫁禍給你?對我有什麽好處?整個南道村都知道你我的關係,我會這麽蠢嗎?”


    “哼,那誰知道呢!”幹脆,給她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我想不起來了,有沒有這迴事我說不清楚,你自己看著辦吧。


    劉欣慈不愧是劉欣慈,她強壓住怒火,對我點了點頭:“好,既然如此,我不強迫你迴憶了。”


    艸,什麽意思?不強迫我迴憶?難道她要不清不楚的弄死我?我心裏咯噔一聲,還沒來得及害怕,就聽劉欣慈繼續說道,“這件事我忍了,我不想鬧大,到時候,丟的是我自己的臉。”


    呃……她,她居然忍了?特麽的居然忍了!搞得好像老子給她帶了綠帽似的。


    劉欣慈轉過身,對我說道:“我要你保證,這件事絕對不可以傳出去。”


    我眨了眨眼睛:“為什麽?”


    “我們之間的事,不能出現任何意外。我隻要一個孩子,順順利利的,給我一個孩子,到時候,我可以設法把你送出南道村,給你一條生路。”


    劉欣慈的話我更加不懂了,她說我給她一個孩子,她就給我一條活路?


    見我不解,劉欣慈說道:“青青的事情你也看見了,權利這個東西,可以讓一個人發狂,村裏的女人,看似恭順,其實背地裏,她們誰不想成為掌權者?隻要我有了孩子,就可以穩固自己的地位,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現差錯。”


    我算是明白了,她在跟我談交易。如果我昨天晚上的暴行傳出去,村裏的好事者很有可能借題發揮,要劉欣慈處決我,這時候,她要繼續找尋一個合適生孩子的,並不是那麽容易。


    等到那時候,有叵測居心的人,完全可以用無後嗣為借口,廢掉劉欣慈,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她寧願糊裏糊塗的,隻是要一個孩子。


    為了讓我配合她完成這一切,她答應放我一條生路。當然,這種承諾真假不知,就算是真的,應該也是背地裏進行,見不得人。


    “何沉,你現在有一個機會,換取你的性命,你願不願意?”


    我想了想,遂問道:“什麽機會?”


    “給我一個孩子,我就放了你。”


    我心裏好笑,“你不是第一次這麽說,當初,你說我幫助你複活,你就放了我,可結果呢?”


    “是,我當時確實騙了你,那是因為,我還需要你幫助我生一個孩子,一旦有了孩子,你對我也就沒有任何用了,殺了你和放了你,對我來說,沒有區別,我為什麽不賣你一個人情呢?”


    我心裏彷徨起來,到底該不該在信她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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