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的將王飛往村口拖去,我要帶他迴帳篷裏。


    別看王飛現在瘦如幹柴,他的身體卻無比沉重,沒走多遠我就氣喘籲籲,有點力不從心心了,我咬牙堅持著,告訴自己一定要帶著他們離開這個詭異的村子。


    空中閃電不時照亮村子,雨水衝刷下,我拖著王飛直挺挺的身軀,像是拖著一具屍體,當我好容易將他丟進帳篷後,整個人早已累得癱倒在地上。


    我無瑕去看王飛的傷勢,不一會兒進入了睡眠狀態。


    雨不知什麽時候停下來的,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寧波正盯著我看,是他叫醒了我。


    寧波問我怎麽了,我強撐著坐起來,覺得渾身酸痛,我問寧波怎麽才迴來,他笑了笑,對我說道:“昨晚雨下的那麽大,小玉不叫我走。”


    寧波指了指旁邊的王飛,說道:“他怎麽還在睡?”


    我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和寧波說了一遍,本以為他會覺得詭異,豈料他告訴我,王飛有夢遊症,昨天晚上肯定是夢遊了。


    我渾身難受的緊,根本不想和他爭辯,寧波走過去推了王飛一把,想叫醒他,豈料一推推不動,再一看,他臉色黑漆漆的,早已沒有一點人氣。


    寧波嚇得哇的大叫一聲,迴頭對我喊道:“何沉,他,他,他死了!”


    我心頭一震,不可能,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怎麽會死了?


    我忙爬過去查看,隻見王飛真的不動了,身體冰涼,早已沒有一點溫度。


    我們都嚇壞了,一起來的朋友,怎麽說死就死了?寧波看著我,用可怕的眼神盯著我說道:“何、何沉,是你,你殺了他?”


    我一聽就惱了,大聲迴道:“我沒有,我怎麽會殺他?我有什麽理由殺他?”


    說完這句話後我就心虛了,昨天晚上我打了他,難道是我打重了,把他給打死了?我後悔的真想撞牆,要是昨天晚上我及早查看一下他的傷勢,說不定王飛就不會死。


    我咽了口唾沫,指著王飛的屍體說道:“你、你看,他已經被那女人榨幹了,會不會是……做那事兒給……”


    寧波一邊握住我的手:“何沉,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這荒山野嶺的,處理一具屍體也容易,咱們不能亂了分寸。”


    寧波說話也不利落起來,他也害怕呀,想想也是,這又不是別的,是死人了,出了人命官司,我們都還年輕,誰也不能因為這事兒給載了吧?


    我唿吸都開始跟不上節奏,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殺了人,這時候我的大腦完全不會思考了,隻看著寧波道:“你、你決定吧。”


    寧波平時沒什麽腦子,關鍵時刻卻不含糊,看了看外麵,天已經大亮,時不時有女人來井邊大水。


    寧波道:“現在不方便,等入夜後,我們先找地方把他給埋了再說。”


    貌似隻能這樣了,我點點頭,表示同意。我可不想因為這事兒坐牢啊。


    我心顫的厲害,身體不受控製的發抖,本來就覺得這村子詭異,現在又出了命案,更不能留下了,我對寧波道:“等處理了屍體,我們就離開這裏吧?”


    寧波想了想,說:“別說,我還真不舍得小玉。”


    我說:“寧波,你不覺得太奇怪嗎?你他媽是那麽專情的人嗎?跟你談了八年的女朋友,人家都懷孕了,你他媽說踹就踹了,那個小玉你才認識幾天,你就那麽放不下她?你不覺得太不正常了嗎?”


    寧波點點頭,他終於承認道:“我也覺得不太正常,可是,我控製不了自己啊。”


    “不管王飛是怎麽死的,他已經死在這裏了,咱倆再不走,估計也得把命留下!”我說著話,拿出一麵鏡子放到寧波麵前:“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吧!”


    深山老林裏我們也不注重形象了,寧波更是好幾天沒照過鏡子,此時看著鏡中的自己,他著實嚇了一跳。


    “艸,這他媽是我麽?”寧波摸著自己的臉,隻見他瘦的出奇,眼睛大而無神,空洞無比,慘白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我說呢,這幾天在床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平時都能整五六迴,昨天晚上一迴我就受不了了,覺得在這樣下去我會死的。”寧波說。


    “這就是了,我覺得她們給咱喝的那茶水有問題,那麽香,試問女人的頭發泡出的茶,怎麽會帶著一股邪性的香氣呢?”


    寧波點點頭,我又問:“起初我說過,每次進入正題都會有木頭撞擊的聲音,你不是也聽到過嗎?”


    寧波說:“我問小玉了,她告訴我是她姐姐嫉妒她,所以來搗亂弄的。”


    艸,都是一樣的說辭。


    我說:“可是後來呢,是不是就沒有那聲音了?”


    寧波仔細迴憶了一下,這才點頭說:“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是的,後來就再也沒聽到過,可能是她姐姐不嫉妒了吧?”


    “你媽個比,你都不用腦子想想?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好吧,就算有人嫉妒,那為什麽她們都選擇用撞擊木頭這種聲音來幹擾我們呢?”我拋出了自己的觀點,寧波無法迴答。


    寧波猛地吸著煙,眉頭皺的緊緊的,他也鬱悶,他也知道不對勁,可是,他就是無法從其中抽身出來。


    看著王飛的屍體,我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別說寧波了,我自己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蒼白無血色,體內的氣力像是被人抽空一般,走路都開始腳下發軟。


    我倆在帳篷裏躲了一天,等到入夜,村口已經再也看不見打水的女人了,我和寧波才將王飛的屍體抬了出來。


    我倆一人抱著身體,一人抱著雙腿,走出去很遠,才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將王飛放了下來。


    這家夥沉的像生鐵打造的,全身硬邦邦,我和寧波早已經累的不成人型,我們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寧波點著一支煙遞給我,我一邊吸著,一邊看著幽黑的深林,四處都是古樹,地處偏僻,應該不會有人發現吧?


    我問了寧波王飛的身世,他這麽一個大活人,莫名其妙失蹤了家人不會找嗎?要是有人報案,我和寧波可是第一嫌疑人啊。


    寧波擺了擺手說道,王飛從小命苦,很小就出門打工了,家裏幾乎斷了聯係,沒人會找他。


    說到這裏,寧波深深歎了幾口氣,對王飛道:“飛,兄弟對不起你啊,你和何沉都是我的朋友,你既然已經死了,我不能叫何沉給你陪葬,你原諒我吧。”


    寧波又掏出幾根煙點著,插在了屍體旁邊,然後拉著我跪下給屍體磕頭。一邊磕頭一邊祈求王飛原諒。


    我也滿心愧疚,雖然我不承認王飛是我殺死的,但是畢竟他是因我而死,如果我注意查看一下他的傷勢,許就死不了了。


    我一邊磕頭,一邊默默祈禱他下輩子能投個好人家,就聽寧波帶著哭腔說:“你別找我們啊,你別找我們。”


    他越哭聲音越大,頭越磕越響,這樣失常的寧波也把我嚇到了,我急忙拉住他,問他怎麽了。


    他說,剛才好像聽見王飛說話,說他不想死,說叫我不要把他丟在這裏。


    我心中一沉,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我拉起寧波,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漆黑無比,今天的月亮也不十分明亮,這樣的荒野真叫人心驚膽戰。


    我咬了咬牙,說道:“不是我們想丟下他,他已經死了,帶著他,我們如何逃出村子?”


    寧波抹了一把鼻涕,重重的點著頭:“對對,不能帶著他,我們趕緊挖坑吧,天亮就不好說了。”


    我們沒有工具,隻能從樹林裏找了兩根粗樹枝,找準地方,就開始刨坑。好在昨夜下了一場大雨,土地比較鬆軟,挖起來並不費勁。


    我跟寧波一人叼著一支煙,悶頭幹活,誰也不說話。坑刨了一米多深,一人多長的時候,我倆才停下來。


    寧波叼著煙問我:“差不多了吧?趕緊弄完,我得去找小玉了。”


    “你他媽還去找她?”我罵了寧波一句,寧波卻道:“不但我要去,你也得去找你那姑娘。”


    我問他為什麽,寧波說:“小玉告訴我,那茶水裏有毒,我們都中毒了,我要迴去逼她交出解藥,不然,我們走不出這個村子。”


    原來寧波早就知道那水裏有問題,他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寧波道:“我又不傻,沒跟你說,怕你嚇壞了,我本想著拿到解藥在和你一起離開村子,豈料王飛就出事了。”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況,我想走迴帳篷裏,卻心痛的要死,定是毒藥發作了,如此看來,沒有解藥的話,我和寧波連村子都走不出去。


    此時已經比我們平時進村時間晚了很久,我身體開始有些不舒服,心口隱隱作痛,我想,大概是每天晚上必須要到雲娘家做那種事吧,一次不去,就會痛苦難耐。


    寧波催促我去抬王飛的屍體,我倆走過去低頭一摸,操蛋了,屍體不見了!


    我頭皮都要炸開了,荒山野嶺的,隻有我和寧波兩個人,躺在這裏的屍體怎麽會不見呢!難道他自己站起來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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