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沒有處罰你嗎?那個郭見算是餐廳貴賓級的人物。」袁月芽難以置信的說。


    岑明心打傷郭見命根子,這絕對是很嚴重的事,結果她卻像無事人般的說著,讓她真的很難相信。


    「對呀,但老板很明理,聽我把事情經過說完後,他說不能隻聽我單方麵說法,他會調查清楚,如果我沒撒謊,他會還我公道。反之我就要跟郭見道歉。」想想,他確實算很明理,天曉得她還摑了他一耳光。


    「是喔,這麽聽起來老板真的很明理,我之前都以為老板是很冷酷無情的人,雖然他長得好英俊、好man,可是我每次看見他都怕得要命,沒想到人真的是不可貌相。」


    「月芽,你為什麽會覺得老板很冷酷無情啊?他看起來應該隻是很冷漠難以親近吧,不過他真的長得好英俊、好man。」不愧是好姐妹,連對徐斯漢的外表看法都相同,但她更好奇的是她先前對他的感覺。


    「老板當然冷酷無情,夫人每次來餐廳見他,他十次就有九次不見。即使見了麵,也很快就走人。像上次你來麵試那天不是救了夫人嗎?就是因為老板不肯見夫人,夫人才會傷心離開,結果不小心摔下樓梯。」


    「不會吧,他們不是母子嗎?老板為什麽不肯見夫人?」她好奇的問,感覺另有內情。


    「因為老板跟他父親斷絕關係,對了,在老板麵前絕對不能提到他父親,否則會被記警告,警告被記三次就會扣薪,不過老板很少在餐廳走動,所以還沒員工犯這種錯誤。」


    「是喔,還好你告訴我,不然都沒人告訴我這件事。」斷絕父子關係是很嚴重的事情,隻是到底發生何事才會走上絕裂一途,她不禁好奇的猜想。


    「幹部可能忘記告訴你,畢竟老板幾乎都待在頂褸,除非有事才會下來,像我到餐廳工作一年七個月,見到老扳次數連十根指頭都數不完,這中間還有兩次是替老板餐點服務。」


    「那你替老板餐點服務有何感想?」


    「什麽感想,我光是看見老板都快緊張死了,每一分鍾都是戰戰兢兢。」袁月芽苦笑的迴想道:「不過老板雖然很冷漠,用餐時話也不多,但出手很大方,無論客人有沒有給小費,他都會給,而且給得很多哦!」


    「那很好啊,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他們父子為什麽會斷絕關係?月芽,你知道原因嗎?」


    「我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好像是因為夫人,所以夫人一直想改善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可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剛來上班時,聽說老板都會見夫人,後來幾乎是能不見就不見她。」


    「是喔!」


    袁月芽突然意識的問道。「咦,你怎麽突然對老板這麽好奇啊?」


    「我——」岑明心一窒,因為在看見老板的臉後,她發現他太符合她心目中白馬王子的模樣,加上他真的好像她夢中的那個男人,所以好奇的想知道他所有事情。


    「也難怪,我一開始看見老板,對他的事情也很好奇,不過老板跟我們就像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雖然英俊卻很冷漠,真的令人很難親近,但餐廳很多女性幹部都很愛慕老板。特別是莊經理,逮到機會就跟老板示好。雖然我不喜歡莊經理那麽矯揉造作,可是她真的好美、好有女人味,說話聲音又軟又嗲,很多來用餐的客人都很喜歡她,我看她很有可能擄獲老板的心。」袁月芽說出她的看法,誰教少女情懷總是詩,好夢猶來最易醒。


    「喔!」聞言,岑明心心情莫名變得沉重鬱悶,想到莊曉玲的外貌跟高明的交際手腕,她不得不承認袁月芽的看法,隻是想到莊曉玲有可能擄獲徐斯漢的心,她的心就像有根針在刺似的,好疼。


    「啊,我在這裏待太久了,組長可能以為我去摸魚了,糟糕。」


    「啊,你沒提組長我都忘了,我得找組長問新的工作區域。」


    一語驚醒夢中人,岑明心也緊張的叫了起來。


    「那我們快去找組長吧!」


    「嗯。」


    【第四章】


    「什麽?岑明心打傷郭見的命根子!」


    胡天龍張口結舌的看著坐在辦公桌後的徐斯漢,難得公休在家,卻因為頂頭上司一通電話,讓他在淩晨兩點飛車趕到飛天樓庭園餐廳頂樓。


    「對。」


    徐斯漢靜靜地注視站在麵前的胡天龍,他是自己最得力的下屬,外表斯文儒雅,卻長袖善舞、擅於交際應酬,因此他很放心將餐廳全權交由他經營管理,自己則待在頂樓做他真正經營的事業。


    「怎麽可能,我記得郭見訂的蘭苑包廂是袁月芽服務的,岑明心不可能有機會打傷郭見的命根子,畢竟餐廳規定嚴格,服務生在工作時不能無故擅離職守。」


    一個能力卓越的優秀經理,即使公休,餐廳大小事務仍必須完美掌控在手中,否則如何能從一千人才中脫穎而出,且深受老板的重視與重用。


    「你是在質疑我說謊嗎?」在三更半夜,本該是他工作時段,他當他是吃飽撐著沒事幹嗎?


    「不是的,漢哥,我不是質疑你說謊,而是——」怎麽可能?


    公休前一天,他再三確認過公休當天訂席名單,以及負責服務的女服務生,特別是郭見這個以「色」聞名餐廳的貴賓級人物。


    「岑明心跟袁月芽經過組長同意掉換了包廂。」他好心的告訴他,最主要是不想浪費時間。


    胡天龍呆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已從阿奇那邊調閱郭見每次來餐廳用餐包廂的錄影帶,剛剛才看完,包括今晚的。」浪費了他太多時間,郭見被打傷後送到醫院治療,再加上他未完全清楚狀況,所以當司天垠詢問他時,他用交情先壓了下來。


    「漢哥,關於岑明心打傷郭見命根子這件事,憑良心說,他的行為真是愈來愈超過,其實已有不少女服務生來跟我哭訴哀求不要為他服務。」聽見重點,胡天龍思索的開口。


    「既然已有不少女服務生來跟你哭訴哀求,為什麽你都沒有跟我反應?你這個經理會不會太失職了?」提到這個,徐斯漢深邃眼瞳倏地變得冰冷。


    「他一直沒有很大動作的性侵行為,而且很聰明的坐在監視器較不易拍攝的角度座位,再加上女服務生都不肯出麵指控,所以……」


    他也是有心無力,並非不跟徐斯漢反應,而是長期在他底下做事,他很清楚他的工作原則與作風,在沒有人證物證情況下,再加上郭見的身份背景,單聽他片麵說詞,委實很難取信於徐斯漢,而無法取信於他自然不能讓他下令取消郭見的會員資格,或對他采取法律途徑。


    「這不是我要聽的理由。」徐斯漢冷聲道,憶起剛剛錄影帶播放郭見強摟住岑明心坐在大腿上,甚至把頭埋在她頸邊偷吃豆腐那一幕場景,他差點沒砸了液晶螢幕。


    不過她用裝滿水的水晶瓶砸他命根子時那股狠勁,讓他光看就覺得很痛,更別提聽見郭見淒厲的慘叫聲,依他判斷,他那命根子將有段時間無法使用。


    「漢哥——」胡天龍正欲解釋。


    「不用說了,這次我不追究,但我不準再有像郭見這樣的客人來用餐,餐廳營業宗旨雖然是以客為尊,但不是讓女服務生被性騷擾都不敢吭聲。我給你三天時間將會員名單重新過濾一遍,至於郭見就由我來處理。」


    「漢哥,郭見你真的要自己處理嗎?」胡天龍錯愕的問道,舉凡跟餐廳有關的人事物,漢哥向來都是交給他處理,除非他公休請假,但隻要他一收假上班,即使事情已處理一半,他還是會毫不猶豫丟還給他。


    照理說,這迴岑明心捅的婁子也不該例外。


    雖然他曾在醫院急診室親眼目睹徐斯漢對岑明心的感情流露,可是事後他卻不曾再見到他去醫院探視她,可長年對他的了解與認識,他相信岑明心在徐斯漢心中絕對占有重要地位,讓他對她不能等閑視之。


    「你有意見嗎?」


    「沒有,漢哥,我怎麽可能會有意見?」胡天龍幹笑的否認。


    「我看你是不敢有意見吧,我沒讓你去處理主要是考慮到郭見的身份。」他其實不需要跟胡天龍解釋,但他看他的眼神莫名讓他覺得有必要說明,畢竟餐廳向來由他負責管理,他有意見其實是很正常的。


    「漢哥,我知道你做事向來是深思熟慮,是天龍僭越了,想得不夠透徹。」原以為他是因為此事涉及岑明心之緣故,沒想到是考量到郭見的身份,可見他對餐廳的人事物並非全然不管,是他判斷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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