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陷阱!”


    畢思安的臉色,陰沉下來,比起想要殺他的閻天雙劍,他更恨赫師君。


    “這是赫師君設下的陷阱,他想把你引過去,然後殺了你。”


    劍無極知道,畢思安的判斷沒錯,但他忽略了一點。


    “陷阱是沒錯,但他應該不是想殺你。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會輕易與魔教為敵,畢竟,他們的目標是你。”


    屠王詭計多端,而赫師君更是智謀過人,他們越是聰明,就越容易被人看穿。


    至少,他們不會愚蠢到,在這個時候,殺了他。


    “他們應該是想把你送迴魔教。”


    先把你從畢思安身邊支開,然後再慢慢對付畢思安。


    “那你還要去見盟主嗎?”


    “必須去。”


    “盟主恐怕已經對你心生芥蒂了。”


    畢思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原本就擔心,盟主會誤會他,而現在,赫師君這個盟主的親信,又在他耳邊吹風,可想而知,盟主會怎麽想他。


    “赫師君一定會在盟主麵前,說我的壞話。”


    他甚至不敢去想,赫師君會說些什麽。


    然而,劍無極卻有不同的看法。


    “他不會那麽做的。”


    劍無極看穿了赫師君的計謀。


    “他反而會替你說好話,他會告訴盟主,你隻是想利用我,套取情報,而他,則是一直在維護你。”


    畢思安一臉茫然,劍無極解釋道:


    “這樣一來,你再說他是叛徒,就沒有人會相信你了。”


    畢思安恍然大悟。


    “他會說,我是被你迷惑了。”


    “他會說,你被魔教少教主迷惑,才會誣陷總軍師。”


    畢思安背脊發涼,他越想越覺得,劍無極說得有道理。


    那些聰明人的想法,總是出人意料。


    “有時候,讚美,比詆毀,更具殺傷力。”


    劍無極的話,讓畢思安和怪梟,都感到震驚。


    “魔教少教主,果然名不虛傳。”


    怪梟心中暗歎,天魔的兒子,果然不簡單,就連天魔,在他這個年紀,也未必有這樣的城府。


    “你打算怎麽辦?”


    “我必須去見盟主,現在,隻有我知道,赫師君是叛徒,我的證詞,是唯一的證據。如果我不能說服盟主,你的性命,還有少盟主之位,都將不保。”


    他們剛剛死裏逃生,卻又陷入了新的危機。


    劍無極問道:


    “你能避開赫師君,給盟主傳信嗎?”


    畢思安想了想,說道:


    “可以讓一郎幫我。”


    一郎是他最信任的人。


    “千萬不能被發現。”


    “放心吧,一郎很可靠。”


    劍無極立刻寫了兩封信。


    一封是迴複邪魔盟的信,信中說,他會親自前往邪魔盟,拜見盟主。


    他把這封信,交給了一個魔教弟子,讓他送到邪魔盟。


    另一封信,則是秘密寫給盟主的。


    “這封信,必須秘密交給盟主,不能讓赫師君知道。”


    “你寫了什麽?”


    “我約盟主在外麵見麵,如果他不來,我就殺了你。”


    “你……”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盟主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我知道了。”


    如果處理不當,盟主很可能不會相信他,反而會把他送迴魔教,那樣一來,畢思安的處境,就會更加危險。


    “你有什麽計劃嗎?”


    畢思安問道,劍無極搖了搖頭。


    “我還沒想好。”


    畢思安差點就脫口而出:你還沒想好?


    但他突然意識到,如果是他,現在還在猶豫,要不要去見盟主。


    而劍無極,已經決定要去見盟主,並且開始思考,如何才能說服盟主。


    這就是他,總是相信劍無極的原因。


    劍無極走到床邊。


    “你還好嗎?”


    他知道,畢思安擔心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傷痛,還有心理上的壓力。


    如果不是劍無極,他或許已經死了。


    “我沒事。”


    畢思安不想說感謝的話,因為他知道,所有的感謝,都比不上最終的勝利。


    “盟主可能不會相信我,他會認為,我是被你騙了,他會罵我愚蠢。”


    任何人都不會相信,魔教少教主會好心好意地幫助邪魔盟。


    所以,這場戰鬥,才會如此艱難。


    “但我不會懷疑你。”


    因為他知道,一旦懷疑,就無法繼續前進。


    懷疑劍無極,其實是在懷疑自己,懷疑自己識人不明,懷疑自己的判斷力。


    所以,他才能如此堅定地說:


    “我沒事。”


    當然,也有人不這麽認為。


    怪梟說道:


    “別忘了,我可是在盯著你呢。”


    這句話,原本應該是他說給怪梟聽的,讓他好好照顧畢思安。


    “你們還是先養傷吧,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赫師君臉色陰沉地,走向盟主府。


    閻天雙劍沒能殺死畢思安,這讓他始料未及。


    “看來,隻能走最後一步了。”


    如果畢思安死在秘密據點,盟主一定會懷疑劍無極,那樣一來,魔教和邪魔盟的關係,就會徹底破裂,而他和黃夕景,就能置身事外。


    但現在,他隻能想辦法,讓盟主把劍無極送迴魔教,同時,還要維護自己的忠誠形象。


    “少盟主,你自掘墳墓。”


    赫師君在心中冷笑,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畢思安必死無疑。


    他走進盟主府,來到盟主書房。


    邪魔盟主伯孜強,正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


    “魔教少教主,已經答應來見您了。”


    赫師君說道,伯孜強卻一言不發。


    “少盟主,也和魔教少教主在一起。”


    伯孜強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


    “胡鬧!”


    他早就不同意,畢思安和魔教少教主來往,但赫師君卻說,少盟主隻是想利用魔教少教主,套取情報,讓他放心。


    “如果少盟主真的死了,魔教少教主,絕不敢來見您。”


    赫師君說道,伯孜強點了點頭。


    “秘密據點遇襲一事,還在調查之中,所有知情者,都在接受調查,相信很快就能查出,是誰泄露了秘密。”


    他已經準備好了替罪羊,隻等時機成熟,就將他們一網打盡。


    伯孜強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他心中,已經怒火中燒。


    有人泄露了秘密,有人想要刺殺少盟主,這是對邪魔盟的挑釁。


    更讓他擔心的是:


    “會不會是魔教少教主,指使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說明,畢思安已經被劍無極利用了。


    “少盟主,很聰明,他不會輕易上當的。”


    赫師君再次為畢思安辯解,伯孜強卻將他的話,理解為另一種意思。


    “你是說,少盟主,正在利用魔教少教主?”


    “我相信,少盟主,一定能從魔教少教主那裏,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赫師君的言下之意,就是讓伯孜強相信畢思安。


    “你繼續盯著他。”


    “是,盟主。”


    赫師君正要告退,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一郎求見。”


    說話的是伯孜強的貼身護衛,人宮。


    “一郎?讓他進來。”


    “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單獨向您匯報。”


    伯孜強眉頭微皺,這個時候,一郎怎麽會突然求見?


    難道,出了什麽事?


    但他知道,一郎對邪魔盟忠心耿耿,絕不會無緣無故地打擾他。


    “讓他去練武場等我。”


    一郎走進練武場。


    這裏是伯孜強的私人練武場,除了他之外,隻有人宮可以進入。


    伯孜強正在擦拭一個鐵人。


    這個鐵人,是用萬年寒鐵打造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是專門為伯孜強量身打造的。


    鐵人身上,布滿了刀痕劍傷,有深有淺,有新有舊。


    每一處傷痕,都記錄著伯孜強的修煉曆程,每一處傷痕,都承載著他的記憶。


    他本可以一劍將這個鐵人劈成兩半,但他沒有,他想把這個鐵人,傳給畢思安。


    “盟主。”


    “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還好嗎?”


    伯孜強對一郎的態度,很溫和,他喜歡和討厭的人,都很分明,而一郎,是他喜歡的人。


    “你找我,有什麽事?”


    “少盟主,讓我給您帶了一封信。”


    一郎有些緊張,他知道,如果處理不好這件事,他不僅會失去盟主的信任,甚至還會丟掉性命。


    “他為什麽不直接給我?”


    所有的信件,都要經過總軍師,才能送到盟主手中。


    “少盟主說,這封信,隻能給您看,不能讓赫軍師知道。”


    伯孜強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他原本以為,一郎是來告狀的,沒想到,竟然是為了這件事。


    “他為什麽不告訴赫軍師?”


    “少盟主沒有說。”


    一郎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伯孜強。


    伯孜強打開信,看完後,臉色大變。


    一郎還是第一次看到,盟主如此失態。


    伯孜強看著一郎,問道:


    “你知道信裏寫了什麽嗎?他說,赫師君是叛徒,是他派人襲擊了秘密據點,他還說,魔教少教主,會親自向我解釋這一切。”


    “!”


    一郎也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封信的內容,竟然如此驚人。


    “你覺得,這是真的嗎?”


    伯孜強盯著一郎的眼睛,他知道,一郎的眼睛,不會說謊。


    一郎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邊是他效忠的少盟主,一邊是邪魔盟的總軍師。


    “我相信,少盟主,不會看錯人。”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答案。


    伯孜強又問道:


    “你覺得,魔教少教主,是什麽樣的人?”


    一郎已經躲過了一次,但這次,他無法再逃避了。


    他如實迴答道:


    “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你覺得,少盟主,是被他迷惑了嗎?”


    一郎猶豫了片刻,他很想說,不是,但他最終還是說道:


    “是的,少盟主,是被他迷惑了。”


    他很想為畢思安辯解幾句,但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難道要說,魔教少教主,看起來不像壞人?


    難道要說,魔教少教主,救了少盟主,所以可以相信他?


    不,他知道,這些話,對盟主來說,毫無意義。


    “你下去吧。”


    “是。”


    一郎行禮告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害了畢思安。


    一郎走後,伯孜強對著空氣說道:


    “你怎麽看?”


    人宮說道:


    “這件事,疑點重重,您最好不要去見魔教少教主。”


    “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赫師君呢?”


    人宮猶豫了,他不知道,該相信誰。


    他也不相信,赫師君會背叛邪魔盟,但他也無法相信,魔教少教主,會好心好意地幫助邪魔盟。


    伯孜強卻已經有了決定。


    “我很好奇,他為什麽要約我見麵,他到底想幹什麽?”


    人宮知道,伯孜強已經對劍無極,產生了興趣。


    “我會安排新的見麵地點,並通知他。”


    伯孜強點了點頭,然後,他看向了那個鐵人。


    他仿佛看到了,天魔的身影,那個他最敬佩,也最討厭的人。


    “我倒要看看,你教出了一個什麽樣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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