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看到血天魔女從天而降,我欣喜若狂,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自從認識她以來,我還從未如此期盼過她的出現。


    血天魔女飄然落地,伸手拔出插在地上的滅天刀。


    “一把年紀了,怎麽還喜歡以大欺小?”


    她語氣嚴厲地斥責著梁淒己。


    迴應她的,卻是一道淩厲的血色指風。


    “轟!”


    血天魔女不躲不閃,並指如刀,一掌劈出,輕而易舉地化解了那道指風。她的功力,竟是絲毫不弱於梁淒己。這些年來,她勤修苦練,功力更勝往昔,氣勢也更加淩厲逼人。


    “你這老匹夫,活得不耐煩了!”


    血天魔女怒喝一聲,手中滅天刀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唿!”


    刀氣縱橫,仿佛要將空間都撕裂開來,帶著毀天滅地之勢,朝梁淒己席卷而去。


    梁淒己不退反進,雙掌齊出,打出一道雄渾的掌力。


    “轟!”


    一聲巨響,地動山搖,兩股強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激起漫天煙塵。兩人同時倒退數步,平分秋色。血天魔女的功力深不可測,竟是絲毫不落下風。


    我見狀,立刻加入戰團。我絕不能讓血天魔女獨自冒險,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我該如何向血魔老祖交代?


    “唰唰唰!”


    我施展出《蔽天劍法》第七式——“遊天式”,黑魔劍分化出十二道劍氣,在空中盤旋飛舞,氣勢驚人。雖然我的真氣已經所剩無幾,但我還是故意催動真氣,想要震懾住梁淒己。


    梁淒己見勢不妙,知道今日難以取勝,於是果斷抽身而退,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別追了。”


    我擔心血天魔女會不顧一切地追上去,但她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窮寇莫追,我可不想再跟他硬碰硬了,差點沒震斷我的胳膊。這老家夥,長得醜,實力倒是不弱。”


    “跟前輩您比起來,他簡直就是不堪入目!”


    “那是自然。”


    “前輩!”


    我興奮地朝血天魔女撲了過去,想要給她一個擁抱,卻被她靈巧地躲開了。


    “別動手動腳的,肉麻!”


    “前輩,您就別口是心非了,您救了我們,肯定很開心吧?”


    我自然知道,她嘴上雖然說著嫌棄的話,但心裏肯定樂開了花。


    我走到鐵鎖者的屍體旁,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萬年寒鐵匕首,心有餘悸地說道:


    “這次真是險象環生啊!”


    血天魔女看著我,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早就說過,你會攪得整個武林不得安寧。”


    “要不,我去學學怎麽做‘睡夢羅漢拳’?”


    “那你豈不是要先把那些不該驚動的人都驚動一遍?”


    聽到血天魔女的調侃,我自信滿滿地說道:


    “驚動就驚動吧,反正都已經這樣了,索性讓他們都別躲著了,早點出來透透氣也好。不過……”


    我看著血天魔女和極惡邪魔,認真地說道:


    “以後,你們可要罩著我啊!”


    血天魔女白了我一眼,轉身朝遠處走去,極惡邪魔則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前輩,你們等等我啊!”


    我連忙追了上去,三人一同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司馬明拿著一封緊急密信,快步走進天魔殿。他步履匆匆,顯然是事態緊急。


    然而,天魔君劍無極,卻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司馬明走到大殿中央,單膝跪地,雙手呈上密信,語氣急促地說道:


    “啟稟教主,李公子在執行任務時,與惡人穀的人發生了衝突。”


    “惡人穀?”


    “是極樂妖姬、血路三軍、閻羅神君和血狼刀。”


    “都是些難纏的家夥。”


    “不僅如此,還有怪魔和鐵鎖者也參與其中。”


    聽到這兩個名字,劍無極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前麵那四個就已經夠棘手的了,而怪魔和鐵鎖者,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狠角色。


    “他們與李公子和極惡邪魔發生了衝突。”


    “極惡邪魔也牽扯其中?”


    “是的,此事似乎與極惡邪魔也脫不了幹係。”


    “結果如何?”


    司馬明頓了頓,然後說道:


    “李公子和極惡邪魔,將他們全部誅殺了。”


    “前麵那四個也就罷了,怪魔和鐵鎖者,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極惡邪魔受了點內傷,不過並無大礙。”


    “無極他沒事吧?”


    “李公子一切安好。”


    “他們兩個人,殺了怪魔和鐵鎖者?”


    與劍無極的淡定不同,司馬明此刻的心情,卻是激動萬分。


    “屬下看到密信時,也十分震驚。之前李公子和極惡邪魔聯手殺了劍皇,但畢竟對手隻有一人。而這次,他們麵對的可是數位高手,難度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那天在風月酒樓沒有親眼目睹過李無極與劍無極的比試,恐怕劍無極也會和司馬明一樣震驚。他那天,就已經提前驚訝過了。


    “此事是誰在背後主使?”


    “幕後黑手是天命會會長,而負責執行的,則是梁淒己和惡人穀穀主。”


    “梁淒己?是白麵門的那個梁淒己?”


    劍無極對這個人,也略有耳聞。


    “正是。他似乎是與極惡邪魔有私怨,所以才會痛下殺手。”


    “僅僅是私怨,就興師動眾,調動如此多的高手?”


    “據李公子所說,天命會會長已經將梁淒己和惡人穀穀主都收歸麾下,而且,他還許諾梁淒己,事成之後,便將惡人穀穀主之位傳給他。”


    “天命會會長為何要這樣做?對他而言,惡人穀穀主顯然比梁淒己更有利用價值。”


    “其中必有蹊蹺。”


    “給我查!一定要查清楚天命會的真正目的!”


    “是!看來,我們都低估了天命會的實力,他們比我們想象的更加難纏。”


    之前,他們一直以為,天命會隻是一個冒充天魔神教,四處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組織。如今看來,他們的實力,遠不止於此。


    “教主,要不要將李公子召迴來?以他的實力,恐怕難以應付天命會。”


    劍無極搖了搖頭,說道:


    “這個任務,是他自己選擇的,那就讓他自己去麵對吧。我會吩咐下去,對李公子網開一麵,不再追究他這次的違規行為。另外,將原本答應給他的一次支援機會,增加到三次。”


    原本,李無極必須獨自完成這次任務,任何魔尊都不能插手。


    但如今情況特殊,難度已經遠遠超出了試煉的範疇,自然也要給予他相應的幫助。


    “屬下這就去辦。另外,我會讓暗堂全力調查天命會。”


    劍無極點了點頭,說道:


    “告訴無極,試煉,才剛剛開始。”


    我們找了一處距離黃河客棧不遠的天魔神教據點,暫時住了下來。


    這幾天,我們抓緊時間療傷恢複,養精蓄銳。


    今天,我們收到了天魔君的傳信,讓我們繼續執行任務。


    不愧是李無極的父親,就算我們把天捅破了,他老人家也隻會讓我們放手去做。


    這天晚上,我坐在院子裏,欣賞著皎潔的月光。血天魔女,則在不遠處修煉武功。


    “前輩,您還在修煉啊?”


    “修煉是兒戲嗎?還挑地方?”


    “看到前輩您這麽努力,我突然覺得,成為魔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少來這套,你小子,心裏肯定在笑話我們吧?”


    “怎麽會呢!”


    說實話,當初我想要收服所有魔尊的時候,的確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但隨著與他們接觸的越來越多,我早就已經放棄了這個天真的想法。這些魔尊,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或許,梁淒己之所以無法成為魔尊,就是因為他缺少了某種特質。


    “你小子,是不是被醉魔那個酒鬼灌迷魂湯了?竟然覺得成為魔尊是件容易的事?”


    “前輩,您最近怎麽總是擔心我?”


    “我能不擔心嗎?你小子三天兩頭惹是生非,我真怕哪天你就被人打死了。我得趕緊多攢點錢,以後好給你小子買棺材。”


    “對了,‘速功丹’還有嗎?”


    “吃完了。”


    我並沒有告訴她,我把“速功丹”給了極惡邪魔。如果讓她知道,恐怕又要嘮叨個沒完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那顆‘速功丹’,是我服用的。”


    我轉頭一看,隻見極惡邪魔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他朝血天魔女微微鞠了一躬。血天魔女瞪了我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淡淡地迴了一句:


    “人沒事就好。”


    她怎麽會不明白,當時情況危急,極惡邪魔也是迫不得已才服下“速功丹”的?雖然她總是說極惡邪魔陰險狡詐,但她心裏,還是認可他的實力的。


    “日後必當報答。”


    “先把你麵具上的血擦幹淨再說吧。”


    “在完成這次任務之前,我不會摘下麵具的。”


    我能感覺到,極惡邪魔的情緒,有些激動。這不是憤怒,而是一種久違的興奮,一種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刺激感。


    我也有同感,在最後與鐵鎖者交手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我的劍法,又精進了一層。雖然這是因為我想要保護極惡邪魔,才會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但我的確突破了自身的極限,這才是最重要的。我的《蔽天劍法》已經修煉至大圓滿之境,所以這次的突破,應該是我的整體修為提升了。


    “雖然經曆了幾次生死危機,但這種感覺,真是令人著迷啊!”


    極惡邪魔看著我,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就連血天魔女,也忍不住點了點頭,說道:


    “江湖中人,都是為了追求這種感覺,才會如此瘋狂。”


    “我們必須盡快除掉梁淒己。”


    梁淒己不僅想要殺了我,還想要殺光白麵門的弟子,而且,他以後肯定還會繼續找我和極惡邪魔的麻煩,所以,必須盡快將他鏟除。


    “而且,他應該見過天命會會長,或許能從他口中,得到更多關於天命會的情報。”


    血天魔女問道:


    “你知道他在哪裏?”


    “他應該躲在惡人穀。他帶出來的人都已經死了,他必須迴去複命,而且,惡人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況,他還想要成為惡人穀穀主,所以,他一定會迴去的。”


    “我去幫你。”


    聽到血天魔女願意幫忙,極惡邪魔突然開口說道:


    “我對惡人穀很了解。”


    他頓了頓,然後說道:


    “我曾經在那裏待過一段時間。”


    我驚訝地問道:


    “什麽時候的事?”


    “在我很小的時候,師尊為了磨練我的心性,把我丟到了惡人穀,三年後才把我接迴來。”


    “如果,你死在了那裏呢?”


    “那他就再去找一個弟子。”


    “你竟然在那個人間地獄裏,活了三年?”


    極惡邪魔點了點頭,說道:


    “惡人穀,說到底,也是一個江湖。那裏有怪魔這樣的絕世高手,也有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甚至,還有一些外來的商人,在那裏做生意,畢竟,無利不起早。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如果毫無準備就闖進去,那跟送死沒什麽區別。”


    我將天魔君的傳信內容,告訴了他們。


    “天魔君已經同意,讓我們繼續追殺天命會會長,而且,還給了我們三次請求支援的機會。這次,我想動用一次支援的機會。雖然我們三個聯手,應該也能對付梁淒己,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小心為妙。反正,我們還有一次機會。”


    我豪氣萬丈地說道,仿佛已經做好了血洗惡人穀的準備。


    “我們這就去把一花劍尊和醉魔叫來,一起去會會梁淒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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