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魔一如既往地爛醉如泥，任憑我怎麽唿喚都毫無反應。
“醉魔前輩！醉魔前輩！”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這老酒鬼，喝成這樣，真是讓人頭疼。
我索性不再管他，一把將他扛起，走到湖邊，毫不客氣地丟了下去。
“撲通！”
一聲巨響過後，醉魔就像一塊石頭般沉了下去，半天不見動靜。
“真是拿你沒辦法！”
我無奈地搖搖頭，縱身躍入湖中。
不出所料，醉魔正躺在湖底唿唿大睡，我費力地將他拖出水麵。
“前輩，醒醒！”
醉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過了半晌才認出我。
“李公子？”
我率先躍上小舟，醉魔卻依然漂浮在水麵上，望著天空發呆。
“前輩，不打算上來嗎？”
“我就在這待著挺好。”
“怎麽？又在玩什麽叛逆的把戲？要不是看在你長得還算英俊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
“我的英俊可不是給你看的，趕緊給我拿酒來！”
“怎麽？還想躺在水裏喝酒？這又是你醉魔的第幾項絕技？”
見我不為所動，醉魔懶洋洋地伸出手掌，船上的酒壺仿佛受到召喚般自動飛起，落入他的手中。他仰麵躺著，悠然自得地喝了起來。
“傳聞是真的吧？”
醉魔沒有迴答，隻是自顧自地喝酒。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醉魔充耳不聞，自顧自地遊向湖心。
我劃動船槳，跟了上去。
“我讓您去和血天魔女和解，您倒好，直接約架？這不是擺明了要跟我對著幹嗎？趕緊給我上來，咱們好好說道說道！”
“這可不怪我，都是那老太婆的錯！我送她的酒，她竟然給扔了，還故意扔在她院子裏！”
醉魔的鼻子一向靈敏，看來血天魔女此舉確實觸怒了他。
“然後呢？她又說了什麽？”
醉魔坐起身，將空酒壺橫放在身下，神奇的是，他和酒壺都沒有沉下去。
“她說我借酒消愁，逃避現實，是所有魔尊中最沒出息的一個。我當然不服氣，反駁她說，有些人啊，明明沒喝酒，卻活得比誰都糊塗，也不知道是誰更可悲。”
“您二位還真是半斤八兩，都一把年紀了，怎麽還跟孩子一樣？”
“明明是她先挑釁的！”
“所以呢？”
“我本來不想跟她計較，但她偏偏要跟我比試比試……”
“跟極惡邪魔比？”
醉魔點點頭，模仿起血天魔女的語氣。
“你比那戴麵具的家夥還不如，人家隻是遮住了臉，你卻連心都封閉起來了！”
他模仿得惟妙惟肖，簡直就像血天魔女親臨現場。
“她竟然拿我跟那家夥比？還說我比不上他？我差點沒忍住當場發飆！”
“然後呢？”
“還能怎麽樣？我當然要反擊迴去！我告訴她，像極惡邪魔那樣，為了一個女人終日鬱鬱寡歡，還不如我活得瀟灑自在！”
我無奈地搖搖頭。
“您這哪裏是戳她痛處，簡直是揭她傷疤啊！”
“她那叫龍鱗，我這是魚鱗嗎？明明是她先招惹我的！”
醉魔說著，一頭紮進水中，潛入湖底，過了好一會兒才浮出水麵。
“迴去告訴她，就說我錯了，讓她隨便罵，隻要她消氣，我絕不還口。”
“不去！憑什麽讓我道歉？應該是她先道歉！”
“那您到底想怎麽樣？”
“我……我也不知道。”
醉魔再次遊向湖心，我這次沒有追趕，而是調轉船頭，朝反方向駛去。
“我之所以不願與她決鬥，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
醉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認真。
“如果我跟她真的打起來，你喜歡的那個老太婆，恐怕性命難保。”
我加快了劃船的速度，假裝沒聽見他的話。
“酒後之言，不足為信。”
“我說的是真的！”醉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知道了，知道了！您老人家就安心醒酒吧，我去去就迴。要是迴來的時候您還沒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離開醉夢樓，徑直前往血天魔女的住處。
一如既往，血天魔女正在練功，隻是今日的招式格外淩厲，仿佛大戰在即。
“不就是對付一個醉鬼嗎？至於這麽拚命嗎？”
血天魔女收起長劍，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她渾身香汗淋漓，顯然已經練了很久。
“魔尊之間自相殘殺，會有什麽後果？”
“能有什麽後果？什麽後果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沒有人會管？”
“沒錯。”
“既然如此，那為什麽魔尊之間從不互相殘殺？”
“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開戰，必然會有一方隕落。就算僥幸活下來，也會元氣大傷，威信掃地，誰還會服從一個敗者的領導？”
“既然您知道後果如此嚴重，為什麽還要答應決鬥？”
“怎麽？你是在擔心我被那家夥趕下台嗎？”
“您做了這麽多年的魔尊，突然變成普通人，恐怕難以適應吧？”
血天魔女突然歎了口氣。
“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那種為了保住魔尊之位，不惜委曲求全的人嗎？”
“那您為什麽要答應決鬥？”
“為了你。”
真是異口同聲，醉魔說他不跟我決鬥是為了我，血天魔女卻說她要跟我決鬥是為了我。
“那家夥突然之間對我示好，肯定是因為你，是你讓他來跟我和解的吧？你故意激怒他，就是為了讓我出手，對不對？”
“醉魔前輩說您出言不遜，侮辱了劍尊前輩……”
“那又如何？誰不知道劍尊是我的軟肋？不過，到了我這個年紀，早就學會了如何利用自己的弱點。”
“所以，您是故意激怒醉魔前輩，想借此機會……”
“沒錯，我想讓你利用這次機會，徹底收服他。我知道你一直對他心存芥蒂，換做別人，我絕不會同意，但你是個例外。我相信你，一定能掌控他，讓他為你所用。”
血天魔女的話讓我心頭一震，原來她早就看穿了一切。
“多謝前輩。”
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一句感謝。
我轉身離去，身後傳來血天魔女的聲音。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放心吧，我一定會治好您的傷。”
我走出院子，心中暗暗發誓，以後絕不能再輸了，因為我的身後，站著願意為我付出一切的人。
“看來你還是更在乎自己的性命。”
醉魔已經醒了，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坐在醉夢樓裏等我。
“那老太婆都跟你說什麽了？肯定沒說什麽好話吧？”
“她說了什麽並不重要。”
“什麽？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又要幫著她說話？”
“這件事因我而起，自然應該由我來解決。”
“你想怎麽解決？”
我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壇酒，放在桌上。
醉魔驚訝地看著我。
“你想用喝酒解決？”
“沒錯，今天我們不醉不歸，不醉不休！”
醉魔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這是我認識他以來，聽到他最爽朗的笑聲。
“好！這才是我認識的李公子！”
醉魔喚來呂彬。
“去，把我珍藏的那些好酒都拿出來！”
我開始放肆地喝酒，就像當年那個流落江湖的浪子一般，毫無顧忌。
“你酒量這麽好，這些年是怎麽忍住的？”
“本門已經有了一個醉魔，總不能再出現第二個吧？”
醉魔聽後，笑得更加開心了。
在醉夢樓喝酒，與在湖心小舟上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醉魔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他的光輝事跡，從年輕時的風流韻事，到其他魔尊的八卦秘聞，無所不談。
我則向他傾訴著我的心路曆程，從兒時被兄長欺負的委屈，到對父親的複雜情感，毫無保留。
我們就這樣，在酒精的麻痹下，逐漸敞開心扉。
雖然我今天放開了酒量，但比起醉魔，還是差了一大截。
“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麽要跳進湖裏了。”
我說著，也縱身躍入湖中，遊了一圈後，感覺舒服了不少。
“那湖水就是我的下酒菜。”
“我決定了，從現在開始，我要慢慢喝。”
“慢慢喝就慢慢喝，反正你已經喝了不少了。”
“你知道嗎？你最帥的時候，就是不逼我喝酒的時候。”
“就這？這有什麽好帥的？”
“這還不夠嗎？你是醉魔啊，能做到這一點，已經非常難得了。不行了，我頭暈……”
我說著，一頭倒在甲板上。
醉魔並沒有責怪我失禮，依然自顧自地喝酒，我則躺在甲板上，聽著他吹噓自己的豐功偉績。換做別人，恐怕早就無法忍受了，但我卻聽得津津有味。
我們就這樣喝著聊著，我突然提議道：
“我們來比試一下腕力吧？”
“比腕力？用內力嗎？”
“當然不用，是男人之間的較量，怎麽能用內力？”
“好！不過，光比試沒意思，我們來打個賭吧，誰輸了就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不就是比腕力嗎？至於這麽認真嗎？”
“這才是真正的較量！想想看，我們就像正道三巨頭那樣，賭上整個武林的命運，來一場驚天動地的腕力對決，豈不快哉？”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先去湖裏清醒一下，省得待會兒輸了賴賬！”
我們收拾好桌上的酒菜，開始比試腕力。
不出所料，醉魔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就在我即將獲勝的時候，他竟然偷偷動用了內力。
“我就知道你這老酒鬼會耍賴！”
我也開始運轉內力。
醉魔見我識破了他的伎倆，也不再隱藏，全力以赴。
“砰！”
桌子被震碎，勝負已分。
“邪不勝正！我贏了！”
我興奮地跳了起來。
“不算！你耍賴！明明是你先動手的！而且我喝了那麽多酒，狀態不好，我要去湖裏清醒一下，我們再來一局！”
醉魔還想狡辯，我卻懶得理他，徑直走到船舷邊，望著遠處夕陽西下的美景。
“其實，我很喜歡跟您一起喝酒。”
“！”
醉魔驚訝地看著我。
“我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歡你，覺得你陰險狡詐，但我卻覺得你很有意思。我喜歡聽你吹牛，喜歡看你裝腔作勢，甚至喜歡看你偶爾流露出的落寞眼神。我曾經很害怕，害怕你接近我另有目的。說實話，就算你真的心懷不軌，我也無所謂，畢竟，誰還沒有一點秘密呢？我隻是希望，你能真誠待我，不要把我當成利用的工具。”
醉魔沉默了，我的話顯然觸動了他。
“你喝醉了，開始胡言亂語了。”
我轉過身，直視著他，認真地說道：
“大哥。”
醉魔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從今天起，我們結拜為兄弟吧，這就是我的願望。”
“你贏了，為什麽還要答應我的要求？”
“因為這也是我的願望。”
醉魔愣住了，他的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感動，還有一絲難以置信。
“你真是個瘋子！”
“這句話我聽得太多了，就連魔尊們也這麽說我，看來我真的瘋了。”
“你的瘋狂，讓人不寒而栗。”
醉魔整理了一下衣服，端起酒杯，給我倒了一杯酒。
“賢弟，請！”
“謝謝大哥！”
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大哥，你別太感動，我之所以認你做大哥，除了真心喜歡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需要你幫我成為魔教教主。所以，我的真心隻有一半，剩下的就讓這杯酒來填滿吧。時間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我起身準備離開，醉魔突然開口說道：
“都是因為我。”
我驚訝地轉過身。
“血天魔女和劍尊之所以反目成仇，都是因為我從中作梗。”
“醉魔前輩！醉魔前輩！”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這老酒鬼，喝成這樣，真是讓人頭疼。
我索性不再管他，一把將他扛起，走到湖邊，毫不客氣地丟了下去。
“撲通！”
一聲巨響過後，醉魔就像一塊石頭般沉了下去，半天不見動靜。
“真是拿你沒辦法！”
我無奈地搖搖頭，縱身躍入湖中。
不出所料，醉魔正躺在湖底唿唿大睡，我費力地將他拖出水麵。
“前輩，醒醒！”
醉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過了半晌才認出我。
“李公子？”
我率先躍上小舟，醉魔卻依然漂浮在水麵上，望著天空發呆。
“前輩，不打算上來嗎？”
“我就在這待著挺好。”
“怎麽？又在玩什麽叛逆的把戲？要不是看在你長得還算英俊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
“我的英俊可不是給你看的，趕緊給我拿酒來！”
“怎麽？還想躺在水裏喝酒？這又是你醉魔的第幾項絕技？”
見我不為所動，醉魔懶洋洋地伸出手掌，船上的酒壺仿佛受到召喚般自動飛起，落入他的手中。他仰麵躺著，悠然自得地喝了起來。
“傳聞是真的吧？”
醉魔沒有迴答，隻是自顧自地喝酒。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醉魔充耳不聞，自顧自地遊向湖心。
我劃動船槳，跟了上去。
“我讓您去和血天魔女和解，您倒好，直接約架？這不是擺明了要跟我對著幹嗎？趕緊給我上來，咱們好好說道說道！”
“這可不怪我，都是那老太婆的錯！我送她的酒，她竟然給扔了，還故意扔在她院子裏！”
醉魔的鼻子一向靈敏，看來血天魔女此舉確實觸怒了他。
“然後呢？她又說了什麽？”
醉魔坐起身，將空酒壺橫放在身下，神奇的是，他和酒壺都沒有沉下去。
“她說我借酒消愁，逃避現實，是所有魔尊中最沒出息的一個。我當然不服氣，反駁她說，有些人啊，明明沒喝酒，卻活得比誰都糊塗，也不知道是誰更可悲。”
“您二位還真是半斤八兩，都一把年紀了，怎麽還跟孩子一樣？”
“明明是她先挑釁的！”
“所以呢？”
“我本來不想跟她計較，但她偏偏要跟我比試比試……”
“跟極惡邪魔比？”
醉魔點點頭，模仿起血天魔女的語氣。
“你比那戴麵具的家夥還不如，人家隻是遮住了臉，你卻連心都封閉起來了！”
他模仿得惟妙惟肖，簡直就像血天魔女親臨現場。
“她竟然拿我跟那家夥比？還說我比不上他？我差點沒忍住當場發飆！”
“然後呢？”
“還能怎麽樣？我當然要反擊迴去！我告訴她，像極惡邪魔那樣，為了一個女人終日鬱鬱寡歡，還不如我活得瀟灑自在！”
我無奈地搖搖頭。
“您這哪裏是戳她痛處，簡直是揭她傷疤啊！”
“她那叫龍鱗，我這是魚鱗嗎？明明是她先招惹我的！”
醉魔說著，一頭紮進水中，潛入湖底，過了好一會兒才浮出水麵。
“迴去告訴她，就說我錯了，讓她隨便罵，隻要她消氣，我絕不還口。”
“不去！憑什麽讓我道歉？應該是她先道歉！”
“那您到底想怎麽樣？”
“我……我也不知道。”
醉魔再次遊向湖心，我這次沒有追趕，而是調轉船頭，朝反方向駛去。
“我之所以不願與她決鬥，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
醉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認真。
“如果我跟她真的打起來，你喜歡的那個老太婆，恐怕性命難保。”
我加快了劃船的速度，假裝沒聽見他的話。
“酒後之言，不足為信。”
“我說的是真的！”醉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知道了，知道了！您老人家就安心醒酒吧，我去去就迴。要是迴來的時候您還沒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離開醉夢樓，徑直前往血天魔女的住處。
一如既往，血天魔女正在練功，隻是今日的招式格外淩厲，仿佛大戰在即。
“不就是對付一個醉鬼嗎？至於這麽拚命嗎？”
血天魔女收起長劍，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她渾身香汗淋漓，顯然已經練了很久。
“魔尊之間自相殘殺，會有什麽後果？”
“能有什麽後果？什麽後果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沒有人會管？”
“沒錯。”
“既然如此，那為什麽魔尊之間從不互相殘殺？”
“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開戰，必然會有一方隕落。就算僥幸活下來，也會元氣大傷，威信掃地，誰還會服從一個敗者的領導？”
“既然您知道後果如此嚴重，為什麽還要答應決鬥？”
“怎麽？你是在擔心我被那家夥趕下台嗎？”
“您做了這麽多年的魔尊，突然變成普通人，恐怕難以適應吧？”
血天魔女突然歎了口氣。
“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那種為了保住魔尊之位，不惜委曲求全的人嗎？”
“那您為什麽要答應決鬥？”
“為了你。”
真是異口同聲，醉魔說他不跟我決鬥是為了我，血天魔女卻說她要跟我決鬥是為了我。
“那家夥突然之間對我示好，肯定是因為你，是你讓他來跟我和解的吧？你故意激怒他，就是為了讓我出手，對不對？”
“醉魔前輩說您出言不遜，侮辱了劍尊前輩……”
“那又如何？誰不知道劍尊是我的軟肋？不過，到了我這個年紀，早就學會了如何利用自己的弱點。”
“所以，您是故意激怒醉魔前輩，想借此機會……”
“沒錯，我想讓你利用這次機會，徹底收服他。我知道你一直對他心存芥蒂，換做別人，我絕不會同意，但你是個例外。我相信你，一定能掌控他，讓他為你所用。”
血天魔女的話讓我心頭一震，原來她早就看穿了一切。
“多謝前輩。”
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一句感謝。
我轉身離去，身後傳來血天魔女的聲音。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放心吧，我一定會治好您的傷。”
我走出院子，心中暗暗發誓，以後絕不能再輸了，因為我的身後，站著願意為我付出一切的人。
“看來你還是更在乎自己的性命。”
醉魔已經醒了，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坐在醉夢樓裏等我。
“那老太婆都跟你說什麽了？肯定沒說什麽好話吧？”
“她說了什麽並不重要。”
“什麽？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又要幫著她說話？”
“這件事因我而起，自然應該由我來解決。”
“你想怎麽解決？”
我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壇酒，放在桌上。
醉魔驚訝地看著我。
“你想用喝酒解決？”
“沒錯，今天我們不醉不歸，不醉不休！”
醉魔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這是我認識他以來，聽到他最爽朗的笑聲。
“好！這才是我認識的李公子！”
醉魔喚來呂彬。
“去，把我珍藏的那些好酒都拿出來！”
我開始放肆地喝酒，就像當年那個流落江湖的浪子一般，毫無顧忌。
“你酒量這麽好，這些年是怎麽忍住的？”
“本門已經有了一個醉魔，總不能再出現第二個吧？”
醉魔聽後，笑得更加開心了。
在醉夢樓喝酒，與在湖心小舟上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醉魔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他的光輝事跡，從年輕時的風流韻事，到其他魔尊的八卦秘聞，無所不談。
我則向他傾訴著我的心路曆程，從兒時被兄長欺負的委屈，到對父親的複雜情感，毫無保留。
我們就這樣，在酒精的麻痹下，逐漸敞開心扉。
雖然我今天放開了酒量，但比起醉魔，還是差了一大截。
“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麽要跳進湖裏了。”
我說著，也縱身躍入湖中，遊了一圈後，感覺舒服了不少。
“那湖水就是我的下酒菜。”
“我決定了，從現在開始，我要慢慢喝。”
“慢慢喝就慢慢喝，反正你已經喝了不少了。”
“你知道嗎？你最帥的時候，就是不逼我喝酒的時候。”
“就這？這有什麽好帥的？”
“這還不夠嗎？你是醉魔啊，能做到這一點，已經非常難得了。不行了，我頭暈……”
我說著，一頭倒在甲板上。
醉魔並沒有責怪我失禮，依然自顧自地喝酒，我則躺在甲板上，聽著他吹噓自己的豐功偉績。換做別人，恐怕早就無法忍受了，但我卻聽得津津有味。
我們就這樣喝著聊著，我突然提議道：
“我們來比試一下腕力吧？”
“比腕力？用內力嗎？”
“當然不用，是男人之間的較量，怎麽能用內力？”
“好！不過，光比試沒意思，我們來打個賭吧，誰輸了就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不就是比腕力嗎？至於這麽認真嗎？”
“這才是真正的較量！想想看，我們就像正道三巨頭那樣，賭上整個武林的命運，來一場驚天動地的腕力對決，豈不快哉？”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先去湖裏清醒一下，省得待會兒輸了賴賬！”
我們收拾好桌上的酒菜，開始比試腕力。
不出所料，醉魔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就在我即將獲勝的時候，他竟然偷偷動用了內力。
“我就知道你這老酒鬼會耍賴！”
我也開始運轉內力。
醉魔見我識破了他的伎倆，也不再隱藏，全力以赴。
“砰！”
桌子被震碎，勝負已分。
“邪不勝正！我贏了！”
我興奮地跳了起來。
“不算！你耍賴！明明是你先動手的！而且我喝了那麽多酒，狀態不好，我要去湖裏清醒一下，我們再來一局！”
醉魔還想狡辯，我卻懶得理他，徑直走到船舷邊，望著遠處夕陽西下的美景。
“其實，我很喜歡跟您一起喝酒。”
“！”
醉魔驚訝地看著我。
“我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歡你，覺得你陰險狡詐，但我卻覺得你很有意思。我喜歡聽你吹牛，喜歡看你裝腔作勢，甚至喜歡看你偶爾流露出的落寞眼神。我曾經很害怕，害怕你接近我另有目的。說實話，就算你真的心懷不軌，我也無所謂，畢竟，誰還沒有一點秘密呢？我隻是希望，你能真誠待我，不要把我當成利用的工具。”
醉魔沉默了，我的話顯然觸動了他。
“你喝醉了，開始胡言亂語了。”
我轉過身，直視著他，認真地說道：
“大哥。”
醉魔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從今天起，我們結拜為兄弟吧，這就是我的願望。”
“你贏了，為什麽還要答應我的要求？”
“因為這也是我的願望。”
醉魔愣住了，他的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感動，還有一絲難以置信。
“你真是個瘋子！”
“這句話我聽得太多了，就連魔尊們也這麽說我，看來我真的瘋了。”
“你的瘋狂，讓人不寒而栗。”
醉魔整理了一下衣服，端起酒杯，給我倒了一杯酒。
“賢弟，請！”
“謝謝大哥！”
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大哥，你別太感動，我之所以認你做大哥，除了真心喜歡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需要你幫我成為魔教教主。所以，我的真心隻有一半，剩下的就讓這杯酒來填滿吧。時間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我起身準備離開，醉魔突然開口說道：
“都是因為我。”
我驚訝地轉過身。
“血天魔女和劍尊之所以反目成仇，都是因為我從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