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惡邪魔心情大好。


    身為魔尊,他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可唯獨插手正道盟後繼者之爭,卻是破天荒頭一遭。


    “你是說,咱們真的要插手他們選誰當盟主?”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興奮。


    “千真萬確。”李安恭敬地答道。


    “怎麽插手?”


    “現任盟主費司寅如果還行,咱們就幫他一把;如果其他人對咱們更有利,那就換人。我知道自己多管閑事,但正道盟盟主非同小可,咱們必須選一個對本教有利的人,至於他的人品如何,反倒是其次。”


    當然,不僅要對本教有利,還得對我李安有利才行。


    “那就選個最沒用的廢物!”極惡邪魔獰笑著說。


    “不妥,那樣隻會讓武林大亂。咱們要選一個行事至少可以預料的人,這樣才能掌控全局。隻要辦好這件事,咱們就能立下大功一件!”


    極惡邪魔放聲大笑。能與席官秋這樣的強敵交手已經讓他興奮不已,如果還能借此立功,那可真是雙喜臨門。


    “看來,公子是要大展身手了?”他眼眶中的幽光閃爍著期待。


    “不敢當,這天下是魔尊您的天下。”李安謙遜地答道。


    “我的天下?”


    “沒有魔尊,這一切根本無從談起。就憑我李安一人,哪敢去招惹正道盟長老?”


    “你又開始拍馬屁了。”極惡邪魔語氣中帶著笑意。


    “這可不是馬屁,而是需要用一生去修煉的‘神功’啊!”


    李安的玩笑讓極惡邪魔心情更加愉悅。眼下的局勢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李安將李安心髒和青麵派去保護天華樓主。


    表麵上是保護,但實際上還有兩層用意。


    首先是為了安全。如今已經確定席官秋是幕後黑手,誰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麽樣的高手出現?


    其次是希望李安心髒和青麵能借此機會增進感情。李安曾對李安心髒說過,想要收服人心,就得靠你自己。能不能成功,就看李安心髒自己的本事了。隻希望他的器量,能容得下青麵這員猛將。


    臨行前,李安心髒隻對李安說了一句話:


    “公子若有閃失,屬下萬死不辭!”


    “好,給我拿出拚命的勁頭來!”


    青麵目睹了這一幕,隨後鄭重地向極惡邪魔行了一禮。極惡邪魔依舊一言不發。


    極惡邪魔對屬下向來不苟言笑,除了必要的命令之外,青麵從未見過他和極惡邪魔私下交流。


    安排好兩人後,李安便與極惡邪魔施展輕功,化作兩道流光消失在夜色中。


    “咱們去哪?”極惡邪魔問道。


    “去白夜穀,找費司寅。”


    李安已經將刺殺極惡邪魔的幕後黑手是白夜穀血手五影的消息告訴了費司寅。


    之後,無論是費司寅還是白夜穀都沒有任何動靜,這意味著費司寅還沒能查清真相。


    白夜穀附近的一家酒館裏,費司寅正獨自一人喝著悶酒。


    他臉色酡紅,但這並非是酒勁上頭,而是怒火攻心。每當思緒陷入僵局,他臉上的疤痕就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他至今沒能查出幕後黑手。為了得到這條線索,他不惜花費重金,甚至不惜動用百界商?的關係網,可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


    來之前,他還想著無論如何也要逼迫白夜穀穀主說出真相,讓他承認是自己指使血手五影刺殺極惡邪魔。


    如果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他就不信,憑他和七名十三郎聯手,還對付不了白夜穀穀主和那些高手。


    然而,當他們抵達白夜穀時,卻被告知穀主已經外出。就在他們抵達的前一天,穀主隻帶了幾名親信,便匆匆離開了白夜穀。


    費司寅試圖從穀中弟子口中逼問出穀主下落,但他們都表示一無所知。


    他甚至懷疑,白夜穀是不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故意躲著自己。看來,消息泄露得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費司寅又灌下一杯酒,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劍無極的身影。每當陷入困境,他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人。


    “真是沒用!”


    費司寅強迫自己不去想劍無極,正要再喝一杯,一個頭戴鬥笠的人影卻徑直走到他麵前。


    “好久不見。”


    來人摘下鬥笠,赫然是劍無極!費司寅頓時愣住了,他剛剛還在想劍無極,沒想到對方就出現在自己麵前。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費司寅警惕地問道。


    劍無極卻顯得十分平靜。


    “我既然把消息告訴你,自然能猜到你迴來白夜穀。更何況,你們這麽多人聚在一起,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劍無極說著,目光掃過周圍的七名十三郎。八名高手浩浩蕩蕩,想不被人發現確實很難。


    “我能坐下嗎?”


    “請便。”


    劍無極在費司寅對麵坐下。


    費司寅示意十三郎們也坐下,眾人皆神情緊張地迴到座位上,隻有白鐵騎坐在費司寅身邊,隨時準備拔劍。


    “你來做什麽?”費司寅語氣生硬地問道。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費司寅內心深處卻隱隱有些高興。不知為何,他就是忍不住想要依靠劍無極。


    “我來告訴你,是誰在背後搗鬼。”


    “什麽?!”


    費司寅大吃一驚,白鐵騎和其他十三郎也紛紛露出震驚之色。


    劍無極卻沒有立刻迴答,而是慢條斯理地說道:


    “這麽重要的消息,我總不能白白告訴你吧?”


    費司寅頓時反應過來,暗道一聲“糟糕”。


    他怎麽忘了,這裏還有十三郎在場!


    費司寅一直懷疑,跟隨自己的七名十三郎中,有人是內奸。


    最近諸事不順,他懷疑是內奸走漏了風聲。


    這次來到白夜穀,發現穀主不在,更加讓他確信了自己的猜測。一定是有人向對方通風報信!


    之前他之所以給劍無極發傳音符,就是想把這件事告訴他,希望他能幫自己一把。但話到嘴邊,他又咽了迴去。


    堂堂正道盟少主,向一個魔道餘孽求助?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有什麽臉麵?


    “我趕路過來,有些口渴了。”


    劍無極說著,將酒杯遞到費司寅麵前。


    費司寅無奈,隻得拿起酒壺,為他斟滿一杯酒。


    就在這時,劍無極的聲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


    “先別急,咱們先把那隻老鼠抓出來再說。”


    “!”


    費司寅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不動聲色地繼續倒酒。


    他知道,劍無極已經看穿了一切。想到困擾自己多時的難題終於有了解決的希望,費司寅的心跳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都是因為劍無極!這個家夥,總是能輕易地影響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在他麵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可惡!”


    費司寅在心中暗罵一聲,卻又忍不住期待起來。


    當天夜裏,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落在鎮上最大客棧的屋頂上。


    他將一塊瓦片掀開,將一個包裹藏了進去。這是他們傳遞消息的方式,無論在哪個城鎮,隻要將消息藏在最大客棧的屋頂,自然會有人來取走,並送到指定地點。


    黑影藏好包裹,正要轉身離去,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劍無極已經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了。”


    黑影大驚失色,猛然迴頭,隻見劍無極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身後,手中還拿著自己剛剛藏好的包裹。


    劍無極明明和費司寅在一起喝酒,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我這人睡覺輕,聽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出門,就忍不住跟過來看看。”


    黑影頓時明白,自己中了圈套!都怪消息太過重要,他一時心急,這才露出了馬腳。


    他轉身欲逃,劍無極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你逃不掉的,我會追上你,然後把你的身份公之於眾,告訴所有人,十三郎中有人背叛了費司寅。”


    黑影腳步一頓,劍無極這是在故意激怒他!


    “與其那樣,不如你現在就殺了我,至少還能保住你的身份。”


    黑影緩緩轉身,眼中兇光畢露。事已至此,他隻能殺人滅口,然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黑影二話不說,揮劍便向劍無極攻去。


    唰!


    不愧是號稱“聯手可敵魔尊”的頂尖高手,黑影的速度快如閃電。


    劍光閃爍,黑影瞬間便來到劍無極麵前,手中長劍直取要害。


    鐺!


    雙劍相交,黑影隻覺得一股巨力傳來,虎口一陣發麻,險些握不住手中長劍。他這才意識到,劍無極的內力遠在自己之上!


    不僅如此,劍無極的劍法也極為高明。


    鐺!鐺!鐺!


    黑影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而出,卻被劍無極一一化解。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和一座巍峨高山對抗,無論使出多少力氣,都無法撼動對方分毫。


    意識到雙方實力差距懸殊,黑影虛晃一招,轉身便逃。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勁風襲來。


    砰!


    黑影悶哼一聲,大腿被一道無形劍氣擊中,踉蹌倒地。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已經來不及了。


    “六郎!”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黑影心中頓時一沉。


    費司寅帶著其他十三郎趕到,看到眼前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


    黑影正是十三郎中的老六,一直以來,他都是眾人中最不起眼的一個,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是內奸!


    “你為什麽要背叛我?”白鐵騎難以置信地問道。


    六郎摘下麵罩,慘然一笑。


    “為什麽要背叛?難道我們身為武者,就應該一輩子活在別人的陰影下嗎?難道我們的人生,就隻能為別人而活嗎?”


    “放肆!你既然選擇了效忠,就應該明白自己的職責!如果你不想過這樣的生活,當初就不該加入十三郎!”白鐵騎怒吼道。


    “當初是我太天真了!我以為隻要努力修煉,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就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到頭來才發現,我不過是一條被人隨意驅使的狗!”


    六郎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他指著費司寅,大聲質問道:


    “我們為什麽要聽命於你?為什麽要為了一個素未謀麵的人賣命?難道我們的人生,就真的如此廉價嗎?”


    費司寅沉默不語,六郎的話,讓他心中五味雜陳。


    “說,是誰指使你的?他給了你什麽好處?”白鐵騎厲聲問道。


    六郎卻閉口不言,他不願說出真相,因為他知道,一旦說出來,就再也沒有迴頭路了。


    “我不想背叛任何人,我隻是想為自己而活!”


    六郎怒吼一聲,突然轉身撲向劍無極。


    “都是你害的!”


    他已經失去理智,隻想拉個墊背的。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靠近劍無極,就被一道劍光洞穿了胸膛。


    噗!


    鮮血噴湧而出,六郎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前的傷口,眼中滿是不甘。


    他緩緩轉過頭,隻見費司寅手持長劍,站在自己身後。


    “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費司寅語氣冰冷,仿佛在宣判六郎的罪行。


    “咳咳……”


    六郎還想說什麽,卻無力地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地麵。


    費司寅緩緩收劍,劍身上的鮮血滴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劍無極,問道: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是誰在背後搗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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