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魔家村分舵的事務後,我照例來到風流酒樓,準備吃點東西。


    掌櫃趙春培一如既往地熱情招唿道:“閣主,您來了。”


    “肚子有些餓了,過來吃點東西。”我說道。


    “您喜歡吃的菜,我都記著呢,這就給您做去。”趙春培說著,便要轉身去廚房。


    他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問道:“閣主,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問吧。”我說道。


    “以您的身份,什麽樣的酒樓去不得,為何偏偏總是來我們這小店呢?”趙春培好奇地問道。


    “這還用問嗎?”我笑著反問道。


    “還請閣主明示。”趙春培恭敬地說道。


    “酒好喝,菜好吃,環境雅致,服務周到,掌櫃的又長得一表人才,還需要其他理由嗎?”我笑著說道。


    “夠了夠了,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給您做菜。”趙春培喜笑顏開地跑進了廚房。


    他不會明白,我對這家酒樓,有著怎樣的感情。魔家村,正是我想要建立的魔道根基所在。


    無論是風天教主,還是八魔將,都比不上趙春培和魔家村的村民重要。若是忘記了初心,就算我再怎麽偽裝,也與八魔將沒什麽區別了。


    片刻之後,趙春培端著菜肴,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我走到窗邊,向外望去,隻見一名男子倒在地上,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正對著他破口大罵,顯然是喝醉了酒。


    “你小子,竟敢瞪我?”那壯漢怒吼道。


    “我沒有瞪你。”那男子辯解道。


    “你還敢狡辯!”那壯漢說著,便揮拳打向那男子。


    “你這混蛋,竟敢騙我!”


    那男子被打倒在地,他的妻子見狀,連忙上前阻止。


    “住手!”


    “滾開!你這臭婆娘,別多管閑事!”


    那壯漢毫不留情,一把將那女子推倒在地。一名七八歲的孩童,見狀,連忙跑了過去。


    “娘!”


    看到父母被人毆打,那孩童嚇得不知所措。


    那壯漢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更加惱怒,對著那哭泣的孩童吼道:“哭什麽哭!再哭,連你一起打!”


    他說著,便舉起拳頭,想要打向那孩童。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砰!”


    那壯漢突然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原來,那被打倒在地的男子,突然站起身來,一拳將那壯漢打飛了。


    他的妻子和孩子,連忙跑到他身邊。


    那女子驚訝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問道:“你怎麽……”


    “我也不知道,我的拳頭,自己就打出去了。”那男子也是一臉茫然。


    “我們快走吧。”那女子說道。


    “好。”


    一家三口,連忙逃離了現場。


    那壯漢過了好一會兒,才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怒吼道:“那小子呢?給我滾出來!我要殺了你們全家!誰知道那小子是誰?快說!”


    他抓住一名圍觀群眾的衣領,大聲質問道。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一個聲音。


    “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那壯漢聞言,抬頭望去。


    “是誰?給我滾出來!”


    二樓窗邊,我正對著他揮手示意。


    那壯漢醉眼朦朧,並沒有認出我來。江湖上,不認識我的人,多如牛毛。


    站在我身後的趙春培,低聲說道:“他叫西大龍,是這附近有名的惡霸。”


    就算趙春培不說,我也能猜到,這西大龍,平日裏,一定沒少作惡。那些認出我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提醒他。


    “隻是眼神對視,就當著孩子的麵,毆打他的父親,未免太過分了吧?”我說道。


    “你小子,少在這裏教訓我!我可是被打傷了!”西大龍怒吼道。


    那傷,是我造成的。


    若是由我出手教訓他,那孩子就會永遠記住,他的父母,是如何被人羞辱的。


    所以我暗中施展“隔空取物”之術,控製那男子的身體,打出了那一拳。我希望,在那孩子的記憶中,他的父親,是一位勇敢的英雄。


    “被打了一下,就要趕盡殺絕?未免太過了吧?”我說道。


    “你給我滾下來!我要殺了你!”西大龍怒吼道。


    “我正有此意。”


    我縱身一躍,跳到樓下。


    西大龍見狀,揮拳打向我。


    我側身躲過,順勢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哢嚓!”


    他的手臂,頓時扭曲變形。


    “啊啊啊啊!疼死我了!你小子,我要殺了你!”


    西大龍瘋狂地撲向我。


    我毫不猶豫,再次出手,扭斷了他的另一條手臂。


    “啊啊啊啊啊!”


    西大龍疼得在地上打滾,若是他沒有喝醉,恐怕早已昏死過去。


    “現在知道疼了吧?隻是眼神對視,就動手打人,被打了一下,就要趕盡殺絕,喝醉了酒,就撒潑耍賴,結果被人打斷了雙臂,這值得嗎?這一切,原本都可以避免的。”我說道。


    西大龍並沒有求饒,反而惡狠狠地瞪著我,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他這一生,都在欺壓弱小,作威作福,直到最後一刻,也沒有幡然悔悟。等他酒醒之後,一定會後悔莫及吧。


    “我要殺了你!”


    他一頭撞向我,想要與我同歸於盡。


    我毫不留情,廢了他的丹田,他才終於昏死過去。


    我吩咐巡邏的弟子,將西大龍押送到黃泉閣,我要徹查他犯下的罪行,讓他在牢獄中,度過餘生。


    看到西大龍的慘狀,那些認識他的人,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環視四周,說道:“我天魔神教,從未說過,魔道中人,就可以為非作歹。若是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就去……”


    我指著街對麵的黃泉閣分舵,說道:“去那裏報案!”


    趙春培帶頭鼓掌,眾人紛紛叫好。毫不誇張地說,我在魔家村的聲望,已經超過了我父親。


    趙春培走到我身邊,滿臉堆笑地說道:“今天這頓飯,我請了。”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加我一個,如何?”


    我迴頭一看,竟然是風天教主淩派素。


    我望著趙春培,笑著說道:“你要是敢拒絕,小心被他抓迴塞外去。”


    趙春培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這段時間,因為我的緣故,酒樓裏來了不少大人物,現在,連風天教主都來了。


    我與淩派素來到二樓,坐在我常坐的位置上。


    “你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嗎?魔道中人,也不能為非作歹?”淩派素問道。


    “當然。”我肯定地說道。


    “這話從天魔神教的少教主口中說出,還真是讓人意外。”淩派素笑著說道。


    “我討厭墨守成規。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的。”我笑著說道。


    “看來,我真是老了。”淩派素感歎道。


    “多與年輕人接觸,保持一顆開放的心態,你會發現,世界充滿了活力。血天道魔大人,最近就年輕了不少。”我笑著說道。


    “是嗎?哈哈哈……”淩派素開懷大笑。


    我一邊給他斟酒,一邊說道:“看來,傳言有誤啊。”


    “什麽傳言?”淩派素問道。


    “我聽說,淩教主從不離身,寸步不離神器,怎麽最近總是看到你四處走動?”我問道。


    無論是上次來我這裏,還是今天出現在酒樓,淩派素都違背了自己的原則。


    “或許是因為,我更相信天魔神教的教主吧。”淩派素笑著說道。


    他言下之意,是因為信任我父親。雖然他語氣輕鬆,但恐怕是真心話。至少,他相信,我父親不會讓他在天魔神教的地盤上,丟失神器。


    我笑了笑,拿起筷子,說道:“吃飯吧。”


    我原本以為,淩派素這種身份的人,肯定吃不慣這種粗茶淡飯,沒想到,他竟然將碗裏的飯菜,吃得幹幹淨淨。看來,他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講究。


    “味道不錯。”淩派素說道。


    “您喜歡就好。”我笑著說道。


    飯後,我們沒有繼續喝酒,而是喝起了茶。淩派素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喝酒,而且,他習慣在飯後喝茶。


    “你修煉‘時空移換術’了嗎?”淩派素問道。


    “修煉了。”我答道。


    “第一次修煉,大多都會失敗,不必放在心上。”淩派素安慰道。


    他以為我還沒有創造出獨立空間。畢竟,第一次修煉,就算再快,也要花費數日時間。我現在還坐在這裏,說明我一定是失敗了。


    “我已經成功了。”我說道。


    “什麽?”淩派素聞言,頓時一愣。


    “那片空間,真是奇妙無比。我以後恐怕要沉迷於此術了。”我笑著說道。


    淩派素頓時目瞪口呆。


    “你已經能施展此術了?”他難以置信地問道。


    “是的。”我肯定地說道。


    “你花了多少時間?”淩派素追問道。


    “大概兩個時辰。”我答道。


    淩派素頓時驚唿出聲。


    “真的嗎?”


    他滿臉懷疑,顯然不相信我的話。


    “或許是我天賦異稟吧。”我笑著說道。


    “說實話,我很難相信。”淩派素說道。


    “我為什麽要騙你?”我反問道。


    “除非你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不,就算你是武學奇才,也不可能在兩個時辰內,就創造出獨立空間!”淩派素說道。


    我沒有再解釋,隻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你說的,都是真的?”淩派素再次問道。


    我點點頭。


    “你能讓我見識一下嗎?”淩派素問道。


    以他的身份,本不應該如此咄咄逼人。但我理解他的心情,便爽快地答應了。


    “當然可以。”我說道。


    “多謝。”淩派素說道。


    他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杯,將已經涼透的茶水,一飲而盡。


    我等他平靜下來,才問道:“淩教主今日前來,究竟有何貴幹?”


    “我想請你幫個忙。”淩派素說道。


    “請說。”我說道。


    “魔佛想要趕我迴塞外。”淩派素說道。


    “為什麽?”我問道。


    “因為他擔心,我們會聯手。”淩派素解釋道,“所以,我需要一個理由,讓我繼續留在中原。”


    我心中暗道:“他來找我,恐怕不僅僅是為了這個理由。他怎麽知道,我一定能幫他找到理由?他隻是想找個借口,接近我罷了。”


    “那淩教主打算給我什麽好處呢?”我問道。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生分?”淩派素說道。


    “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交情。我們隻做過一次交易。”我毫不留情地說道。


    我必須表現得精明強幹,才能在與他的交易中,占據主動。我之所以告訴他,我能在兩個時辰內,就施展“時空移換術”,就是為了讓他相信我,信任我的能力。


    “你想要什麽?”淩派素問道。


    “我可以從你帶來的神器中,任選一件嗎?”我問道。


    淩派素聞言,臉色頓時一變。


    “你瘋了嗎?”


    我平靜地反問道:“難道不比淩教主,在這種混亂的局勢下,還想著進軍中原,更瘋狂嗎?”


    我跟著淩派素,來到了他的住處。


    他答應了我的條件。正如我所料,他想要與我結盟,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他為何如此急於與我結盟?他心中,一定發生了某種變化。


    房間裏,那名身負鐐銬的男子,正背對著我們,望著音雷鍾。


    我曾經想過,要不要救他出來。我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他了,沒想到,我們竟然會以這種方式重逢。


    “他是誰?”我明知故問道。


    我注意到,淩派素看向那男子的眼神,並非對待下屬或者奴隸的眼神。


    那男子對淩派素的到來,也視若無睹,沒有起身行禮。


    我更加確信,他們之間的關係,並非普通的上下級關係。


    “他是負責看守音雷鍾的。”淩派素說道。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


    淩派素的目光,掃過房間裏的神器,低聲說道:“除了音雷鍾和血佛之外,其他的神器,你都可以隨便挑。”


    “我知道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音雷鍾嗎?”我裝作第一次見到音雷鍾的樣子,朝著音雷鍾走去。


    前世,我得到音雷鍾的那一幕,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鍾身上的惡鬼,仿佛在嘲諷我:“怎麽又是你?”


    “親眼見到音雷鍾,感覺如何?”淩派素問道。


    “真是令人歎為觀止。”我說道。


    我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打量著那名身負鐐銬的男子。事實上,我對他,比對音雷鍾更感興趣。我之所以走到這邊來,就是為了找個借口,近距離觀察他。


    那男子原本低著頭,聽到我的聲音,便抬起頭,偷偷看了我一眼。我與他目光相遇,他的眼神,清澈明亮,比我想象中年輕許多。


    他很快便低下頭去。雖然隻是短暫的一瞥,卻讓我難以忘懷。


    “好了,選吧。”淩派素說道。


    “好的。”


    我緩緩走到擺放神器的架子前,仔細觀察著。其實,我對這些神器,早已了如指掌。


    我選中了一件神器,說道:“我要這個。”


    淩派素聞言,臉色頓時一變。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淩派素張了張嘴,似乎想要拒絕,卻又突然閉上了嘴巴。


    我心中頓時明白,我選中的這件神器,非同尋常。


    “那名身負鐐銬的男子,一定向淩派素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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