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一個懶覺,說不定還會改變局勢。這算不算是歪打正著啊?唉,說到底還是你的好運氣在作怪。偷懶也能成事兒,你叫人家勤奮努力的人怎麽活啊?


    迷迷糊糊坐起來的路不平,剛要站起來去方便。“哎呦——”突然,一聲驚唿聲。他的瞌睡蟲都給嚇跑了。這大晚上的什麽玩意兒?


    路不平點上燈,看著從自己床邊上爬起來的三個人,頓時哭笑不得。這三個人真能折騰,不好好睡覺,跑到我這幹什麽?我又不需要陪護。


    宋江爬起來著急的說:“道長,您終於醒了,咱們快點兒上路。此地不宜久留。”


    不宜久留,還是不宜出門?這事兒,誰有我門清兒。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三個人,路不平打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道長,咱們從後門走,東西都收拾好了!”


    看著如此著急的宋江,路不平一臉苦笑:“誰說我要走?大晚上不睡覺,出去幹什麽?”


    “道長,您這是要幹嘛?”宋江不解道,“難道,還要留下來?”


    “宋押司,你覺得起夜能幹嘛?”他說完不理會目瞪口呆的三個人,直接來到屏風後麵。


    嘩嘩啦啦一陣流水聲,讓那三個人騷紅著臉,低下了頭。


    路不平出來看到三個像鵪鶉一樣耷拉著腦袋的家夥,不由得一笑。


    “你們還在這裏幹什麽,迴去睡覺啊,我這裏可沒有多餘的床。”


    憋了半天的宋江開口道:“道長,其實,打地鋪也挺好的。”


    一聽到宋江開口,張千和李萬立馬附和:“宋押司說得對。”


    哼,他們倆的話,最是不能信了。拿了人家宋江的錢,可不就是小心伺候,刻意奉承。


    “隨你們的便,反正貧道要睡了。”


    天還沒亮,路不平又被這反複不停的腳步聲吵醒了。他一睜開就看到,宋江前麵走,後麵跟著兩個公差。三個人排成一隊,在屋裏玩起來跑步了。一大早可真夠閑的。


    宋江一看到路不平坐起來,立馬衝過去,撲在床前:“道長,您終於醒了,咱們還是快些走吧。趁著天剛亮,人少不容易被發現。”


    聽到這話,路不平都給氣笑了。我是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非得躲著藏著。


    “宋押司,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又沒有做虧心事兒,跑什麽跑啊?”


    “道長,您不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咱們還是快點走吧。”


    看著焦急的亂蹦的宋江,就這小個子再蹦躂也沒有我高。唉,看來老施又想要玩苦其心誌的把戲了。


    “別叨叨,貧道的腦袋都快讓你吵炸了,走,走,現在就走。”


    “道長,您請!”


    這個宋江都什麽時候了,還跟我客氣。看來,這也不算太著急啊。還知道客氣呢。


    路不平他們剛一出門,沒走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叫喊聲。慌不擇路,果然來到了河邊。遇到了一個撐船的艄公。前麵沒路,順理成章的上了船。


    這艄公不用說,就是浪裏白條張順的哥哥張橫。看著劃船的張橫和岸上的穆弘和穆春兄弟倆對罵起來了。以一敵二絲毫不妥協,看來也是個嘴上功夫了得的人物。


    “老爺生長在江邊,不愛交遊隻愛錢。昨夜華光來趁我,臨行奪下金磚!”


    聽著張橫這一副好嗓子,真的可以跟歌唱家媲美。最重要的他歌聲裏的恣意灑脫,不是歌唱家能擁有的自在自由。


    看著兩個公差和宋江,如癡如醉的表情,路不平笑了。聽歌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一想到待會兒要看宋江脫衣裳。他覺得更有意思了。我算是明白為什麽張橫沒上梁山,感情是為了避嫌。


    這也難怪了,衣服都給人家扒了,還是在青天白日下。是個人都丟不起這個臉,何況還是死要麵子博美名的宋江。這更是要了他的命啊!臉上沒什麽,心裏也是有怨恨。


    主人,人家心裏怎麽想的,你咋知道啊?難道,你就是宋江肚子裏的蛔蟲?咦——找了個蛔蟲當主人,本係統也是個重口味兒。這麽惡心的事兒,竟然是我做出來的?


    張橫把船劃到湖中心道:“你們是要板刀麵,還是下餛飩?”


    宋江和兩個公差滿臉詫異,難道,坐船還要管飯嗎?看到他們驚愕的樣子,路不平卻笑了。


    “張艄公,你這黑話他們可聽不懂,”路不平笑著衝他打招唿,“不過,這歌卻不是白聽得。付代價那是一定的。”


    路不平說著拿出來兩錠銀子,足足一百兩放正他麵前:“這歌聲,絕對值得這個價。”


    張橫看到手裏的銀子又驚又喜。他是撐船的,這道長不給船錢,卻要給俺聽歌的錢。唱歌給


    人聽,還能掙錢,平生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道長,這邊有請,”張橫笑著道,“您和這三個人熟嗎?”


    一聽這話,路不平挑了挑眉毛:“應該是不熟,隻是順路結伴而行。”


    主人,本係統怎麽覺得你這話充滿了報複心。難道,還在記恨那一句不太熟?這腦袋智商不夠,還挺記仇。是不是人類的劣根性,都在你身上紮根兒安家了。


    “那就好辦了,”張橫掐著腰道,“把衣服脫了。你們是自己跳下去做餛飩。還是,俺在你們腳底板來幾刀,扔進去。”


    宋江一臉苦笑道:“這位好漢,錢財都給您,俺隻是一個被發配江州牢城的配軍。您就高抬貴手,饒俺一命吧?”


    “命,都在你們自己手裏呢,能遊出去就能活命了。”張橫一看這兩個萎縮的公差更來氣,平日裏肯定經常欺壓百姓,哼,這次俺得讓他們吃吃苦頭。


    一看到張橫的目光,兩個公差跪在甲板上,直打顫。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會栽在河裏。以後,說什麽也得把水裏的功夫練好了。


    看著猶豫不決的三個人張橫就來氣:“還愣著幹什麽,跳啊,難不成,還要我幫你們一把?”


    “不敢勞駕,艄公大人。”宋江一臉苦笑,不是的偷瞄道長。又害怕自己的動作被艄公看到,連累了道長受委屈。


    哼,看我幹什麽?咱們可不熟,我可不是你的大救星。


    張橫剛要伸手,突然對麵來了個大船疾馳而來。他立馬把光著脊梁的三個人,塞到船艙裏。


    “你們三個給我老實點兒。誰要敢弄出動靜,就不是下餛飩那麽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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