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園子張青挑著扁擔趕迴來,看著孫二娘和武鬆一幫男人有說有笑。他頓時愣住了,摸不著頭腦。二娘,咋跟黃牛聊得來?


    路不平看到張青那懵圈的臉,不由自主的笑著,走上前去。


    “貧道路不平,雲遊四方的道士。早就聽說菜園子張青,今日一見,非同一般。”一般人可不會因為生氣,就拿一個寺院的和尚開刀。


    一聽路不平這話,張青心裏一緊。為了不被官府通緝,他才和二娘躲在這裏。難道,還是被發現了?


    看到菜園子張青那張冷臉。不是吧,我隻是打個招唿,混臉熟兒。他在腦補什麽?該不會想殺人滅口吧?舉報告發,這事兒,我可懶得做。


    “道長,對張青很了解?”


    了解,還是不了解?這事兒怎麽答?好像怎麽迴答,他都不會滿意。我還是乖乖閉上嘴巴比較好,言多必失。


    主人,這就是自作自受啊!難得,能看到你手足無措的樣子。麻煩惹了,還能怎麽辦?受著唄!


    “二娘,這都是什麽人?”


    孫二姐一看張青那張黑臉笑道:“當家的,你不是一直無緣見到打虎英雄武鬆。現在,人就在你麵前,怎麽不認識了?”


    “在下武鬆,原是陽穀縣都頭,因丟失了物資,被發配孟州。”


    “打虎英雄,好兄弟,我可盼你多時了。”


    一聽到打虎英雄,張青頓時眉開眼笑,上去就跟武鬆聊起來自己的種種經曆。


    路不平坐在一旁聽著,十分感慨。“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說得一點兒沒錯。我是沒有殺過人,怎麽可能跟張青能有共同話題。唉,是我自作多情了。


    這樣的一對殺人越貨的夫妻,確實應該上梁山。貨真價實的強盜男和土匪女,上梁山沒有比他們更根紅苗正了。這樣的人物,想要他們棄惡從善。我是沒有那種本事兒。


    唉,在他們眉飛色舞的世界,自己注定是個看客了。


    主人,你這是不能參與其中,渾身都不舒服吧。這滋味兒不好受,怪誰呢?沒有人讓你普度眾生,你自找的。


    “張大哥,這是路道長,”武鬆拉著路不平道,“世外高人!”


    這時候想起我來了。唉,他這是強行拉我入夥啊。太可惜,我們不是一類人。


    “道長,剛才多有冒犯,請您見諒。”


    “小事兒一樁,不足掛齒!”


    張青和孫二娘好好款待了他們,臨行前還送給武鬆食物和銀子。


    果然是這樣的,打劫的反而賠錢。這才是武鬆該有的範兒。


    一路來到了孟州,官差交接完迴去了。又該去見管營和差撥了。


    路不平湊到武鬆耳邊:“二郎,待會兒給他十兩銀子,免了一頓棍棒。”


    “那怎麽行,我的銀子留著買酒吃呢。”


    這個武鬆心裏隻有酒,酒中惡鬼也就這德行吧。看樣子,還得讓我倒貼。


    “拿好了,十兩給差撥,十兩銀子給管營。”


    武鬆接過來路不平遞過來的銀子,順手就揣進懷裏:“多謝,道長相贈。”


    “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出來。”


    路不平終於得閑去討了杯茶吃,喝完了茶。他等了好久,還不見武鬆出來,這是怎麽一迴事兒。他剛要托人去打聽,去看到武鬆被抬出來了?


    “武鬆,你這是怎麽了?”


    “道長,不用擔心,不就是一百殺威棒,我武鬆吃得消。”


    一聽這話,路不平納悶了,給了錢還要挨打。這是什麽道理?難道,孟州的差撥和管營收費,跟滄州的不一樣?就算錢不夠,他就不讓人捎個話?我又不差錢兒。


    主人,這話你也好意思說,自己這些錢財怎麽來的,心裏沒點兒數嗎?說人家武鬆黑吃黑,你自己更加的過分。


    看著被拖進牢房的武鬆,路不平剛要想去找人疏通。立馬想到了施恩,這個家夥施恩可是要迴報的,而且是大大的迴報。千萬不能再讓他坑害武鬆。


    小管營施恩,這人大家還都挺熟悉。金眼彪,一聽這外號就不是個安分的。武鬆跟他湊在一起,還能有好事兒才怪!


    “早就聽說小管營施恩大名,貧道特來拜訪。”


    看到路不平施恩也是一頭霧水,剛才外麵說有個道士求見。他正納悶,人已經來到眼前。這人他確實不認識。


    “敢問,道長從何而來,所謂何事?”


    “不瞞小管營,那打虎英雄武鬆,與貧道相熟。這一百兩銀子,麻煩小管營行個方便。”


    “道長,這個好說,我也是對打虎英雄武鬆,十分佩服。這錢你還是收迴去吧,我自會好生款待。”


    你當然會好生款待,養好了,好替你出力幹活。賠錢的買賣,小管營怎麽會做?施恩是為了大迴報。


    “小管營,你是不是嫌錢少,貧道這裏還有一百兩。請你笑納!”


    “道長,你真的太見外了。”


    當然要跟你見外,我們又不熟。你不就是為了錢財嗎?我就不信,還用錢壓不死你。


    “小管營,你受累了。”路不平說著又拿出一百兩。


    看著施恩閃爍不定的目光,他樂了。我就說,不是他不想要。就是嫌錢不夠多,不足以打動他的心。


    “道長,您太客氣了,唉,我就勉為其難。”


    “這是小管營,應得的。武鬆,還得拖您照顧。剛受過傷,需要進補,我這在外麵實在是不方便。”


    “道長,不必憂心,我跟牢房說一聲,你隨時都可以探望。”


    “多謝,小管營,讓您費神了,真是太過意不去。”路不平說著又拿出一百兩,放在桌子上。


    他轉身來到牢房,看著正趴著的武鬆,路不平不由自主的歎口氣。


    “道長,您怎麽來了?”


    “你都傷成這樣子,我能不來看看嗎?”路不平皺眉頭道,“錢不夠,你托人捎個信兒,我就在門外等著呢。這一頓殺威棒夠你受的。”


    “道長,您看!”


    看著武鬆從懷裏掏出來的二十兩銀子,路不平哭笑不得。怪不得挨了一頓殺威棒,感情他自己把錢私吞了,沒給管營和差撥。


    “二郎,你讓我說你什麽好?這銀子是給管營和差撥,免了一頓殺威棒。你怎麽能,自己揣起來了?”


    “道長,二十兩能賣好多酒,俺舍不得。”


    聽說過嗜酒如命的,他倒好,酒比命還重要。要是命沒了,他是不是還想著,做個酒鬼啊?


    都說拿錢辦事兒,武鬆倒是好樣的。他拿了錢,自己的事兒也不辦。這心忒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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