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白知辛碰見了趙鬥聖,“少爺,在這兒待的怎麽樣啊,有沒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


    “不方便的?那可太多了,你們這兒連廁籌都沒有,你都不知道,每次如廁完,我都……”


    “等等,弟弟呀,咱們吃飯呢,能不能說點別的。”


    “哦,那說其他的,沒有浴桶,沒法洗澡,我都臭了,你聞聞。”說著,他還將自己的袖子送過去。


    白知辛無語,這要算臭的話,那其他人就是掉進糞坑了,“還有呢?”


    “還有,每次用水都得去打水,想喝口水都不容易……”


    “其實你說的這些,用一個辦法就可以解決。”


    “什麽辦法?”


    “水缸啊。”白知辛衝趙鬥聖眨眨眼,孩子,又該你出馬了。


    飯後,白知辛送別馬上的趙鬥聖,不住的揮手,“一定要完成任務啊。”


    “姐啊,我能不能不去,我怕我這次迴去就出不來了。”趙鬥聖都快哭了。


    “明年開春建房子,那圖紙……”


    “我去,保證完成任務,楊大哥,出發!”


    楊威楊武疾馳而去。


    “哎呀,可不能怪我呀,你家是磚窯坊,我去買水缸,雖然製作上都是一個原理,但到底不好辦呀。”


    晚上,趙府燈火通明。


    “啊……爹,別打了,我知道錯了……”


    “咱們真的不上去攔攔。”


    “不用,這氣不出,生意不好談,況且,屁股不打爛了,怎麽賣慘,還得讓他們送貨到關蘭山呢。”


    楊武詫異的看著自己老實的大哥。


    “別看我,姑娘說的。”


    趙鬥聖:真是錯付了呀!


    兩百個士兵到關蘭山時,看到的就是一排排的院子,院子一側還有幾個正在封頂的大屋。


    附近的人並未因他們的到來感到慌亂。


    趙衝、王允一路小跑過來,“百夫長!”


    張勇勝打量著跟在後麵的人,這便是主事的吧,這麽年輕?雖穿著不顯,但這閑庭信步,淡雅從容的氣度,隻一眼便讓人不可小覷。


    雙方互相打過招唿後,雲墨之就安排將士們住進了院子裏。


    經過商量,隊伍裏會抽出一部分人和這些將士一塊兒操練,而抽出的人並不是固定的,而是輪流著進行。


    “爹,有鎮北軍到花果山了。”常大勝一陣激動。


    “你確定是鎮北軍?”常懷山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叔,是鎮北軍!有兩百人。”褚衛義也不知心裏是個什麽滋味,他們盼了多少年的事,這些人一個月就辦到了。


    “沒說要幹什麽?”


    “還沒問,聽到這個消息,我們就趕緊迴來報信了。”


    “我先去問問老韓,他那倆徒弟應該知道些什麽。”


    “爹,韓叔的徒弟下晌才來,現在不在這兒。”


    “叔,不如咱們直接去花果山吧,那群士兵應是連夜趕來的。”


    常懷山來迴走了幾圈,“走,問問去。”


    幾人迴來時,家門前聚滿了人。


    “村長,聽說鎮北軍過來了?”


    “他們還走嗎?”


    “過來多少人呀?”


    常懷山想著剛才的談話,目露喜色,“鄉親們,是鎮北軍過來了,有兩百人,他們準備在這裏過冬,雖然人不多,但是花果山的人會跟著他們一塊兒操練。”


    “咱們也不能落後呀,現在入冬了,沒什麽農活,有這麽好的機會,咱們也得練起來。”


    “家裏男丁多的,一天出一個,輪流著來,而且花果山的人說了,半個月後,進行一次演練,咱們可不能丟臉。”


    “村長,我們練!”鎮北軍要早些來該多好呀,早些來,他們村子也不至於隻剩這三千多人。


    褚衛義望著花果山的方向,內心五味雜陳,是該激動的吧,起碼這個冬天不會再像以往一樣,可是這情緒中分明帶著怨,帶著恨。


    村民們迴去後,常懷山招唿著還在發愣的褚衛義,“走,陪叔喝兩杯。”


    “衛義呀,你最近幫大勝不少忙呀,叔該謝你,迴頭讓你嬸子給你做身衣服,你這身衣服都快不能穿了,到處都是補丁。”


    常大勝一口酒噴出來。


    “幹啥呢,這麽大個人了。”常懷山瞪了兒子一眼,轉頭又笑對著褚衛義。


    褚衛義也警告了常大勝一眼。


    常大勝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唉,爹呀,你是好心辦了壞事呀,這衣服不破怎麽能有機會讓人縫補呢。


    趙衝、王允帶著張勇勝在營地轉著,他們看見有編草席的老人,抬木頭的壯丁,忙碌的木匠,還有操練的孩子。


    當上官讓他帶人來關蘭山時,他一陣激動,可聽到隻帶兩百人過來時,他無比失望,而且當聽到上官說要他們兩百人來保護一萬多人時,他想是不是夢還沒醒。


    現在,他好像明白了,真正保護這些人的,是他們自己。


    突然,一人騎著兩個輪子快速的朝他們這邊駛過來。


    “叔啊,你騎慢點,這路可不太好。”


    “沒事,有刹車呢。”


    刷的人就過去了,張勇勝不可思議,“這是什麽?”


    “哦,這叫自行車,聽說是江湖上的人送的。”


    晚上,王卲無力的躺在炕上,白知辛和雲墨之跟著韓大夫出了門。


    “韓叔,我爺爺沒事吧?”


    “沒事,就是胳膊摔了一下,骨頭沒事,休養兩天就好了。”


    “又麻煩韓叔了。”


    兩人送走韓仁禮,史徑斜湊了過來,“聽說王叔騎車可快了,風馳電掣的,所以刹車太急,一下子就摔了。”


    雲墨之:這貨怎麽還沒走。


    白知辛:本想再進去再看看的,這下,還是算了吧,給爺爺留點麵子吧。


    華笙帶著人分別從木工院兒和匠人院兒領到自家洞的木盆和肥皂,在迴清華洞的路上,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在大街上,肖瑾猛拍腦門,“真是的,怎麽把這茬忘了,快叫人,咱們也去領。”


    大隊長早上可說了,木盆不多,暫時一院兒一個,沒有領到的就隻能等下一批了。


    此時,吳木匠的小院兒已經被包圍了,張獵戶帶著人奮力的擠出人群,一臉慶幸,還好木工院在他們琵琶洞,雖然他們出發的晚,但是到的早。


    “你怎麽不叫我一聲。”張大發幽怨的看著張大中。


    “下工時我還提醒你了,你忘了?”隊長說下工時才能領,他一天都惦記著這事呢。


    匠人院則沒那麽大的煩惱,秦江河將肥皂放在編好的草籃子中,一個院子發一塊兒,來人登記完以後,提著籃子走就成。


    雖然大部分院子都領到了木盆和肥皂,但是鍋不夠,又不能用涼水,所以勞動人民又發揮了他們的智慧,把石頭扔進炕洞,燒熱後再扔進涼水裏,水一會兒就熱了。


    張勇勝躺在炕上,偶爾還能聞到手上的香皂味兒,他已將今日的所見所聞飛鴿傳了出去,還畫了那個叫自行車的東西,以及門板上的奇怪符號。


    早上,撲麵而來的寒氣讓白知辛打了個寒顫,孩子們早就穿上了她在豐城時買的冬衣。


    說是冬衣,其實也就剛夠禦寒而已,在這裏還是很冷的。


    再看仍衣著單薄的雲墨之和楊家兄弟,她想到了空間裏的棉花,以前家裏每年都會種一些,現在家裏還剩好幾大包。


    棉花不多,又不能分給別人,所以找別人做衣服不太合適,而自己又沒做過衣服,她思來想去,決定抽時間給每人做一件馬甲。


    這兩天,劉村長已經開始安排人做冬衣了,主要先緊著沒有冬衣的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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