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長公主這句話落下來,南冶的瞳孔猛的一縮。


    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緊緊抓著扶手,微微顫抖著。


    他起身,走出門外,然後厲聲將寒幕喚來。


    寒幕很快就走過來,然後雙手一拱微微俯身:“殿下,有何吩咐?”


    南冶的胸口起伏,濁氣連連,他沉沉的說:“西平那邊有沒有消息?”


    寒幕垂著頭,麵色不好,但他還是平和著語氣說:“迴稟殿下,沒有。”


    寒幕的話落下,他很輕蔑的勾了勾唇。


    太子還指望著西平傳來好消息,這個願望,是要落空了。


    西平早就傳來消息,幕王手底下的三千騎士隨同幕王抵達西平,幕王正與倭寇首領交涉....


    這消息,按說應該第一時間告訴太子的。


    但是卻被他攔截下來......


    紫竹那天說的話點醒了他,想要得到夏清心,隻有讓太子一無所有。


    太子是罪婦容令的兒子,一旦皇帝決心易儲,太子隻會卑微得比他還不如。


    夏清心斷然不肯與太子吃苦頭的,那麽,他就可以抱得美人歸了。


    微微抬眸朝屋內看過去,正好一眼就看到了對著門口坐的夏清心。


    夏清心冷著臉,目光看向別處,根本沒有朝他這邊看來。


    寒幕收迴眼神,心裏頗不是滋味。


    他選擇隱忍下來,將夏清心現在對他所有的冷淡都當成是她被太子懵逼了雙眼而已。


    如此安慰自己,寒幕覺得心裏好受多了。


    南冶卻是一臉的怒火。


    “那些探子是怎麽迴事?!按說早就該傳消息給本宮了!”


    “你前往西平一趟去看看究竟!”


    厲聲的說完,南冶扭頭進了屋子。


    寒幕微微額首,隨即也轉身離去。


    轉身之際,他的臉上掛著一抹陰冷的笑意。


    南冶氣衝衝的迴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端起茶杯猛的喝了一口茶下肚。


    他一向討厭的那種不安感將他整個人的神經都繃緊了。


    他睨向看上去篤定沉穩的長公主:“姑母,父皇是你的親弟弟,姑母為何會給侄兒獻如此一計。”


    南冶的心裏沒有底,謀權篡位,必先謀命!


    他現在還下不了這樣的狠心。


    雖然父皇待自己已經冷漠,但終究,他是自己的父皇.......


    長公主神色淡淡的道:“他是君,我是臣,你生在帝王之家,豈能不知自古君王最是無情這個道理?縱然我拿他當親弟弟,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拿我做他的親長姐!”


    若是不輔佐南冶,那麽,她買賣官職的罪行就很可能會公之於眾。


    一旦公之於眾,古家九族必死無疑。


    那時候,皇帝可不會因為她是她的親長姐而饒恕她。


    即使現在是對古顏,他都沒有一點仁慈。


    唯一仁慈的,是他沒有立即取古顏的性命,而是留到現在讓她能夠見她最後一麵。


    可這種仁慈,無疑是最變相的殘酷。


    皇帝,是要讓她親眼看著古顏死是不是?


    他為了彰顯自己身為君王而不容任何人抗拒的威嚴?


    這些年雖然未踏足京都,但是與皇帝都會時不時有書信往來,她在信中也一再告知,她的身子抱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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