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勳伸出指尖在桌子邊緣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


    饒有節奏的聲音起伏,打破書房寧靜。


    他微微挑起好看的眉,慢條斯理的說:“本王,不是南宇,你多慮了。”


    南勳惜字如金。


    姚治訕訕的撓著後腦勺,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倒不是害怕死。


    隻是擔心人數懸殊,再加上殿下還未有領兵打仗的經驗,依照自家殿下的脾氣,若是戰敗,他一定會堅持到最後一口氣,可不會像宇寧王爺一樣落魄歸京。


    小王妃還懷著身孕,殿下可不能出什麽事。


    但見自家殿下如此信誓旦旦似乎很胸有成竹,姚治也不便再多說什麽。


    他雙手一拱:“屬下下去準備行囊。”


    話落,他轉身欲離去。


    南勳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待本王離開之後,命所有暗衛隨時待命,小王妃若是出個什麽差池,就提頭見本王。”


    聞言,姚治速度領命而去。


    南勳注視著院子裏那一片金燦燦的光芒,他深邃的眸子裏泛出灼灼之光。


    這一次去西平,不止姚治質疑...


    整個京都的人,都在質疑。


    人數懸殊,無作戰經驗...


    這些,在眾人眼裏看來,他就是領著那些將士去送死,所以這一次出征,沒有人看好。


    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收縮,之後握成拳頭。


    蠶蛹不破繭,怎麽成蝶?


    隱忍了這麽多年,是時候展露鋒芒了......


    忽然想到了什麽,他拉開抽屜最底層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明日就是父皇的生辰。


    時隔多年出現在父皇的生辰宴上,一定要送他一樣像樣的壽禮才是啊。


    明日一早,各國使臣就會陸續到京,這一次由他負責接待,每一次肩負起的任務,無論輕重都一定要好好把握。


    生在帝王之家,隻有權勢才是保護自己與深愛的人最直接有用的武器......


    ......


    宇寧王府。


    南宇獨自坐在院子裏喝著悶酒。


    院子裏那些花草就枯萎了,地上淩亂的倒著許多酒瓶子。


    從他迴京以後,他一出門就成了被人過街喊打的老鼠,連門都出不了,他將自己關在自己的院子裏,也不讓誰靠近。


    這一次的打擊讓他真的一無所有了。


    兵權被父皇收迴,縱然再有心理準備,但是事情發生的時候還是十分的難以接受。


    他憤懣的拿起酒瓶仰頭喝了一大口酒,此時此刻,醉意很濃。


    “你想一醉解千愁,卻不知醉了更加愁。”


    南冶的聲音突然傳來。


    南宇扭頭看過去,因為醉意,令視線有些模糊。


    知道南冶走近了以後,他才將他看清。


    他自暴自棄的扯開唇角露出一抹苦笑:“你怎麽來了?是來看我的笑話的是不是?我現在一無所有了,你在心裏一定很得意。”


    “畢竟,我與你本來就勢不兩立,本想要聯手弄誇南勳,卻不想,一敗塗地......”


    南冶在桌子旁邊坐下來,他漫不經心的拿起一瓶酒擰開瓶蓋:“一個人喝多沒意思,本宮陪你一起喝。”


    話落,他仰頭也喝了一大口下去,就像喝白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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