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得不太真切,但看著太子妃虎著一張臉帶著騰騰殺氣,他就確定太子定然是對慕王妃抱有某種幻想。


    太子,怎麽還能惦記那個自己主動退婚的女子呢?


    況且,夏簡昭已經是慕王妃,還懷了慕王的孩子,而且,處處與太子殿下作對,根本就不把殿下放在眼裏。


    皇後娘娘也是被慕王夫婦合力扳倒的,那樣的女子心機深沉得可怕,留在身邊就是一個禍患......


    要他覺得,太子妃就比慕王妃要好上許多倍。


    太子妃待殿下好,又單純沒有心機,這樣的女子,委實很少了。


    看了一眼在床榻邊費力的替南冶褪衣衫卻絲毫弄不動那具沉甸甸的軀體的夏清心,寒慕走上去,道:“太子妃,讓屬下來吧。”


    夏清心迴頭看了一眼寒慕,然後點了點頭。


    今夜是她曆經的最漫長的一夜,她的臉上一臉倦色,似乎失去了所有期待一般,沒有丁點光彩,就練脂粉都掩飾不住她臉上的蒼白。


    她朝邊上挪了挪騰出一個位置來。


    寒慕褪去南冶的外衫,然後將他平放在床榻上拉過被子一角蓋在他的身上。


    見夏清心一臉的倦色,於是開口道:“屬下見太子妃似乎很疲勞了,要不娘娘早些歇息,這裏由屬下照看。”


    夏清心抬眸看了寒慕一眼,眼眶就那麽突然紅了,兩行淚珠斷線一般奪眶而出。


    她隱忍了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迸發。


    “心累了,怎麽樣都還是會累。”


    “娘親死了,我卻不能手刃仇人......”


    “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得意的樣子,自己卻怎麽樣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我該怎麽做?”


    “從小,她就比我光鮮耀眼,得了爹爹的偏愛,還與太子有了婚約。”


    “可是太子,我用盡了所有力氣去愛的人,心裏卻從來沒有我的半分位置,剛才在路上,他還一直叫著那個賤人的名字!”


    咬牙切齒著,夏清心癱軟在地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


    娘親死了以後,這世上仿佛就剩下她一人,沒人能依靠,沒人能傾訴,孤單得不知道存活下去的意義在哪裏。


    自己出生的那個相府,她沒有一丁點的感情。


    在那裏,她隻會被時刻提醒,自己是庶出,娘親不過是相府的一個當差丫頭。


    她本是尊貴的太子妃,絕對不願意再提及自己卑微的出身這件事......


    朦朧的視線裏,她有的,隻有仇恨。


    對夏簡昭的無盡仇恨,恨不能立即讓她自人家蒸發,那麽自從,世上便再無人與她作對。


    今夜她也喝了不少的酒。


    但偏偏就是不醉。


    她多想能像南冶一樣,喝得不省人事,那樣就能沉沉睡去,不會被噩夢纏身在,不會在驚醒過後抱著枕頭久久不能再眠。


    但偏偏,就是喝不醉......


    寒慕看著夏清心無助的樣子,他一時手足無措。


    想要去安慰安慰,又覺得欠妥。


    若選擇袖手旁觀,似乎又做不到。


    他最怕女人哭,特別又是,像太子妃這麽善良可憐的女子。


    掙紮了許久,他終於還是忍不住移開腳步,走到夏清心身旁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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