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錦繡宮裏傳來清脆碎裂的聲音,一陣接一陣。


    聽了皇後身邊宮女的稟報,李嬤嬤慌張的跑進殿內。


    隻見金碧相射錦繡交輝的宮殿內滿地都是碎裂的陶瓷,還有橫七豎八躺著的書籍,一片無比狼藉的景象。


    皇後猙獰著麵目,頭上斜暫的那隻金簪步搖隨著她扔東西的動作而亂顫,幾乎搖搖欲墜,原本綰起的雲髻鬆散,幾縷發絲淩亂的垂下來貼在頰邊。


    殿內的宮女無不膽戰心驚,卻誰都不敢上前阻止。


    扔完手中的琥珀色鎏金花瓶,皇後又隨手抓起櫃子上擺放的硯台重重朝地上砸去。


    李嬤嬤趕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娘娘,使不得!”


    “這玉硯是皇上賞賜之物,是萬萬不能損壞的,若皇上知道了,又會生氣了。”


    “您是六宮之主,不能讓皇上知道您此刻的失態,皇上會動怒的,為了太子,娘娘務必要克製自己的情緒啊!”


    “後宮人多嘴雜,稍有不慎便就會傳到皇上耳朵裏,娘娘還在禁足,斷不能再惹皇上勃然大怒……”


    皇後看了看手中的玉硯,牙齒緊緊咬著下嘴皮,眼裏是不可遏製的情緒。


    最終,她還是將手垂了下來。


    李嬤嬤連忙從她手中拿過玉硯重新放迴櫃子上。


    她癱坐在地上,麵上粉黛暗沉了顏色。


    “張哲士與其夫人,都死了。”她有氣無力的吐出這句話,眼神空洞。


    李嬤嬤心中一驚。


    “那就是,那二人還好好活著?”


    皇後一聲冷笑溢出唇瓣:“不僅活著,還活得很好。”


    “張哲士是由本宮提拔,他連本宮的人也敢殺......”


    “本宮朕的後悔當初留他一命,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李嬤嬤瞬間擔憂起來:“若張哲士將娘娘指使他謀殺幕王的事交代出來,豈不是......”


    “哼.....即便他將本宮供出來,證據呢?死無對證,除非,南勳能讓死人開口。”


    皇後挑眉輕飄飄一句,眼底閃過一抹毒辣跟陰狠。


    聞言,李嬤嬤方才鬆下一口氣:“如此,娘娘何須動怒,這一次不成功,咱們再從長計議。”


    “張哲士貪贓枉法,不是娘娘能左右的事,皇上不會怪罪的。”


    “太子的身子日益好轉,皇上疼惜太子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有皇上的恩寵,太子的地位不容撼動。”


    “待禁足令一解除,娘娘便去跟皇上服個軟,娘娘若得聖寵,太子的羽翼就更豐了。”


    “幕王再是鋒芒畢露,也不過是毒婦的兒子,他身上的汙點是一輩子的......”


    “單單論出身,他就無法與太子相提並論,這一次,倒可以借張哲士的死在他身上做做文章...”


    一席話落,皇後似乎領悟的微微額首。


    太子是她的軟肋,她做的所有都是為了太子。


    一步一步爬上皇後的位置,再一步一步將自己的孩子推上太子之位,她是踩著屍體達到的這個高度。


    在到達頂峰之前,她決不允許被誰拽下來。


    爬得有多高,就會摔得有多痛。


    在深宮後院步步為營,她沒有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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