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生很憤怒,憤怒的無以複加。


    現在這裏的主人竟然變成了大將軍藍玉,可老朱絲毫的沒有向他透露半句。


    再怎麽著,他還是這裏的創始人之一吧?連句話都沒遞過來。


    當然這隻是他生氣的一個原因。


    老朱對他的種種不信任才是誘因。


    明著老朱讓他調查太子事,可是卻又讓毛驤暗中插一杠子。


    這讓他非常的不滿,驕傲的人都是很自負的。


    一旦發現自己被利用,內心的孤傲就會作怪。


    他比這個世界上的人,多了幾百年的曆史積澱,穿越者的那種優越感,使得他無比的驕傲。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他接受不了如同親人一樣的老朱對他這樣。


    說實話,自從七歲那年來到京師,跟老朱意外的結緣後。


    相處的很是融洽,十幾年了,他內心深處已經把老朱當成親人朋友一般。


    他一係列的舉措,甚至不惜改變曆史,可以說對老朱是坦誠相見,沒有絲毫的藏私。


    但是換來的呢?卻是老朱對他的不信任,把他當成天下這盤大棋局中的棋子。


    按說,封建社會,君王家天下。


    天下萬民,都是君王統禦下的棋子,隻是位置不同,作用不同罷了。


    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真相。


    也或許是鄭長生自視甚高,也或許是他太過於注重跟老朱的這份特殊關係了。


    沒有悟透這一點還好,可是一旦發現了這個事實,而且還是從旁處得出來的這個結論,那內心的失落感有多強烈就可想而知了。


    雖然他之前就想到過這一點,但是沒有徹底的對老朱死心,這一次他是徹底的爆發了,憤怒,無比的憤怒,湧上了他的心頭。


    “人和人之間真的就沒有絕對的信任嗎?”他內心一次又一次的發問。


    誠然,人和人之間是可以有的,但是此人非彼人。


    那是老朱,是天下的君王,注定了他不是平凡人。


    想跟一國之君王做知心人,那無異於癡心妄想,這是他腦海中冒出來的念頭。


    鄭長生心裏久久的不能平靜,背負著雙手,盯著滴油的蠟燭發呆。


    人貴有自知之明,既然看透這一切了,在想迴到從前要是不可能的了。


    一旦心裏有了嫌隙,想要彌補也是不可能的了。


    破鏡不可能再重圓了......


    良久,鄭長生終於恢複了正常神色。


    “老朱啊老朱,既然這樣,那就君是君來臣是臣吧!”


    ~~


    ~~


    外麵的寒風唿嘯,雪花飄的更大了。


    春風醉的大門口一輛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隨後一匹健馬飛馳趕到。


    馬車的車簾一挑,小七從馬車裏走了出來,隻見她麵沉似水的道:“鄭伯爺在哪裏?”


    春風醉的小夥計躬身道:“迴琪公主的話,在小跨院,之前章姑娘的居所。”


    “知道了,你滾吧,迴去告訴藍福,別忘了他的承諾。”


    小七說完,頭也不迴,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午牛一言不發的從健馬上跳了下來,緊隨其後。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隻一霎那的功夫,春風醉裏消費的達官貴人都知道了一個消息。


    永和伯爵鄭長生,出來偷嘴吃,被老婆發現了。


    現在氣勢洶洶的殺上門來,這下樂子可大了......


    於是,許多房間的窗戶都不約而同的打開了,探出許多腦袋向著鄭長生所在的方向觀望著。


    自古就不缺乏好事者,尤其是沾染了花邊新聞的事件,好事者更甚。


    “這下子,永和伯要倒黴了吧?以他老婆的身份地位,還竟然在外麵偷嘴吃,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要知道,她可是皇上的幹女兒,欽封的琪公主殿下。


    自己的男人在外麵偷嘴為什麽?還不是家裏滿足不了?”


    “別瞎說,永和伯三房妻妾,個個貌美如花,怎麽可能連這點都滿足不了?”


    “切,你老婆多,小妾都十幾個,不還是擋不住你出來尋歡作樂?男人需求的不是照章辦事的敦倫,而是要有新奇感,要有調調。


    你懂的哦?哈哈......”


    “還真是,在這裏總感覺有著使不完的力氣,可是在家裏床上跟自家婆娘,就像是左右摸右手,沒有絲毫的激情。


    隻要是一想到這裏的姐兒那烈焰紅唇,老子就心裏直癢癢,你說這怪不怪?”


    “哈哈,知道其中的妙處就好,慎言,慎言,咱們且邊喝酒邊看熱鬧,來來來,滿上......”


    人們是議論紛紛,都等著爭相看永和伯的笑話了。


    期間也有人高興的屁顛屁顛的,不是旁人,正是禦史中丞王湘南。


    他正跟兩個同僚,懷裏摟著姐兒粉頭,興奮的很呢。


    突然有人來報告他這個消息,可把王湘南給樂美了。


    “媽的,廷議的時候,想要彈劾鄭長生來著,可是沒有成功。


    這下子好了,動靜大點吧,最好琪公主能夠當場發飆,鬧將起來。


    到時候彈劾他一個作風不正,有違官體的罪名。


    大明律法迢迢,言之鑿鑿的規定官員不得狎妓,可是你永和伯不但狎妓還被老婆抓個現行。


    真是蒼天有眼呐!”


    所謂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禦史中丞汪湘南此刻興奮的都不能自已了,在懷中佳人的臉上‘啵’的香了一口:“寶貝兒,爺今天很痛快,今天你要賣賣力氣哦。”


    那女子一臉害怕的樣子,不過一看就是裝出來的:“大爺威猛,小奴家恐怕承受不住大爺的伐撻呢。”


    王湘南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轉頭對兩名同僚道:“來來來,今天要盡興,一切花銷我來承擔。


    不過,明天的奏折上最好也請兩位兄台施展妙筆生花之能才好啊!”


    兩人頻頻點頭,其中一人道:“王兄,你放心,以我們兄弟的文筆,你還不放心?保管那位看了能氣炸肺......”


    說著,朝上指了指。


    王湘南滿意的笑了:“好,一切就都仰仗二位兄台了,如果你們能夠在聯絡幾個人一起聯名的話,我想會更好的。”


    “放心,小事一樁,包在我的身上。”


    “哈哈......”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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